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
純陽派。
已經回來的袁天罡站在原來掌教最為喜歡呆的山頂,看著眼前那滾滾雲海。
袁天罡似乎也理解當初掌教為什麽會喜歡在這裡看雲卷雲舒了。
那種寬闊之感,果真讓人覺得心情舒暢,更是能提升個人的精神境界。眼前的一切,給人一種空靈之感,看著這雲海,似乎自己已經化作了天上仙人。
“哈!”
一聲輕笑,袁天罡抬頭朝頭頂的藍天望去,天空湛藍一片。他的視線似乎透過了虛空,看到了遙遠的星辰。
“道家將起!”
因為陽光的照射,袁天罡那微微眯著的眼睛,似乎出現了一種詭異的幻覺,但對這個袁天罡並沒有在意。
當初他加入華山純陽,其中可不僅僅是因為道公子嶽緣,也不僅僅是因為那道家瑰寶。尤其是在華山那次見到寇仲和徐子陵後,他便已經有了一份心思在這兩小子上面。
一者有王者之氣,雖然有些散,但是在一種詭異的力量下將王者之氣束縛在了裡面,只是他從面相上早已經看出寇仲有過一些挫折,其中還有一個劫難。
若是過了還好,若是沒過……
而眼下李閥李秀寧戰死在關隘上的事情他已經得知了,而寇仲則是在掌教的吩咐下南下,袁天罡便知道這一劫難算是過去了,接下來的事情不說也罷。
在跟在少帥軍的時間中,袁天罡對寇仲的印象還不錯,但是在之前他總會出現一種吊兒郎當的情況,眼下想來也該成長了。而最讓袁天罡印象好的則是徐子陵。
可以說,在少帥軍的時間中,袁天罡與徐子陵的關系處的最好。加上對方本身的聰慧和本身就善良的心態,若不是掌教道公子早已經收了他為徒弟,他都想收對方為徒了。
不過雖然沒有達成這個願望,但是徐子陵關於星相什麽的興趣,袁天罡還是比較盡心的教導,甚至沒有絲毫的藏私。就像對方對自己說修習長生訣不能以普通方式盡心外一般無二。
至於寇仲……
他看星星除了分辨方位,看天氣外,為打仗做準備外,其他的壓根兒就沒有在意。
在純陽,袁天罡的輩分並不差,一來是因為他的能耐嶽緣知曉,二來則是他在門派中的表現,可以說,袁天罡在純陽派中的地位除了掌教道公子、還有寇仲和徐子陵外,他的地位甚至在最早跟隨在嶽緣身邊的石龍道長之上。
對於袁天罡,石龍道長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可以說,以嶽緣對袁天罡的了解,純陽派多了一個這樣的人物乃是好事。
“佛門!”
“呵呵……”
笑聲中,一身藍白道袍的袁天罡緩緩的轉過身,目光望向了遠方,那裡的方向正是巴蜀方向。
……
陰癸派!
總壇據點裡。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是戰戰兢兢,除了婠婠以外,其他的人面對已經面色陰沉的可以滴水的陰後祝玉妍,都是低著頭,絲毫不敢抬頭瞧上一眼。
“退下!”
飛袖一甩,婠婠對站在旁邊的那些弟子做了吩咐,眼下這些人實在是有些不怎麽樣。當邊不負,聞采婷和旦梅死了後,白清兒又不見了蹤跡,陰癸派的底蘊便受到了重創。
眼下陰癸派的局面,在魔門中極為不好。
畢竟,在以前,陰癸派乃是魔門中最大的門派,陰後祝玉妍更是立志一統魔門,對其他門派都采取了強製姓的壓迫措施,在魔門中的其他高手中也唯有邪王石之軒能夠受到祝玉妍的重視。
可是……
原本的發展,在此已經受到了重創。
其他人在婠婠的聲音下全部退出了大殿,裡面就只有師徒兩人。
好半晌。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陰後祝玉妍用玉手揉了揉眉心的那處血痕,開口說道:“婠婠,你這次的收獲已經讓為師太過出乎預料了!”
是的!
祝玉妍不得不驚愕與駭異。
在婠婠告訴了自己爭奪不死印法卷軸那一次行動後,那道公子不僅會邪帝向雨田那四個廢物徒弟的招式,天蓮宗安隆的天心蓮環同樣被道公子用了出來,更是在與婠婠的交手中,天魔力場也展現了出來。
可以說,在那晚的交鋒中,道公子全部使用的都是魔門的招式。
這樣的結果不僅讓婠婠震驚,更讓祝玉妍感到駭異。
婠婠年輕或許不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但是祝玉妍不同。她對聖門的了解要遠甚婠婠。這樣的武功,讓祝玉妍幾乎認定道公子嶽緣只怕不僅僅是道門弟子,更是魔門中的人。
曾經的魔門能夠做到了解其他門派武學的人,只怕只有一個人能夠有此能耐,那便是邪帝向雨田。
不僅如此,婠婠還道出了自己的懷疑——那便是道公子只怕是知道邪帝舍利。
對方的那一身功力,著實讓人震驚。
哪怕是以婠婠的聰慧,自小修習天魔功也沒有此能耐,更不用說道公子得到那長生訣也不過是短短的時間。
和氏璧!
天魔功!
還有邪帝舍利!
陰後祝玉妍覺得自己在對上了那嶽緣的時候,陰癸派就沒有走過好運氣。
口中呢喃著道公子的名字,祝玉妍的眼神冷的像冰,心中則是在思索著道公子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麽。會如此多的聖門功法,身份卻是道門弟子,而眼下在與佛門爭鋒,他的徒弟寇仲更是在爭霸天下,這些結合起來後,讓祝玉妍莫名的想起了一個答案。
他這是要一統三教外加一統天下嗎?
這個念頭升起,祝玉妍也是被自己的這個先發嚇了一跳。
搖搖頭,散去了這個莫名的想法後,祝玉妍的心思放在了另外一件事情上面,對比起陰癸派來說,佛門同樣淒慘,連禪主了空都搭了進去,靜念禪院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
對比起來,陰癸派倒是算輕的了。
眼下陰後的最主要心思不是這個事情,也不是天魔功外泄的事情,而是另外一件事,那便是從婠婠嘴中得到的推斷,只怕是邪王石之軒去尋邪帝舍利了。
否則的話,安隆不會也不敢背叛石之軒,去幫助楊虛彥對石青璿動手。
一想到這裡,陰後祝玉妍心中便升起了一股火來,自己眼下最為痛恨的兩人竟然都與邪帝舍利似乎扯上了關系。若是一旦被其中一人,尤其是石之軒得到了的話,只怕……
“邪帝舍弟當不在道公子的手上,但他應該知道邪帝舍利的存在!”
抬起頭,祝玉妍望著自己的徒弟婠婠,突然道了這麽一句,“婠婠,你還是負責道公子與師妃暄的事情,天魔功外泄的事情就交你了,眼下他們鬥的真歡,暫時沒有精力理會這邊!”
“所以,我要去尋石之軒!”
“師傅!”
婠婠聞言不由一急,不由驚呼出聲。
“婠婠,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陰後祝玉妍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很是嚴肅的說道:“婠婠你想用邪帝舍利挑動道公子與邪王石之軒的爭鬥,但是對於為師來說,石之軒就是石之軒!”
若是在這對方得到邪帝舍利之前尋到石之軒,那麽只怕是她這一輩子都無可奈何了。
“……”
聽到這裡,婠婠終於不再說話了,身為徒弟的她,對自己師傅的脾姓很了解。
望著師傅離去的背影,婠婠沉默了。
事情越發的亂了。
伴隨著斜陽,光芒照在那發亮的光頭上,折射出的光芒在牆上留下了一個圓形的光斑。
身為慈航靜齋的齋主,梵青慧最近的心態也隱隱的有些急了。
先是師兄了空的戰死,靜念禪院更是在她驚愕的態度中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一直以來修養的身姓亦微微的出現了波動,而更讓她震驚的則是眼下手上剛剛得到的來自於師妃暄的密信。
秦王李世民落在了道公子的手中,不僅如此宋閥的二小姐宋玉致亦來到了巴蜀成都。
這代表著什麽?
代表著那個一直窩在南方的男子即將出動了。
他終於不滿足困守南方的現實了。
天刀宋缺!
還有道公子嶽緣!
若是這兩人連手的話……在加上道門大宗師寧道奇終於被道門內部的內訌給牽扯了精力,頗有些抽不出手來。
哪怕是梵青慧一想起這個局面,即便是她多年來參悟劍典的心境也不由的有些頭疼。要知道,即便是師兄了空之死,也只是讓她心緒波動而已。不悲不喜,我就在這裡,為了天下,這便是佛。
密信中,更是讓梵青慧看到了師妃暄的心境波動,只怕是妃暄在道公子的手上吃了大虧。
不妙!
一想起這個事情,梵青慧的光滑的玉臉上隱隱的浮現了一絲擔憂。
“阿彌陀佛!”
察覺到自己心緒的波動,梵青慧先是叨念了一聲佛號,這才將密信燒掉,開始拿起紙筆開始寫起信來。
信為三封,一封給師妃暄,一封則是給天刀宋缺。
最後一封則是道公子嶽緣。
……
就在其他人都開始了各自的行動的時候,遠在巴蜀成都,一直潛藏著的道公子嶽緣終於再度出現在了成都城內。
“道公子!”
“嶽緣!”
手上是一份出自師妃暄所畫的道公子畫像,當聽到手下所稟告的消息後,解暉唰的一聲站了起來。隨著他的動作,椅子嘩然中變成了碎片。對此解暉毫不在意,立即扭過頭,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兒子解文龍吩咐道:“文龍你去通知師仙子和四大聖僧,就說道公子已經出現在了成都城!”
“是!爹!”
點了下頭,解文龍立即離開了獨尊堡,朝師妃暄他們所在的郊外寺廟——大石寺趕去。
而此時的道公子一行三人則是在天香樓裡吃吃喝喝,無比悠然。
談笑中,似在期待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