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雖然中國大部分地方已經進入了春天,但是在北方的海門市,卻依然天氣嚴寒。這樣的時候到沙灘上看海,可不是什麽享受的活兒。
但是江大少非來不可。
因為葉藍秋的要求。
倒也不是葉藍秋忽然雅興大發,穿著貂皮大衣來看海。她從小就在海邊城市秦皇市長大,海是看膩了的。去年還專門去了瓊州島,在金色的陽光、金色的沙灘和碧藍的海水裡,足足泡了七天。比較起來,海門市的沙灘就很不是那麽回事了。
那她為什麽要來呢?原來是因為江氏娛樂公司要在海灘上拍個外景。
江風還是一身休閑服裝,穿得**,在凜冽的海風吹拂之下,卻也並不瑟瑟發抖。料來還是因為他無極真訣大成,晉級先天境界,已經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
只是苦了嶽珊珊,大冷天的穿一裘白裙,在海邊大擺pose,卻忍不住嬌軀輕顫,不勝風寒。待得片子播放出來,不明內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凌波仙子”應有的飄逸之姿,哪裡能夠想到,這完全是因為“美麗凍人”的緣故。
是的,鏡頭前的絕色佳人,正是嶽珊珊。
去年冬天,米春梅的案子了解之後,嶽珊珊回了春城。
回到父母身邊,嶽珊珊得到了無微不至的關懷,經過三個月的修養,她心靈上的傷害也已經得到恢復,在這學期開學的時候已經恢復在首大外貿系就讀。
涅槃重生的嶽珊珊,越發青春靚麗,光彩照人了,原先略顯單薄的身材也豐盈起來,曲線起伏,玲瓏剔透,美不勝收。
縱算江風和她曾經朝夕相處,甚至耳鬢廝磨幾達兩月之久,這時見了,仍不免心懷大暢。
坐在江風身邊的葉藍秋笑道:“怎麽,看呆了吧?”
江大少有時奸猾無比,有時卻又憨厚老實,聞言點頭認帳。
“要不,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等會我給你提一句?”葉藍秋湊到江風耳邊小聲說道。
江風愕然的問道:“提什麽?”
“你就裝吧!”葉藍秋便扁了扁嘴,吃吃地笑了。
眼見葉藍秋一副調皮的樣子,江風不禁搔了搔頭。
其實嶽珊珊回到首都不久,江風就帶她與江風在京城的一眾女人見了面。
這個事情,是該有個正經了斷。畢竟去年的時候,整個首大都知道江風和嶽珊珊在談朋友。嶽珊珊在首大的影響力,絕不會因為離開學校三個月而有絲毫下降,相反的只有更大。至於江風,雖然他世界首富的身份在首都大學還沒有傳開,但是頂著高考狀元進入學校的他,現在好歹也是首大元培班的“一哥”,不妄自菲薄的說,也算得一個名人。這兩大名人之間發生哪怕一點點小事,都足以讓首大校園津津樂道大半個月的。
如果江風與嶽珊珊就此“分手”也就罷了,年輕男女學生之間聚散離合,很是正常。問題在於嶽珊珊一如既往地和江風保持著往來,只不過規規矩矩,不再“勾肩搭背”了。
假使不給葉藍秋她們一個說法,怕是有些不便。
實話說,葉藍秋她們還是很守規矩的,以前江風為了釣出米春梅,瞞著葉藍秋她們和嶽珊珊演戲,葉藍秋眾女盡自心裡不痛快,也已經準備接受嶽珊珊了。
但江風既然跟她們明說了和嶽珊珊就是演戲,這時候又不清不楚的,這個“信譽”只怕要直線下降,最終掃地!
嶽珊珊倒也有趣,第一次登門拜訪,就規規矩矩稱呼葉藍秋她們為“嫂子”,把葉藍秋眾女鬧了個大紅臉。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說了一陣話,立時便變成“生死之交”,改口以姐妹相稱,將江大少視若敝履,全然拋過一邊,看江大少的眼神都怪怪的,令人好不鬱悶。
不過江風也知道,女人之間的所謂“友誼”是不大靠得住的,尤其是絕色佳人之間,從古到今,就沒聽說過有“真摯的友誼”存在。就像葉藍秋她們這些江風在京城的女人,彼此之間姐姐妹妹叫得賊親熱,不定心裡怎麽想呢。
這不,得知江風今天要到海邊來給嶽珊珊加油助威,葉藍秋便以江氏娛樂公司總裁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跟了過來,焉知她心裡不是打翻了“醋壇子”?
“圓圓,要怎麽樣,你才肯相信我的清白?”江風有些鬱悶的說道。
葉藍秋見江風有些著急上火,就笑道:“算了,跟你開玩笑的。你跟我一起來,就已經證明你的清白了。”
“理解萬歲!”江大少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同時代的“最強音”!
葉藍秋抿嘴輕笑,嬌豔不可方物。與遠處的嶽珊珊,可謂各擅勝場,難分軒輊。
那邊折騰大半個小時了,留著披肩長發,頗有“藝術家氣質”的導演先生,兀自不肯罷休,在那裡指手畫腳,吐沫橫飛,要求再來一遍。
葉藍秋喝了一口已經變得冰涼的奶茶,秀眉微蹙,說道:“還是先歇一歇吧。時間太長了,珊珊會凍壞的。”
基本上,現在嶽珊珊給江氏娛樂公司拍廣告片,都是免費的。三年的薪水都一次性支付了。說起來,陳曉薇這個江氏娛樂公司的常務副總經理頗有“奸商風范”,去年一次性支付嶽珊珊三年薪水,這便宜佔大發了。
這兩年國內物價上漲很快,娛樂業更是發展勢頭極猛,一線廣告模特的身價一漲再漲,早已不是當初嶽珊珊區區的六十萬年薪了。
但嶽珊珊沒有絲毫不樂意,每次拍攝廣告短片,都是兢兢業業,從不擺架子。
這個事情,江風卻也不好干涉。
商業運作有商業運作的規則,過多的摻雜個人情感進去,未必見得是好事。
江風笑道:“那你說吧,你是大老板,導演聽你的。”
葉藍秋笑道:“你為什麽不去?你才是真正的大老板!”
“我是學生!”江風得意的說道。
葉藍秋又扁了扁嘴,對江大少這樣不敬業的學生大不以為然。還好兩人離得比較遠,談話聲音也比較低,大夥沒聽見,不然估計要引起騷動。
遠處在海風中吹拂的嶽珊珊終於抵受不住,扭頭打了個噴嚏。這個噴嚏將敬業的導演先生驚醒過來,眼見得再堅持下去,就不是拍片而是虐待了,隻得不情不願地叫了聲“停”。
嶽珊珊堪堪走近,導演又口沫橫飛,說了一大堆。
江風不由皺眉道:“這個導演,這麽囉嗦,叫什麽名字來著?”
“叫丁建剛吧。”葉藍秋瞥了江風一眼,還是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心痛了?”
“好像是你在心痛,嶽珊珊可是叫你姐姐!”江風撇撇嘴說道。
葉藍秋就笑了,許是覺得這個妹妹認得有趣。
這個時候江風又嘀咕了一句:“怪了,她怎麽不叫我姐夫?”
葉藍秋耳尖,一下子就聽見了,笑嘻嘻的道:“這聲姐夫叫出口,人家就真的沒指望了……”
江風趕緊閉嘴,再不敢多言。
好不容易導演先生囉嗦完畢,嶽珊珊邁著性感的貓步走了過來,江風笑道:“好好走路,別崴了腳。”
嶽珊珊嫣然一笑,說道:“都成職業病了。”
葉藍秋站起身來,從桌上拿起一件厚厚的呢子風衣,親昵的給嶽珊珊裹上,微笑著打量她,讚歎道:“越來越漂亮了,難怪有人大冷天的巴巴往海邊跑。”
嶽珊珊俏臉泛紅,不依的說道:“圓圓姐,不帶這麽笑話人的,你才是真漂亮呢……”
這麽說著,嶽珊珊一雙妙目看著自己的腳尖,愣是不敢向江風這邊望一眼。
“你們姐倆聊。”江風咳嗽一聲,站起身來,往海邊走去。
“一起去酒店喝點東西,暖和一下吧。”
葉藍秋嘴裡不饒人,見江風真的打算“落荒而逃”,卻又關心起來。
海灘不遠處有一個假日酒店,新建不久的,是歸家耀的產業。歸家耀自從與江風成為朋友後,在得知了江風發跡的經過後,就頗為崇拜江風。
前年的時候,歸家耀在他原來做的進出口貿易上賺了一筆錢,就向江風谘詢投資什麽項目好,江風就給他提了一嘴。
這個世界上的錢,哪裡能由一個人全賺完呢?朋友要做得長久,總是要利益均沾才好。
歸家耀建的第一家假日酒店是在明珠市建立的,這個假日酒店一開張,生意便即火爆,慕名而至者猶如過江之鯽,歸家耀也賺了個盆滿缽滿。
去年,他老子歸承忠調任海門市市長,他自然是跟了過來,又在海門市建起了這麽一家酒店。
江風其實一點也不想去冰冷的海水裡泡腳,只是礙著兩個女孩子要說悄悄話,不得不主動“避嫌”。聽了葉藍秋的提議,便即順坡下驢,轉過身子,昂首挺胸的向酒店走去,葉藍秋和嶽珊珊嘻嘻哈哈跟在後面,不時用秀氣的小腳踢起沙子,打在江風的背上。
嶽珊珊還則罷了,一身青春玉女妝扮,這麽頑皮還說得過去,貌似葉藍秋渾身名牌,披著正宗貂皮大衣,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卻也這般胡鬧。
看來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她注意自己的大老板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