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辛依小姐身體弱,怕是中暑了,這麽熱的天……陸增適時的抬眼觀察唐晉騰的面色。醫道仕途
唐晉騰沒有任何回應,走出廣場,索河正好開著車過來了。陸增也不再多嘴,他根本就猜測不了這位爺的心思,多說多錯,還是不要再亂說話的好。
趕緊上前拉開車門,請唐爺上車。
唐晉騰坐進車裡後,陸增緊跟著坐上了副駕。後面安全座兒上的唐晉騰手指扣了扣車門,道:
你上來幹什麽?
陸增一愣,這回腦子轉動得快了,立馬點頭道:是是,是,唐爺,我這就去。
陸增下了車,索河挺莫名的看了眼陸增,沒敢多問一句,直接開著車就走了。
陸增下車後,抹了一把冷汗,唐爺是知道他昨晚上去找辛依了吧?果真什麽事情都瞞不住唐爺。
辛依中暑了,陸增把人直接抗進了醫院。辛依在掛水,陸增在病房外給唐爺去了通電話,簡單說了辛依的狀況,然後才進去。
辛依在醫院裡睡了一覺,醒來時候已經下午三四點了,陸增還在這裡守著呢。
辛依看到陸增在,有些意外:
這是醫院嗎?陸增,你怎麽在這裡?
我送你來的,你說我怎麽不在這裡?陸增抬腳將椅子往病床邊撂,然後坐下,歎氣道:辛依啊,你瞧瞧外頭多大的太陽?你這是找死呢。
我也不知道會這麽熱啊。辛依唉聲歎氣的說,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嘛。
要像阿狸那樣還好,不做就不來,可她人都來,人家工作都給她分配好了,她能說不做嗎?
陸增歎氣,這不是傻嘛,打開錢夾子,抽了張老人頭給她,說:
商場經理給你的,以後想賺零花錢,要兼職,就來找我,記住了?
對於辛依這做法,陸增是什麽都不想說了。一個嬌滴滴的女娃子,為了這麽點兒錢,至於嘛?今兒要不是唐爺遇到她,等著吧,指不定她現在在哪要死要活呢。
哦。辛依拿著錢,點頭,不過又露出笑意來了。陸增這話,是不是表示她也是有門路的人了啊?
謝謝你,陸增,學長。辛依有幾分討好的衝陸增笑。
陸增挑眉,這姑娘,心眼兒太實了。女孩子還是多長幾個心眼子好,不讓自己吃虧啊。
辛依啊,多為自己想想,你又不是缺錢得緊,用得著這麽賣命?陸增是合計著上次讓飛雲給她的錢,這姑娘還留著沒花吧。
我缺錢呀,沒有錢嘛。暑假我不想留在青城做暑期工,我想回家陪媽媽。所以,得多攢一點錢,媽媽也不會那麽辛苦了。辛依很認真的糾正陸增,她真的缺錢,辛依媽媽是賣涼茶的,每天推著涼茶攤子在鎮上的走,怎麽能不辛苦?
她又沒有爸爸,家裡的一切開支都由媽媽來承擔。辛依懂事得早,在家的時候從來不鬧人,乖得過分的那種小孩,念書之後,學習也特別好。
辛依的話陸增不以為然,脫口而出:上次給你的錢足夠了吧?
學費,生活費什麽的,才多少點兒?五萬現金不多,但對於辛依這種情況來說,足夠了。現在大學一年學費,也就幾千塊,所以那筆錢是搓搓有余了。
……辛依猛地抬眼望著陸增。
小臉子瞬間就變了顏色,做賊心虛嘛,陸增那話令她條件反射想到的就是那女人給她的錢。有些慌的望著陸增,大眼裡情緒波動著,是屈辱和不願被提及的觸動。
好半晌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低低的問出聲來:
什麽,錢?我不知道,沒有錢的,沒有。
辛依的眼神慌亂閃爍著,固執的撇向別處,小嘴巴輕輕抖動著,眼眶這瞬間就紅了,那是要哭的趨勢啊。
陸增那個無奈,知道這事兒大條了,趕緊給話圓回來,若無其事的補了句說:
還騙我呢,你今年拿的可是二等獎學金。
辛依愣在當下,募地轉頭看陸增,目光帶著試探。陸增大喇喇的迎著她的審視,辛依看了會兒,又笑了,抬手抓扯著自己的頭髮,低聲咕噥說:
那個,那個也沒了呀,生活費花了一些,然後就寄給我媽媽了嘛。
她不敢在身上放太多錢,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把錢花光了,所以錢都是給她媽媽放起來的。
至於阿狸放回去的那三萬塊賣身錢,就算在她戶頭上,她也是不敢花一分的。
因為那個錢,讓她有很重很重的負罪感,依然恐懼著。
陸增挑了下眉,這姑娘,真是……
怎麽說她好呢,歎口氣,竟然是個小傻子。好大會兒陸增問她:
缺錢?
辛依瞪大著眼睛看陸增,陸增就受不了她這模樣兒,因為她那兩顆眼珠子漆黑,純透得令人不忍心。太乾淨了,她是信任他,可他對她卻是一句真話都沒有。
陸增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面對辛依的眼神時候的內疚感是從未有過的。總覺得他一大老爺們兒,這麽來誆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太不道德了。
陸增看向別處,辛依自己想了想了,然後點頭:
嗯。
她是缺錢吧,那個錢不能拿出來,要讓她媽媽知道,她會死得很難看的。
以後兼職,臨時工,什麽實習之類的,來找我,怎麽著咱們也是老校友,我也不能看著你一小姑娘盡遭人欺負。陸增歎了口氣,再重複了遍。
其實缺錢多容易的事兒?要願意跟在唐爺身邊,她比誰都會過得好。
可這姑娘,陸增還真不好說。下意識就把她跟那類女人劃分開了,他當然想讓這姑娘心甘情願的跟著唐爺,可另一方面又不願意她被世俗汙染,也走上那樣的路。她,應該是不同的。
我知道了。辛依忽然靦腆的笑起來,剛才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往後什麽事情都找陸增。
有個厲害的前輩真好啊,畢業後工作也不用愁了吧?
辛依這瞬間覺得,未來又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