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秋道死不瞑目。

  兩次遭遇楊晨，全稀裡糊塗落敗，哪能甘心。

  死去的對手，徹底喪失威脅，楊晨懶得多瞧，走到臉色難看的肖若水面前，幽幽道：“我不是好人，這下信了吧。”

  “壞人我也喜歡。”肖若水倔強凝視愛戀多年的男人，壞到他這飛揚跋扈殺伐果斷的境界，她更愛不釋手。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楊晨忽然覺得這說法有點道理，現實中，那些被女人傷害的小男生，多半善良，掏心挖肺付出，而女人總是對玩弄她們的壞男人死心塌地。

  女人，奇怪的動物，楊晨笑意深沉，揉了揉肖若水滑膩白嫩的臉蛋，吩咐人處理掉千葉秋道的屍身。

  人們的目光逐漸從楊晨這邊轉移到芥川龍一，二十多人正瘋狂圍攻芥川。

  之前的謀算，隨著千葉秋道的死付諸東流，芥川龍一不再戀戰，拳腳大開大合，揮灑攝人心神的磅礴氣勁兒，接連擊飛幾人，擾亂其他人的攻勢配合，趁隙硬生生殺出條路，奪門而逃。

  龍五龍九等龍組精銳想返回去助戰，為時已晚，數十黑衣漢子要追，楊晨喝止，湖邊邨酒店位於西湖湖濱商圈，遊人眾多，一窩蜂追出去，會引起不必要的sao動。

  “龍五，通知蠍子，以北極狐的名義向哈迪斯神社宣戰，他們沒完沒了想戰，那便戰，看看最後誰先倒下。”楊晨立於台上，睥睨四顧。

  北極狐。

  哈迪斯神社。

  杭城這幫心有余悸的大哥們從未聽說，面面相覷，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台上那個叫楊晨的青年，背景深的嚇死人。

  “頭兒，這些人怎麽處理？”龍五遙指被生擒的六人，楊晨眯眼看著六個衝他咬牙切齒較勁的小日本，冷冷一笑：“帶走，處理掉。”

  “處理掉？”龍五一時沒明白楊晨意思。

  就在肖若水錯愕恍惚中，就在其他旁觀者茫然且複雜的眼神聚焦下，楊晨不動聲色做出震懾全場的動作，抬手，輕輕抹了下脖子。

  包括馬嘯風在內所有杭城大哥的心，隨楊晨這輕描淡寫的動作劇烈抽搐，繼而遍體生寒。

  不是楊晨裝bi，抹脖子這動作是多年軍旅生涯形成的手勢習慣，龍五毫不猶豫點頭，帶人押著六個歇斯底裡掙扎叫罵的小日本，往外走，旁觀的人目瞪口呆看著，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必然影響他們一生。

  龍五帶人快走到大廳門口。

  “不許動！”

  “抱頭蹲下！”

  威嚴強硬的警告喝斥聲此起彼伏，頭戴芳綸戰術頭盔的全副武裝特警蜂擁而入，堵死大廳正門、側門，包圍在場近兩百人。

  楊晨、魏子文、吳傑同時皺眉。

  “你們，全都蹲下！”警察見北極狐的人不為所動，直接舉槍，鳴槍示警，杭州社會大哥們慌忙抱頭蹲下，在道上混的再牛掰，遇上國家暴力機關如此興師動眾，也得老老實實裝孫子。

  北極狐的人依然昂頭挺胸與特警對峙。

  “我是公安局副局長楚田，你們涉險非法集會，械鬥，凶殺，別做無畏抵抗，立即配合我們調查。”楚田手握擴音器，義正詞嚴，周圍荷槍實彈特警如臨大敵保護他。

  有特警想強行放倒北極狐的人，卻反被踹翻，氣氛頓時緊張，特警手中的97式自動步槍上膛聲響成一片，聲勢駭人。

  有人報警。

  楊晨環顧全場，最終發現肖若水之前藏身的露台有幾人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精明的肖若水也看著這幾人，滿懷歉意道：“楊晨，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兒，我能處理好。”楊晨溫柔刮了下肖若水鼻頭，走下台子，走向堵死正門的特警，吳傑魏子文緊隨兩側。

  三人坦然自若。

  抱頭蹲下的大哥們偷眼窺視三人如何應付這場面，腦海浮現種種可能發生的情景，然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仍出乎他們意料。

  “這件事關系到國安及軍方特殊部門機密，你們無權干涉。”吳傑冷冰冰的言語，使蓄勢待發的特警們登時傻眼，不知所措，有人回頭瞅向被嚴密保護的幾位領導，似乎詢問領導怎麽辦。

  “什麽？”楚田失聲問。

  “你是負責人吧....出來。”吳傑口吻生硬，極其強勢衝楚田招手，這便是共和國最神秘部門人員應有的氣勢。

  楚田皺眉，猶豫幾秒，在十數人簇擁下走到楊晨吳傑魏子文面前，吳傑先出示證件，楊晨隨後笑而不語遞上自己的證件。

  吳傑，中校。

  楊晨，上校。

  周圍的警察只見威風凜凜的副局長楚田表情突發戲劇性變化，愣神許久，才讓身邊人查驗證件，而吳傑掏出手機，以令旁觀者炫目的霸氣姿態，連撥幾個電話，很快楚田就接到上級命令。

  馬上撤走。

  楚田呆呆凝視不溫不火的楊晨、強勢跋扈的吳傑，終於明白楊晨身份特殊到何種程度，來勢凶猛的大批特警刑警潮水般退走，稍顯狼狽。

  抱頭蹲下的大哥們慢慢站直，感慨著，唏噓不著，馬嘯風表情不停變換，歎口氣，對沈燕妮道：“看到沒，這就是凌駕法律之上的特權，如果我父親不死，或許我也是他們中的一個。”

  沈燕妮默默點頭。

  馬嘯風說完頹然發笑，人生沒那麽多如果，更不可以重來，經歷今天這事，意識自己仍很弱小的他有些心灰意冷。

  “嘯風，你已經很優秀。”沈燕妮軟語安慰馬嘯風。

  “優秀...”馬嘯風緩緩搖頭，楊晨剛才生殺予奪的風采，他夢寐以求，這才叫優秀。

  心情複雜的人們陸續離開酒店大廳，馬嘯風想請楊晨吳傑吃飯，表達謝意敬意，奈何兩人消失不見。

  等人們走的乾乾淨淨，肖若水喊來報警的分公司高管，美目含煞道：“現在起，你不再是明珠集團的人。”

  國家也好，企業也罷，需要的是忠誠且服從命令的人。

  報警這哥們哭喪著臉，無奈點頭，公司計劃分給他的住房、配的車子，以及這份年薪豐厚的工作，全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