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貂禪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院子之中,馬越便忍不住一愣。。其實這段時ri裡,因為有著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來cao心和算計,就讓他早將這個美人給忘到了腦後,甚至都忘了他與她之間曾有過的那個約定。
在數月前,貂禪為了能脫身自保曾以身相許,請馬越出手搭救。而馬越也的確將她從王允的府上給救了出來,但其實他這麽做還是有著自己的考量的。所以當事情做完之後,他便沒有再去找貂禪讓她兌現當時的承諾,從而將其納為自己的女人。
後來,貂禪就也隨著退卻的西涼軍來到了涼州,馬越更是隻當她已成為了尋常之人,再不會與自己相見了。可沒想到,今ri他竟會在自己的院落之中再次見到貂禪,而且對方還是以奴婢自稱,這委實讓人大感詫異。
不過轉念一想,馬越卻又了然了,或許是一些知道自己與貂禪之間有往來的人為了討好自己而做的。或者是貂禪也知道她一個弱女子來到西涼人生地不熟的,需要一個依靠,才會甘心為奴婢。這讓馬越也感到有些開心,畢竟這可是當世的大美人,陪伴左右那也是件讓人舒暢的事情。
“你起來。”在轉過這許多念頭後,馬越才笑著說道,同時也知道了母親剛才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應,也不追著自己要他成親了,原來是知道他房裡已經有人了哪。
“謝公子。”貂禪答應一聲,這才站起了身子,然後很是乖巧地上前為馬越除去滿是風塵的外裳,並取來了一件衣裳為他披上。雖然不習慣於被人如此伺候,但一個大美人如此對待自己還是讓馬越大為享受,所以倒也沒有拒絕,直到穿好衣裳,坐下後,他才衝貂禪一笑道:“你也坐下,我有些話要問一問你。”
“是。”貂禪聽話地點頭,隨即在一側曲身坐下,然後一雙眼睛偷偷地瞥著馬越,只等他發話了。
“貂禪姑娘,你為何會成了我家中的下人……你本不必做這種事情的,畢竟你當初在洛陽那也是堂堂的司徒府小姐哪。若是你不願的話,在下可以放你離開。”馬越斟酌了下後,還是決定直接把問題說明白了。
貂禪一聽馬越這話,也是一怔,隨即才有些傷心地道:“原來公子已經忘了之前的約定了。貂禪之所以肯為奴婢,自然是想報答公子之前的相救之恩了,而且我就是在洛陽時也不是什麽小姐,不過是司徒府中一個歌舞姬罷了。”
“我當然記得當初之事,不過當時在下也不過是擔心姑娘是王允的人,才會出此下策的。其實在下絕不會做那趁人之危的事情,而且救你也不光是為了你,更為了我自己,所以姑娘也不必太掛在心上。”馬越隻得將實話說了出來。
“原來你根本就不是因為我才冒那樣的風險的……”一聽這話,貂禪的眼睛就有些紅了,眼淚更是在眼眶裡不住地滾動著:“既然如此,那一切都是貂禪太自以為是了,我這就離開這裡……”說著,她便要起身離開。
但馬越卻突然又道:“慢著!我話還沒有說完呢,你急什麽。”
“公子還有什麽要見教的?”貂禪一副泫然yu泣地看著馬越,看得他都有些負罪感了,覺得自己不該說這種打擊人的話。
“其實在下要說的,是姑娘你大可不必以奴婢自居,你其實並不欠我什麽。在我心裡,你都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若你肯以朋友的身份留在這裡,在下自然是無任歡迎的。”馬越笑了一下,道出了這麽一句話。
“啊……”貂禪聽得這話,原來那傷心yu絕的神情就陡然不見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馬越:“公子你是說……是說……”
“在下確實仰慕姑娘的姿容,但卻不希望姑娘是因為感激和報恩之心才來到我身邊的,還請姑娘可以明白。倘若姑娘肯接受有我這樣一個朋友,那就留在這裡,由在下來照顧於你。”馬越說著,一雙眼緊緊地盯著貂禪,讓她的臉莫名地紅了起來。
“若是公子不嫌棄我只是個歌舞姬出身的低下女子,貂禪又怎敢如此不識抬舉呢?”貂禪說著眼睛又紅了,這次卻是感動的。對於她這樣一直被人視為玩物的可憐人,一生所求的不過是個可以給她以依靠的強者而已,而馬越居然還能給她以平等的尊重,這讓貂禪如何能不感動呢?
馬越見狀,卻是在心裡暗道一聲這個時代的男人真是幸福,要是在兩千年後,象貂禪這樣的大美女必然是眾星捧月的焦點所在,可不是誰都能與她作朋友的,更別提讓她因此而激動得落淚了。
“好了,你我今後便是朋友了,姑娘以後也可不必如此拘束。”馬越笑了下,這才想到了她適才所說的某句話,便忍不住道:“剛才聽姑娘提到,即便是在王允府上時,你其實也並不是什麽小姐,這卻是何意哪?若在下沒有記錯的話,當時,王司徒可是把你以義女的身份介紹在下認識的哪。”
“這個卻是說來話長了。”說起以往的經歷,貂禪的面se就顯得有些灰暗了:“在公子看來的義女其實在他們那些權貴眼裡根本算不得什麽。其實在王司徒的家裡曾有過數十義女,後來她們或是被王允送了人,或是被他給……所以在他眼裡,所謂的義父女間的關系根本什麽都不是……”
“原來如此,怪不得姑娘會毅然決然地要離開他了。”馬越這才理解了問題的根本所在。在演義裡,那是將貂禪和王允說得是父慈女孝的,說貂禪是因為要替王允分憂,才會甘心將自身獻於董卓跟呂布,從而促成了那一場大變。可仔細想來,這其中還是有頗多值得玩味的問題,若王允當真是把貂禪視為自己的女兒,又怎麽會把她送進這樣的虎狼口中糟蹋呢?
所以從中就可以看出這分明就是後人為了抬高王允而造的假了,至於那個被犧牲了的貂禪,則根本不在那些人的考慮之中。不過這一回,因為馬越的存在,王允的這個計策終究是沒能實現,而貂禪也保住了自身的清白。
想著這些,讓馬越生出了一種自己已左右了歷史的感覺,雖然目前看來真實的歷史改變得不多,但只要有所變化,就足以讓他堅持自己的道路,一點點走下去了。
“公子……”看馬越突然怔在那裡出了神,讓貂禪感到了一絲不安,以為馬越開始懷疑她和王允之間也有什麽苟且,便急著辯解道:“而我是因為容貌和舞技都很是出眾,所以才會被他養著,看今後是否能用我來達到某些目的。所以我和王允之間,實在稱不上有什麽父女之情。”
“既然如此,那我便放心了。”馬越已經回過神來,笑了一下道:“本來還還擔心告訴你王允的死訊會給你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呢,現在就不怕了。”
“王允已經死了?”貂禪驚訝道。雖然王允被殺時她還在長安,但因為她一直留在馬越的府上,所以壓根不知道外面的事情。而事後,也沒有人將此事相告,所以直到現在,她才終於知道了此事。
“正是,他想與我西涼軍鬥法,自然難得善終了。”即便知道了貂禪對王允並沒有太多感情,馬越還是沒有把是自己殺了他的事情告訴貂禪。
“哎,他總是想算計什麽,結果還是落得如此下場。”在一聲歎息後,貂禪便不再說什麽了,顯然也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對王允的確沒有太多的感情可言。
“好了,一切都已交代清楚,我也累了,得回房休息一番,姑娘你請自便。”馬越說著站起了身來,返回了自己的臥室。而貂禪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麽,但最終卻又沒有說出口。本來她想問問既然他都把自己當朋友了,那自己該住在哪。總不能還象個奴婢一樣和他一起住,但隨後,不知是怎麽想的,貂禪卻又忍住了沒有問這話,她似乎覺得這樣也挺好,只是這臉卻象燒著了似的變得通紅,好在已經往外而去的馬越卻並沒有看到這點。
之後的一段時ri是馬越近年來少有的逍遙ri子,他什麽事都沒有再去cao心,沒有再去理會,只是在自己家中或是在這隴縣城裡四處閑逛。至於接下來西涼的局勢將會如何,這個天下在後董卓時代又會有什麽樣的變化,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再費心神去考慮了。
因為馬越知道一個人的jing神總是有限的,之前一年裡為了種種利益,他綢繆過,計劃過,也冒險過,其實無論身心都已很是疲憊。而現在,終於回到了家裡,短時間裡因為大雪封路,也不會再起什麽紛爭,所以便利用這一段時間休息,使緊崩的心弦徹底地松下來。不然若是總這麽緊繃著,說不定哪一天這弦就會自己斷了,到時他可就再難恢復到以前的水準了。
而對於兒子的這一舉動,馬騰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雖然其實他們依然有許多的問題等待著解決,可在這個冬天裡,卻再沒有去向兒子問計。
然後,時間就來到了一年的末尾,來到了除夕之夜。馬家上下一如以往般地來到祠堂前祭祀天地和祖先,希望天上的祖宗可以保佑他們在新的一年裡一切順利。
而作為如今隴縣名義上和實際上的主導者,馬家也迎來了眾多前來拜年的人物,比如軍中將領和一些雖然還擔著地方官的名義,卻只聽從馬家意思行事的官員們。
馬越在這個當口當然不可能再撒手不管,好在這種應酬類的事情也不需要太大的心力應付,他倒也能遊刃有余地一一處理了。
這樣過了整個正月後,這氣候才稍微好了一些,風雪終於停了下來,久違的太陽也終於一直懸掛到了天空之上,讓已經因為大雪而封凍了整整兩三個月的西涼道路有了重新疏通的可能。
而隨著一切即將恢復正常,馬家也將開始面對新的挑戰,而目前對馬家來說最關鍵的卻還是西涼之地,幾乎沒有同盟者和朋友的局面,而且他們的內部也已經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危機,在馬越打算重新出手來整治這一切時,他首先要面對的,就是這個對馬家來說極其嚴重的問題——糧食的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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