“什麽驚喜?”葉玄被應落雁勾起了興趣,忍不住問道。
應落雁眸子一轉,從上到下的打量了葉玄一圈,最後愣是把葉玄看的渾身不適應,方才肯罷休,她修長的雙腿疊在一起,搖來搖去,笑意盈盈的道:“驚喜麽……你們男人都想對女人做些什麽?”
“”葉玄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們男人都想對女人做些什麽?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也很難回答。
但關鍵是,應落雁的思想太不健康了,而偏偏這個女人的說話方式很有技巧。她在挑逗,不過始終她的挑逗,都只是讓你浮想聯翩,而她一直則是處於一種無論你如何想她都可以全身而退的地步。
她隻問你男人都想對女人做些什麽,但她又沒直接說男人都想對女人做些什麽。
處於回答這一面的葉玄,從一開始就處於被動面了。
這個女人,太狡猾了。
“太可惜了,本來我打算滿足你這個願望的。可是,我看你沒有那個想法,那只能算了。”應落雁紅唇輕啟,幽幽的說道,那說著話時,那眼神還嗔怪的看了葉玄一眼。似乎滿是埋怨,責怪葉玄不夠主動一樣。
葉玄現在一直在控制著自己。
他控制著自己,冷靜冷靜,千萬不要被應落雁給蠱惑了,更不要上了應落雁的當。但為什麽,他就是有一種後悔的感覺?後悔剛才為什麽矜持而沒有直接說,他的確是生氣的想揍那應天賀一頓?
而應落雁的說話方式,一直也處於一種十分圓滑的地境,簡直無可挑剔。
最後,葉玄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心中浴火,轉移話題的說道:“我還是更好奇,怎麽現在你還能高興的起來。”
“我為什麽不能高興了?”應落雁嫣然一笑,一雙眼睛像是會發電一樣。
“那應天賀沒上當,不是嗎?”葉玄一臉疑惑。
他一直都想問這個問題,只是沒有機會。現在有了機會,葉玄就立刻問了出來。
“沒上當?真的沒上當嗎?”應落雁眨了眨眼睛,一雙眼睛像是擁有自己的靈性一樣,簡直能把人的魂都給勾走了。
“他上當了?”葉玄愁眉不展的道。
應落雁這是什麽意思?
應落雁莞爾一笑:“你怎麽知道……他沒上當呢。”
“但是,你是怎麽讓他上當的?你把青石珠寶轉交給他,想要打垮他,必須要在合同上做文章。你必須要在合同上設下文字險境,才能夠把他帶入圈套,可是,他很明顯防到了這一點,不僅刻意觀察了你的合同,還十分警惕用自己的合同來和你完成這場交易。這應天賀這麽警惕,你又沒有讓他中計,他哪裡上當了?”葉玄問道。
葉玄想,應落雁可能有其他的辦法讓應天賀中計,可是他在應落雁和應天賀談判的完全過程中,都沒發現應落雁是如何讓應天賀中計的。
應落雁挑逗的說道:“可以啊,你現在比以前聰明多了,竟然知道我想讓應天賀上當的辦法。”
“我能想到的辦法不是辦法,至少應天賀也看透了這個辦法不是嗎?所以他從頭到尾都在防著你,壓根就沒相信過你。”葉玄凝眉不展的說道。
“可是,你應該想一下,他身邊的那個助理王賓,看我的合同是沒有問題的。”應落雁嫵媚一笑。
葉玄若有所思的一點頭,道:“難道你真的沒在合同上做文章?”
“你覺得我做了文章,他們會發現不了嗎?”應落雁反問道。
葉玄這個時候方才恍然大悟,對啊,如果應落雁在合同上做了文章,作為應天賀的助理,王賓會沒有辦法發現嗎?
顯然是不可能的。
文字陷阱說起來很陰險,可是遇到這方面的高手,一切都沒有用處。
而很明顯,以應落雁的腦子,怎麽可能猜不到這一點?故此,他在合同上根本沒做手腳,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既然應落雁在合同上沒做手腳,那應天賀是怎麽上當的?
葉玄一臉百思不得其解,道:“是啊,所以你根本沒機會在合同上做文章,那應天賀是怎麽上當的?”
“他簽了合同了,對吧?”應落雁伸了一個懶腰,誘人的模樣讓葉玄一雙眼睛沒辦法移開。
而應落雁還很刻意的對著葉玄的眼睛展現那性感的一面,似乎是想要讓葉玄欣賞這些。這讓葉玄覺得,這個女人現在簡直越來越過分了,這感情就是在挑戰他的耐性。
“但他簽的是他自己弄的合同。”葉玄不解的道。
“誰敢保證,他自己的合同會沒問題?”應落雁聳了聳肩,嘴角一翹,臉上掛滿自信的說道。
葉玄有些不太剛相信起來,道:“你的意思是,應天賀自己的合同上,有問題?這怎麽可能,那是他自己弄的合同,他會給自己設文字陷阱,專門把自己坑進去,那怎麽可能麽。”
“應天賀的確不會自己坑自己,但是,話說回來,應天賀他會自己做合同嗎?”應落雁懶洋洋的道:“就像是,你會自己做合同嗎?”
葉玄聽到這,眉頭緊鎖的道:“不會。”
“那既然如此,他的合同又不是他自己做的,是敢保證他的合同沒問題?”應落雁柔聲說道。
葉玄這個時候似乎明白了一些,瞪大了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收買了幫應天賀做合同的那個人,並且這個人是應天賀的心腹手下,完全可以讓應天賀相信。他是誰?”
“你剛才見過的。”應落雁靠在沙發邊,溫聲說道。
“是那個王賓?你的意思是,你收買了那個王賓?”葉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應落雁是什麽時候收買的王賓。
“不然你覺得呢,應天賀會那麽容易相信?”應落雁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會發電一樣。
葉玄不禁說道:“可是,應天賀既然這麽相信王賓,就代表著王賓是其心腹手下,怎麽會那麽容易收買?”
“你是擔心,他是故意讓我收買的?”應落雁眼睛看著葉玄,笑意滿面,嫵媚動人。
“我倒不是擔心這些。而是,心中實在想不通。”葉玄自語著。
他很清楚以應落雁的智商,如果這麽簡單的人心控制都不理解的話,那她也不是應落雁了。只不過,就和他剛才所言一樣,王賓怎麽會那麽容易被應落雁收買。
“你要知道,應天賀這種人是不會有心腹手下的,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的利益,他根本不了解人心。所以,也根本沒有人會死心塌地的跟隨著他,可能他覺得他對王賓已經夠好了,但是,王賓不這麽覺得。而且,你真覺得以王賓的才華,會這樣一輩子下去伺候應天賀這樣一個老頭子?並且看著這個老頭子整天乾著傷天害理的事情?”應落雁說道。
“你的意思是,王賓和應天賀本身就已經有矛盾了?”葉玄詫異的道。
應落雁揉了揉秀發說道:“倒不是說王賓和應天賀有矛盾,而是王賓對應天賀不滿罷了。從我試圖和王賓交涉的時候,他已經對應天賀已經不是忠心耿耿了。”
“為什麽?”葉玄疑惑的說道。
應落雁平靜的道:“應天賀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自私自利,沒什麽能力,卻驕傲自負,警惕小心。他不會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好,他對別人的只有他吃剩下的,他覺得不需要的,才會施舍給別人。而王賓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比應天賀有才華卻要一直看應天賀臉色的人,或許應天賀一直覺得他對王賓很好,可是在王賓眼裡,應天賀一直都是在施舍他而已。對於一個有著自己傲氣的人卻有接受應天賀的施舍,所以,王賓對應天賀有不滿,也很正常。”
葉玄摸著下巴,一時間思考了起來。
“只是王賓畏懼應天賀身後的背景,所以他一直是有苦說不出。而我出現了,他就有機會了。我和他談判了很久,這世上沒有什麽做不成的交易,我用錢收買了他,用大量的錢收買了他,使得他下半輩子都衣食無憂,並且可以擺脫應天賀,他為什麽不同意?”應落雁簡單的說道。
葉玄雖然不太明白應落雁是如何擺脫王賓對應家的恐懼從而使得王賓竟然會背叛應天賀,但是,以應落雁的聰明才智,多半有著她自己的辦法。
這個時候的他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他明白了應落雁到底是怎麽讓應天賀上當的了。
這個女人,很清楚應天賀很警惕,想要設下文字陷阱讓應天賀上當,普通的辦法是不可能的。所以這個女人直接弄了一份完全沒陷阱的合同,算準了應天賀不會用她的合同,而是會選擇用王賓幫他做的合同。
可是應天賀可能萬萬也料不到,如果他真用了應落雁做的合同,一點事情都沒。
而他的信服手下王賓,早已然被應落雁收買,恐怕應天賀找王賓做合同的時候,王賓已經在合同上的條約上設下對應天賀的文字陷阱。
至於應天賀根本不懂法律,他只相信王賓,這合同一簽,還不是完全被應落雁坑進去了?
就比如說,這合同條約上寫,應天賀應當用三個億收購青石珠寶,倘若一個月之內沒有付清,那麽就當做違約處理,而違背合約應當賠付應落雁十個億,二十個億,三十個億。
應天賀隻給應落雁三千萬,那不就等於違約了?
應天賀完全不懂法律,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在合同上簽上名,那直接就被應落雁算計,完全是處於萬劫不複的局面。
更何況應落雁對應天賀有深仇大恨,這一次有機會,應天賀還能有翻盤的機會?
這……
果然是最毒女人心。
現在葉玄想,這個女人對她的仇人下手這麽狠,而對自己百依百順,根本沒和自己發過脾氣,這簡直是奇跡,也是自己的幸運啊。
看著葉玄明白過來,應落雁笑著說道:“想明白了?”
“想明白,你這辦法,太毒了。”葉玄失笑道。
“毒嗎?”應落雁疑惑的說道:“和他對我母親曾經所做的,這算什麽,他利用了我母親在應家沒有親人的弱點將我母親逼上絕路,而我只是用他的愚蠢將他逼上絕路,相比起來,我覺得我已經仁慈很多了。”
葉玄聽到應落雁的話之後,不由得看了這樣的應落雁一眼,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中。
有一會的功夫,他才說道:“我並不是不支持你復仇,可是,我不想讓你這樣一直心懷仇恨。至少,你不是因為你母親而活著,你是因為你自己。如果你一直這樣心懷仇恨,即便應天賀死了,你也沒辦法從這種仇恨裡走出來的。”
應落雁聽到葉玄的話,低下頭思考了起來。
葉玄說的不錯,仇恨是個可怕的東西,有很多時候太過於深厚的仇恨,會使得那個人即便報了仇,也不會從仇恨的影子裡走出來。
“那你想看到一個什麽樣的我?”抬起頭時,應落雁用那一雙灼熱的雙眼盯著葉玄。
“我想看到一個開朗的你,開心的你!”葉玄凝重的說道。
應落雁眨了眨眼,笑意盈盈的道:“我現在不開心嗎,不開朗嗎?”
葉玄搖了搖頭,他說道:“你不是真的開心,你笑是在偽裝,你的開朗也是在偽裝,你很少真正的開心過。”
他說的是實話,即便應落雁現在對他甜甜的笑著。
他能感受到應落雁那不是真的笑容,如果仇恨沒從她身上消失,她或許會笑,然而笑容裡卻未必帶著快樂。
應落雁聽到葉玄的話,一時間無力的倒在了葉玄的懷中,輕聲說道:“你怎麽這麽了解我,你怎麽就這麽了解我呢?我從前一直不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哪個男人會這樣了解我,可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