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披著健身教練外衣的禽獸。這並非楊晨的看法,而是會館其他幾個與阿卓共事多年的教練,一致認同的,不放過來健身的初中女生,且搞大人家小姑娘肚子的渣滓,配禽獸二字,似乎不過分。
健身會館的教練們,誰長誰短,誰是誰非,楊晨懶得在意,從不參與他們背地裡你短我長的議論,有時被拽住旁聽,總笑而不語,與同事的關系,基本處的不錯,但也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人人戴著面具耍弄私心的職場,所謂的交情,還不如露水夫妻那點jq靠譜。
周末,會館上人比較早,剛過十點,陸續來人,有的減肥,有的專門健身,有的陪朋友湊熱鬧瞎玩。
楊晨指導新來的菜鳥怎麽用器械,如何正確健身,耐心回答各種奇葩問題,偶爾有妹子話裡有話試探他有沒有女友或老婆。
對於這樣的問題,楊晨始終如實回答,有,不只一個,全是美女,可回答的次數多了,越沒人信他。
為此阿卓常取笑他意*。
楊晨從不爭辯,牛逼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因為平庸的人們根本不懂。
也有人暗笑楊晨傻,白白錯過一次又一次豔遇,興許對他們而言,跟女人有擦槍走火的機會,不論美醜,都叫豔遇。
美女,天天有那麽幾個。
可美色快成稀缺資源的當下。
高富帥的糾纏已令大多數美女應接不暇,哪有閑情逸致跟沒房沒車的*絲玩曖昧,自詡泡妞高手的阿卓,無非騙些姿色平庸的無腦妹子,或去慰藉空虛寂寞冷的怨婦。
楊晨正教一個小胖子怎麽用綜合訓練器,暗香襲來,他下意識抬眼,倆高挑美女笑盈盈站身旁。
“帥哥,給你買的,趕緊吃,不然一會兒化湯了。”
說話的女孩長發披肩,戴著大墨鏡,修身小皮衣、牛仔褲,搭配一雙時尚高跟鞋,火辣性感,被牛仔褲勾勒出驚豔線條的一雙美腿,簡直是撩撥雄xing欲火的大殺器,此時女孩將盒裝的哈根達斯冰激凌遞給楊晨。
夭夭。
美德菲的金卡會員。
現身頻率最高的美女之一,常被搭訕。
最近倆月,每次來健身,總會給楊晨帶點小零食,隨夭夭來的女孩,楊晨也認識,小名貝貝,漂亮妹子一枚,蘑菇型的齊劉海短發,小煙熏妝,賊妖媚,著裝前衛,不過手臂脖頸的紋身以及老練的抽煙動作,打消大多數男人搭訕的衝動。
“謝謝...”楊晨不矯情,笑呵呵接過冰激凌,轉臉對貝貝說:“美女,把你的大衛杜夫掐了吧。”
“sorry,忘了你們這兒禁止吸煙。”貝貝故作可愛地吐吐舌頭,掐滅煙,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跑到放垃圾桶的角落,扔掉半截煙,又風風火火返回來。
“你快吃,我倆去換衣服。”夭夭摘下墨鏡,白皙面龐洋溢妖冶迷人的笑,頗有一笑留情的意思,惹人遐想,拉著貝貝走向女更衣間。
楊晨扯開哈根達斯的盒蓋,捏著盒子裡帶的小匙,品嘗夭夭的心意,面色如常,寵辱不驚。
一個穿印有會館logo健身服的壯實漢子,走到楊晨邊,嘖嘖兩聲,笑道:“倆大美女上趕著倒貼你,你小子無動於衷,是不是男人?”
“送冰激凌也算倒貼?”楊晨笑著反問,眼前這人,會館四個男私人教練之一,也是歲數最大的教練,大家喊他亮哥,性格做派為人處世,很對楊晨的胃口。
“我想吃人家還不給呢。”亮哥摸著自己精乾板寸調侃楊晨,見楊晨把冰激凌遞到他面前,忙擺手說不吃甜食。
其實夭夭貝貝倆妞,亮哥早認識,可以說健身會館的工作人員全認識,兩妹子晚上就在樓下的爵士酒吧駐場。
“你漂在外邊,不容易,找個搭夥過日子的未嘗不可,男人嘛,需要身邊有個女人,不只褲襠裡的鳥需要,心裡也需要,閑下來有人陪著吃吃飯看看電影,散散步,多好,別嫌人家混在酒吧,夜店裡摸爬滾打的女孩,不見得全是壞女孩,夭夭這妮子,我觀察很久,人不賴,好好把握。”
亮哥循循善誘。
楊晨微微一笑,沒吱聲。
更衣間內。
“夭夭,你不會真看上這個楊晨吧?”貝貝邊脫衣服邊問。
夭夭短暫沉吟,蹙眉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他挺順眼。”
“別怪姐妹兒多嘴,你慎重點,看得出來楊晨人是好人,很帥很酷很man,但是,男人和咱女人不一樣,有模有樣沒啥用,有錢有勢才是關鍵,他月薪三千,在杭州能幹嘛?都不夠咱一個月做美容買衣服,假如日後你倆走一塊,多半是你養他,等激情褪去,你感受的將是悲情苦情。”
“說的真嚇人。”夭夭剜了眼閨蜜,心不在焉換衣服,兩人換好自帶的運動服,出了更衣間,徑直走向楊晨,這半年習慣楊晨指導她們。
亮哥很識趣,先行一步。
被閨蜜幾句話說的心煩意亂的夭夭,一見楊晨又眉開眼笑,貝貝恨鐵不成鋼腹誹她沒心沒肺。
兩人做幾分鍾熱身運動,夭夭想屁股更翹,貝貝要瘦大腿,各找器械,揮汗如雨塑造完美身材。
人越來越多。
楊晨不能只顧這倆美女,三百多平米的大廳,他四處遊走,忙的不亦樂乎,直至饑腸轆轆,看表,已過中午飯點。
會館中午管飯。
送來的外賣早放在後面休息區。
正打算去吃飯的節骨眼,他褲兜裡手機突然震顫,掏出手機一瞧,老戰友吳傑打的電話,來杭州辦的這個號,只有父母和吳傑知道,他一再告誡下,吳傑甚至瞞著吳蕊,他走到僻靜角落,接起電話,就聽吳傑迫不及待道:“楊子,最近看兩會新聞沒,領導班子換屆了,張凌峰那丫蹦躂不了幾天。”
兩會,換屆。
楊晨當然知道。
“老吳,穩住,別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你我。”楊晨意味深長,鋒芒乍現,使偶然路過的阿卓難以置信盯著他,像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