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遲來的報復

  “寸步不離陪你一天？”韋靖臉'色'微變，很自然地把事情往某個不好方向想去。

  “你不要誤會，絕對不會是你想像的那樣，而且我這樣做絕對是為你好。”葉知秋似乎早知道對方的反應，對韋靖的神'色'視若無睹，深深歎了口氣，“我只不過想改變一些我無法掌控的事情而已。”

  “無法掌控的事情？”韋靖深深看了一眼在半個學期中一下就長了幾歲的葉知秋，半個學期瘋狂的暗中較勁讓她幾乎很少去注意學習以外的事情，她到此刻才驚然發覺，葉知秋變了，不再矮她半個頭，臉也不再稚嫩，反而多了一絲她們這個年齡所沒有的一縷滄桑，那是她在自己上了年紀的父親一輩身上才看到過的東西，那縷滄桑叫做成熟！

  “對，人生有太多無法掌控的事情，我只是想稍稍地改變一下。”葉知秋凝望著韋靖的雙眸，向前邁了一步，鄭重道：“你相信我嗎？”

  “相信！”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讓韋靖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不過仍然肯定的答道。

  “那你是答應了？”葉知秋笑了，笑得很陽光，仿佛突然之間所有的陽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臉上。

  “嗯！”韋靖輕輕應了一聲，既然願賭自然要服輸，如果葉知秋真有什麽不軌，她還是可以當場撒毀承諾，畢竟是葉知秋食言在先。

  “好，那就這麽定了。”葉知秋長出了口氣，淡笑道：“其實我希望這一天永遠都不要來。”

  “為什麽？”韋靖此時心裡不由嘣嘣'亂'跳起來，葉知秋這話讓人聽得似乎大有深意。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葉知秋沒有回答韋靖的疑問，也不打算給她再問的機會，邁開腳步向初一年級所在的教室走去，今天發玩學生手冊，可愛的寒假就要來臨了。

  韋靖有些不滿的撅了撅嘴，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出聲，默默跟在葉知秋的腳步往回走。

  兩人走後沒多久，小樹林中卻走出了一個人，左邊臉頰高高腫起，赫然正是和葉知秋同個宿舍的覃風，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一臉的若有所思，隨後搖搖頭蹣跚離去，蕭瑟冷風中他就像葉一枚孤單的葉子，脆弱而淒涼。

  “新年快樂！”兩人即將分開的時候，葉知道突然笑道，隨手遞過來一張明信片。

  韋靖微微一愣，下意識接了過來，明信片上不像大多數人所選擇的偶像明心，而是一張夕陽斜下的風景圖，一個帶著圓帽、穿著白裙的女孩站在一片草叢中，微風輕輕吹過，吹'亂'她一頭如綢緞般的秀發，很美，卻美得淒傷。

  “一個人的世界雖然不會被人傷害，可那卻是殘缺的，兩個人的世界才是完美的。珍惜你身邊的每一個人，收藏身邊的第一份快樂，快快樂樂地活著。”韋靖翻過背面，一行漂亮的字跡印入眼簾，等她再抬起頭時，葉知秋已是定格為一個深沉的背影。

  “裝什麽深沉！”韋靖一臉不屑，不過卻小心翼翼地把明信片收了起來，這是她收到幾百張明信片裡最喜歡的一張，也是這麽多年收到的明信片裡最珍貴的一張，至於是因字因圖片還是因人，她自己也不清楚。

  就在韋靖轉身向二班教室走去的時候，葉知秋緩緩轉過身，望著韋靖的倩影默默出神，眼中閃過些許茫然。

  一年一度的新年在醞釀了一個多月的喜慶氛圍中慢慢行來，震天響的鞭炮和煙花瞬間把這寧靜的夜空照得如同白晝，歡樂團圓是新年的唯一主題。

  像葉知秋這種年紀的孩子此時依然呆在家中的絕對不會超過兩位數，大多數人都是拿著早已買好的煙花炮竹，點一根香為這個歡樂的夜晚再添一些熱鬧分子。

  “知秋，去商店買一卷鞭炮回來。”葉知秋正蜷縮在客廳地床上看著曾經看過的春節晚會，葉家明卻把一張五十元的鈔票甩到了他面前。

  “年前不是都準備好了嗎？”葉知秋緊了緊身上的棉被，這種冷天氣還往外面跑，除了小孩就是瘋子，他還沒那種閑情。

  “剛才算了算才發現少買了一卷，初一到初三又不能'亂'花錢，所以今晚一定要買回來。”葉家明臉不紅心不跳地道。

  “你當初買怎麽就不算好來，這種冷天氣你還叫我出門，你想凍死你兒子啊！”葉知秋無奈地站起身，一邊穿鞋一邊埋怨道。

  “年輕人這點冷都受不了，以後還怎麽做大事。”葉家明大義凜然地罵道。

  “受不受得了冷和做大事有什麽關系。”葉知秋拿起錢，一步一回首，一臉幽怨地離開這個溫暖的地床鋪。

  “冷死了。”葉知秋一走，葉家明就壞笑著脫鞋跳上床，佔據了葉知秋剛蹭暖的被窩，一臉享受地歎道：“還是被子裡溫暖啊！把那小子騙走還真不容易啊！”

  如果剛打開門飽受寒風吹襲的葉知秋看到這一幕，絕對會氣得吐血。可惜他沒有看到，此刻的他正使勁縮著身體，低著頭不讓寒風有機會從勁脖處吹入他的身體裡。

  小商店離葉知秋家並不遠，不過卻要穿過一條漆黑的小巷，對於走慣了這條路的葉知秋來說，白天和黑夜沒有絲毫地分別，就算是閉著眼睛他也能走出去。

  除夕之夜很冷，冷得很多人都不願出門。大多數人都如葉知秋般，午夜十二點的鍾聲沒有敲響前，是不會出門的，鍾聲敲響之後卻很少會有人再呆在家裡，不管天氣多冷都要出來感受一下新年的氣氛。

  葉知秋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漆黑小巷裡默默前行，然而他剛走過一半的時候卻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前面出現了四個人擋住了去路，小巷並不是很寬，四個人就足以把小巷給堵死，他剛想抬起頭看清楚擋道的是什麽人，身後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葉知秋轉過身，身後圍上來的依然是四個人，看情況這些人都是為了自己而來的，而且還等了很久，不然沒理由自己一進入小巷就這麽巧的被人給堵在了這裡，只不過不知道找自己麻煩的人究竟和自己有什麽過節，他也想不起自己這段時間有得罪過什麽人。不過答案在其中一個人開口之後就全部明了了。

  “葉知秋，今天你是'插'翅也難飛。”一道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怨毒在這寒冷的夜晚緩緩飄'蕩'。

  “洪燭！”葉知秋覺得這道聲音很熟，順著聲音望去，雖然因為夜'色'太黑，無法看清整個人的臉，不過借著巷中那盞如豆的昏黃燈光和先入為主的印像，他還是認出了這個一直對他心懷怨恨的小刀會成員，想不到隱忍了許久的報復終究在這除夕之夜緩緩降臨到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