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晉騰早起時候,辛依還沒睡著,昏昏沉沉的過了一夜。
唐晉騰輕輕推開門,看了看裡面睡的人,在門口站了會兒,走進屋裡。
辛依翻被子了,估計躺著有些發熱,這邊房間的被子有些厚,唐晉騰拉開她的腿,將被子輕輕往她身上蓋。
唐晉騰的手頓了下,被子放下,低聲道:
“醒了就起床。”
辛依翻身,睜開眼看著他,唐晉騰又變回了他慣有的冷漠,語氣和臉色都冷冰冰的。
辛依爬起來坐著,目光帶著小心。
大概是天亮了,晚上的恐懼消散了一大半,現在看這男人,又正常了。
“你昨晚上……”辛依想問他是不是夢遊,可這話要問出口,怕是傷人啊。
頓了頓,沒出聲。
唐晉騰衣服給好好的擺放在床邊,冷漠著臉子,一言不發。
辛依抱著被子看他,昨晚上被趕出主臥她也沒什麽脾氣,質問都沒一句,只看著他。
唐晉騰衣服都給放好了,站立在床邊,辛依趕緊拿著衣服鑽被窩裡穿上。
辛依滑下床,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離開他身邊時候又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小聲說道:
“我洗臉的在那邊房間,我用下洗手間可以嘛?”
靜等兩秒,沒回應。
辛依望天,好吧,沒回應,那她就當是默認了。
當下腳底兒抹油,往隔壁跑去。
一大早就拉了張鞋拔子臉給她看,她有那麽對不起他嘛?
辛依洗漱好下樓,唐晉騰在樓下等著她,辛依看他早餐吃得差不多了,當即說。
“我今天沒課,你去公司吧,不用等我。”
唐晉騰看了她一眼,“你也去公司。”
辛依搖頭,“我昨晚上沒睡好,我可以不可以在家睡會兒?”
“在家睡得著?白天裝修,四處都有動靜,去公司睡。”唐晉騰聲音很沉,並沒有看她。
“學校不是……”
“心飛高了,連話也不聽了?”唐晉騰低怒出聲。
辛依表情一滯,當即轉頭看他,“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說話?”
老用話刺她,她真決定了要出國,他就算句句帶刺兒,她還是會出國的,他不知道他現在就是個妒夫嗎?
“是不是這樣更讓你決定離開我這樣的男人?忍氣吞聲了兩年,你這幾天是不是終於松了口氣,馬上要離開了,是嗎?”唐晉騰反唇相譏,他心底就是難受了,就是膈應了。
“……”辛依咬著唇,看著他不近人情的面頰,心底又疼又堵。
眼不見為淨,索性埋頭吃飯。
唐晉騰繃緊了臉,她現在是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了?
冷著臉負氣離開,辛依慢騰騰的吃著自己的早餐,沒抬眼。
總覺得唐晉騰一個大男人有這樣的反應實在太掉份兒看,就跟妒夫一樣,有失風度,他自己不知道嗎?
果然是旁觀者清。
沒有時間限制,辛依就一個勁兒的拖,大半小時過去了,辛依這才慢搭斯裡的走出去。
唐晉騰應該走了吧,都這個點兒了。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扔下她,辛依覺得沒所謂,走出去,唐晉騰還在車裡等她,
辛依走過去,自己拉開了車門坐進去。
“一早就抽煙,唐晉騰,你最近到底怎麽看?”辛依捏了下鼻子,手背擋在手背。
唐晉騰緩緩吐了口濃煙薄霧,目光微微虛合,輕飄飄的落在辛依臉上。
“你是以什麽身份在問?”唐晉騰冷聲反問。
辛依看著他,“我只是想關心你。”
“受不起。”唐晉騰冷聲而出,車子直接開了出去。
辛依那心吧,給唐晉騰那話刺得一陣一陣的發疼。
唐晉騰這段時間又開始忙碌,原訂這個月去歐洲考察的行程,也被迫取消了。
辛依在辦公室裡坐了會兒,看唐晉騰是真忙得連跟她說話的時間都沒有。辛依識趣的坐在一邊,抱著電腦玩了會兒,趴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辛依一覺睡到了中午,再醒來時頭就清醒多了。
陸增的信息進來得很及時,因為用飯的點兒到了,讓她勸那位爺定時用飯來的。
辛依用手機敲了敲頭,回了條信息,直接滑下地,踩進鞋裡走出去。
“唐晉騰,我餓了。”
站在唐晉騰側邊,悶聲悶氣的說著,看著聚精會神的男人。
桌上還有一杯喝了半杯的黑咖啡,她記得早上來的時候他就喝了了一杯。
“別喝那麽多咖啡嘛,如果困了,趴會兒也不會耽誤多少時間的。”辛依忍不住咕噥出聲。
唐晉騰總算抬眼看她了,目光直直落在她臉上。
“關心我?”聲音有些涼。
辛依點頭,“你是我老公嘛,我當然關心你了。”
唐晉騰那鋼鐵般堅硬的心又給軟了軟,繃緊了臉子,盯著她看,情緒上並沒有半點松動。
“我餓了,唐晉騰。”辛依又說。
“再等會兒……”唐晉騰下意識出聲,頓了頓,微微側目看她。
“跟陸增去用飯,想吃什麽,讓他帶你去。”唐晉騰前後的語氣聲音相差分明。
辛依立馬拒絕,當即出聲:
“我不要陸增帶,我老公是你不是他。我知道你忙,可吃飯的時間總應該挪出來吧?唐晉騰,你這麽忙,你不怕我跟別的男人去約會嗎?”
唐晉騰眉峰堆疊,停頓兩秒後,他道,“等會兒,十分鍾,能等嗎?”
“嗯。”辛依高興了。
國色天香。
錢子昂是跟祁文山一起出門的,到這裡就喝上了。
錢子昂給黑太子滿了一杯,“對唐家有幾層把握?”
祁文山猶豫的搖了下頭,“不好說,唐家似乎比我預估的要強大些,目前還沒查到唐家老大唐晉釗背後在經營什麽,目前不能輕舉妄動。”
“現在唐家**,人心渙散,若不趁這機會主動出擊,往後哪找這樣的機會?”錢子昂立馬出聲。
祁文山喝了口清酒,似笑非笑出聲。
“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盼的是江山還是美人?”
“胸無大志的人,盼什麽江山?我當然是奔著美人去的。”錢子昂毫不忌諱的大笑出聲。
祁文山轉動著酒杯,一時間沒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