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
沈月終於聽譚建國談及神秘人物的尊姓大名,很熟悉很熟悉的名字,因為閨蜜納蘭彤彤的男友就叫楊晨。
同名同姓或同一人?
沈月突發奇想,轉念又覺得不大可能,閨蜜的男友是深藏不露,偶爾的鋒芒乍現也確實令人驚豔,但要非把年紀輕輕的楊晨和整倒朱逢春這種政壇大佬的牛人聯系起來,太匪夷所思。
十幾億人口的國家,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勝數。
當沈月得知這位譚叔叔是新豐人,今晚請的這位叫楊晨的貴客二十二三歲,與她年齡相仿,頓時懵了。
她心緒波瀾起伏,再難平靜。
就在近乎煎熬的等待中等來今晚的貴客,包房門被人推開那一瞬間,她整顆心懸了起來。
此時此刻,譚建國已經起身,熱情迎上去,滿臉堆笑道:“楊少能來,是看得起我這張老臉,以後楊少有事兒,只需一個招呼,我竭盡全力。”
“譚哥,千萬別這麽說,我這小輩兒受不起呀。”楊晨沒有顯現一絲一毫要刁難譚建國的跡象,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再者,不管怎樣,譚建國終究對好兄弟石頭有著提攜之恩。
否則哪有如今牛逼哄哄的石頭哥。
提心吊膽的譚建國暗松口氣,請楊晨入座同時介紹老友,楊晨這才瞧清楚沈家父女,不禁一愣,繼而感歎世界真小。
真的是他!
沈月心中的驚訝遠遠比楊晨劇烈,閨蜜這個男友一次又一次帶給她震撼,她吃驚之余忍不住嫉妒閨蜜。
“原來真是你。”
沈月冷不丁一句話搞得她父親和譚建國面面相覷,楊晨輕笑,緩緩道:“真巧,沒想到赴個飯局能遇上你。”
“月月,你倆認識?”
沈月父親和譚建國幾乎異口同聲發問,沈月笑著點頭道:“當然認識,他是彤彤愛的死去活來的男友。”
“彤彤?”譚建國不知彤彤是誰。
“納蘭彤彤,納蘭海的寶貝女兒。”沈月父親隨口一句話令譚建國心驚不已,愈發確信自己的判斷不會錯。
眾人落座,東拉西扯聊天。
譚建國擺出一副不惜喝死也要與楊晨化乾戈為玉帛的卑微架勢,頻頻舉杯,不論楊晨乾杯還是抿一小口,譚老大總是一飲而盡,賠罪的意思非常明顯。
能屈能伸。
大丈夫本色。
楊晨絲毫沒有小覷此時故作卑微的譚老大,偌大包房,隻坐了四個人,沈月始終聆聽三個男人聊天,不再插話,想從中摸清楚楊晨的底,結果大失所望,楊晨仍然那麽神秘,那麽高深莫測。
“老弟,關於朱家的事兒,能給譚哥交個底不?”譚建國借著酒勁兒問。
楊晨笑而不語,端起酒杯敬兩個老男人,譚建國恍然大悟似的拍拍腦門,賠笑道:“看我這腦子,不該問的也瞎問,老弟你隨意,我幹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楊晨覺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辭,譚建國和老沈忙離座相送,一直送到包房外的走廊盡頭。
西京大飯店停車場。
楊晨拉開牧馬人越野車的車門,正要上車,身後傳來沈月的聲音“楊晨,就這麽走了,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訴彤彤?”
楊晨轉身,笑了,瞧著款款而來風情萬種的大美女沈月,玩味問:“沈大小姐,替我保守秘密有啥要求?”
“我想想啊....”沈月一手環胸一手輕托尖尖下巴,沉吟著,向來走性感路線的她哪怕陪父親應酬時衣著妝容中規中矩,仍是一道亮麗風景,引眾多男人回眸張望。
楊晨笑著點燃一支煙,剛吸兩口,沈月說了句刺激這廝連連咳嗽的話“要不....把你自己當禮物送我,我鐵定替你保守秘密。”
“你....”楊晨無言以對。
“看把你嚇得,和你開玩笑呢,趕緊回寧大看彤彤去吧,那妮子這幾天快得相思病了,說夢話都喊你名字。”沈月瞧著窘態畢露的楊晨,笑的花枝亂顫,楊晨倍兒無奈地撇撇嘴,鑽入牧馬人,駕車離開西京大飯店。
晚風中,美豔的沈月始終凝望漸行漸遠的牧馬人越野車,妖冶面龐已沒有一絲輕松放縱的笑意,神色複雜。
楊晨那張俊臉,那挺拔身姿,在她腦海回蕩,揮之不去。
由於傷口的特殊性,體格強悍的石頭已經在醫院住了近半個月,快憋瘋,楊晨拎著兩大包營養品推門進入病房,石頭興奮的差點從床上蹦起來,嚷嚷道:“楊子,朱三被你整死,咱兄弟今兒得一醉方休。”
“想喝酒?”楊晨放下手中東西,笑呵呵問。
石頭忙不迭地點頭,滿眼期待,他不嗜酒,卻離不開酒,這麽久滴酒不沾,憋得慌,楊晨瞬間收斂笑意,瞪眼道:“喝酒,沒門,你小子喝奶吧。”
石頭碰了釘子,不介意門外幾個心腹小弟探頭探腦往病房裡張望,撓著頭憨笑,這頭桀驁不馴的猛虎,也就楊晨鎮得住。
“朱三死了,我心裡不全是高興,他娘的還有點不是滋味,楊子,你記得不,咱倆十來歲做胡同裡的孩子王那會兒,常常叫喚要當新豐第二個朱三。”石頭接過楊晨削好的蘋果,若有所思嘮叨。
楊晨深有感觸地點點頭。
十幾年前的事,歷歷在目,時過境遷,朱三死了,譚建國低頭服軟,兩個曾意淫的窮孩子已達成當年的“宏偉”心願,可謂世事無常。
石頭啃了口蘋果,側臉凝視楊晨,道:“算了,不談朱三那死人,楊子,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麽?”
“一步步往上爬,爬到不能再爬。”楊晨不假思索道,半開玩笑的言語,激起石頭從未有過的雄心壯志,重重點頭說好!
他期待楊子有一天矗立權勢巔峰,俯視芸芸眾生,至於他自己,永遠做楊子的好兄弟足矣。
“先別胡思亂想,安心養好你的傷。”楊晨叮囑石頭,至於這輩子能爬多高走多遠,早過了意淫年紀的他懶得瞎琢磨。
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病房裡,楊晨和石頭聊譚建國聊的起勁兒,突如其來一條短信立馬使楊晨憂心忡忡,吳蕊那丫頭明天中午到西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