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繚繞心明如鏡,卻知道林回音和夜弦之間一些細微的不同,所以每次她要收師兄們布給大家功課時,便會狀似無意的對著自己身邊的林回音淡淡的說一句“幫我給夜弦要下功課”。林回音自然不知道繚繞的那些小心思,只是覺得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就也很自然的轉過頭,抬起手,敲一敲夜弦的桌子,或者戳一戳夜弦的胳膊,對著趴著睡覺的夜弦說:“喂,交功課了!”
林回音話一落,夜弦便會快速的抬起頭,把自己的功課遞給林回音。
逐漸次數多了,林回音也會偶爾對著夜弦嘀咕的發牢騷:“明明聽見繚繞叫交功課了,還裝作沒有聽見,耳朵聾了嘛!”
“你主動交一次功課能死呀!”
“天天睡,也不怕把自己睡死了!”
………
她雖是自言自語,小聲嘟囔,但是每次夜弦都還是能聽的清清楚楚。
她說的話裡,沒有一句是吉利的話,不是說他耳朵聾,就是說他還不死。
那些話,也不是在對著他說。
可是,她說的那些話,卻是跟他有關的。
單單憑著這點,夜弦就會覺得一天心情很好。
夜弦從不惱火,讓林回音膽子越來越大了起來。
又一次,林回音和繚繞聊的火熱朝天,夜弦拿著杯子去接水,林回音口渴,卻不想動,於是便將水杯遞到了夜弦的面前:“幫我接一杯。”
夜弦倒是沒有說話,甚至臉色都沒有半點因為別人的指揮而變得有些不悅,很自然的接過了她的杯子。
盡管夜弦幫林回音接了一杯水,林回音對夜弦的印象也只是停留在了不溫不火的狀態,在她的心底,始終還是對夜弦曾經拿了五個變態男侮辱自己的事情,有些很耿耿於懷。
……….
又到了校場的室外課。
從那次砍竹子之後,林回音有一陣子沒有見過朝歌了,在校場上過幾次課,都是五師兄代上的。
從住的地方去校場,有一段距離的。
林回音和繚繞本來是約好了一起去校場,然而因為林回音中午貪吃,多喝了幾碗西米汁,經過茅房的時候,臨時想上廁所,便讓繚繞先去了校場。
此時臨近上課,來茅房的人比較少,但是卻有幾個熟人在。
所謂的熟人,便是漣漪和幾個女弟子,正在挽著袖子,裙子束在腰上,打掃茅房。
那幾個女弟子平常都愛美,出身雖不及漣漪這般風光無限,卻也是官宦家族的大小姐,在家裡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何時做過家務活,更妄談打掃茅房了,所以在林回音進去的時候,這些女弟子,各個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打掃茅房,甚至有的人被這等髒活折磨的都快要哭了出來。
不過在她們聽到腳步聲之後,各個臉上的表情變得都淡定了起來,她們狀似無意的扭了一下頭,看到來人是林回音,每個人的表情微微有那麽一瞬間變得有些不好看,但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