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晨曦頭疼欲裂，幾乎要瘋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會有這麽複雜不堪的往事，為什麽所有的一切，如此血淋淋的攤開……

  她和唐夜白之間，究竟隔了多少條人命？

  他們還怎麽面對彼此？

  “如今你殺了唐夜白，算是為雪兒報了仇。”東方淡淡說道。

  夏晨曦卻覺得諷刺。

  她殺唐夜白，只是為了保護唐夜白，只是想把夏青和顧七七帶離S市，她的本意，是保護唐夜白，不是殺了他，可唐夜白殺了她的姐姐。

  “雪兒很機智靈敏，若不是當年唐夜白親自帶人圍剿，或許，雪兒不會死，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東方聲音平靜極了。

  夏晨曦心如刀割，真正的心如死灰。

  “你知道嗎？當我聽說你的孩子父親是唐夜白時，我在想，真是作孽，晨曦，你當年那麽恨的一個人，怎麽會生下他的孩子。”東方諷刺地說。

  夏晨曦悲痛異常。

  太多的情緒翻滾在心中，她的氣血都不太順，喉嚨嘗到腥甜的味道，很痛，很痛。

  他知道夏晨曦和唐夜白的事情時，隻覺得造化弄人，冥冥之中一切放佛都是注定好的，有的人散了就散了，有些人哪怕你再恨，一輩子也要糾纏在一起，愛恨不清。

  夏晨曦和唐夜白，這輩子他們之間的血仇，太多了。

  數不清。

  夏晨曦剛一開口，想問林情的事情，一口鮮血湧上來，驟然噴出一股鮮血，白色的沙發上，全染了夏晨曦的血，她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晨曦！”

  ……

  夏晨曦受了刺激，氣血不順，才會導致吐血，那種悲痛，無法言說，她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當聽到東方說當年的事情時，她的心情是如此高低起伏。

  她那麽想要忘卻的往事，再一次血淋淋地湧上來，把她吞沒。

  絕望沒頂。

  她一直不知道，原來人的悲傷和絕望是無止境的，她知道自己殺了林情，自己就是安琪兒時候，她覺得世界最絕望的事情莫過於此。

  如今聽到當年的一部分真相，夏晨曦錯愕發現，原來，絕望是沒有止境的。

  更大的絕望，正在等著她。

  如魔鬼，佔據她的靈魂。

  她和唐夜白，究竟是誰欠了誰的血債？

  ……

  東方坐在床邊，目光平靜地看著夏晨曦。

  晨曦，別怪我，這些事，你已忘記了，我又告訴你，於你而言，這不是一段愉快的往事，如今，你恐怕更難接受，然而，這是發生過的事情。

  你我都要面對。

  洗了記憶，洗不去歲月。

  歲月在，我們曾經犯下的罪都在，再怎麽洗，也無法洗清。

  你想起來，恐怕才能解脫。

  有人來報，蕭齊來了，東方迅速站起來，剛一下樓就看到蕭齊帶著黑寡婦匆匆而來，沉聲問，“晨曦呢？”

  “她在樓上，她生病了，又太累了，正睡著。”東方說道，閉口不談剛剛發生的事情，客廳的血跡，他也讓心腹收拾得一乾二淨。

  毫無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