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聲夾雜著濃濃睡意,仿佛還帶著許多被打擾美夢的不滿,怒吼咆哮,“有什麽事不能明天說?大半夜的吵死人了,再叫,再叫爺就出去宰了你。”
聽口音,不似本地人。
話說的僵硬,尾音咬的特別重,符合草原人的說話特點。
“客官,真的有急事。”難得掌櫃還能笑著回話,揚起拳,又砸了一陣,下手明顯比之前狠多了。
老好人也是有脾氣滴。
更別提他這個純粹是裝出來的老好人,骨子裡凶悍著呢。
“有急事也等天亮再說。”嘀嘀咕咕,不知用方言罵了句什麽,反正不可能是好聽的話,應該是在問候掌櫃的祖宗。
“客官——”掌櫃咬緊了牙根,剛要再說什麽,忽然肩膀被人從後輕拍了下,他回頭,卻見到向晚晚凝眉搖頭,示意他讓開路。
掌櫃退回到台階下。
向晚晚輕飄飄的走上前,跟著,用與她氣質極度不相符的粗暴動作,飛身一腳,連門帶框,外加躲在門前屏氣凝聽的兩個人一同踹飛數米,砸在了床/上,壓倒剛想要爬起床的那一個。
掌櫃的傻住。
一屋子人傻住。
大家同時咽下一口唾沫,喉結撞擊的聲音,那般清脆。
向晚晚拽了拽裙擺,優雅的走進門,左右看了一眼,再抬頭望了望房梁上嗔目結舌的男人,“都醒著?”
廢話,能不醒嗎?
一腳踹暈兩個,砸暈一個,就剩下兩個要還不清醒,還指不定會出什麽更恐怖的事兒呢。
“你。。。你是誰?”好美的女人,美的輕靈,美的超脫,美的嫵媚而不妖邪,美的暴戾恐怖。
“你是阿果,梁上那個是阿鷹,躲在門口的兩個是阿濟和阿格,而躺在□□的是你們的主子鐵日勒,沒錯吧?”殺人之前,驗明正身還是有必要的,萬一不小心弄錯了,多冤枉啊,向晚晚心裡讚了自己一句認真負責,不錯。
“是。”
“姑娘是??”
雖然向晚晚無緣無故的半夜闖進來,面色不善,可對著那樣一張國色天香的絕色面容,想要發怒還真不容易,哪怕聲音稍微抬高些,都覺得是褻瀆。
阿果和阿鷹一輩子都沒像此刻這般局促,有心想學北國人那樣拽拽文,顯示下優雅,可草原人的粗獷天下乃是與生俱來,怎麽可能掩蓋的住,頓時讓人覺得不倫不類起來。
“是你們就好。”晚晚望向掌管,“把門關好,還有,你確定要留在這裡陪我?”
掌櫃毫不遲疑的點頭,“小的不走。”
“好。”她點頭,腳勾過一把椅子,落座。
門板和門框已經壞了,掌管的小跑到床邊,把門扛回來,虛掩住門口敞開的大洞,然後,像尊門神一般,背手立在門前,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現在,我來問你們幾個問題,請如實作答。”這樣的開場白,實在平淡如水,稱不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