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攤手,“美和優雅就跟連體嬰一樣,是分不開的啊。美是女人一輩子的責任,媽媽,你怎麽能說出這麽自暴自棄的話來?”
“……”辛依無話可接,唐三爺拍拍女兒的小臉兒,“乖,去睡覺。”
“爸爸,你不愛琪琪了嗎?”十七抱著她爸撒嬌,她也只是想讓爸媽永葆青春而已。
很不明白為什麽父親會這麽排斥醫療美容,醫療美容和整形是兩碼子事兒,再者,在如今社會,就算微整形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吧。父親這樣地位的大人物,外形確實不重要,可如果保養得好,那不是錦上添花嗎,大好事兒好不?
“琪琪,你在外面隨便倒騰,只要是正經事,做什麽都行,爸爸都支持你。但你不能在家裡起么蛾子,你媽耳根子軟,你應該不希望你爹媽老了還為些事情吵吵吧?”唐晉騰無奈道。
一把年紀的人,折騰那些個幹什麽?
十七起身,微微揚起下巴,語氣帶著強硬,“爸,你再不保養,就不怕我媽媽比你美太多了嗎?往後你倆一起出門,人都以為你拉的是兒媳婦不是自己媳婦呢,你看看你,臉上都快起褶子了,保養一下有什麽不好?你要再排斥保養,對得起我媽媽這麽漂亮的老婆嘛?”
“你……出去出去,睡覺去,再不睡覺就讓在這站一晚!”唐晉騰薄怒道。
無疑惱羞成怒了,娶了個有才又貌美如花的老婆著實有那麽些累人。對他老婆來說,自己有的無非就是錢,可他老婆現在的身價,隨便接一個項目說幾句話,開幾個會,進帳都是六位數以上,他僅有的東西他老婆都有,他還有什麽優越感?
自己太太啥都不缺,這能不讓三爺危機感越來越強?
倒不是排斥保養,只是女兒今晚這話說得太直白,並且當著老婆的面說,這讓他有些沒面兒。
大爺那點兒疙瘩吧,身邊人就得順著他來。
比如吃的那些保健品,每天鍛煉,那不能說保養,得說是強身健體的,男人保養什麽啊?弄得跟女人似的成天關注的都是自己身體。
你說他寶貝女兒這話要是私底下說,那保不齊就成了,可這不是、大爺要面子呢嘛。
十七撓撓頭髮,“站這裡看你們睡嗎?爸爸,我都二十四了,還體罰呢?”
“你就是四十四也還是我女兒!”唐晉騰怒聲道。
十七攤手,好吧,她爸好像生氣了。
“那我回房間睡覺了。”十七立馬灰溜溜的出門,“媽媽,記得敷面膜啊。”
辛依無奈的笑,這丫頭!
合上門,在椅子上坐下,“就這麽排斥啊?我都被女兒說得心動了,你要是不喜歡,那就算了吧。”
辛依能看不出丈夫表情其實松動了?還不是磨不開面子啊。
唐晉騰對辛依招手,辛依朝他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唐晉騰捏捏辛依的臉。
“老實交代,背著我在臉上搗鼓了多少東西?”唐晉騰聲音壓得很低。
保養得再好,五十歲的女人能跟三十歲的女人一樣?
辛依白了大爺一眼,“沒有,過得太幸福了,歲月只是走過,沒在臉上留下痕跡。”
唐晉騰笑笑,“琪琪是要讓你變成妖精啊,什麽都可以,不能在臉上動刀子,別到時候二十多年的夫妻某一天你變得我不認識了,嗯?”
“好。”辛依低聲好笑,所以,這是讓步了?
想當年,她連頭髮染個顏色都被他暴力對待,再看今天,嗯,不錯,這個男人總算是被她教化了。
辛依想起十七下午說的話,歎著氣道,“琪琪說見到個長得像浩宇和小全的人,這段時間,苦了她了。”
“會過去的,別擔心。”唐晉騰低聲道。
辛依笑笑,這可跟她想象的不一樣,要平時,丈夫哪會是這麽平靜的反應?
“我的孩子們啊,琪琪和小全都這麽不順……希望世淵世爵順利一點。”辛依輕聲低喃,趴在丈夫懷裡。
當母親的,從孩子落地起,自己在心裡的地位都會排在孩子之後,從小到大,操不完的心。
唐晉騰輕輕順著辛依的肩膀,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的擔心是多余的。”
“嗯。”辛依應著,但不久又提到寇全,“不知道小全現在過得好不好,周家悔婚的事,對他打擊一定不小,可他什麽也不肯說……”
唐晉騰笑笑,再疼愛孩子的父親都無法對母親的關懷感同身受。孩子們的事,唐晉騰也擔心你,可他的擔心是放在心裡,更多的是默默在背後安排,用自己的方法為孩子撐起一片天。
十七回了房間,寇全過來的電話鈴響剛好結束,十七拿著手機看了眼,見時間也不早了就直接回了條信息。可剛爬上床,寇全視訊就敲過來了。
十七頭落在枕頭上,點開看,愣了下。
“咦,哥,你頭呢?”十七詫異道。
“前置攝像頭壞了,一直也沒時間換手機,看看你就好。說說看,叔為什麽要體罰你?”寇全溫和的聲音低聲問。
十七歎口氣,翻著小白眼兒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兩人是真挺能聊的,正事一件沒談,東拉西扯愣是扯了近一小時,直到十七那眼睛緩緩閉上了,寇全才停止說話。
看著她合上眼,寇全過了會兒才掛斷。
“這是個漫長過程,琪琪,等我。”寇全將手機往一邊放,低低笑著。
十七早上起得挺早,寇全盡管人在國外,可每天叫醒的事兒都被他包攬了的。
到了醫院,停車時候就下意識掃了眼停車場裡的車,莫名就記住了棋曜的車。
“第一天上班就要遲到嗎?”十七嘀咕了聲。
因為那位先生長得實在跟她沾親帶故,她不得不多關注某人,知道這是受了個人影響,可就是做不到漠視。
辦公室時裡面已經有人等著了,十七看到最邊上挺拔高大的人影心下沒來由的一震,來了?那車呢?
十七趕緊抬手敲了下自己頭,她關心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