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底蕩漾的漣漪

  “公主，你已經好久沒有傳十位側君侍寢了”？管家戰戰兢兢的站在紫瓔珞面前，一臉的小心翼翼。

  侍寢？紫瓔珞眉頭輕皺，這麽久以來，她最敏感的便是‘侍寢’這兩個字了。

  “我不需要”。紫瓔珞冷冷的說道。

  “公主，這，這可是女皇的意思，公主已經好久沒有傳側君們侍寢了”。

  “砰”紫瓔珞猛地將手中的書籍砸到書案上，什麽也不說，只是冷眼看著管家，她最不喜歡的便是被人脅迫，也不喜歡自己養的人成為別人的爪牙監視自己。

  管家低垂著眼簾，身體不住的顫抖，她不明白，公主以前可是每天都要到各位側君那裡的，可是現在不但不涉足後院，就連青樓也不去了，而且眼神就像利劍一樣，讓人毛悚骨寒。

  “公，公主。。。。。”

  “隨便叫以為側君過來吧”。紫瓔珞冷冷的說道，自己畢竟是公主，再怎麽也得做做樣子。

  不久，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接著是管家戰戰兢兢的聲音：“公主，孟側君已經到了”。

  “進來”紫瓔珞不耐的喊道。

  “公主”。

  清冷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令紫瓔珞一怔，抬眸，燭光搖曳下，男子一襲青衣隨意的系著，男子就這麽站著，卻顯得清冷孤傲。

  “你叫什麽名字”？紫瓔珞眼角含笑，單手杵著下巴，挑眉看著不遠處的男子。。

  “回公主，奴名喚孟寒”。他從不在紫瓔珞面前稱呼自己為‘臣妾’，只是以奴自居，就算不能三妻四妾，他也希望自己的妻主是自己真心喜歡的，而不是像紫瓔珞這樣胸無點墨的花癡。

  孟寒？紫瓔珞低頭翻閱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冊子，孟寒，南楚國君的四皇子，南楚本是男尊女卑的國度，而孟寒是宮俾所生，最不受待見，便被南楚國君以和親為名送給女皇，女皇又送給了紫瓔珞。

  紫瓔珞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孟寒，本是男尊國度的皇子，卻瞬間變成了女尊國度公主的側君，要他拋下所有的尊嚴，摒棄男子的為尊的思想，低身伺候‘紫瓔珞’，而像他這麽高傲的男子，肯定不會輕易屈服的，以紫瓔珞的性子，這個孟寒恐怕也受了不少苦楚吧，真是難為他了。

  紫瓔珞踱步到孟寒身邊，輕輕拉起他的手，緊緊盯著他的眼眸，“你受了很多苦”。

  聞言，夢寒甩開紫瓔珞的手，後退一步，看似恭敬，眉宇間卻是濃濃的不屑，這個女人折磨自己的還少嗎。

  看得出孟寒的抗拒，紫瓔珞也不在乎，她本就沒有想要誰侍寢，紫瓔珞折回自己的座位上坐起，拿起書看著，繼而說道：“脫光衣服，去床上躺著”。

  孟寒眉頭輕皺，眼裡厭惡一閃而過，不看紫瓔珞一眼，隱忍的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躺在了床上，眼眸緊閉，不停地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忍忍就過去了，自從來到這雪翼國，嫁給這公主，他的尊嚴早就沒有了，就用這具殘破的軀殼讓自己母親過得好吧。

  前面，紫瓔珞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她知道，孟寒並沒有蓋上被子，恐怕是以前被‘紫瓔珞’壓迫慣了。紫瓔珞手指輕輕一揮，一陣微風吹起，折疊的被子便蓋在了孟寒身上。

  此時，孟寒心已經抖到嗓子了，他不知道紫瓔珞今晚會怎麽折磨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孟寒心裡一直做著天人交戰，最終，終於在午夜十分睡了下去，紫瓔珞回過頭，孟寒一隻手臂垂落著，上面全是觸目驚心的疤痕，想必這是‘紫瓔珞’的傑作吧。

  紫瓔珞慢慢走過去，掀起被子，縱然監事廣泛的她也不由得驚了，全身上下的肌膚，沒有一點是完好的，密密麻麻的，這一幕，令紫瓔珞動容了，她不明白是什麽讓這個男人堅持這麽久。

  紫瓔珞慢慢的蹲在床邊，手輕輕的握住孟寒的手指，一邊延綿不斷的輸送著巫女獨有的靈力，為他治愈傷痕，一邊窺探著他的心事，陪他經歷他的痛苦，他的哀樂。

  翌日

  孟寒睜開雙眸，看著散射進來的陽光，微微一笑，這是他這麽久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夜，低下頭，孟寒似是想到什麽，猛地掀開被子，奇跡般的，自己身上的疤痕全然消失不見了，隱隱的，身體裡還有一股暖流在四處流動，身體仿佛充滿力量，他知道，被紫瓔珞廢掉的武功回來了。

  想到這，孟寒眼裡迸發出一道狠厲的光芒，他一定會殺了紫瓔珞的。

  孟寒起身，動了動手，發現自己的手被什麽緊緊地握住，順著視線看去，他不由得一愣，紫瓔珞纖細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而她頹然的趴在地上，像是累極了的樣子。

  孟寒猛地一甩手，想要掙脫紫瓔珞的手，不想，不但掙脫不開分毫，還把自己扯了下來，身體緊緊地貼著身下人的身上。

  孟寒狠狠地抽了抽自己的手，發現根本動不了分毫，被女子緊緊地握著。孟寒開始打量起身下的紫瓔珞來，她的身體格外冰涼，白希的小臉緊緊地皺在一起，像是做了什麽噩夢一樣，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漠然的，孟寒的心狠狠地被觸動了一下，原來這便是被人緊緊握住不放開的感覺嗎？

  可，為什麽是這個人？

  孟寒心裡是滿滿的疑問，為什麽她沒有折磨自己，為什麽她會如此握著自己，像是握住自己珍視的東西，又為什麽自己滿身的傷痕在一夜之間愈合了，為什麽自己的武功會失而復得。

  “不要欺負孟寒，不要。。。。你們會淹死他的。。。。。不要。。。。。。”

  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孟寒的冥想，他震驚的看著身下的女子，不可思議的，她竟然知道自己小時候的遭遇，還是如此心疼的模樣。

  “孟寒，你母親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孟寒的過往一幕一幕的在紫瓔珞腦海裡呈現，讓她動容，讓她心疼，也讓她佩服，一個小小的孩子，竟然能在那樣的逆境中成長，是那呀的堅強。

  滾燙的淚水低落在孟寒的手上，同時也低落在他的心間，此時，他更加的迷惘了。

  紫瓔珞瞬間睜開眼眸，孟寒糾結的痛色便跌落在自己眼中，“孟寒”紫瓔珞猛然起身，雙手環抱起自己身上的孟寒。

  “公，公主。。。。。”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孟寒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是呆愣的任由紫瓔珞抱著。

  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紫瓔珞斂去了眼中的情緒，懊惱的搖了搖頭，什麽時候自己竟然學會多愁善感同情別人了。

  紫瓔珞一把扶起孟寒，不動神色的拉開倆人的距離，臉上比以往更加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看著懷中空空如也的樣子，孟寒忽然覺得心間一空，好像少了什麽的樣子。

  “你的傷已經好了，武功也已經恢復，若是你想要回南楚，我不會阻止，畢竟，那裡有你愛的母親”。

  孟寒抬眸看著紫瓔珞，果真是她救了自己嗎，可，她怎麽會有這個能力的。

  紫瓔珞知道孟寒的疑問，可她並不打算為他解答，看向孟寒冷冷的說道：“你出去吧”。

  孟寒回過神，好看的眼眸裡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你竟然能夠救我，那請你也救救離淵吧，他的腿也是你打斷的”。

  看著孟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紫瓔珞一陣窩火，惱怒自己的多事，淡掃了一眼孟寒，紫瓔珞懶懶的說道：“要救你自己去救”。

  聞言，孟寒眼裡閃過一絲失望，自己真是傻，竟然會要她救離淵，她的無情，難道前些日子還沒有受夠嗎。

  “哼，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冷血”。

  聞言，紫瓔珞心裡也是一陣陣怒火，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才會救他，越想越氣，紫瓔珞便大喊出聲：“該死的孟寒，白眼狼，老娘消耗了那麽多靈力救你，你不敢嗯就算了，竟然還一副。。。。。咳。。。。咳。。。。。”

  紫瓔珞說著便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異常刺目，此時，孟寒已經徹底的呆愣了，呆愣在她那句老娘，那句靈力，那句，白眼狼，而且，聽著她的話，他竟然覺得窩心。

  直到，紫瓔珞躺在了他的腳邊，他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去傳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