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笑著問道:“要把我拉上床,然後讓我染上毒癮,對不?”
“你……你都知道了還問?”
嶽珊珊又有些不滿,瞥了江風一眼,卻是沒有了先前的怨恨。
江風站起身來,背著雙手在客廳裡慢慢踱步。嶽珊珊的目光,隨著江風的身形不住移動,驚詫中夾著一點好奇,像是要重新認識江風似的。
事實上,在此之前她純粹就是在演戲,目的只是要勾引江風入彀,也談不上對江風有多少了解。
“米春梅和我之間的仇怨,是這樣子的……”
片刻之後,江風停下腳步,在她身邊坐下,開始和她說起他與米春梅之間的新仇舊恨。
米春梅恍然大悟道:“啊……原來是這樣……這個壞女人,她……她還一直跟我說,你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魔,還是一個好色的花花公子,壞透了。因為她得罪了你,就把她整得家破人亡……所以,她就要報復你……”
聽了她對米春梅的評價,江風心裡又是一松,知道她的心扉已經逐漸敞開。
江風微微一笑,說道:“壞人要做壞事之前,總是要先找個借口的。”
這個也是很有趣的現象。縱觀古今中外,許多大奸大惡之徒,總是要想方設法給自己披上一件仁義道德的外衣。也不知是為了更加方便施展自己的惡行,還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求個心裡平安,或許二者兼而有之。
“我就說呢,她其實根本就不用跟我說這些,我……我也不敢不聽她的話……”
嶽珊珊說著,又打了個寒戰,剛剛有了點的血色的雙頰瞬間再變得蒼白,長長的睫毛垂伏下來,遮住了眼睛,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楚楚可憐。
江風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過不去了……已經發生了的,再也回不去了……”
嶽珊珊喃喃道,忽然趴在江風懷裡,痛哭失聲。
江風輕輕拍打著她略顯單薄的背脊,心裡頭隻覺得一陣陣發堵。
嶽珊珊哭得昏天黑地,幾近虛脫。
這可憐孩子,一定受了許多非人的折磨。
到得後來,嶽珊珊哭累了,暈暈沉沉在江風懷裡睡了過去。江風將她纖巧的身子抱了起來,走進臥室,放到床上,拉過被子替她蓋好。
瞧了瞧那個裝毒品的盒子,江風走過去收了起來。
折騰了大半夜,江風盡管是身為先天高手,也覺得有些累了,索性和衣在嶽珊珊身旁躺下,迷迷糊糊也睡了過去。
出人意料的是,這一覺雙方居然都睡得很安穩。
到了第二天早上六點左右,不用鬧鍾,江風便自動醒了過來,卻發現嶽珊珊如同一隻受驚的小貓般,高挑的身子蜷縮成一團,枕著江風的胳膊,依偎在他懷裡,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著,睡得正香。
江風心裡騰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小江風竟然有了反應。
說起來,這種時候的女人,顯得特別嬌媚而無助,最能激起男人凌虐的**。
江風苦笑一下,正準備起身去晨練,以便發散旺盛的精力,不提防嶽珊珊小手一動,無巧不巧就落到了堅挺的小兄弟上頭。
江風頓時渾身一激靈,不由自主的在心裡面爆了粗口:乾,不帶這麽整的!
這丫頭,不是故意的吧?
江風扭頭去看,卻只見嶽珊珊已然睜開眼睛,帶著點戲謔的笑意望著江風。
“哎,注意你的手!”江風不得不提醒她。
嶽珊珊俏臉一紅,忙即將手移開去,雙目卻一直注視著江風,臉上笑意愈發濃厚了。
江風從她眼裡看到了一種信任。
一個正當少年的正常男人,懷裡摟著這麽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睡了一晚,愣是沒動她。這樣的男人,應該是值得信任的吧?
殊不知女人這種信任中帶點仰慕的眼神,恰恰正是對男人的“致命誘惑”。
“好啦,我肚子餓了,去弄點吃的來行不?”
此時此刻,唯有食物能轉移江風的注意力了。
“有,我去給你煎雞蛋。”
嶽珊珊吃吃地笑著,從床上跳下來,匆匆去洗手間洗漱一下,進了廚房。不一刻便傳來煎雞蛋的香味。料不到這個“明星”,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
嶽珊珊這套房子,倒是配置齊整,客廳餐廳一應俱全,家具雖然不是很名貴,也在中等檔次以上。看來米春梅為了引他入彀,確實花了一番心血。
這個女人,以前隻想叫人把他“做了”。一年多不見,手段又毒辣了幾分,竟然施展出美人計,想讓他染上毒癮,要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果然歹毒。
江風在心裡冷笑一聲,來到陽台上,舒展一下身體,迎著朝陽,開始運息大周天。
“早餐好了……”嶽珊珊在身後輕聲說道。
江風將氣息緩緩收回丹田,感受著那股暖烘烘的舒適,稍頃才轉過身來。
“你在做什麽?”嶽珊珊好奇的問道。
“練功。”簡單地答道。
“呀,你還真會武功?”嶽珊珊驚奇的叫道。
江風笑了笑,坐到餐桌旁,開始享用早餐。
“手藝不錯。”江風邊吃邊微笑點頭。
“我以前在家裡,也經常做飯菜的。爸爸媽媽要上班,很忙……”
一言及此,嶽珊珊略有些興奮的情緒又低落下去,眼圈又變得紅紅的了。
“到底怎麽回事,跟我說說吧,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江風柔聲說道。
嶽珊珊點點頭,深深吸一口氣,說道:“其實以前都挺好的,我爸我媽都是國營工廠的工人,家裡不算富裕,也不算很窮,一家子過得很開心,去年廠裡破產,他倆都下崗了,家裡一下子斷了經濟來源……”
江風點點頭,同樣的故事,不僅僅只是發生在嶽珊珊身上。自從進入九十年代之後,隨著改革熱潮的衝擊,效率低下的國營工廠破產的太多太多,而因此受到衝擊的中國家庭更是數不勝數。
嶽珊珊是個懂事的姑娘,家裡斷了經濟來源之後,而她馬上就要上大學,這可是比以前還要花更多的錢了,她就想找份兼職工作,分擔父母的壓力。
像她這樣漂亮的女學生,要找份兼差,不是太難的事情。
嶽珊珊也是懷著這樣的想法,前來京城的。當然,她來京城除了想找一份兼職之外,就是想先熟悉一下京城的環境了,畢竟她今後要在京城生活四年,而京城的環境和氣候與春城相差太遠了。
“你一開始是在哪個公司上班?”江風問道。
“天健貿易公司,我利用暑假給他們做一些文件整理和翻譯的工作。”嶽珊珊回答道。
江風問道:“這個公司是米春梅開的嗎?”
嶽珊珊搖搖頭,說道:“我不清楚。我只見過米春梅幾次,公司的老板姓全,叫全邦克,就是他給我介紹給米春梅的,說是公司最重要的客戶。米春梅一開始對我很好,說我很漂亮,她要認我做乾妹妹,我……我那時還把她當好人……後來她……她就騙我吸毒……”
說到這裡,嶽珊珊碎玉般的牙齒輕輕咬了一下,眼裡露出仇恨的光芒。
江風輕輕歎了口氣。
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這麽毀了。
突然,他想起嶽珊珊說的那個貿易公司的老板的名字好像有些熟悉。然後,他想了想之後終於想起那是誰了,那不是兩年前因為周怡筠的事情,與他發生衝突,最終被他送進監獄的倒霉蛋嗎?當時,全邦克因為故意傷害罪未遂的罪名,被判了六個月有期徒刑,現在過去兩年了,早就應該是已經出獄了。卻沒想到這家夥一出來就又與米春梅這個女人攪和到了一起。看來,這家夥還沒有受到足夠的教訓啊,那這次就將他和米春梅一起給辦了。
“再後來,她就……就給我介紹男人……”嶽珊珊苦笑一下,瞥了江風一眼,咬著嘴唇,輕聲道:“江風……我是不是很賤?”
江風搖搖頭,很誠摯的說道:“不是。你……很孝順!”
“那個男人姓李,是益中省天府市人,米春梅說,他父親是大官,很有權勢……這套房子,就是他給我買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李志傑雖然包養了我,卻沒有與我發生關系……”
江風頓時雙眉一揚:“姓李?叫什麽名字?”
“李志傑!”
江風深深吸氣,世界果然很小。
“怎麽,你認識他?”
“談不上認識吧,只是有個一面之緣。這位李公子,在益中省公子哥裡面可是名人。”江風淡淡道。
其實,江風與李志傑的關系,絕不是一面之緣能夠說明的,當時江風可是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李志傑。
想起李志傑,江風不由得又想起了兩年前的那次京城之行。
那一次京城之行,江風邂逅了生命中的幾個女人:葉藍秋、榮青瑤,還有謝雨妃和蘇暢。雖然謝雨妃和蘇暢是在那之前就認識了的,但是彼此之間關系開始轉變卻正是因為那一次的京城之行。
當然,那一次也讓他與幾個男人產生了恩怨糾葛,譬如已經入獄的王家大少王曉鵬,還有就是前兩天才見面的鄭豔東,以及嶽珊珊現在提到的李志傑,再一個就是歸大少歸家耀。這四個男人中,也只有歸家耀與他最終和解,兩人現在算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