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賤種不配讓主上汙了雙手。”影月被面具遮擋住大部分面容,因此表情看不分明,如水晶般冰寒徹骨的雙眼深處,掩藏的是無人能撼動的堅持。
“主上想去便去,殺人的事兒,有我六煞在,您在一旁看熱鬧的時候稍微注意點,別讓血濺到身上,不好洗,可苦了那些拿手一點點把汙物搓掉的小丫鬟了,細皮嫩肉的小手做點什麽不好,洗那些髒兮兮的血漬,多惡心,我看呐,萬一不小心濺到血點,直接扔掉了就行,反正咱們楓火山莊也不差幾件衣服錢,我們的主上,怎麽能穿被汙染過的衣裳呢?。。。”六煞的話嘮病又犯了,眉飛色舞,口沫橫飛的說著,若無連連用眼神警告他,都沒能止住他的滔滔不絕,氣的拔出一把鋼針,以天女散花的手法,鋪天蓋地的襲過去。
膀大腰圓的六煞外表像土匪,身法卻是靈敏之極,避過了至少上百根針,毫發無損,竟然還能忙裡偷閑的脫下外袍,張手一揚,攔住飛針,一根不剩,全刺到他衣袍上,便於收集。
整理完畢,雙手捧著送回到若無面前,黑臉紅撲撲,雙眼亮晶晶,“你的針——別,別丟了,銀子不好賺,得學會過家。”
把若無噎的是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沒好氣的奪過了她的針,轉過身去背對著六煞不理,心中默默念叨著,她聽不見,什麽都聽不見,主上正值用人之際,六煞雖然話多,卻是個極為可靠的打手兼勾魂使,她得留著他的命,做更有意義的事。
不可以去想要毒暈了他。
也不可以整天思考怎樣毒啞了他。
更不能一氣之下又毒死了他。
他忍。
他再忍。
向晚晚回過神,好氣又好笑的瞪著這對總是無所不用其極在搞笑的兩個手下,“行了,都去做自己的事吧,不必擔心我,只要你們完成任務,我那邊沒太多危險,難道你們集體認為,那些你們都能輕易勝任的任務,我會搞不定嗎?”
沒有人說話。
大家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真是安逸太久了,居然老是忘掉主上生的是標準的表裡不一的皮相,傾城之姿,嬌滴滴的容貌,舉手投足,自帶風流,一看就需要人來保護的模樣。
其實呢???
這整個楓火山莊是怎麽來的?所有站在這裡的人又是因為什麽聚集在了一起?
她若真的弱不禁風,他們又怎會甘心情願的放掉過去,發下毒誓,永遠追隨,永不背叛!
她是值得信賴的高山,即使全部的人倒下,她自巋然不動。
只有有她在,大家擁有的,便是最最堅實的強大後盾,或許那並不僅僅是精神上的信仰,所包含的內容太多太多,難以一眼盡速。
“出發吧,天亮之前,楓火山莊見,注意安全。”向晚晚眼波柔和,唇角上揚,有些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