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一聲柔弱的叫聲傳來,陸長生直接無語了,馬叉蟲滿臉憋屈。
這聲音自閻羅嘴裡傳來,可怎麽聽怎麽不對味,因為他是對著陸長生喊的,雖然他是少年模樣,可卻已經活了三十多年,怎麽都是個大叔級別的存在了,現在對著陸長生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喊一聲爹,他當然無語。
最心痛的當然是馬叉蟲,見到兒子幽幽醒來,叫了別人一聲爹,可想他心底有多不舒服了。
盡管如此,馬叉蟲還是擔心不以,到是蘇淺淺一臉玩味,上下打量著閻羅,發覺他身上完全沒有一代刑部閻羅的威嚴,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稚氣,這讓她大著膽子去捏了捏閻羅的臉一下,然後笑著對陸長生道:“喜當爹啊,小家夥。”
“娘。”閻羅瞄了馬叉蟲一眼,一臉嫌棄,看到蘇淺淺頓時一臉歡喜,然後又來了這麽一句。
當時,蘇淺淺臉色潮紅,差點就一巴掌上去了,那表情就好似在說,你叫誰娘呢?你叫誰娘也不能叫我娘!
“喜當娘啊。”蘇淺淺的樣子讓陸長生差點給笑噴了,立馬學著她的語氣回了一句。
蘇淺淺很不爽,但一想到閻羅是個先天大圓滿,伸出的手又放下了,轉而在閻羅臉上捏了一把,笑著道:“好啊,有個閻羅兒子,也是不錯的嘛。”
女人心,海底針,陸長生此刻終於有些明白了,而現在唯一苦逼的,似乎就只有馬叉蟲了,看到閻羅臉上嫌棄的表情,他的心都快碎了啊。
“魔王大人,你說他以後還會不會恢復?”馬叉蟲趕緊向陸長生求助,他很害怕兒子不認他。
“恢復?”陸長生搖了搖頭,“他是在嬰兒時被奪舍的,魂魄一直被閻羅的魂魄禁錮,還未接觸過人事,所以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覺得最親切的人,所以你應該知道......”
接下來的話陸長生沒有說下去,但馬叉蟲卻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說,要像教小孩一樣,重新教他?”
“差不多是這樣吧,不過他的力量依然會存在,你真要教的話,那可得小心一些,小孩子的心性,可不是鬧著玩的!”陸長生臉上有些凝重,即使換做他也覺得很頭痛,這個小孩可不是無邪。
無邪雖然擁有洪都的力量,卻都被封印了起來,只有在他生氣的時候,才會溢出力量,而且無邪並不像眼前這個家夥這樣,他是個孩童模樣,無論如何都會聽他的話。
但眼前這個家夥卻完全不一樣,一副少年面孔,一顆嬰兒的心,一旦發起火來,一不小心那就是災難性的。
真要和他打,陸長生也下不了手,更何況他必須全力出手才能壓製,一想到這幅軀殼裡是一個嬰兒的魂魄,他就苦笑連連,麻煩還是留給馬叉蟲自己,他可不希望收這麽大個兒子。
“可是!”馬叉蟲到很想去教育自己的兒子,但他卻發現這家夥正扯著陸長生的衣角,一副跟屁蟲的模樣,看自己的表情不但古怪,更多的是嫌棄,這明顯把他當乞丐,把陸長生當親爹的舉動,讓他心底很不舒服。
見到這樣子,陸長生又不能動手,卻覺得很麻煩,可他也沒什麽對策,一想到自己要教育一個曾經的閻羅,哪怕他的魂魄已經變成了嬰兒,陸長生也很不自在,尤其是想到這麽大個人拉著自己的衣角時,他便不由自主的起雞皮疙瘩。
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什麽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正當他束手無策時,小黑的聲音突然傳入了陸長生的腦海,這家夥很是興奮,顯然煉化了真正閻羅的魂魄,對他的裨益不小。
“主人,我知道那家夥來自哪裡了!”小黑趕緊報告道,“他的記憶斷斷續續,不過我大致清楚他們的來歷。”
“什麽來歷?”陸長生奇怪道。
“他們都是星空盜賊?”陸長生一臉奇怪,“什麽星空盜賊?”
“就和海盜一樣,只不過他們穿梭於星空,四處打劫,他們是被北鬥的大能追捕,無意間闖入了這裡,落下來時他們很多都已經重傷,然後被一個叫何足道的人給鎮壓在了刑部的鬼獄裡,卻沒想到其中一個逃了出來,也就是閻羅了。”小黑趕緊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還好我沒有相信他!”陸長生暗自慶幸,還好他沒有相信鬼獄裡那位存在的話,要不然真把他們放了出來,整個地球就徹底玩完了
“可是主人,這些星空盜賊一共是十個人,被關押了九個,還有一個沒有被鎮壓。”小黑語氣裡透著擔憂,大致說的和一號囚籠裡那位說的相當,“這個沒有被鎮壓的人,叫做屠滅,也是他們裡面最強大的人之一,這個人布下了通天神火柱,鎮壓了整個地球的地氣不說,好像還離開了地球。”
“離開了地球?怎麽離開的!”陸長生想到了一號囚籠裡那位存在的話。
“乘坐一種叫做神舟的東西,但他還在這裡留下了記號,準備未來橫渡來此。”小黑解釋道。
“這些都是從他的記憶裡提取到的?”陸長生問道,此時他心底也有些擔憂了起來,如果那個叫屠滅的人真的回來了,那可絕對不是什麽好事,陸長生不相信自己能有這麽好運,可以鎮壓了他。
這樣能夠橫渡虛空的人,本身就已經到了大能級別,跟那些上古的人並肩,陸長生現在連先天都還沒突破,更別說是對付上古的大能,就是對上武王都夠嗆了。
“是的,閻羅本名為徐璈,屬於北鬥星域一個叫真魔教的邪派,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利用真魔教的歹毒功法奪舍,而他之所以能脫困,就是鬼獄囚籠裡那些家夥的幫助。”小黑說著,一臉諷刺的笑道,“可惜的是,徐璈野心很大,並不準備放出鬼獄裡的那些家夥,而是研究了陣法,反而是把他們鎮壓的更狠了。”
“嗯!”陸長生臉上沒有笑容,此時他確定那些人確實來自天外,一個人嘴巴會撒謊,但魂魄裡的記憶絕不會撒謊,想到這裡他便皺起了眉頭,又想到了高興對他說的話,苦笑道,“救世主,呵呵,我真有那個能耐嗎?”
一時間,陸長生突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壓力,可緊接著他又釋然了,心底自我安慰道:“也許等這個家夥來的時候,我已經掛了也說不定,一堆黃土還做個屁的救世主啊。”
把責任推卸掉之後,陸長生立即一臉輕松,趕緊詢問小黑到底有沒有讓這幅軀殼裡的魂魄恢復過來。
然而,小黑的回答卻讓陸長生很無語,只聽他著急道:“如果強行將徐璈的記憶強加到了這個嬰兒的魂魄上,他就會變成另外一個徐璈,而不在是他自己,而且這樣的風險很大,搞不好就可能讓他魂飛魄散,他的魂魄剛剛契合身體,實在太弱小了,如果他是煉魂士就好了。”
“嗯!真沒有其他辦法了?”陸長生看了一眼扯著他衣角的閻羅,感覺很是別扭,“至少得讓他認他親爹啊,我可不想要這麽大個兒子。”
“到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主人脫離現在的困境。”小黑想了想,似乎知道陸長生在想什麽,繼續道,“主人把他弄到葫蘆空間裡,然後關起來讓他父子二人慢慢交流,這樣不管發生什麽,主人都眼不見為淨。”
“這到是個好主意!”陸長生點了點頭,可看到馬叉蟲那副心疼的樣子,又有些不忍心,可不忍心又能怎麽辦?
而此時,馬叉蟲正眼巴巴的看著陸長生,見他又是苦笑,又是自語,還以為他瘋了,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魔王大人到底有沒有辦法?如果沒有辦法,我也不會勉強您的。”
“辦法到是有一個,就不知道你敢不敢用了!”陸長生回過神來,便將小黑說的方法說了一遍。
“只有這樣一個辦法?”馬叉蟲一臉為難,真把他們兩人關在一起,強行認爹,他還不得被打死啊?
“除了這個辦法之外,我確實想不到什麽好辦法了,正所謂日久生情,我會借你十幾道金剛不壞符,保準讓你不會被五馬分屍,你看怎麽樣?”陸長生瞅了一眼一旁的“閻羅”用手摩挲了一下他的頭,笑著道。
見到自己兒子在別人手下這麽乖巧,馬叉蟲的心都在滴血,一咬牙,答應道:“好,我答應了,為了他我什麽都願意做!”
這一刻陸長生不由為馬叉蟲的毅然決然而動容,但同樣也為他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悲劇感到同情。
毫不猶豫的刻意了十幾張金剛不壞符給馬叉蟲,又將“閻羅”哄進了葫蘆,陸長生送壯士一樣,將馬叉蟲也送了進去,終於松了一口氣,渾身的雞皮疙瘩也消失了。
“你怎麽可以這麽沒心沒肺。”見陸長生一臉輕松,蘇淺淺立馬鄙視道。
“這麽說,你是想當那個娘了?”陸長生卻不在意,戲謔道,“要不我現在送你進葫蘆裡去見你的孩子?”
“.........”蘇淺淺直接無語了,吱吱唔唔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我只是說說,只是說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