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這段時間,路上的車輛並不是太多,因此十分鍾之後,兩個人就到了一家掛著戀雪小築字樣的飯店,這家飯店看上去規模不是很大,只能算是中等規模,但是飯店的裝修非常溫馨,服務員的精神面貌也都很不錯,老板也是身體力行的站在櫃台裡面招呼客人,親自算帳。 兩個人進來之後,孟彤點了花生小米粥和小籠包子,北方人,對面食是情有獨鍾的,這點和江風這個南方人不一樣。
江風其實並不怎麽餓,只是看孟彤吃的不多,想帶著她出來吃點東西而已。不過,江大少的胃口,那絕對不是蓋的,雖然剛才已經吃了五分飽,但是還是能吃下不少東西的,於是又點了個尖椒豬耳、兩個素菜和一個湯。
“其實你也可以適當喝點兒黃酒的,對胃有好處的。”江風又點了一瓶沙洲優黃,對孟彤說道。
黃酒是我國三大酒類即黃酒、葡萄酒、白酒中最早出現的發酵酒。《詩經》中有“十月獲稻,為此春酒”的記載。意指公元前11世紀陝-西-歧-山周人秋收稻谷、冬春釀酒的習俗。
黃酒是中國國酒,是我們祖先傳下來的美味酒品。它含有多種人體必需的氨-基-酴,豐富的糖分、有機酸、蛋白質、礦物質、維生素和微量元素。黃酒被人們譽為“液體蛋糕”,就是指的具有豐富的營養。
長江三角洲人傑地靈,經濟發達,民間釀酒業由來已久,清朝初期就有相當規模的黃酒作坊,而聞名遐邇的江蘇黃酒——沙洲優黃,在光緒年間就已形成一定的規模和影響。經過幾代人的摸索總結,具有鮮明江南水鄉特色的以半乾半甜為特點的黃酒釀造工藝逐步成型,並在長江三角洲風行起來,尋常百姓都以每天飲一杯黃酒為時尚。
“還好啦,其實我的胃也不是那麽糟糕的,就是吃飯的時候要熱一點兒,不要吃太多油膩食品就可以了,不過酒是從來不喝的。”孟彤見江風能夠第一時間關心自己的胃,倒也是比較高興的。
頓了頓,孟彤又問江風道:“你跟譚阿姨很熟嗎?我看你們說話的時候,都沒有什麽避忌的。”
江風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笑著說道:“你說譚阿姨啊,我跟他認識的時間,其實也就三兩天的事情。準確的說吧,廣告招標會的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見她。”
“啊?前天晚上你們才認識?”孟彤有點兒不太相信。
“呵呵,這中間是有些故事的。這麽和你說吧,昨天晚上,我和我的一個朋友去參加她的同學聚會,正好碰到了譚阿姨的兒子李陽。而在這個聚會上,發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我算是幫了李陽一些忙,與李陽也算是成了朋友。李陽和譚阿姨說起我,於是,我和譚阿姨的關系,就算是親近起來了。”江風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啊。”孟彤點了點頭抿著嘴笑道,“一般的男孩子,十七八歲的時候,還在學校打架呢,你怎麽就成了大老板了?”
“呵呵,我與其他的小孩兒不一樣。”江風的臉上也絲毫沒有一點兒紅色,腆著臉自吹自擂道。
孟彤就笑。她兩次見到江風,江風給她的感覺都不錯。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江風表現的就像是一個紳士,對女士彬彬有禮,當時她就對江風的印象非常好。
而這次見面,她就覺得他有點兒不同於同齡人,不管是跟譚主任侃侃而談的內容也好,還是言談舉止之間流露出來的成熟氣質也好,甚至是開出來的奔馳s600車也好,無一不在昭示著江風與普通高中生的不同。
孟彤覺得,江風這個人的身上還潛藏著很多不為自己所知的秘密,因此她對江風的興趣還是很大的。
雖然她在央視做主持人已經有好幾年了,但是作為女人的天性,她的八卦心理也是非常濃重的。而且,處在她現在的這種工作環境之中,即使以前不八卦,在環境的熏陶下也會慢慢的變得八卦起來的。
飯菜很快就送上來了,酒是瓷壇兒的老酒,江風將泥封拍開,然後跟服務員要了個酒精爐,將黃酒倒在了不鏽鋼盆子裡面,架在酒精爐上面燒了起來。不多時就見酒氣四溢,酒面上騰起了淡藍色的火焰,卻是酒精被引燃了。
黃酒咕嘟咕嘟的開了以後,江風就給孟彤先倒了一碗,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碗,舉起碗來對孟彤說道:“孟彤小姐,呵呵,你我一見如故,真是讓人高興,來,我們乾一個。”
“這麽多,會喝醉的。”孟彤雖然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大大的喝了兩口,隻覺得一股醇厚的酒意湧上頭頂,渾身發熱。不過黃酒的酒精度畢竟比較低一些,還不至於讓人一喝就醉。
孟彤雖然從不喝酒,但是一口下去,也覺得這東西有點兒意思,不由得又喝了兩口。
江風見狀急忙勸阻道:“喝兩口就行了,這是開胃酒,接下來你吃東西就會有胃口了,放著滿桌子的菜,你可不能醉倒了啊!”
“哈,其實喝酒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嘛。”孟彤的臉色紅撲撲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拍了拍自己胸口,對江風說道。
“這酒的度數比較低,所以你才會覺得喝起來爽,如果要是換了高度酒,就完全不是這種感覺了。不過對於男人來說,這種黃酒喝起來除了保健之外,就沒有多大意思了。”江風笑著對孟彤說道,接著他又問了一句道,“你家人從來都不讓你喝酒的嗎?”
孟彤吐了吐粉紅的小舌頭,做了個鬼臉道:“我在家裡的時候,喝可樂的數量都是嚴格限制,幸虧我自己做主持人還可以賺點兒零花錢,否則kfc和可口可樂都沒得吃呀。”
“感覺,你家的家境應該很不錯的樣子。”江風端著滿滿的一碗黃酒,一邊兒喝著,一邊兒看著因為喝酒而有些略微興奮的孟彤,試探著問道。“我感覺,你的父母肯定都是學者,否則很難培養出你這麽氣質優雅脫俗的女孩子的。”
先前看到孟彤的時候,江風就覺得她的舉止儀態不同一般,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因此就想著她一定是出身名門,而且是那種傳統的書香門第的後輩。
孟彤聽了江風這句話之後,卻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是猜到的,還是本來就知道的?”
看到江風非常無辜的聳了聳肩膀之後,孟彤才搖了搖頭道:“如果不是譚阿姨跟你講過,那我真的是要狠狠的佩服你一下了。”
“你父母,真的是學者?”這回輪到江風有點兒吃驚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猜得這麽準,以後可以去當鐵口神算了,擺個攤子去討生活,估計生意不會很差。
“嗯,我爸爸是國家社會科學院的研究員,媽媽是首都外國語大學的教授。”孟彤小聲對江風說道,“其實我祖父以前也算是學者,在西南聯大教過書。不過他去世比較早,我都沒有什麽印象。不過這話我可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的,你不要到處跟人家講啊。”
“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大嘴巴。”江風衝著孟彤微微的笑了笑。
看著臉色紅潤眼神有點兒迷離的孟彤,心裡面有點兒犯嘀咕,難道說哥們兒的魅力居然有這麽大,連才見一面的當紅美女主持都給騙到手了?這也有點兒太容易了吧?!
“你家裡是做什麽的,好像很有錢的樣子啊?難道是經商世家?”孟彤喝了點兒酒,說起話來也比較隨意了,很是好奇的看著江風問道。
“呃,我家啊?”江風撓了撓頭,笑著說道,“哈哈,你這就猜錯了,我是地地道道的農家子弟,父母一輩子都是在地裡討生活的。就在去年,我父母都還在家裡務農呢。我上面有兩個姐姐,大姐比我和我二姐大了很多,她的年齡,比你大幾個月,早就成家了,也是勞碌命。我二姐嘛,現在還在上高三,成績馬馬虎虎,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大學。至於我自己,嚴格說起來,我的正業也是學生,但是卻很少在學校露面。其實,我這人有點兒不靠譜兒的,屬於那種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的人來瘋,做事基本上都是三分鍾熱度,凡事都只是起個頭兒,就交給別人去做了,自己是很難做到有始有終的。大致上,這就是我家的基本情況吧!”
孟彤聽江風說的有趣,不由得笑著說道:“從來沒有聽過有人這麽介紹自己家的,人家都是拚命的把自己家誇得跟花兒一樣,哪有你這樣變著法兒的損自己的。你這人,真的很有趣兒。”
“呵呵,有趣總比沒趣好吧。”江風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孟彤接著吃。
於是兩個人就繼續吃起來,一瓶黃酒倒是多半進了江風的肚子裡,孟彤喝得也不少,雖然不至於喝多,也有點兒興奮的感覺,兩個人都吃得非常盡興。
不過,因為之前大家都是吃了一些的,這一次點的東西也不多,所以沒過多久,兩人就吃好了,然後一起去櫃台,打算結帳走人。
“我來付錢。”算帳的時候,孟彤說道,雖然沒有說什麽其他的話,語氣之中卻流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來。
“嗯?”江風愣了一下後,有些猶豫的說道,“這是不是不太合適?怎麽說我都是男的,一般來說,初次請吃飯,怎麽也不該由女孩子付錢吧?”
“當然是有理由的。”孟彤莞爾一笑道,“首先,我現在也算是一個京城人,要盡到地主之誼;其次,你現在還是學生,而我已經是在工作的人了,沒有道理讓你一個學生請吧?雖然你很有錢;第三是感謝你用車搭我。有了這些理由,還不夠我請你吃頓飯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