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欣賞美男子雖然是賞心悅目的一件事,但是吳太后卻不由冒出一絲寒氣來。
要知道這可是她的寢宮之內,別說是普通的合體、返虛修士,就是一般的大乘修士都別想混進來。
那只能代表著一種可能,那就是眼前這人是一位頂尖大乘修士中的頂尖,就是李唐皇室全盛之時,想要對抗這麽一位大修士都必須掂量一二,何況現在李唐皇室已經缺乏一位頂梁柱一般的人物。
因此她不由提起了裙角,向後退了兩步:“道友是哪一位?與大唐皇室是友是敵!”
“無極宮中的那一位!”
柳隨雲卻是毫不客氣地做起了惡人來:“無極宮中只有我走出來了!”
一說到無極宮,吳太后寒意更甚,她沒想到無極宮那一場惡戰之中居然還有人僥幸生還。
要知道那一場惡戰之中,光是大唐皇室這邊就隕落了三位頂尖的大乘修士,特別是自己的公公與丈夫都在其中。
而河北三鎮同樣苦不堪言,他們不但折損了四大大乘修士,而且還把圓淨和尚這位河北真正的擎天柱都折損在裡面。
一想到這一點,吳太后就知道對方長得賞心悅目的同時,也是真正的禍害:“我丈夫?還有太上皇!”
柳隨雲倒是毫不客氣地以勢壓人:“你猜得沒錯,就是我殺的,整個太極宮的人都是我殺的!”
太極宮之戰,可以說是神妖鬼莫測,雖然吳太后在登基以後,憑借李唐皇室的秘室已經晉階成大乘修士,卻是真正的注水大乘,甚至不是一些返虛修士的對手。
而對方在太極宮之內接連擊殺八大頂尖大乘修士,而且現在還能無聲無息地潛伏到自己身邊,那自然不是什麽善類。
一想到對方的神通手段,吳太后覺得自己根本挪不動步子,事實上,她懷疑自己只要稍稍挪動步子,就有可能被對方擊殺。
“道友,道友……有事好商量!”
雖然明明知道眼前這人就是殺害自己丈夫與太上皇的凶手,可是吳太皇卻是根本提不起對抗的勇氣,恰恰相反她生怕自己一時口快,引得柳隨雲大開殺戒。
柳隨雲卻是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的來意,想必太后也是心知肚明!”
一聽到柳隨雲這麽說,吳太后慌懼之意更盛,且不說她好不容易成為皇太后,就是這位柳隨雲發瘋的結果,她也承受不起。
現在太上皇與肅宗皇帝隕落以後,雖然河北三鎮遇到的打擊更大,但是現在大唐皇室卻是經受不起任何打擊。
事實上,現在李唐皇朝幾乎用盡了全部潛力,甚至已經催生不出第二位速成的大乘修士,而整個仙城長安之中最強的大乘修士,也不過是大乘中期頂峰而已。
而這位好看的美男子至少也是大乘後期甚至大乘頂峰的人物,所以才能在太極宮大開殺戒,他如果在仙城長安之內動起手來,自然是無人能敵,即使敗了,也要整個大唐皇朝給他陪葬。
因此吳太后覺得自己必須小心再小心些,自己隕落也無所謂,但是大唐的道統可不能斷絕,她咬緊了牙關,欲言又止,眼睛卻是差點落下來。
眼前這位吳太后自然是極美的,柳隨雲生平見過的美人雖多,但是論富質氣質,卻沒有一人能及得她。
要知道,這可是真正母儀天下數百春秋的皇后,而現在更是新寡文君,新扎的皇太后,更加上一身華衣,真是誘惑無窮。
只是柳隨雲卻不以動,他毫不客氣地說道:“吳太后,我的忍耐度是有限,想必您也不願意這仙城長安再遇浩劫吧!”
吳太后覺得自己猜得沒錯,眼前這男子果然是一個不折不操的大魔頭,比起那些正人君子要對付一百倍。
既然是有備而來,吳太后覺得自己根本拿不出任何有用的主意,她一咬銀牙,終於下了決心:“道友,既然你都知道了,我把那東西拿出來就是!”
她真心沒想到這位柳隨雲的神通竟是如此廣大,柳隨雲沒想到她如此配合,卻是笑了起來:“這是咱們為國為民的好太后!”
吳太后輕移玉步,坐到了自己的梳妝台前,卻是從梳妝台裡取出了一個玉盒來,柳隨雲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位吳太皇還識趣。
只是他下一刻卻是鎖緊了眉頭,這麽一個小小的玉盒,可藏不住李隆基這位太上皇,這位吳太后是拿了什麽出來糊弄自己。
吳太后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玉盒,眼裡盡是留戀至極的情緒,柳隨雲卻是迷惑更多:“這是什麽東西?”
只是這句話柳隨雲不好開口,那邊吳太后的眼淚有若珠子一般落了一下來:“這位道友,這部功法,我們吳家傳承數千載,只是始終不知其真正的用處,希望您能把這部功法的用處發揮出來!”
柳隨雲先是點點了頭,接下去卻是詫異無比,他一把奪過了玉盒,大聲問道:“這部功法,你們家中是如何得來了?”
他沒想到會在這位吳太后手中獲得一部容成經的殘本!
沒錯,這就是一部容成經的殘本,而且讓柳隨雲更覺得詫異的是,即使他沒真正探查過這部容成經,卻是第一時間發現這是一部先秦的古本,而且比自己手上的兩個本子都要完整。
容成經可以說是柳隨雲賴以成名的功法,只是柳隨雲手上的這個本子卻是兩漢時期的複本而已,不是真正的先秦古本,而且還是一個殘本。
到了柳隨雲現在這個地步,容成經已經對他的修行大有限制,雖然他在寒楓界找到了另一個殘經加以完美,但是柳隨雲覺得這部容成經只能算是準仙寶級別的道書,不能算是真正的仙寶級別道書。
但是柳隨雲卻有一個直覺,只要將吳太后手中這部容成經參悟完畢,容成經也能同樣成為一件無上仙寶級別的道書。
只是這部容成經的來歷來得太過離奇,讓柳隨雲都有些不大相信,而吳太后卻是有些詫異地
說道:“為了李家的事,倒把我們吳家的傳家寶賠上了……不知道這位道友,能否讓我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功法,我這一輩子都讓他害死了!”
一說到這,吳太后的眼淚就無可遏製地落了下去。
這部功法本來是她們吳家的傳家之家,可是吳家傳承至少數千年甚至上萬年,卻是沒有一個修士能真正弄懂這部功法到底是什麽,甚至連太上皇李隆基這樣的修士都搞不懂這到底是什麽功法。
大唐皇室只能猜測著這是一部與雙修有關的功法,而且還是一件通天玄寶級別的寶物,而柳隨雲心痛美人,倒是直接說了出來:“這是容成經!也是我所修行的功法!”
正所謂一點就透,雖然吳家為了這部功法付出了摻重無比的代價,但直到現在這一刻吳太后才明白這部功法的來龍去脈。
雖然容成經在現在只能算是雜流功法,但終究是最頂尖的功法,吳太后早就不知道聽過這部功法的名字不知多少遍:“原來是容成經!”
柳隨雲來不及翻閱這部容成經的內容,卻是第一時間詢問起了自己的目的:“多謝太后贈書,只是柳某此來,還有一件要事請太后幫忙,那李隆基藏身何處,想必太后最清楚!”
吳太后卻是拿起了香帕,輕輕擦去了淚水,然後才對鏡柔聲說道:“原來道友姓柳?莫不成是柳隨雲!”
實在是整個中土大唐姓柳的大乘修士只有這麽一位柳隨雲而已,柳隨雲無意說出自己姓柳,吳太后倒是猜出了柳隨雲的來歷。
柳隨雲倒是有些後悔,他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間就自報家門,招惹上了李唐皇室這大敵。
雖然李唐皇室已經衰敗至極,但終究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收拾起綺雲門這樣的無垢宮分支更不費任何力氣。
不過既然讓這位吳太后知曉了自己的來歷,柳隨雲倒是放松下來,而吳太后也是毫不客氣地說道:“柳道友倒是心狠得很,昨夜剛剛擊殺小婦人的丈夫,讓小婦人成了寡婦,今日卻逼得小婦人拋棄太上皇!”
說起來,柳隨雲在這件事似乎是過份了一些,而是吳太后卻是風情萬情笑了起來:“只是小婦人若是不肯答應的話,想必柳道友會在這仙城長安之中製造一場空前浩劫吧!”
“這仙城長安的百萬生民,遠遠重於太上皇一人!”這位吳太后有些自來熟地說道:“我想來想去,太上皇可惜了!”
柳隨雲卻是第一時間握住了盈雪劍丸,毫不客氣地說道:“太后,你的媚功自有用武之地,何必對我施展了!”
他已經想清楚自己為什麽會失口說出自己的名字,想必是這位吳太后施展媚功的緣故。
只是吳太后卻是微笑起來:“媚功?柳道友以為這是媚功嗎?也叫道友,這也是我家傳的功法,傳說之中的窮桑璿宮經!”
她的笑容有些苦楚:“若非修煉了這部窮桑璿宮經,我恐怕也要成為太上皇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