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聽到莫愁這樣接話,心裡暗暗松了一口氣,她隻所以會那樣說,不過是想讓莫愁接話接過去,母女兩人在此時,倒是一般的心思。
雲靖言雖然早就動過休棄莫愁之心,只是以前一直都因為雲淺的緣故以及那三不去之條,所以才一直忍著,方才莫愁說要他將她休棄之時,他的心裡已滿是快意。
只是後面話題被扯遠了,他一時間也不好直接接口,沒料到莫愁竟又自己將話說了回來,這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
只是此時他心裡還有一個忌諱,他看著莫愁道:“這可是你自己求的,可不是我說的!你不要再教唆女兒和我置氣!”
雲淺知道雲靖言心裡想說的不是置氣,而是作對,他說得如此文雅,她自也不能拂了他的意,她當即緩緩地道:“若是父親和母親都覺得兩人在一起沒法子過下去了,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今日的事情我是親眼所見,又豈會因為這件事情就和父親置氣?”
她這句話正是雲靖言想要的,雲靖言的心裡開心,只是面上卻終究不能做得太過,他當即緩緩地道:“有淺兒這句話,為父便放心了,日後你母親你就多費些心!”
雲淺淡淡地道:“父親放心,不管怎麽說,她都是我的母親,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不管她了,我也不會不管她,父親不用為母親以後的事情擔憂半分。”
雲靖言心裡當然不會對莫愁有一分的擔心,只是話說到這裡,他只能順勢往下說,他當即看了雲淺一眼道:“這件事情是你母親主動求的,可是你還是我的女兒!”
雲淺聽到他這句話知道他是怕他和莫愁和離之後,楚王府會對付雲府,她當即淡淡地道:“那是自然,父親永遠都是我的父親。”
雲靖言聽到雲淺的這句話後才算是放了心,當下看了雲淺一眼道:“你一向乖巧懂事,想來也知道為父的苦衷。”
雲淺聽到他句話心裡覺得好笑,他還真是典型的做了婊子還要給自己立牌坊,她緩緩地道:“我自然了解,我也了解我母親的苦衷。”
雲靖言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雲淺卻又道:“不管父親和母親之間關系如何,也改變不了我的血統。”
雲靖言聽到她這句話才算是真的放了心,他緩緩地道:“甚好。”
莫愁當即吩咐道:“來人,取文房四寶!”
雲靖言冷哼了一聲,看著莫愁的眼裡滿是寒意,卻又覺得很是痛快。
雲淺看到雲靖言那副樣子心裡覺得好笑,此時雲靖言心裡明明是十分痛快的,卻又拚命的想要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他雖然將臉繃得緊了,可是那雙眼睛裡的笑意卻是無論如何藏都藏不住。
文房四寶很快就被拿了過來,雲靖言原本就是大學士出身,才思敏捷,很快就將合離書寫好,雖然說是合離書,但是他在寫的時候,欺莫愁不通文墨,故意賣弄學問,且將莫愁寫得極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