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葉秋有些奇怪地問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可以這麽說？”謝天華也很不理解，不知道為什麽段鳳蕊會這麽說。

  “大部分是出自我之手，有一小部分是別人設計的。”段鳳蕊笑著解釋道：“要說這些衣服都是我設計的也差不多了，要說不是我設計的也沒錯，所以我說‘可以說’。”

  “還跟我們玩起文字遊戲了。”葉秋微微一愣，隨後笑著搖搖頭，對於段鳳蕊這種有著知性美的女人，葉秋還真是生不起氣來，更何況這只不過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根本就讓人生氣不起來。

  “呵呵，有意見嗎？”段風蕊笑了起來，雖然她說的話有些衝，可是一看到她那張臉，就會讓人自然而然地忽視了她話中的不快。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有什麽意見？”葉秋一臉無語地道。

  “哦，若是我不這樣說，你就有意見了？”段鳳蕊緊接著問道，字字都打在葉秋的錯眼上，似乎要把葉秋窮追猛打，最後一棍子打個稀巴爛。

  “你對我有意見？”葉秋臉龐微微一滯，他不想再回答這個女人的任何問題，他很清楚再回答下去就要落入這個女人的套中了，所以他直接反問了一句。

  “沒有！”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葉秋下一步的反應，段風蕊並沒有覺得葉秋的反問有任何的突兀，似乎葉秋這樣做才是最應該的，她淡淡地笑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先前的問題。”

  “看來你嘴上說沒有，其實心裡是對我非常有意見的，我只不過是說了一句我認為誠實的話，你也不用如此的對我窮追猛打吧，這樣也太沒有器量了。”葉秋並沒有被段鳳蕊牽著鼻子走。

  “呵呵，我想你誤會了，我要你回答的不是我剛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我想要你回答的是我第一次問你的問題。”段鳳蕊依然是不慌不忙。臉上平淡如水，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引起她的興趣，或許也只有服裝設計能讓她找到一點快樂的感覺。

  “第一個問題，什麽問題？”葉秋微微一愣，沒想到段鳳蕊說的竟然是另外一個問題，這讓他有些尷尬，自己可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先前他還以為段鳳蕊是為了為難他而說出那些話的，以至於他現在根本就記不得段鳳蕊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是什麽。現在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就想不起任何的東西。

  “你不必自責，老實說我除了第一個問題之外，後面的問題都是故意在針對你的，但是我並沒有什麽惡意，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段鳳蕊似乎是看透了葉秋的心思一般，把葉秋想要做的事情或是想要說的話都猜得清清楚楚，這種人非常的可怕。至少現在的葉秋還沒有和這種人過招的資格。

  “你還是直接問我吧，我真的記不得你先前說的是什麽問題了。”葉秋不以為意地撓了撓頭，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和這個女人說下去了，再說下去自己的一舉一動，每一個行為或許都會被這個女人全部看穿，同時他心裡也是非常的驚駭，他有些不明白段鳳蕊能猜到自己心裡所想是段鳳蕊的才智使然。還是段鳳蕊有著什麽特殊的秘法，若是後者，那這個段鳳蕊絕對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要知道你在一個人面前完全沒有秘密的時候，你的命運從此就不會再掌握在你的手中了，更何況被別人知道自己內心中的秘密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哦。真的不記得了？”段鳳蕊有些不信地道。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葉秋笑著搖搖頭，他是真的不記得了。

  “好吧，那我就再說一遍。”段鳳蕊一直都在盯著葉秋的眼睛，她想知道葉秋是不是在撒謊，不過這一次她卻看不出來，或許也正如葉秋所說的，葉秋真的是不記得了。既然如此，段鳳蕊只能直接問道：“剛才聽你說這些衣服一點都不漂亮，而且還非常的俗，我很想知道你為麽會這麽說，又有什麽理由來證明這些衣服一點都不洪亮。”

  “哈哈，這純粹是個人的一些見解而已，難登大雅之常，所以不說也罷。留個懸念和念想也是不錯的。”葉秋笑道，對於這個事情他還真是拿不出什麽證據，要知道既然在葉秋這一行人裡就有九個，可是九個裡面卻有八個都反對他的看法，剩下的一個也只能是自己對自己的一些信服，更何況他的看法也只是一種純粹的感覺，根本就沒有一些什麽實際的說服力。

  “什麽大雅不大雅之堂的，設計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誰規定了不懂設計的人就不能設計出一些出色的作品，誰又敢肯定會設計的人一定能設計出一些溫暖人心的衣服，設計需要的是一瞬間閃過的靈感，也只有那一瞬間的靈感才是高計的源泉，所以我不覺得你所說的個人見解有什麽不妥之處，相反我們也只有在不斷地探索中不斷地實驗和琢磨，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而不是卻走前人的路。”段鳳芯搖搖頭，她拜師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學會了如何去對待不同的人和事，如何把這些事情最大限度化的運作起來，怎麽樣讓結果更快更方便。

  “呵呵，段老板這話我非常的認同。”葉秋笑道。

  “哦，是嗎？那可真是要感謝你了。”段鳳蕊笑道。

  “段老板太客氣了，不管哪一個行業，取長補短都是一種勝利。”葉秋笑道。

  “哈哈，看來我們兩個人還真的有一點緣份啊！你所想的和我所想的竟然一樣。”段鳳蕊一臉驚奇地看著葉秋，若不是葉秋先說也來，她一定會認為葉秋是在照自己的本宣科，可是現在卻是葉秋先說了出來，而自己也是最近了才有這種想法，可沒想到葉秋一直以來都有著這樣的想法，這讓她非常的震驚，難道葉秋本身就是為了設計而生的人嗎？若真是如此，她們可真是撿到寶了。

  “不是吧！”聽到段鳳蕊的話，葉秋不由一陣目瞪口呆，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麽一個普通的人，怎麽會和段鳳蕊拉上關系的，要知道段鳳蕊好歹也是一個設計師，對於自己的水平高低一定是一測就出來了，想要反駁都會顯得非常的無力的無助。

  “咳咳……老葉，你心裡真這麽想！”看到葉秋和段鳳蕊慢慢地摩擦出一連串的花火，一旁的謝天華忍不住插嘴道。

  “當然了，不然你覺得我應該怎麽想。”葉秋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還是具體說說你對這些衣服的感受吧，為什麽這裡這麽多的衣服對你來說都是垃圾品。”段鳳蕊心裡就算是再豁達寬容，也不可不發出一點不滿的聲音，不管怎麽說這裡的大多數衣服都是他嘔心瀝血的傑作，就好像是她的孩子們一般，現在自己的孩子被人批得一文不值，她自然是有些生氣了。

  “好吧，既然你非要我說，我就說了，你可別生氣。”雖然段鳳蕊一副求教的姿態，可是葉秋卻從來沒有想過段鳳蕊是向他來求教的，他覺得自己應該把姿態放低一些，做好段鳳蕊發飆的準備，想通了這個，葉秋感覺自己的精氣神都有了少許的不同，所以他根本就不會認為段鳳蕊會忍得下來，不管怎麽說防患於未然也是一件好事情，葉秋靜靜地看著段鳳蕊知性的臉龐，一臉嚴肅地道：“真要我說出個子醜寅鉚來，我還真的說不出來，所以我隻說說我自己的感覺，這裡的衣服雖然包裝得非常的漂亮，但是這些衣服卻是沒有藝術生命的氣息，在通俗一點就是沒有靈魂，就只有一個空空的外殼罷了，一點內涵都沒有的衣服，誰會想要去穿啊！”

  “沒有靈魂？”謝天華三人都是一怔，對於葉秋所說的話他們覺得應該可以改上一改，這麽漂亮的衣服怎麽可能沒有靈魂呢？他們很想反駁葉秋，可是看到段鳳蕊坐著一動不動，先前胸有成竹的臉色漸漸的有了一些不妥，也正是因為心中的不妥，他們才會覺得葉秋的話有那麽一絲絲的可信度。

  “是啊，沒有靈魂，那種死氣沉沉的感覺特別的濃重，難道你們來過這麽多次，一次都沒有注意到嗎？魅緣坊雖然建得富麗堂皇，可是卻依然無法掩飾那種無生機的氣息。”謝天華一臉驚愕地看著葉秋，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葉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更要命的是葉秋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根本就是連看都沒看身邊的衣服，顯然這個店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能值得他注意的東西，可是這些不值得葉秋注視的東西對於謝天華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

  “沒有靈魂！”段鳳蕊一直微笑的臉上終於是出現了一抹凝重和不快，不過她卻沒有發泄出來，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葉秋一眼，隨後也不再追問什麽，快速的向著店裡的換衣間走去。

  “秋哥哥，你快點過來啊！快點過來。”葉秋剛想轉移一下話題可是才說到一小半，汪雪驚喜的聲音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