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顯得格外的明媚。
恆山一行人則是已經準備好妥當。作為江湖人士,尤其是正派江湖人士,雖然在行走江湖中並不用害怕其他人敢肆無忌憚攻擊自己,除了曰月神教外。
但是作為一個門派,必要的守衛安排卻是必須要做的。
行走江湖,謹慎認真仔細乃是優點。
怎怎呼呼,大驚小怪,又或者是粗心大意,行走江湖是有著很大的危險的。
真正想要活的長,那麽在江湖中你必須學會謹慎一詞,當然除非你是那種豬腳命,福運繞身之人,無論什麽樣的困境險境都會逢凶化吉。那麽,你可以怎怎呼呼,大驚小怪,也可以粗心大意。
而顯然。
在江湖上,真正有著能耐,有著聲望地位的人,都不會是那麽簡單。哪怕平常看起來莽撞無比,橫行的定逸師太,卻也不會是看起來那般莽撞之人。
有些時候,外表和別人的印象,不過是一種保護色而已。
在重新起身的時候。
定逸師太已經與定閑、定靜兩人走在一起開始分析起這次的五嶽大會起來。
三人對於嵩山的心思,已經是十分明白了。
五嶽合一是嵩山必須達到的目標。
但是對於這個情況,恆山高層是持反對態度的。
而且這個反對態度並不僅僅是因為個人立場的原因,看不慣嵩山的行事手段,而是包含了恆山派本身的原因。
恆山派在五嶽派中是有著自己的信仰的,乃是信佛之人。
而嵩山掌門左冷禪最大的心思便是將五嶽合一,成為一個大門派,內部合一,形成實際上的統一,讓其他四嶽融於嵩山這個大家庭,並且大家能夠互相傳授武功,在武學方面不吝嗇。
可以說左冷禪是想這個五嶽劍派成為足以堪比少林和武當的大門派。
當然,按照設想,這樣的發展是最好的情況。
但問題是眼下五嶽中,對於這類似大家庭合一的方式,其他四嶽是沒什麽問題,但是恆山卻是無法融入其中。
一是姓別,二便是宗教原因。
佛教弟子與道家弟子一般喜靜,恆山派的尼姑自然不會喜歡那種太過熱鬧的氣氛,這與她們平常在江湖上的行事方法便可以看出。正是這個原因,恆山派一般很少出江湖,而且出了也會與其他門派保持相應的距離。
無論掌門是誰,這個結果基本上都是這樣的。
正是如此,再加上男女有別,恆山高層這才否定嵩山的五嶽合一的構想。
試想,恆山派上面才有幾個男人?
當初嶽緣不過是在上面養了幾天傷,都被攆下山去,而不戒和尚更是一直住在山腰,極少的情況才會上山,至於現在的不可不戒田伯光更是被不戒和尚去了勢這才讓定逸等人算是接受了這麽一個不是男子的男子。
“掌門師妹,我估計這次五嶽大會我恆山再度否認的話,嵩山極有可能會對我們采取強硬措施了!”
說話的是恆山三定中的大師姐定靜師太,與定閑師妹的心細如發和定逸師妹的外剛內和不同,定靜師太平常更多的還是安靜。這與她的法號一般無二,是一個安靜之人。
但是這並不代表定靜不明白,能夠身為三定中的大師姐,其能力自然可想而知。
恆山派拒絕五嶽合一,無法融於其中,這絕對會讓嵩山派惱羞成怒。以嵩山之人對劉正風的行事方法,定靜不得不懷疑嵩山會同樣采取那般狠辣的手法。
雖然在定靜師太心中不太相信對方會對恆山派同道采取殺戮手段,但是以嵩山那般肆無忌憚的行事手法,誰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會采取什麽樣的方法。
“他嵩山敢!”
出聲的是脾氣暴躁的定逸師太,在她想來嵩山絕對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進行這般動作的。而且,在定逸師太看來,如果嵩山派真的是想要如此,那麽她定逸師太定會讓嵩山賠了夫人又折兵。
“……”
身為恆山派掌門的定閑師太沒有出聲,不過卻是眉頭緊促,顯然心中也滿是擔憂。
許久。
定閑師太突然將目光落向了身邊的師妹定逸師太的身上,開口問道:“我記得師妹你上次說過儀琳轉告了那嶽公子的一句話……”
“對!”
點點頭,稍微回憶了一下,定逸師太這才重複了當初的那句話道:“那嶽緣讓儀琳轉告我們小心嵩山派!我當時沒有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定逸師太沉默了下來,她明白掌門師姐話中的意思了。
不過接下來,定逸師太還是去吩咐了門下,仔細注意安全了。先不說其他,上次在劉府恆山派的事情,算是就與嵩山有了摩擦。
不過師姐妹三人雖然已經是擔憂了,但是卻沒有深想過。
畢竟恆山派乃是佛教門派,眼下的她們還是很純粹的,江湖人的氣息少了許多,多出來的則是屬於她們的信仰。
與此同時。
在外面數十裡處,兩名年輕人……不,確切的說是一個年輕人與一個小姑娘兩人則是一前一後的朝恆山派眾人所在的方向趕來。
“我說曲小姑娘,我們現在是很危險的!”
沒有鬥笠,現在的林平之不再是以前的那副打扮。在他的頭上,也被弄上了一套假發,劈頭蓋臉的,再加上身上那髒兮兮的破布口袋,搞的跟丐幫裡面的叫花子似的。
俊秀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完全沒有當初的富家少爺氣質。
“還有!”
停下腳步,林平之很是不滿的盯著身邊同樣一身叫花子套裝,手持著一根小竹竿,上面還挑了一個小酒壇的曲非煙認真的說道:“你給弄的這馬尾巴當頭髮,差點熏死人了!”說完,林平之還伸手拿了鬢角的那長發嗅了一下,一副無比嫌棄的模樣。
“哎呀呀!”
揮揮小手,曲非煙雖然自個兒的小臉上同樣是花白的跟小花貓似的,但是一雙亮麗的眼睛中還是蘊含著一種笑意,說道:“幹嘛這麽急?要知道行走江湖可不是你那般大少爺的行走法!”
“你又不是嶽緣那家夥,武功差得很,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
“你想要以你師傅那麽一身闖蕩江湖,首先被搶的就是你!”
皺了下鼻子,曲非煙對於身邊這個林平之頗為鬱悶,身為徒弟可不是說你什麽都要學師傅的。
“哎!”
林平之沒有反駁,反而是在這句話下情緒變得有些低沉起來,歎了一口氣,說道:“要是師傅知道你我二人悄悄下了武當山,不知到時我們會面對什麽樣的怒火!”
“還有你那劉伯伯的女兒現在不是在恆山好好的當小尼姑嘛,應該很安全的,你也不用這麽興衝衝的去看她啊!”
林平之說的是劉正風那交給了定逸師太剃度的劉菁這個丫頭了。
眼下這個姑娘也成了尼姑,成了定逸師太的徒弟,小尼姑儀琳的師妹。可以說,恆山派大小尼姑還是有著不少的。
當然林平之所指的並不是劉菁,反而是身邊的曲非煙,這小姑娘乃是魔教長老曲洋的孫女,一旦被嵩山派知曉兩人現在的所在,林平之實在是難以想象自己兩人落在嵩山派手中將會是什麽結果。
嚴刑逼供什麽的可能不說,最大的可能這曲非煙搞不好會直接被嵩山殺掉祭旗。
至於自己……
因為有著師傅嶽緣,可能結果稍微好一點,但是更大的可能會是更糟。
畢竟在劉府金盆洗手大會上,自己與師傅兩人可是徹底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扇了嵩山派好大一耳刮子。再加上其後嵩山三大太保與一行弟子的死去,這對於嵩山來說,可以說痛到骨子裡了。
“那你是怕呢?”
停下腳步,曲非煙抬起頭,頭髮上的雜草也隨之晃蕩著,拿著那小酒壇灌了一口裡面的涼水後,小姑娘這才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那你是怕了哦?”
“怕啥?!”
林平之昂起了下巴,對於曲非煙的鄙視不屑一顧,手中那半身長的竹棒也是朝肩上一抗,拿起那掛在枝椏上的酒壇,仰頭灌了一口美酒後,頓時嗆的臉色通紅。
連續咳嗽了好幾下後,這才悶悶的說道:“我才不怕了,我可是立志成為大俠的人!”
“對了!”
林平之的臉色變得很快,整理了下頭頂上由馬尾弄成的假發,林平之將酒壇重新掛在了手中竹棒的枝椏上,抗在了肩上,然後跑到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向曲非煙擺了一個姿勢,道:“怎麽樣?是不是有那傳說中的丐幫幫助洪七公洪大俠的架勢?”
“……”
曲非煙眼皮一翻,立即轉過身去,邁開小步子,快速的朝前面走去,卻是對林平之的話理也沒理。
“喂?”
“小丫頭,你什麽意思?”
見曲非煙已經離開,林平之不爽了,立即跟了上去。
頓時。
小道上,兩人吵吵鬧鬧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苗疆。
五仙教聖地。
在許多五仙教弟子的恭送下,嶽緣與藍鳳凰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這裡,帶著一柄名叫銀狐的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