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他們都是做紀委工作多年的人,都不是初出茅廬沒有經驗的傻子。這個時候,兩個人,目標很小,相互之間也有一個照顧。這是一個最合適的。隨即,不敢怠慢,兩人率先下樓。連房子押金都沒有去退。直接離開了汽車站附近。至於租車,聶振邦倒是不擔心,以兩人的經驗,完全沒有問題。
等待了大約十分鍾之後,估計兩人都已經走遠了。聶振邦這才對著旁邊的高衛道:“衛子,咱們哥倆就一起去會一會這個什麽狗屁馮大彪。”
高衛此刻也笑了起來,京城世家子弟之中,有這麽一句流言:‘和三哥一起,從不寂寞。’這句話,有些褒貶不一。一說是聶振邦能惹事,一說是跟著聶振邦能發財。別的不說,劉昆、楊安邦、趙星龍他們如今不就是發大了麽?現在,在高衛看來,還要加上一句,跟著三哥,在官場上也有意思。
隨即,高衛對著旁邊的小張和小白吩咐道:“小張,你們兩個,等一個小時之後,去勝利路那邊的那個銀福招待所住下來。一旦情況不對,隨時和京城那邊的劉處長聯系,明白了沒有?”
這種方,是高衛在以前常用的,紀委工作這麽多年,以前,也遇到過這樣凶險的事情。高衛處理起來,很有經驗。
當兩人趕到汽車路派龘出所的時候。大約佔地在兩畝左右的派龘出所裡面,卻是顯得冷冷清清。
一棟兩層的臨街通間小樓房,這就是汽車路派龘出所的辦公場所,進門,一個偌大的院子,最裡面,兩棟家屬樓,在家屬樓和辦公樓之間是停車坪,停放著兩台老式的212吉普車,這應該就是汽車路派龘出所的警車了。
在旁邊,幾個辦公室的大門都是緊閉的。一間間的看下來,在一樓最裡面靠著樓梯的辦公室裡面,幾個身穿著聯防隊員服裝的男子,卻是聚在一起,從窗戶口子看去,竟然在打撲克。看到這一幕,聶振邦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要是自己還在新梨市的時候,這些人,早就被開除了。
可是,如今,身份不同了,自己是紀檢幹部,真要是管寬了,管了公龘安部的事情,難免會給其他人一種伸手太長的感覺。
這個時候,聶振邦和高衛也被裡面的人發現了。半晌之後,一個身穿著軍隊迷彩服的男子從辦公室裡面走了出來,軍服沒有肩章和領徽等標識,在手臂上帶著一個紅色的袖章,上面寫著聯防隊,下面一行小字,是當地派龘出所的名稱。
聯防隊員,這是這個年代特有的特色,在改革開放之後,隨著迎面而來的經濟發展和社會治安狀況問題,為了解決公龘安警力不足的問題。各地派龘出所和公龘安局都招聘了不少的治安聯防隊員。這也是後世協龘警的前身。
當然,當聯防隊員,首要的就是身強體壯,膽子大。什麽人膽子最大,自然是街頭小混混了。這樣一來,聯防隊員的素質可想而知了,良莠不齊這是這個年代對聯防隊員的一個客觀評價。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進來幹什麽?”年紀大約在二十一二歲的年輕男子,一臉嚴肅,看著聶振邦和高衛質詢起來。
派龘出所的人,基本上都是這種氣勢和態度,這也難免,派龘出所,打交道的都是基層的人,各式各樣的都有,有耍無賴的,有耍潑的,也有耍橫的。真要是沒有一點威懾力,那根本就辦不好事情。
聶振邦此刻倒也沒有在意此人的態度,隨即笑著道:“同志,我們是過來找人的,我一個朋友,因為撞了人,被帶到派龘出所這邊來了。我們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聽到聶振邦這麽說,男子的臉色也變了。開始,帶過來的那幾個人,可是符所長親自接待的。旁邊,還看到了喜老爺手下的頭號打手刀疤。這就有問題了。誰都知道,在大蒙地面上,派龘出所所長的話不一定有用,可是,喜老爺的話那絕對是頂用的。
隨即,男子手指一指,沉聲道:“順著樓梯,上二樓,最東面的審訊室。過去。我說,你們一個外地人,在大蒙縣橫什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們死字都不知道怎麽寫的。”
聯防隊員的話語,卻是讓聶振邦和高衛都愣住了,聶振邦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從這話裡面的意思來看,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聶振邦的心情有些沉重,可以想象,來的時候,為什麽那個司機師傅對大蒙縣的印象會這麽差了。
直接上樓,剛走到審訊室的外面,就聽到裡面傳來了一陣咆哮的聲音:“小子,你看到了牆壁上的八個大字了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你從實招來,還來得及,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緊接著,裡面傳來了鄭根生的聲音:“你們要幹什麽?我說了,我就是從外地過來投資的人,在車站門口,不小心把這個人撞了一下,也談不上是撞,是都沒有小心。他非得要我賠償兩千塊錢,現在,我賠行。”
“兩千,你把我們當成白癡了,我警告你,不要耍什麽手段和花樣,對於你們的事情,我們早已經調查清楚了,說,你們到大蒙縣的目的是什麽?為什麽多次聯系那些個家庭,你的真實目的,你們一共有多少人。哪裡?”審訊室內,一個中年男子嚴肅的說著。
這些話,聽到聶振邦的耳朵裡面,有些吃驚,看樣子,大蒙縣的這些人,還真是已經把什麽都探查清楚了。
鄭根生也愣住了。可是,說肯定是不能說的,不說,投鼠忌器,根本就不敢下狠手。要是交待了。馮大彪難免不會狗急跳牆。隨即,鄭根生卻是沉聲道:“你說什麽。我根本就聽不懂。我就是一個外地客商,過來旅遊的。”
鄭根生的這些話,是特意用那種帶著他老家口音的普通話說出來的,聽起來,還真有那麽一點意思。
話音落下,裡面,一個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哼,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小李。你們給他好好的上一課。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聽到這裡,聶振邦忍不住了,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是明擺著要刑訊逼供了。
別說鄭根生還是自己的手下。即便是不相乾的人,遇到這個情況,聶振邦也會站出來說一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那不是聶振邦的風格。
審訊室的大門,被聶振邦和高衛從外面推開,看著鄭根生整個人被拷在了椅子上,聶振邦眉頭一皺,沉聲道:“這位同志。我這個朋友,犯了什麽大罪。不過就是在車站門口撞了人麽?即便是要協商補償的事情,那也是屬於民事糾紛。有必要動用手銬,以對待刑事犯的方式來對待我這個朋友麽?”
一看到聶振邦和高衛,為首的男子面露喜色,沒有想到,自己還沒動,這些人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隨即,姓符的所長卻是對著旁邊的幾個民龘警一使眼色,沉聲道:“全部都給我抓起來。”
聶振邦一聽到這句話,卻是愣住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人。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證據。這是徇私枉。這是藐視國家律。上梁不正下梁歪,大蒙縣的這班子官油子,竟然目無紀到這種程度了,把大蒙縣當成自己家的後花園了。
此刻,聶振邦是不會束手就擒的,這些人,窺一斑而知全貌。真要被他們製服了,投鼠忌器之下,指不定能做出什麽事情來。還不如直接控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怕鬧大了。小趙他們已經走了。明天上午,甚至,今天晚上就能趕過來。只要堅持到那個時候,一切不是問題。
而且,既然已經暴露了,就沒有再隱藏下去的必要了。聶振邦,隨即就迎了上去,以聶振邦的身手,光是審訊室裡面的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對手。幾乎是眨眼的夫。包括派龘出所的這個符所長在內,連帶三名審訊民龘警,全部都被聶振邦給製服了。
可是,幾人大聲的喊叫聲卻也是引來了下面的民龘警和聯防隊員,沒有辦,聶振邦雖然厲害,可是,畢竟不是面對著生死敵人,那些一招致命的招式都不能用,四人又有些分散,喊出來也是正常的。
聶振邦隨即道:“衛子,去幫老鄭把銬子解開了。把這些人給我全部拷上,今天,咱們可就要做一回劫持民龘警的劫匪了。”
這個時候,在審訊室門外,七八個聯防隊員和幾個民龘警已經把這裡給圍住了。看著聶振邦等人襲警,之後還綁住了作為人質。為首的一個副所長,怒吼一聲道:“你們是什麽人,馬上放開人質,否則。誰都保不住你們。”
“別在這裡唧唧歪歪了,該放的時候,我們自然會放,不該放的時候,誰來也沒用,別說是你了,就是馮大彪來了也不行。”高衛臉色一沉,陰沉說著,
聶振邦此刻卻是將幾張桌子頂在了審訊室的門口,吩咐高衛將審訊室的窗簾全部拉上。這才道:“衛子,看樣子,咱們又要出風頭了。”
此刻,就在派龘出所符所長等人被劫持之後,馮天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臉上閃過一絲喜悅,隨即趕到了大蒙縣縣委辦公樓,他老子的辦公室裡,此刻,已經屏退了左右,馮天寶一臉興奮道:“爸,機會來了,這群人竟然敢劫持警龘察,要不,我們直接……”
說著,馮天寶毫不猶豫做了一個割頭的手勢。聽著兒子的話語,馮大彪也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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