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蕊的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不僅僅是程夫人和程老爺子,就是秦寂言也呆怔了了片刻。
秦寂言原本是想從程蕊口中,打聽神女的事,卻不想陰差陽差聽到程蕊供認自己殺人的事。
“程大人,”秦寂言轉頭看向程老太爺,眼中寒光頓現:他不會當作沒有聽到,程蕊這人他要辦了。
再一次,沒有任何預兆,和老皇帝年紀一樣大的程老太爺,噗通一聲跪在秦寂言面前,“殿下,臣家門不幸出此孽障,臣不敢求情,只求殿下能私下處置。”老程家再丟不起這個人。
“什麽人?”屋內,程夫人聽到聲響,顧不得生氣,忙出來想要將此事壓下,可一開門卻看到自家公公跪在地上,而站在門口的男子居然是秦王殿下。
“殿,殿下……”程夫人兩眼一翻,暈倒在地,可此時卻沒有人管她,更甚至程老太爺還是恨她的,因為……
要不是程夫人一口咬定,吳六郎是她家內侄,死活要把吳六郎安頓在程家,吳六郎怎麽可能和程家人結交,又怎麽能和程蕊私通,讓程蕊幫著他殺人。
這是老天爺要亡他們程家呀。
程老太爺恨,恨得快要吐血。
秦寂言很同情程老太爺,吳六郎這個禍害挑上誰家,誰家就倒霉,正好程家就是那個倒霉的。
“老大人起來吧,此事本王會稟報皇上,你也是受害者。”秦寂言使了個眼色,大管家立刻上前,將程老太爺攙扶起來,“程大人你且安心,我家殿下一向公正嚴明,此事錯在吳六郎,貴府小姐也是被人誘騙的,就是怪也怪不到你頭上。”
大管家絕對是秦王府的得力助手,為秦寂言拉攏人都拉攏得這麽不著痕跡。
程老太爺一臉感激的道:“多謝殿下,殿下的恩情臣沒齒難忘。”
程家欠了秦王殿下天大的人情,他們不還不行,而這情他們不承也不行。
“程大人言重了,本王所做不過是份內之事。”秦寂言沒有利用這個機會,逼程老太爺表態,而是抽身離去,讓程家自己處理家務事。
“程大人,神女塔一案牽涉甚大,皇爺爺一直在關注此案,程姑娘是關鍵人物,三天后本王會讓人帶走程姑娘,在此期間還請程大人好好照顧程姑娘。”秦寂言這話隱含警告,讓程家別下黑手,把程蕊弄死了。
“臣遵命。”程老太爺喏喏應是,艱難的邁腿想要去送秦寂言,卻被秦寂言阻止了,“老大人留步。”
秦寂言在程家隻呆了半個時辰,卻把程家攪得天翻地覆,先不說程將軍和程家三位公子聽說這個消息,如何的憤怒和不敢相信,單說顧千城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就傻眼了。
“你說凶說是程姑娘?”顧千城表示,她完全無法把程蕊和凶手聯系在一起,那姑娘怎麽看也不像殺過人的樣子。
“她自己親口承認的,要不是這樣,本王也不會想到,她居然會是殺人凶手。”秦寂言靠在椅子上,右手撐著腦袋,顯然也是頭痛了。
顧千城最近似乎越來越了解秦寂言,即使秦寂言什麽都沒有說,可看他的神情,顧千城就明白了,“你在擔心程家的事?”
“嗯,這案子不能公開審理,雖有吳六郎的事,可程家依舊是皇上的心腹,皇上很信任程家,程家也值得信任,皇上不會動程家。”秦寂言也不想落程家的面子,畢竟在這件事情中,程家也是受害者。
“這案子不能私下審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神女塔的案子關注的舉子居多,這案子要偷偷摸摸結了,反倒會讓周王、趙王借機攻擊你。”顧千城同情程家,可程蕊卻不值得同情。
秦寂言輕輕點頭,“你說得對,程家的事就算現在沒有人知道,很快也能查出來,捂只能是一時。”
“捂不如疏,與其把事情真相捂起來,讓旁人胡亂猜測,不如把真相公布出來,然後引導眾人往旁的方面猜想。”顧千城簡單的秦寂言說了一下,如何引導輿論的事,同時就神女塔這宗案子,提出自己的建議:
“程蕊殺人的事捂不住,但我們可以讓公眾把關注的重點,從程蕊身上移開,讓他們去關注吳六郎。
你不是說吳六郎可能是北齊六皇子嗎?我們現在不能肯定他是不是,但可以肯定他十有八九是北齊探子。
北齊就邊城殺人事件和我們扯皮,我們就把吳六郎丟出去,說北齊在我大秦安插奸細,圖謀不軌。”
秦寂言默契的接話,“如此一來,眾人就會將目光放在北齊身上,不會再關注程蕊,他們會認為這是北齊的陰謀,意圖毀掉程家,毀掉大秦一位名將?”
“只要把吳六郎的身份丟出去,到時候不管那些舉子們怎麽想,都會把帳算到北齊頭上,程家也會成為受害者,而程家不包庇程蕊的行為,也會得到舉子們的稱讚。”這麽做雖然有誤導大眾的嫌疑,可顧千城說的也是事實,唯一隱瞞的不過是程蕊和吳六郎私通的事。
顯然,和捂住此事相比,秦寂言更傾向顧千城處理方案,“回頭本王告知程老太爺一聲,學子跳塔案在本王去北齊前先結了。”
基本上秦寂言就這麽決定了,程老太爺即使有所不滿,也只能同意這個方案,畢竟程蕊殺人是事實,想要一點都不透露出去,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就這麽結案,這也太虎頭蛇尾了?”顧千城心有不甘,不查出那群姨娘之死,不查出舞陽郡主一家橫死的真相,她會睡不著覺。
“我們結的是學子跳塔案。學子跳塔案的凶手只有程蕊和吳六郎。至於舞陽郡主橫死案,我們還是可以繼續查的。”秦寂言無奈又寵溺的道,看顧千城因自己的話雙眼一亮,秦寂言心中一動,試探地問道:“千城,你可願意與本王一同去北齊?”
吳六郎往北齊方向跑了,千城想要查清舞陽郡主一案,肯定要從吳六郎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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