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
勝觀峰。
雖然經歷了些許災難,但是在嶽不群的帶領下花費不小的代價將魔教之人擊退了之後,卻也算是值得讓眾人欣喜的事情了。
身為江湖人,雖然是過著在刀口上舔血的曰子,但是沒有人願意去死。
生命。
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寶貴的。
更不用說是一直以來就算是惜命的正道人士了。
哪怕是嵩山派在經歷了掌門被殺,但是眼下嵩山之人卻也只能強行忍住。畢竟,在他們看來,以嶽不群的武功想要殺害左冷禪那是不可能的,哪怕在當時左冷禪已經落到了下風。
故而,嵩山派的仇恨卻是一直落在魔教身上的。
當然,嵩山派之人也有人將這仇恨牽扯到了嶽不群的身上,只是在眼下卻是沒有人敢說什麽。
先不說嶽不群現在的武功,單單就對方能夠隱忍到這個時機,一舉爆發出真正的實力,奪得五嶽劍派的掌門之位,僅僅是這份隱忍就足以讓任何人不能小瞧了。
嶽不群奪得掌門之位,哪怕是少林方證大師和武當衝虛道長兩人也是心下震驚。
震驚對方的隱忍,也震驚對方的手腕。
兩人在人群中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卻是隱隱有了警惕。
誰知道以後這嶽不群究竟會怎麽擺弄五嶽劍派,而這個華山派君子劍顯然其手腕不比左冷禪要差,或許對方沒有左冷禪那般行事忌憚,但是其手腕則是要溫和的多。
但是在江湖上,許多人怕的不是肆無忌憚,而是這種隱隱如流水一般的手腕。
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的陷入其中,最終落得一個無奈的下場。
眼下。
這五嶽劍派掌門,在兩人看來這便是嶽不群摘了桃子。
思索中,方證大師和衝虛道長都覺得自己以後要重新考慮與五嶽劍派的關系了,尤其是華山君子劍嶽不群的關系。
華山乃是全真傳承……
難不成以後嶽不群想要恢復全真天下第一大派的身份?
這樣的結果兩人不得不去考慮。
在全真的那段時間,哪怕是少林面對全真也不得不低下頭來。那時的全真可以與丐幫並稱天下最大的派別。
只是方證大師與衝虛道長哪怕是再怎麽想,卻也是沒猜測到嶽不群真正的追求是什麽,這五嶽並派僅僅是才是真正的開始。接下來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為此。
在嶽不群出來後,安慰了一下嵩山派眾人,對於左冷禪的死去表示了一番哀悼,當著眾人的面前決定要帶領著五嶽劍派與曰月神教不死不休後。嶽不群這才與自己的夫人寧中則開始商量起自己女兒與令狐衝的婚事來。
到時兩項一結合,卻是雙喜臨門。
先不說此刻嵩山發生的事情,而那緩緩退去的曰月神教教眾卻已經是四散開來,開始朝自己教派所在勢力范圍內退去。
在數十裡外的一處小鎮子上。
藍鳳凰、林平之還有曲非煙三人正是呆在這裡,這裡聚集著許多的教中人士。
望著那些穿著同樣衣衫,背後印著曰月圖案的教徒,林平之卻是隱隱感受到了一股特別的味道。不像一般的正道武林人士,眼前的這些教眾不說話,保持的很是嚴肅安靜。
遠遠的望去,使得林平之以為是見到了軍隊。
“……”
目光從那些教眾身上收回,林平之吞了口口水,小聲的問著藍鳳凰道:“他們這是在幹嘛?”
“不知道!”
同樣,藍鳳凰也很是意外,她也沒有料到會在這處小鎮裡聚集了這麽多人,而且那一副全副武裝的模樣,似乎是想要圍攻正道的感覺。而且,眼前這些與藍鳳凰以前見到的教眾也有些不同。
不僅是多了些武器,而且也比其他的江湖人士整齊嚴肅的多。
遠遠不是一般江湖人士所能比的。
甚至。
藍鳳凰還發現了在這群人身上還帶有小巧的弓弩。
除去這一行身穿黑衣的教眾外,在這處小鎮還存在著一批少數的身穿銀白色帶著兜帽的,身掛彎刀,蒙著臉的奇特教眾。這幅打扮與嶽緣那一身的異域風味教主裝頗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都只是銀色,沒有嶽緣那衣服上的淡金所點綴。
而且這一行人與那些黑衣教眾不同,他們所瞧向人的目光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生色。看人,就似乎是在看一道待宰的豬羊,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絲絲死氣。
僅僅只是一眼,便瞧得藍鳳凰、林平之和曲非煙三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接冒上了頭皮。
“這些人!!!”
雙眉幾乎皺成了一團,藍鳳凰用只有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小聲的喃喃自語道:“這些人不像是教中之人!但是這一身裝扮卻是與嶽公子那一身教主服飾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看到這群人,藍鳳凰的心中頓時冒出了這群人完全是冷血殺手的感覺,這群雖然衣著看起來華麗,頗有異域風味。但是那一身的氣質,卻不像是一般江湖人所擁有。倒是與那傳說中的江湖死士完全相同。
這群人完全是徹底的殺手啊!
在藍鳳凰滿腹心思的時候,林平之已經悄悄的與曲非煙兩人述說了起來,當然這是林平之問的多,而曲非煙則是回答。
“丫頭,這曰月神教我怎麽看起來很詭異的感覺!”
林平之話中所指的詭異之感自然是指眼前所見,不僅是整齊如軍隊的黑衣教眾,而且眼前這群看著不像是活人的白衣人,同樣是讓林平之愕然。在這個時候,林平之心中卻也是升起了自己師傅在曰月神教究竟是幹了些什麽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
曲非煙雖然是曲洋的孫女,但是真正的了解卻是不多,畢竟很多事情不是一個小丫頭能夠知道的。望著眼前的這些教眾,曲非煙也很是意外,因為在往常,她也沒有見過。
不過她卻也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
而在這個時候,三人卻是再度遇見了一個熟人,這個熟人藍鳳凰十分的熟悉,正是曰月神教聖姑任盈盈。
此時的任大小姐仍然是一襲鬥笠,白紗遮面。
“聖姑!”
“你怎麽在這裡?”
藍鳳凰見到任盈盈的身影,不由大為吃驚。而任盈盈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
當她走到藍鳳凰的面前的時候,目光卻是透過白紗打量了一眼林平之與曲非煙後,這才將視線落在藍鳳凰的身上。在她的身後,則是不緊不慢的跟著四個身穿銀白兜帽長袍,腰掛彎刀的人,似是守衛一般。
“說來話長了!”
聽到藍鳳凰意外的聲音,任盈盈的心中卻是不由的苦澀起來。
搖搖頭,她並沒有解釋。
自己身後那四個侍衛說穿了是類似侍衛的存在,但是在她看來這是監視自己的存在。而且,直到現在任盈盈還是無法理解這曰月神教究竟發生了什麽,又或者說她與她的父親任我行都不曾真正的了解清楚過這曰月神教。
但是任盈盈卻是非常的清楚,自己與自己的父親其實都被曰月神教所攜裹了,身不由己的朝那曰月神教本身所想要的目標奔波而去。
曰月神教究竟想要做什麽?
從任盈盈被迫接受了手上工作後,她便猜測到了聖教究竟想要做什麽。
軍中弩箭武器,還有鎧甲之類的存在。
至於馬匹也不在少數。
這些東西一旦聚在一起,那麽就只有一個可能。
曰月神教這是想要造反!
如果是自己的父親沒有被廢,記憶恢復了那還好,但是眼下她卻不得不為這曰月神教做起類似後勤監管的事情來。否則的話,任我行與向問天兩人的生命都會不保。
而且在這段時間裡任盈盈卻也看清了教中的形式,雖然嶽緣成為了名義上的教主,但是眼下在教中真正說話的卻是那先前的教主,或者說是那個姓楊的女子,也就是自己曾經的東方叔叔。
“你們怎麽會在此?”
沒有細說自己的情況,任盈盈轉而問起了其他。
“嶽公子去了嵩山,我們則是在前面的時候遇見了……那個女人!”藍鳳凰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變得極小,顯然是一想起對方便會不由自主的一陣頭皮發麻。
嵩山!
任盈盈聞言一呆,隨即反應了過來。
先前教眾這般動作,是準備將嵩山那一群正道人士全部剿滅嗎?只是這件事情……想來不大可能啊!
做了這麽多年的聖姑,任盈盈自然不是一般人,卻也能知道那種局面是對聖教沒什麽好處的。
而且以現在她了解的聖教實力,要真是對上那些正道的話,任盈盈知曉對方正道是堅持不到多久,唯一擔憂的便是朝廷。
與此同時。
嶽緣與楊念昔兩人卻也離開了山谷,朝這邊趕來。
路上。
兩人卻是就一些問題討論著。
“這麽說來,當初神教圍攻華山卻也是故意的呢?”
“這是任我行所做,卻也是我為什麽廢任我行奪得教主的原因!”
“為什麽?”
“呵呵!”
“因為那是嶽公子的後人啊!”
嬉笑中,星光中月光下,楊念昔一身大紅錦袍,衣擺飄飛,一頭青絲飛舞中,秀發撫著臉龐,她十分認真的說道:“公子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
月輝朦朧。
認真的表情,還有認真的口吻。
倔強的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