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耀民同樣笑笑,對陸增將許陽攔下的事同樣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反倒說:
“後生小輩,不懂規矩,還望唐爺見諒。”
瞧瞧,多客氣。
簡耀民這個年紀,唐晉騰是不是得叫一聲“叔”?
可簡耀民卻順遂大眾,喚了一聲“唐爺”,兩方人的差別立馬就出來了。簡耀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同樣沒有任何不妥。
唐晉騰倒是在簡耀民提到“許陽”時抬眼看向他身後的年輕人,那是那小畜生跟了兩年的男人?
唐晉騰面色不由自主的黑了黑,大抵他是看到了他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人家小夥子就是年輕,就是生得俊啊。
唐晉騰目光沉了沉,到底爺不是那麽沉不住氣,不動聲色將目光調開,冷聲道:
“你們出去候著。”
跟兩堵牆似地站在唐晉騰身後的莞城和索河立馬應聲,趕緊走了出去。
陸增抬眼,看向許陽,謙和有禮道:“許先生,請。”
許陽愣,清場?
簡耀民讓許陽出去,許陽點頭。大概,這就是大人物的出事原則吧,沒有異議直接出去了。
陸增倒是還在唐晉騰身側站著,他自然要在場。
正因為唐晉騰出現在的任何重要、**的場合,陸增都會在,所以陸增那心是真貼響唐晉騰的,嘴巴自然也比莞城他們的緊。
這得絕對無二心,經受各種考驗後才能取得老板信任走到這一步。
唐晉騰行事從不拖泥帶水,人都出去了,事情就攤開來說。
簡耀民最近在儲蓄實力對看文家,想要將文家的盛世佔為己有,但因雙方實力持平,所以一直堅持到現在。
如果來硬的,怕是會兩敗俱傷,最後毀的是盛世。
文家老爺子不會這麽做,簡耀民更不會。
文家老爺子是把盛世當成他文家的家族產業,而簡耀民是把盛世當成自己的心血。
發業是文家,可興業卻是他簡耀民。所以準備了這麽久,兩方都遲遲沒有動靜。
唐晉騰條件擺出來了,就讓他認個女兒,他給簡耀民想要的。
盛世的事情平息過後,文家他想怎麽對待隨他。
簡耀民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一句話,乍聽唐晉騰說道他都掌握了他的一切動態時,心下是驚駭的。這些事情,他就沒對外人說起過。就連歸順他陣營的幾個主管,都不清楚他的真正想法,所以才在聽到這話嚇得不輕。
而在聽到唐晉騰的條件時,更為詫異:
“唐爺是想……”
覺得不太可能,這位爺可謂是人中龍鳳,哪裡能看得上他那個女兒,甚至願意為她部署這一切?
“我會娶你女兒。”唐晉騰直言不諱。
簡耀民兩眼睛立馬直了,看向唐晉騰,不可思議。
出現幻聽了?
“唐爺別開玩笑了,我那女兒……品行不端,性格刁鑽,哪裡配得上您?”簡耀民大概是三分鍾後才緩緩回過神來,勉強符合著笑道。
唐晉騰那話,就是往簡耀民腦子裡面投了顆炸彈啊,炸得他暈頭轉向摸不著北。
這位爺不是耍著他們老百姓玩的吧?
現實版的童話故事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中不是沒有發生過,可這樣的幸運會落在他那個管教無方的女兒身上?這位爺不但不計較她的身份,反而要為她正名分……
簡耀民有些受不住這現實,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甚至於他出口的話說了些什麽,自己都沒什麽意識。
“簡總經理若答應就請簽了這幾份文件,不答應,隻當今日沒見過我們爺。”
陸增直接將文件擺在了簡耀民面前,兩式六份,兩份不同內容的合約。
合約一是單就盛世與騰飛的合作。
當然,這合作不是簡單的,是騰飛並購盛世。但這並購吧,唐晉騰給了盛世足夠的自由,不參與任何盛世內部決策和管理。所以簡耀民是撿了個大便宜,等於就是靠著騰飛,讓他帶著盛世往更大的平台上發展。
這合約二嘛,自然就是條件了。
一份以辛依為主的合約,上面的條條框框都羅列得很詳盡。簡耀民需要怎麽做,怎麽對待辛依,如何為她正名等等,全都在上面。
簡耀民看了眼合同二後,直接拿著合同一細看。
合同一是騰飛給盛世的條件,他自然要把能得到的利益看清楚,這可是關乎盛世未來的道路。
簡耀民不傻,他當然知道盛世若能依附騰飛,這對盛世是有多大的好處。
簡耀民也並非愚昧的人,若是放在文家老頭子,絕不會同意盛世被騰飛並購,因為盛世的名字前將掛著“騰飛集團”的字樣。
可如今的商業模式,像盛世這樣已經停滯不前的企業,若不伸手接住商業巨頭拋來的橄欖枝,未來的五年十年,誰能保證不被崛起的企業掩埋?
能抓住這個機會,站在更寬更大的平台上發展,眼光放長遠,何嘗又不是保住盛世求得發展的選擇?
簡耀民腦子有些暈沉,很顯然的結果擺在他面前,他也知道應該怎樣選擇。但有些怯意了,一時間頭腦沒辦法做正常思考。
唐晉騰等了等,起身,這是準備走了。
“簡總經理若還需要考慮,那就給你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希望您能在六點下班之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唐晉騰聲音沉穩冷靜,話落便大步走了出去。
簡耀民起身相送,卻在站起身時沒注意又跌坐了回去。
簡耀民緩過勁兒後給錢秘書打了電話,讓人趕緊過來,說的語氣很嚇人。
錢秘書那邊以為簡耀民出什麽大事了,也是真給嚇了一跳,急急忙忙開車趕了過來。
唐晉騰是在下午五點左右接到簡耀民的電話,並且簽好的合同已經親自送了過來。
唐晉騰聞言,眉峰一派輕松,斷了通話後親自迎出去。
這結果,自然是他早就料到的。
“你好,這事怎麽好麻煩你親自走一趟,電話過來,我會派人親自過去取的。”唐晉騰面色不見冷漠,反而有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