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越向府門前走去,半道之上便遇到了同樣得聞訊息的兄長馬超,他臉上滿是怒容,一見弟弟就道:“豈有此理!這些人竟敢隨便找個由頭就欺上門來,真道我們馬家沒有還手之力麽?”他並不知道馬越之前確實已將貂禪奪到了手,所以還帶著幾分被冤枉的憤怒。
馬越笑了下道:“大哥你不必生氣,這事我足可以處理。不過是董璜的幾名手下而已,還欺不到我馬越的頭上來。你就在這裡等著看,我會叫他們吃不了兜著走的!”說著便要單獨出去面對那些人。
但馬超豈肯讓自己的弟弟單獨去應付對頭,當即搶前一步,同時道:“我和你一道去,若真動起手來,我便讓他們見識下厲害!”
“……也好,不過待會大哥你一定要聽我的意思行事,切不要鹵莽。”馬越略一猶豫,便答應了兄長的要求,他的心裡也突然轉過了某個念頭,似乎一直在困擾他的某件事情已經有了一個解決的辦法了。
兄弟二人帶了王風等幾個親信快步來到了府門處,便看到了百十名西涼軍士正圍住了府門,有人正大聲呼喝著:“趕緊叫馬越出來說話,不然我們便殺進去自行搜索了!”在這些人的身後,是兩個面帶冷笑,得意洋洋的文士,正是許令和方正兩人了。
馬越一眼看到這兩人在場,就知道是他們鼓動的人在這裡鬧事了。這認識讓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但很快又藏了起來,面帶笑容地迎了上去:“你們到我府上如此吵鬧所為何事?是什麽人準你們如此放肆的?”
“馬越,你終於是肯出來了!我當你會一直躲著不敢出來見人呢!”見他出來了,站在後面的許令二人才邁步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方正更是語帶殺機:“難道就隻準你派人殺到王司徒的府上殺人搶人,就不準咱們圍著你的宅子了麽?馬越,我們的人已清楚查出當ri王司徒府上被襲是你指使的,而那被擄走的女子也在你這裡,我看你還是痛快點承認了,把人交出來,然後隨我們去見公子!”
“哈,我倒是誰呢,原來是許兄和方兄哪!”面對這二人滿是威脅的話語和氣勢,馬越很是不屑地笑了起來:“你們兩個不在董璜身邊獻媚邀寵,卻突然跑到我府前來叫囂放肆,真是好大的膽子!說,你們鼓動這些將士來我門前吵鬧,是受何人指使的?”馬越根本不回應他們的話題,而是直接問責了。
對此,許令二人根本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他們也是一陣冷笑:“馬越,事到如今你還敢如此囂張麽?今時已不同往ri了,你與我們也相差無幾。我們這是得知你之前做下的事情的證據,才奉了董璜公子之命前來搜拿的。你若識相的,就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待到我們的人衝進去,可就不好說了。”
“不錯,你敢做就要敢當,還是痛快把人交出來認罪伏法!”方正也點頭道。似乎是得到了他二人的示意,剛才還肅然立在那裡的軍士們已經舉起了刀槍,上前了一步,一股子氣勢已經壓了過來。
顯然,他們是想動強了。馬越很清楚他們的目的所在,除了要打自己的臉外,更重要的就是定他的罪,從而讓董卓也難以袒護自己。他們當然不可能真個知道是自己把人搶去的,這不過是個借口而已。而只要讓他們得以衝進府裡,這些人勢必會找出一些不利於馬越的證據來,這才是他們咄咄逼人的真實用意。
而馬越自然是不可能讓他們的算計得逞了。莫說現在貂禪確實就在他的府上,只要這些人一通亂搜就能把人找出來,就算沒有人在府上,他也不放心讓這些懷有敵意的人進門。何況這還關系到他臉面的問題,若是今ri他讓人欺到了門上都不敢發作,那他馬越今後還如何在西涼軍中立足?
西涼人對於臉面的講究比中原人更甚,軍中更是看重一個人的名望。若是連被人欺負到頭上來都不敢回擊,這樣的人只怕連手下的人都會看不起了。所以事到如今,馬越只有強行與他們起衝突這一條路可走了。
馬越的心裡同時也盤算了起來:“照時ri來算,雖然東征的軍隊尚未與關東聯軍交上鋒,可雙方相遇的時ri應該也就在這兩ri內了。那也就是說,很快地那些人馬就不可能迅速回軍,即便長安這裡生出了什麽亂子。既然如此,那我搶先一些下手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拿定主意後,馬越臉上的冷意就更增了幾分,再看許令和方正二人時,已帶著明顯的譏誚:“就憑你們這一句話便叫我開了門讓人進去大搜,你們也太自以為是了?難道以為搬出了董璜,我就會怕了你們不成?”說著,馬越已給身邊的王風等人打了個眼se,這二十多名親衛也已抽刀在手,而馬超也適時地上前了一步,正好擋在了馬越和那些西涼軍士之間。
見他們如此舉動,許令和方正二人不怒反笑了起來。他們早猜到了馬越是不肯讓他們進門的,自然更不可能交人出來了。但這也正是他們希望看到的情況,只有這樣他們才有理由帶人強行闖進去,從而給馬越一個大大的教訓,以泄以往的仇恨。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也笑著說道:“好,既然馬越你敬酒不喝喝罰酒,那就別怪我們了!”說著兩人手一揮:“上!”
那些西涼軍士都是董卓撥給董璜的親信之人,現在受他二人支使自然不敢違背指令,當即就端起了刀槍,一步步向前逼來。許令他們還在背後冷聲道:“若是有人膽敢阻攔你們搜查這宅子就給我拿下了,這只是他們心虛的表現!”
“是!”眾軍士齊聲答應,氣勢倒也不小。
王風等人面se也變得凝重起來,顯然也有些吃驚於對方真會完全扯破了臉動手。但他們卻並沒有一絲的後退,即便面對的是數倍的敵人,他們也不可能背棄馬越的。
馬超在旁看到這些人的舉動後,眼中也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不禁讚許地看了兄弟一眼。雖然他不是個將領,但明顯卻深得為將之法,竟可以使手下如此忠心。不過他卻相信只是這點人馬根本構不成威脅,因為這裡有他馬超馬孟起在。
就在西涼軍士一步步壓上,即將來到他們跟前時,馬超突然一聲大喝:“慢著!”
“唔……”許令二人這才把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卻不知他想做什麽。“或許,他是怕了,這也好,只要有一人退縮,這些馬越的手下就再不敢阻撓我們進去了!”許令心裡想著,嘴邊已經浮現出一絲冷笑:“你若是怕了,現在退下還來得及,還有你們……”他充滿威脅地掃向了王風等人。
但馬超的反應卻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他不但沒有退縮,反而提刀又上前了一步,隨即持刀在地上劃下了一道數尺長的印痕:“只要有越過此線者,是生是死我便不敢保證了!”說著昂然挺立,冷眼掃過了那些西涼軍士。
“哈,當真是好大的口氣!”許令一聲冷笑,手一揮:“上,但有阻擋無須留手!”
那些軍士也被馬超的話給激得憤怒了,當即快步向前,從而導致本來還算齊整的隊伍也出現了些錯亂。不過他們壓根不在意這點細節,畢竟他們在人馬上是佔了極大優勢的,難道還會輸了不成?
很快地,就有第一個人越過了那道刀痕。就在他一腳踏過此痕時,馬超就已經動了。本來靜站一旁的他突然如鬼魅般閃到了那人跟前,手中刀唰地一聲揮出,急砍向了那人持刀的右手。
那軍士不敢怠慢,趕緊環刀抵擋,但卻擋了個空。因為馬超這一刀就在他防禦一起的當口已經變了個方向,刀鋒猛地上揚,刷地一下就斬過了他的咽喉。
“噗嗤——”一道血箭頓時就從那軍士的咽喉處噴she出來,他一手捂著傷口,身體很快就軟倒在地,卻連死前的慘叫也發不出來。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些,連跟在他身後和左右的軍士都來不及出手搭救,這第一個越線者便已死在了馬超手上。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猛地驚覺,馬超剛才的說話可不是嚇嚇人而已,而是說到做到的。
頓時,這些人的腳步便是一凝,顯然是被馬超這一刀就殺死一人的手段給震懾住了。
“馬越,你竟敢叫人對董公子的人下此殺手?你好大的膽子!”這一下,連許令和方正二人都被嚇到了,很快地,方正才醒悟過來,大聲喝道。
但馬越卻懶得與他再作口舌之爭,只是冷笑道:“我馬越剛才就勸過你們不要太過放肆,現在既然你們要用強,那就別怪我了!”說著,馬越手也隨之揮出:“上,把他們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