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陳朝南操縱的紙人紙馬,這些紙人紙馬上多了許多彩色,實力也大為增加,但是最為顯眼的卻是一輛高約六尺的四馬戰車。
柳隨雲從來沒想到過,原來紙製馬車居然也能製作得如此精致,以致於到了幾乎與真正的戰車幾乎毫無差別的程度,但是這輛馬車卻成了所有紙人紙馬的戰力核心。
那上面有著至少十幾個靈性十足的披甲武士,長短兵器皆備,在這種甬道所能發揮出來的戰鬥力那簡直是無以倫比!
這是真正的大潮,陳朝南得意地狂笑一聲,已經帶著兩名花衣修士往後退了回去:“郭慧君,你現在就是敢從了我,老子也要……”
現在柳隨雲與郭慧君都陷入了苦戰,縱然著郭慧君一手提劍,一手持盾,頂住了大部分的壓力,但是柳隨雲仍然覺得自己快沒有騰挪的空間,陳朝南操縱著的這具兵車楮俑太可怕了,每次衝過來,柳隨雲都被迫向後退卻五六步。
與那幾十具毫無靈性的楮俑相比,現在陳朝南操縱下的兵車與騎士似乎才是真正的楮俑!
郭慧君卻依舊是那個戰意驚人的女武神,她又是一聲怒吼,明明已經被兵車逼退了兩步,卻是揮動巨盾往前衝去,只是揮動的巨盾雖然有著驚人的力量,卻難以憾動前方密密麻麻的紙人紙馬。
只是陳朝南剛這麽想的時候,柳隨雲已經如離弦之箭一般搶在郭慧君前面,一團紫火方一落地,已經變得不可遏製,一片火潮之中,密集的紙人紙馬都變成了最好的目標,有些紙馬騎士的身上都變得焦黃起來。
“紫火天羅!”
陳朝南已經認出了柳隨雲施展出來的這一記殺招,不由冷笑道:“你就是能施展得出紫火天羅,又如何破得了我的楮俑陣!”
他這些楮俑可是他費盡千辛萬苦煉製出來的,為了煉製更強的楮俑,他還不惜加入了無上魔宗,可以說他一身本領就在這些楮俑之上,特別那具兵馬楮俑,戰力驚人,縱然是築基修士,也難以正面對抗。
紫色火海之中,這些紙馬騎士和紙鎧武士顯現了驚人的威能,只是一些次要的部件有些焦黃而已,卻根本沒影響到他們的行動自若,只是就在此時,只見一道銀色電光閃過,郭慧君來了一個乾脆漂亮的跳斬。
好一個全身斬,電光之後,郭慧君直接就把三具紙馬騎士砍成了兩段,不管他們身上的彩繪紙甲,或者他們手上的黑色楮盾,都救不了他們,而且郭慧君的攻勢才開始而已!
“呀!”
伴隨著一聲怒喝,郭慧君直接把手上的超級巨盾作為兵器施展開來,這奮力一舞有著更驚人的殺傷力,只見在接二連三的碰撞之中,許多紙鎧武者直接被砸成幾段,還有的手上圓盾與兵器都被砸飛了,還有的乾脆就帶飛出去。
陳朝南沒想到柳隨雲與郭慧君的配合居然這麽好,郭慧君居然能這麽完美地利用紫天火羅打開缺口了,不由連聲怒吼起來。
他的怒罵並不能解決場上的問題,郭慧君一打開缺口,身後的柳隨雲與夏精絕就聯手發動攻勢,柳隨雲變幻出一把巨斧接連砍倒了兩匹紙馬,然後趁著人翻馬仰的機會順手把掉下馬來的騎士也給解決了,甚至連夏精絕都用大槍挑翻了一個紙鎧武士。
“可惡,可惡……”陳朝南心如刀割,他沒想到彩繪楮俑損失如此之大,更擔心那具兵車楮俑有什麽意外,當即命令護衛自己的兩名花衣修士也壓上陣去:“讓你們瞧瞧我這楮屍的厲害之處!”
陳朝南這楮屍可是拿兩具真正活生生的修士煉製出來,這兩具楮屍生前都是叛出無上魔宗的煉氣大成修士,硬是被陳朝南討來用了三個月時間活活地煉製成楮屍。
且不說手段殘忍無比,接下去光時間就費了陳朝南十年之功,更不要說其間投入的心血、精力與靈物,有這樣的心血投入,都足夠陳朝南築基大成,只是這兩具楮屍戰力驚人,不但武道雙修,而且刀劍難傷分毫,速度又快得驚人,不知多少次保住了陳朝南的小命。
兩具楮屍份量極輕,行動起來有若靈豹一般,四五丈的距離瞬息即至,眼見就要與陳朝南得意的兵車楮俑會合在一塊,看到柳隨雲急得手握靈劍想要施展出一個強力道術,卻手慌腳亂,怎麽也施展不出,陳朝南甚是得意:“郭慧君,你死期已至……”
只是他話還沒完,柳隨雲那個蓄勢已久的道術終於出手,卻放錯了地方,直接朝著郭慧君轟去,這讓陳朝南更覺得勝卷已定。
下一刻,只見那把赤紅色小劍直接飛進了郭慧君背後的靈鎧之中,郭慧君立時有若天神護體一般,一聲“呀呀呀”,整個人已經刀盾齊揮,不可思議朝著陳朝南殺了過去。
郭慧君來得太快了,陳朝南才一眨眼,卻已經發現郭慧君的銀劍已經斬到身前,也不知道她是怎麽辦到,這一路殺來,她至少撞飛了十幾具楮俑,有些甚至被砍成了兩段了,更可怕的是,有些是被她用巨盾硬重生砸成了兩段。
砸成兩段!這個死法太可怕了,陳朝南一邊拚死向後退去,一邊命令著自己的楮屍與楮俑都趕緊殺出來救命,他到現在才明白,人家就等著自己上鉤!
你們這對奸夫淫夫,太可恨了!太可恨了!
自己明明有著這麽強大的兵車大陣,還有著足以對抗築基期的兩具楮屍,怎麽就被這對奸夫****帶進溝裡去了?
太可恨了,自己絕對不能被大劍砍成兩段,也不能被巨盾砸成兩段,絕對不行!
只是下一刻,陳朝南發現自己的腰似乎越來越有力了,謝天謝地,這個鐵板橋太成功了,不對,這是怎麽回事?
我的腰去哪裡了!我怎麽變兩段了?
雖然血腥了點,而且太暴力了些,但是柳隨雲居然覺得郭慧君刀盾齊揮直接將陳朝南腰斬的場景很帥氣!
腰斬!腰斬!腰斬!
這絕對是腰斬!
或許築基期修士還有什麽逃生的手段,但是柳隨雲相信以陳朝南這麽一個煉氣期被郭慧君腰斬之後,絕對是再無半點生機!
身邊的紙人紙馬壓得他已經喘不過氣來,更不要說那輛兵車每一次衝過來,柳隨雲都得吐血,現在他不由松了一口氣。
所有的紙馬紙人,即使他們身上有怎麽樣的彩繪,在這一瞬間都無火自燃,直接就變得了一片火海,讓才松了一口氣的柳隨雲不得不帶著夏精絕衝了出來。
仔細一看,不但那具精美至極的全彩兵車連同上面的彩繪武士都變成了一片火海,甚至連那兩具楮屍身上都著火了,只是柳隨雲在挽息之余,也是徹底放心了,這陳朝南被腰斬之後,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夏精絕一身是血,他提著大槍說道:“這陳朝南也太不夠意思吧?總得留點下什麽吧?如果我們有這麽多紙人紙馬,再加上那輛彩繪兵車的話,區區龐家絕對不成問題!”
柳隨雲剛想說話,那邊郭慧君已經丟下了一句話:“你來翻吧!”
說畢,她已經提著銀劍大盾退到了一邊開始調息,柳隨雲點點頭:“嗯!慧君交給我吧!”
這位陳朝南的一身本領都在這些紙俑紙屍之上,倒算是個真正的窮光蛋,剛才顧英華刀盾齊揮的腰斬毀了不少東西,柳隨雲在他身上翻找了半天,只找到幾塊靈石,一些魔道修士常用的七零八落而已。
只不過柳隨雲很快就在他的胸前找到了半枚殘破玉簡,雖然已經是殘簡,表面卻是光潔無比,還有幾本功法秘籍,柳隨雲的眼神落在其中一本功法的封面:“五嶽靈符經……”
“這怎麽可能?”
郭慧君一下子就扔下了劍盾,整個人就半跪在地上,看著這本五嶽靈符經:“不可能,不可能……這是他們許家的五嶽靈符經啊!”
沒錯,這就是五嶽靈符經!
柳隨雲翻閱了兩下,確實是許家的五嶽靈符經不錯,其中還有著怎麽壓製五嶽靈符的一種功法,只是他來不及細看,趕緊又翻閱了一回其它功法秘籍。
果不其然,其余幾本功法秘籍,多半也是出自許家,難道許照日真出了意外?
郭慧君立時呆滯下去,她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眼淚就要落下來了,甚至連扔在一邊的劍盾都來不及撿了。
“以劍開路!”
柳隨雲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傳遞著自己的關心:“這才是我知道的郭慧君!”
“哎呀哎呀,我郭慧君從來是用劍與槍來打開人生的心結,我們繼續前進!”
就在不遠處,廝殺聲仍然在不斷傳來,雖然不知道交戰的雙方是誰,但是那才是一行人前進的終點,郭慧君轉頭看了一眼柳隨雲:“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的狀況很好,雖然這個陳朝南實在太瘦了……”
柳隨雲說的是他施展極元煌雷鍛神錄,這是入墓以來最失望的一回,這也叫煉氣大成,都不夠五嶽靈符吃一口!
一行人稍作調整,重新踏上征程,只是他們往前走了大約兩百步後,廝殺聲就越來越清晰,柳隨雲甚至隱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