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如雪。
風度翩翩。
公子如是。
這是走進來的人,嶽緣對其的評價。
而在衛貞貞的眼中,卻是恍然再度看見了另外一個嶽緣。
至於婠婠則是大眼睛眨呀眨的盯著來人上下猛瞧,卻是沒有了絲毫先前的嬌羞。
顯然。
三人的目光都被眼前這個推門不告而入的人的舉動迷惑了。
“這位公子,兩位姑娘見諒!”
折扇收攏,來人雙手抱拳拱手,滿是歉意道:“在下侯希白,叨擾了!”
侯希白!
嶽緣眉頭微微一挑,先前進來的時候,嶽緣便被對方的氣質所吸引了下目光,心中雖有猜測,但是卻沒有料到眼前之人還真是那多情公子,是邪王石之軒的徒弟。
因為在吃飯,衛貞貞和婠婠兩人頭上的鬥笠早已經摘了下來。所以,此刻兩女都是以自己真實面目對人。
“……”
眼神發亮,侯希白在走進房間後,目光越過了嶽緣,視線便來回的在衛貞貞和婠婠兩人的身上掃來掃去。至於嶽緣,則是已經被侯希白徹底的無視了。
美人!
果然是美人!
在大廳的時候,侯希白的目光便被這兩個戴著鬥笠的女子的身影所吸引。雖然在一邊的嶽緣也是公子如玉,但是侯希白卻是沒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反而是放在了兩女的身上。
以他的經歷,這天下間能戴鬥笠的女人,基本上都是絕色。
再加上那曼妙的姿態,不能不引人遐想。
再說他多情公子閱女無數,幾乎到了只要見到人的背影,便能夠大概的推斷出對方的模樣的程度。
而事實卻也是沒有讓侯希白失望。
眼前的兩女都是美人。
其中一人溫柔如水,另外一個則是靈氣天成,恍若精靈。
唔!
好想現在就畫在折扇上。
多情公子侯希白心中念叨著。
“……!!!”
一聲輕哼,嶽緣坐下凳子輕輕一移,直接擋住了侯希白的視線。身為男人,在見到另外一個男人對自己身邊的女人如此肆無忌憚的打量的時候,總會心生不忿。
嶽緣雖然是道士,但是他並不完全是。
“呃?”
連續側了兩下頭,視線都被嶽緣似有似無的擋下後,多情公子侯希白這才反應了過來。
“哈!”
一聲尷尬的笑聲過後,侯希白再度抱歉道:“這位公子,還請見諒!”
“多情公子侯希白嘛!”
嘴裡念叨著侯希白的江湖稱號,嶽緣也停了下來,迎著侯希白的目光,笑著說道:“我雖然在江湖上聽聞了侯公子的洗好,只是你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我的兩個侍女,還是稍稍的有些不禮貌了!”
侍女!
多情公子侯希白聞言不由一愣,眼中望向嶽緣的目光滿是懷疑。
這般漂亮的侍女!
足足可以在自己折扇上留下畫像的侍女!
想他侯希白也是流連花叢之人,見過天下間不少的絕**子,如那東溟小公主單婉晶,如那些別有韻味的異族女子。但是眼前的兩女的姿色仍然讓侯希白不得不去讚歎。
先不說衛貞貞的溫婉如水,那恬靜的姿態著實讓人忍不住去側目。
對方的美是那種越瞧越能品味的美。
而這個時候將腦袋藏在嶽緣背後偷偷打量著侯希白的婠婠的美,更是讓侯希白感受到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那恍若小女兒姿態的精靈之美,更是讓人忍不住的去觀察。其美,唯有他曾經見到過的師妃暄能夠媲美。
所以,在嶽緣說出這是他的侍女后,多情公子侯希白沉默了。
這怎麽可能是你的侍女?
侯希白不得不去懷疑。
可讓侯希白無語的是,兩女的神色並沒有任何的意外,而是一臉本是如此的表情。
“公子!”
衛貞貞人善良,而且臉皮兒也比較薄,被侯希白那溫柔的肆無忌憚眼神瞧,使得衛貞貞也不由的心頭有了些憤怒,對於侯希白這個突然闖進雅間來的人的印象再度下了一個檔次。
至於現在正在扮演小白兔賣萌的婠婠,她究竟在想什麽,卻是讓人不得而知了。
“唔!”
“我也是嶽公子的侍女了!”
迎著侯希白的目光,婠婠貝齒輕輕的咬了咬下嘴唇,怯生生的說道。
這!
這怎麽可能!
多情公子侯希白被打擊了!
雖然他流連花叢,有著多情公子的雅稱,但是侯希白在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去妒忌了一把嶽緣。至少,他還從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的身邊有著這般的絕色。
而且還不止一個……
只是未等侯希白從打擊中恢復過來,便聽扮演小白兔乖乖的婠婠再度給補了一刀。
怯弱的聲音中,婠婠雙手食指互相碰了碰,呢喃道:“人家是公子撿來的,是好人哩!”
撿……撿來的?
吞了口口水,侯希白臉色略略有些發青。
“嗯!”
點點頭,嶽緣對婠婠的這句話倒是讚同,心中歎了一句婠婠果然會說話,同時補上了一句,道:“是我的侍女幫我撿回來的!”說完,嶽緣還轉過頭,朝婠婠送去了一個點頭的動作,而婠婠則是回了嶽緣一個甜甜的抿嘴羞澀笑容。
兩人目光輕輕對視,隨即一閃而過,頗有一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觸。
至於兩人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是不是這個,這就讓人不清楚了。
“是貞貞姐姐救了人家哩!”
末了,為了認證嶽緣的話是正確的,婠婠再度補充了這麽一句。
“……”
衛貞貞瞅瞅自家公子,又看了看婠婠,雖說她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但是還是緊接著補了一句道:“情況是這樣的!”
唰!唰!唰!
刀刀刺人心,刀刀不見血。
多情公子侯希白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麽了,不過還好的是雖然心情滿是妒忌,羨慕嶽緣的好運氣,但是侯希白心中真正的女神還是人家慈航靜齋的傳人。
而見美女,愛看美女,更多的還是喜歡畫美女。
這麽一想,侯希白雖然被打擊了個夠嗆,但還是能夠安然的保持著自己的風度。事實上侯希白確實如此,他一生唯有在兩人的面前師太。一是他的師傅邪王石之軒,二則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師妃暄。
很快。
侯希白便向嶽緣道明了自己的來意,他想要做美女圖,在他的折扇上湊滿地支之數。當說明了這個緣由後,嶽緣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侯希白是什麽德行?他自然清楚。
花間道說是有情,其實說穿了走的是無情道。
只是侯希白沒有這個道行,自己陷入了其中,只能在有情道中行走,盡量的不讓自己沾染花草,以做到所謂的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境界。
可惜的是多情公子侯希白沒有達到這個境界,在面對慈航靜齋傳人師妃暄的時候,他的道便被人家的一眸一笑破了。
而聽了侯希白的這個要求衛貞貞則是很是迷惑,顯然在她的印象中這樣的人還是第一次見到,而且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再見到第一眼後就死皮賴臉的要為自己畫相。
婠婠則是眨巴著大眼睛,上瞅瞅下瞧瞧,似乎要將侯希白瞧了個通透,著實將不經世事的小女兒姿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沉吟了下,見兩女都沒有反對,反而是疑惑的跡象,嶽緣應下了多情公子侯希白的要求,說實話,他也對這個侯希白的畫藝感興趣。
於是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
連飯都沒有心思吃了。
而多情公子則是立即打開了手中的折扇,然後從身上的袖袋裡掏出了早已經準備的筆墨,現場開始畫起來。當折扇打開後,嶽緣、衛貞貞還有婠婠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折扇之上。
注意力不是被對方的落筆吸引,而是落在了折扇上面那在已經畫好的畫像上面。
這只是折扇的一側,上面已經有了兩個美女的畫像。
可惜的是人物之相畫的頗為抽象,雖然很有神韻味道,讓人知道這是一個美女,但是嶽緣就愣是沒有瞧出這畫的到底是誰。而在嶽緣的注視下,衛貞貞的模樣很快便落在折扇上面。
不得不說,侯希白的畫藝幾乎已經達到了宗師境界。
在人物畫像,尤其是美女畫像上面,更是超水平發揮,越漂亮的女人越如此。
只是……
這折扇上畫的真的是衛貞貞嗎?
怎麽瞧都不大像啊!
不過衛貞貞那一身的恬靜善良的氣質倒是在畫像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看著衛貞貞在侯希白那折扇上的畫像緩緩落成,婠婠也起了好大的興趣,驚訝道:“哇,畫的好像啊!”
“是嗎?”
嶽緣聞言緩緩的轉過頭,用一種不確定的口吻重複了一句。看著這畫像,嶽緣在心中卻是起了一個心思,決定什麽時候得找個機會讓這多情公子侯希白為自己畫上一張。
他很想看看在這侯希白的畫上,自己該是什麽模樣。
在衛貞貞的畫像成型後,多情公子侯希白然後喝了一杯酒,安靜運氣了一會兒,顯然剛才畫上一幅畫像花費了他不少的精力。在恢復了些許精力後,侯希白這才將他的目光落在了婠婠的臉上。
深吸了一口氣,這便起筆準備作畫。
然而……
“嗯?”
“這是什麽?”
迷惑中,侯希白朝自己腳下望去,卻是見到了一雙粉色的繡鞋正歪倒在自己的腳邊,而剛才他正好踩在了這雙繡鞋上面,而侯希白還甚至眼尖的看到了婠婠那露在了裙擺外面的赤腳。
她的一雙赤腳幾乎與嶽緣的腳挨在了一起。
察覺到了侯希白的怪異之處,嶽緣、衛貞貞和婠婠三人同時朝下面望去,頓時三人面色表情各異。
這雙繡鞋……
嶽緣面色怪異的瞅著婠婠,而婠婠一雙眼珠咕嚕嚕的轉著。
至於衛貞貞則是面帶愕然之色。
與同樣滿臉訝異的侯希白兩人一起在嶽緣和婠婠兩人的身上來回掃蕩著。
氣氛。
頓時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