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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寵和影帝偷偷戀愛啦》第四十二章 節目收官
  第四十二章 節目收官
  他的話如重點鼓音落下, 紀尋舟的心臟猛然收縮,隨之加速。

  “一見鍾情”這個詞並不陌生,但紀尋舟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原來他和盛嶼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喜歡他了嗎?

  心潮湧動。

  鼻腔有酸澀感湧上來。

  紀尋舟突然覺得盛嶼的這份喜歡太有重量了。

  臉轉過去, 他的手勾上他的脖子, 在滿天的流星雨裡, 他第一次主動。

  曖昧的熱火一觸即燃,紀尋舟的吻就要落下去,熟悉的聲音忽然傳進耳朵裡。

  “盛老師,尋舟,你們在那邊嗎?”

  是他的跟拍導演。

  紀尋舟懊惱皺下眉, 反射性松了手。

  流星雨恰巧在猶豫中結束了, 他們沒能接吻。

  如果是迷信的人, 恐怕要覺得這是一個預示了。

  “你們在這兒啊?嚇我一跳, 還以為你們走丟了。”跟拍導演看到人松了口氣。

  盛嶼的心情並不愉快, 淡淡說了聲, “我們走吧。”

  他讓紀尋舟走在前面,而他在他的後面一直保護他。

  夜路很黑, 盛嶼擔心紀尋舟冒冒失失的又會扭到腳。

  每一次當他的身體有傾斜的跡象, 他都會第一時間伸出手扶住他。

  兩人歸隊以後, 誰也沒有問他們剛才去哪了,大家都心照不宣。

  浪漫的流星雨夜晚落下帷幕, 大家回別墅時已經很晚很晚, 每個人都是倒頭就睡。

  等一覺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 今天還要坐飛機前往川城。

  那裡是薑老師的家鄉, 也是全網有名的網紅城市,愛吃辣星人的心頭好。

  抵達川城是下午四點, 夕陽的薄霧剛剛浮上天空,籠罩大地。

  這座以生活節奏慢而聞名的城市處處都充滿著一種悠哉的樂趣和風情。

  節目組的車先送大家去了將要入住的民宿,這次是有地上和地下的四個房間。

  地上的房間有窗戶,明亮寬敞,地下的房間昏暗,但很安靜。

  而決定選擇順序的是昨天發起的點讚挑戰,由點讚數高的先挑,隨後是點讚數最低的,這樣交叉著來。

  截止到下午三點,七位嘉賓所拍的照片點讚量最高的是紀尋舟,擁有一百多萬的點讚數,其次是盛嶼,兩人的數值相差不大。

  但導演宣布的規則卻寧願盛嶼當那個點讚數最低的。

  只可惜,那人非但不是他,還是最虎視眈眈的韓景初。

  節目錄到現在,大家對盛嶼和紀尋舟的關系都能看出來一點端倪了,能撮合就撮合,但韓景初卻直接選了和紀尋舟一間。

  他選擇完畢,高興地走向他,還伸出胳膊跟他擁抱,“舟舟,我們倆終於又能睡一起了。”

  說得他好像很期待一樣。

  紀尋舟心想,他一點兒都不。

  當然,韓景初也沒能高興太久。

  節目組的晚餐安排在一家火鍋店裡,韓景初將要接受爆辣懲罰的挑戰。

  那放滿了辣椒塊的滿滿一盆火鍋底料端上來時,看得人嗓子都要冒煙了。

  饒是川城本地人的薑雲庭看了都覺得受不住了,拍拍韓景初的肩膀,祝他好運。

  七個人裡只有韓景初一人獨享這種爆辣的牛油鍋底,其他人吃得是鴛鴦鍋。

  鏡頭懟過去,韓景初顫顫巍巍夾起一片毛肚,往鍋裡七上八下涮了會兒,還沾了沾乾碟底料放進嘴裡。

  結果一口下去,他整個人差點沒升天。

  “咳咳咳。”

  韓景初一瞬間被辣得嗓子都要冒煙,趕緊吃綿綿冰解辣。

  看他那麽慘,盛嶼沒忍住,發出了一聲低笑。

  他一笑,其他人也忍不住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你們……”韓景初想說你們這群沒同情心的家夥。

  可他什麽也說不出來,眼睛裡就像沁了水一樣。

  [哈哈哈,盛哥不要笑得太大聲了。]
  [看韓景初那麽慘,我都覺得好爽是怎麽回事。]
  [吃這種牛油鍋千萬不能說話,萬一不小心嗆到嗓子眼,半天都緩不過來,經驗之談。]
  [你們看盛哥的眼神,莫名透著一股得逞的爽。]
  [他肯定是想和舟舟睡一間的!沒看來的路上都很沉默嗎?]
  “你們還有誰想挑戰一下嗎?”導演忽然出聲詢問。

  所有嘉賓前所未有的一致,全都擺了手。

  韓景初一碗冰沙吃到底,他才緩過來。

  出聲就是一句感歎:“老子以後再也不上真人秀了。”

  薑雲庭露出過來人不厚道的笑,“這才哪到哪啊。”

  另一邊的火鍋也開始沸騰了,開始吃的時候,顧予安才發現自己坐在清湯鍋的前面。

  “哎,誰要吃清湯的?我們來換一下。”他站起身問了句。

  盛嶼和紀尋舟坐一起。

  紀尋舟知道他不太能吃辣,給他遞了個眼神。

  盛嶼沒動,他就想離紀尋舟近一點,不懂他為什麽那麽不解風情,非要趕他到別的地方。

  “這種牛油鍋底可辣了。”紀尋舟低聲提醒他。

  盛嶼拿起筷子,“你當我沒吃過?”

  說著,他夾了塊麻辣牛肉片放進嘴裡,本想面不改色咽下去,事實證明高估了自己。

  盛嶼被辣得臉都紅了,他偏偏要不動如山,拿起杯子淡定喝水。

  紀尋舟轉頭看了他一眼,頭回看到他臉那麽紅,他的頭往前伸了下,心想還挺可愛的。

  見他是臉離那麽近,盛嶼差點沒忍住本能衝動親下去。

  “我還是去吃清湯鍋吧。”

  他不是認慫了,是擔心自己離紀尋舟太近會失態。

  紀尋舟看他突然坐那麽遠,心情有點兒微妙。

  在意一個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嗎?他隨便一個舉動都會忍不住解讀。
-
  川城之旅一共進行了五天,紀尋舟來到這邊後,莫名放松了許多,他本以為和盛嶼談了戀愛後會發生改變,他可能會逼他逼得很緊,想要時時刻刻和他保持親密,結果並沒有。

  在這段時間裡,盛嶼和他的相處還是和以前差不多,他一樣得周到體貼,一樣得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會在他肚子不舒服的時候及時倒杯熱水給他,會在他們出門分開做任務的時候,想著買他愛吃的東西。

  當著鏡頭他也不會表現得過分親密,讓觀眾看出貓膩,只有直播結束後,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才會抱他一下,但也僅限於此。

  紀尋舟感覺自己對他好像還沒有足夠的認識,他以為他會是那種禁欲系的男人,一旦撕下偽裝,會恨不能立刻將他融入骨血,可他出乎意料得克制隱忍,哪怕是親吻也只能碰下他的額頭、臉頰,再無越軌的舉動。

  經常性的,連他都會恍惚,不明白盛嶼為什麽會這樣,他的情緒好像淡淡的,相較之下,對他比從前更有分寸。

  所以,他們兩個人的狀態還跟沒確定下關系之前一致,只不過是少了許多猜疑。

  川城之旅結束後,節目的錄製僅剩下三天,最後一站的收官之旅,節目組去到了尚城。

  這是慶台電視台的所在地,也是除蒙城外,紀尋舟最最熟悉的城市,為了保證節目後面幾期的神秘度,皆是提高收視率,節目組也關閉了直播間,不讓接下來錄製的內容流露出去。

  重新回到這一片土地,紀尋舟的心情很微妙。

  從前他不覺得半個多月的時間能改變什麽,但當他從機場出來,看到熟悉的街景,是真的明顯感覺到不一樣了。

  來到尚城,節目組搞了個大計劃,在嘉賓抵達下榻的酒店之後,他們立刻把人召集進包廂裡面。

  洪導坐在正中間的主位,他的後背抵在椅子上,先讓工作人員把表格發下去。

  紀尋舟接過去,看到上面一共有六項極限運動。

  蹦極、高空跳傘、徒手攀岩、翼裝飛行、懸空獨木橋、叢林飛躍。

  每一項運動的後面都有數額,標注著100萬-300萬不等。

  待大家看完,洪導才出聲解釋:“我們的節目馬上就要收官了,這段時間受到業內以及各界的好評,我內心很惶恐,認為我們做得還不夠好,所以在即將收官之際,我為大家準備了六個挑戰項目,在每一項運動後面標準的金額就是公益金,你們從中至少選出一項進行挑戰,成功後它所對應的金額將會以你們個人以及節目組的名義捐贈到我們的希望小學,幫助我們山區教育事業的發展。”

  聽完,戚夢夢要哭了似的皺起眉頭,“那要是有嘉賓一項都做不到怎麽辦?導演,您幹嘛全安排這種高空項目?就沒想過嘉賓會有恐高症的可能嗎?”

  “身為導演,我難道對你們七位不了解?據我所知,你們當中沒有哪個人是有恐高症的吧?”洪導的一句反問得戚夢夢啞口無言。

  她只能糾結看向寧語溪,無聲詢問她怎麽辦。

  “你實在害怕,那就選攀岩吧?”寧語溪給她建議。

  戚夢夢歎了口氣,下一秒聽導演說:“我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在你們打算挑戰的項目後面打勾,然後交給我。”

  顧予安很果斷勾了個攀岩,問盛嶼和紀尋舟打算選哪一項。

  盛嶼的目光無聲看向紀尋舟,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要跟著紀尋舟的選擇走。

  紀尋舟看那些項目,感覺都差不多,無非就是克服高空恐懼,既然導演說至少選一項,沒有規定上限,那他便都想試一試,這樣能保證成功率更大一些。

  畢竟這一次的任務重點不在於挑戰自我,而是幫助那些孩子們。

  現階段的他並沒有能力靠自己做到,那節目組提供了這樣的機會,怎能不抓住。

  紀尋舟將想法說了出口,顧予安震驚地嘴巴都合不攏了。

  “不是吧?翼裝飛行、懸空獨木橋你也敢?”他對紀尋舟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紀尋舟不敢吹牛,他隻道:“我以前沒玩過,剛好趁這次機會體驗一下,如果成功就賺了,失敗的話也並不遺憾。”

  盛嶼聽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感覺紀尋舟整個人都在發光。

  他能看出來少年淡定外表下的局促,每當他敢於挑戰的時候,他總會顯得很猶豫,怕觀眾誤會他是想故意表現自己。

  “我陪你。”盛嶼聲音堅定出口,在白紙上劃了六個勾。

  他表現得那麽果斷,紀尋舟一下也有了底氣。

  “那我們兩個人一起試一試。”

  他們望著對方相視而笑。

  顧予安在旁邊看著,越發覺得他們不單純了。

  其實前幾天他就看出來了點問題,寧語溪出門逛街買了蛋糕回來,紀尋舟吃了兩口以後問盛嶼要不要嘗嘗,他直接拿著他用過的杓子吃了一口。

  如果不是情侶的話,會這麽不分彼此嗎?
  作為吃瓜群主,顧予安察覺到不對勁以後,真是越發得抓心撓肝。十分鍾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導演來收表格。

  看盛嶼和紀尋舟兩個人都選擇了六項運動,他明顯很意外,但同時也很驚喜。

  “不錯,小紀和盛影帝都很有挑戰精神。”導演肯定點點頭,“我下個籌備的節目剛好是這種戶外挑戰,到時再邀請你們倆。”

  紀尋舟聽到這話,內心“咯噔”了下。

  他相信導演這話不是在開玩笑,他這麽說是對他在節目中的表現滿意嗎?願意再給他一次工作機會?
  無論是不是他想得那樣,紀尋舟都很客氣地回了句“謝謝導演”。

  而盛嶼在心裡想,他來這節目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談戀愛,下半年的檔期都排滿了啊。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導演去收薑雲庭的,發現他隻報了兩項,攀岩和叢林飛躍。

  “薑老師,你好意思得嗎?”

  薑雲庭以喝水戰術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真不是他不想助公益事業的發展,實在是導演玩得太狠。

  顧予安跟他比也沒好到哪裡去,就多了一項蹦極,如果不是紀尋舟說全報,他也不會這麽豁出去。

  戚夢夢報的也是蹦極,攀岩雖然沒那麽可怕,但是太累了,她沒那個臂力。

  寧語溪報的跟顧予安一樣,導演一宣布她的,顧予安都覺得自己的臉害臊。

  剩下韓景初,導演拿起他的紙,沒想到他竟然也全劃了勾,一時間他感慨萬千,“我真沒想到大家這麽給力,看你們這麽支持我國的公益事業,我由衷感到開心。”

  “導演,您年紀又不大,別光說不練假把式,光指望我們幾個支持,您自己不添一份力嗎?”薑雲庭笑得像隻老狐狸。

  他話說完,顧予安也立刻拱火,讓導演和他們一起蹦極。

  “導演,來一個。”

  “導演,來一個。”

  “………”

  顧予安和韓景初起哄拍著手,洪森一咬牙,“行,看在節目即將收官的份上,我就跟你們來一次。”

  嘉賓們本來只是鬧著玩,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同意。

  “洪導,你太給力了,我們真沒看錯你。”

  顧予安舉起杯子敬他茶,洪森哼了聲,“明天你們給我好好表現就行,別上了蹦極台就退縮。”
-
  翌日上午。

  大巴車載著嘉賓們來到位於尚城西南部的極限運動遊樂園。

  映入嘉賓眼簾的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目測有三千多米,光是仰頭看這座山都會感覺到腿在發軟。

  兩座山之間搭了獨木橋,挑戰這個項目的嘉賓們將要穿好裝備,戴好安全繩索,獨自走過去。

  蹦極台也設置在一千多米高的地方,往下是望不見底的深淵。

  所有的挑戰項目都將這邊開啟。

  “這真的是人能玩的項目嗎?”顧予安沒有報獨木橋都感覺瑟瑟發抖,腿都有點兒軟。

  別說是讓他走這種兩側沒防護欄的獨木橋,就是普通那種安全措施牢靠的,他都會很害怕。

  第一個讓大家挑戰的項目是蹦極。

  除了薑雲庭,其他六位都報了這個項目。

  紀尋舟上蹦極台的時候,整個人非但不怕,還有點兒小興奮。

  “以前玩過嗎?”盛嶼在旁低聲詢問。

  紀尋舟搖搖頭,“沒有,我隻玩過遊樂園那種激流勇進。”

  他說完,想起秦岩之前告訴他的,盛嶼經常出國玩一些刺激性的項目,反問他:“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小意思吧?”

  “嗯。”盛嶼湊到他跟前,小聲地說:“不過以前沒現在這麽開心。”

  紀尋舟反射性朝後躲了下,對於鏡頭前的親密,他還是不太能適應。

  上了蹦極台後,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可以選擇兩兩一起跳。

  “你們誰先上?”顧予安反正是不敢做出頭鳥。

  盛嶼和紀尋舟看了對方一眼,“那就我倆上吧。”

  工作人員為他們綁上安全繩索,仔細檢查一番,兩人才走到蹦極台的邊緣。

  戚夢夢已經害怕地躲到了寧語溪的後面,“我不敢看了,腿都軟了。”

  “沒事的,只要你能勇敢站在那裡就贏了。”寧語溪摸摸她的頭髮,“就算到時候你不敢下,也會有人推你下去的。”

  紀尋舟還是有點兒緊張,一直緊緊攥著自己的掌心,真到了這個位置,才發覺想象都是空洞的,他現在連往下看的勇氣都沒有。

  盛嶼很坦然,很平靜在望著他。

  在工作人員問他們有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他低聲詢問紀尋舟,“要不要放縱一回?”

  紀尋舟看懂了他眼神之中的暗示,他慢慢地挪動腳步靠到他的身邊,而盛嶼在這個時候猛地轉身,一把將他摟進了懷裡。

  身後的幾位看得眼珠子都瞪要出來了。

  沒直播了,這兩個人就這麽放肆。

  “三、二、一……”

  倒計時完畢,工作人員猛地推過去,緊緊擁抱的二人雙雙倒下去。

  耳畔有風掠過,紀尋舟閉著眼睛,感受到身體以前所未有的劇烈速度在往下墜落。

  害怕的感覺當然是有,當那種恐懼到達極限的時候,拽著他們的繩索慢慢停了下來。

  呼,好爽啊。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盛嶼勾人心弦的笑。

  紀尋舟抬起胳膊,兩手抵在頭頂,飛快對他比了個心。

  節目快結束了,再不瘋狂就沒機會了。

  男生的背後是秀麗的青山,他的笑顏在其襯托下顯得格外俊朗純粹。

  盛嶼的心被猛擊了下,他想,再也不會有比此刻更美好的景象了。
    這一幕永遠刻進他的腦海裡,放在了他內心最柔軟的角落。
-
  攀岩是倒數第二項運動,相較於其他挑戰,這個沒那麽恐怖,卻是最需要耗費精力的,所以被安排在靠後的順序。

  導演要求他們在五分鍾之內爬到頂部。

  紀尋舟和盛嶼同組挑戰,雖然最完美的結果是兩個人都成功,但畢竟是男人,誰速度更快還是更長臉的。

  各自穿好裝備後,薑雲庭讓他們看著彼此放一句狠話。

  以紀尋舟的性格來說,他就不是能講得出狠話的人。

  盯著盛嶼看了會兒,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可可愛愛。

  盛嶼唇角一彎,捂住胸口的位置,表現出很陶醉的樣子,“接收到了。”

  其他人都肉麻得受不了了,這哪是放狠話,分明就是變相撒狗糧。

  口哨聲一響,兩人同時開始爬。

  盛嶼的速度相當得快,才十幾秒就已經遙遙領先於紀尋舟了。

  “盛哥太猛了,我還以為他會讓著舟舟的。”顧予安湊過去對薑雲庭說。

  “倆大男人讓什麽讓?誰贏了算誰的。”

  盛嶼毫無疑問以最快速度登頂,僅用了四分十三秒。

  紀尋舟也不差,使出了全身的勁兒,僅有四秒之差。

  爬到頂部時,他繃著的神經驟然松懈,整個人累到手腳麻木,身體完全軟下去。

  繩索將他們慢慢放下,紀尋舟倒在綠毯上,想想自己差一點就失敗,還覺得心有余悸。

  盛嶼坐在他旁邊,看他累得像隻沙皮狗,噙起唇笑了笑,“你體能太差了,需要鍛煉啊。”

  被鄙視了,紀尋舟不甘於承認,頭往旁邊一轉,故意不接他的話。

  盛嶼還沒發覺自己踩到雷區,接著說:“沒關系,我可以帶你一起練。”

  “男人最討厭別人說他弱。”紀尋舟瞪他一眼,拍拍身上的土,氣呼呼走了。
-
  直到黃昏西下,挑戰才終於全部完成。

  嘉賓們都很給力,所有的項目全部成功,最終籌得三千萬的公益金。

  除了攀岩,每一項運動的時間其實很短暫,最多也就幾分鍾完成,但怕身體負荷不了,所以每一項過後,導演都會要求他們休息一個小時。

  一整天下來,紀尋舟還是筋疲力盡的,腰酸了,腿軟了,精力也透支了。

  回到酒店房間,他累得倒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

  節目組這次給他們訂的是總統套房,他和顧予安還有盛嶼都在一間套房的三個房間裡。

  紀尋舟閉著眼睛,想眯一會兒,外面忽然響起顧予安的聲音:“盛哥,你怎麽還冰敷上了?是哪兒扭傷了嗎?”

  倏地,紀尋舟睜開眼睛,他本來昏昏入睡很沒精神的,聽到那話立刻衝了出去。

  外面是位於中間的客廳,盛嶼穿著一條白色短褲,正坐在沙發上,而他的手握著冰袋,正抵在腳踝處。

  顧予安見紀尋舟出來了,咳嗽了聲,故意說:“我約了朋友喝酒,不知道得什麽時候回來呢。”

  講完這話,他穿上外套就離開了。

  紀尋舟坐在盛嶼旁邊的沙發上,他低頭靜靜地看著他按摩傷處,許久沒說話。

  盛嶼的腿很修長,他人雖清瘦,卻十分得具有力量感,大概是常年健身的原因,肌肉線條都讓人血脈噴張。

  “怎麽搞的?”見他不說,紀尋舟只能主動詢問。

  “應該是攀岩的時候不小心扭到了,當時沒覺得,回來酒店後才越來越不對勁。”

  “那你也不告訴我,叫我一聲很難嗎?”

  盛嶼的另一隻手伸過去,揉揉他的臉,“我自己能搞定的事情就不想再讓你擔心了,你今天不是也很累嗎?”

  “如果是我這樣的話,你現在一定會批評我。”紀尋舟氣鼓鼓說完,站起身,“別冰敷了,我去給你買膏藥。”

  他話剛說完,被盛嶼一把拽到腿上,“我有,不用買了。”

  男人強勢扣住他的肩膀,讓他坐下去。

  他大腿的力道無聲收緊,深邃的眼睛直直地毫不躲閃盯著他,“你親我一口,倒是比膏藥更有效果。”

  這個時候了還講情話。

  紀尋舟假裝嗤一聲,“為什麽總要我親你?”

  盛嶼的眼底溢出笑意,男朋友的暗示成功接收。

  他傾身就要湊到紀尋舟的面前,門卻在這個時候開了。

  “忘了拿………”

  顧予安推開門說,隻講了三個字就看到紀尋舟正坐在盛嶼的腿上。

  錯愕地眨巴眨巴眼,他心裡給了自己一巴掌。

  你說你這個時候回來個什麽勁兒啊!真是打擾人。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顧予安汕訕然一笑,躡手躡腳走到他房間門口,等再出來時說了句:“我今晚不會回來了,你們玩得盡興。”

  被人這麽調侃,紀尋舟的臉燥熱得不行。

  他推了盛嶼的肩膀一把,要從他腿上下來。

  見他不放手,小聲說:“顧老師還以為我們倆什麽都做過了,我不清白了。”

  盛嶼的手還橫在他的腰間,“聽起來你被誤會了其實沒做過的事情感到很失望?”

  他這話說得有點兒繞。

  紀尋舟反應兩秒才搞懂他的意思,立刻反駁說:“我沒有。”盛嶼的喉嚨溢出低笑,按著他的頭讓他靠在他胸膛,“我就是逗你的,沒想對你做什麽。”

  紀尋舟眨了眨眼,問他為什麽。

  他有時也會很奇怪,為什麽他能表現得那麽平靜,在關鍵時刻刹住車。

  明明有時他把他抱在懷裡,他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特別熱,硬邦邦的。

  盛嶼的下巴抵在他的發心,“越珍視越不舍得碰,你明白嗎?”

  聽他這樣說,紀尋舟想到了那句——愛是克制,喜歡才會放肆。

  他的心底一瞬間又掀起驚濤駭浪。

  抬起頭來飛快在他下巴親了下,跟他道了句“晚安”,然後轉身跑回房間。

  盛嶼無奈失笑,低頭看了眼,心想只能暫時先委屈你了。
-
  第二天的收官日,節目組為嘉賓們布置了一個驚喜。

  七位常駐MC抵達市美術館,進門就是一條長長的紅毯,上了二樓以後,牆上張貼了許多他們的照片,相處時的點點滴滴在這一刻都躍然於眼前。

  一張張看過去,仿佛是在和這21天道別。

  不知不覺走到了三樓,導演為他們準備了一場茶談會。

  嘉賓們在軟綿綿的沙發坐下,面前的茶幾上擺了飲品還有精致的甜點和零食。

  每個人的心裡都感慨萬千,兩個女生比較感性,眼眶都紅了。

  紀尋舟在此之前已經和導演對接過,準備了一些想和大家聊的問題,看他們那麽感性,他的內心都受到了觸動,話也哽在了喉間。

  “時間過得好快啊。”

  寧語溪率先破冰,拿起了一塊糕點,看向紀尋舟,“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舟舟騎馬出場的場景,那麽震撼,感覺像是發生在昨天。”

  她一開口,大家都打開了話匣子,你一句我一句暢聊起來。

  紀尋舟適時插入話題,“我這邊有導演組準備的幾個問題,想和大家一起探討一下。”

  他說完,念出來,“第一個問題,愛情和事業你們會如何進行排序?”

  顧予安率先回答:“我應該是重視愛情的,但可憐現在還是單身狗,只能先拚事業了。”

  在場的幾個人都說事業大於愛情,紀尋舟有點兒驚訝。

  難怪他們都能成為如此有知名度的明星,原來沒一個戀愛腦。

  剩下還有盛嶼沒答,看他還在考慮,紀尋舟便先說了,“以我這個年紀,如果兩者能兼顧的話,我會想辦法進行協調,實在不能,那應該也是事業大於愛情。”

  聽聞,盛嶼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他似乎是沒有想到,紀尋舟當著他的面還會這樣說。

  他赤.裸裸地把事業擺在愛情之上,是不是想從側面告訴他,其實他沒那麽重要?

  氣氛一時間有點兒沉默,韓景初的視線掃過盛嶼的臉,故意追問紀尋舟,“那如果愛情和事業發生衝突,你會為了事業選擇放棄愛情嗎?”

  盛嶼眯起眸。

  這個問題是很過分,但他也很期待紀尋舟的回答。

  然而,韓景初處心積慮給紀尋舟挖的坑,他並沒有往裡跳。

  紀尋舟歪下頭,佯裝無辜反問:“我很好奇是什麽樣的衝突能導致為了事業放棄愛情?在我看來,所有的問題都能夠解決,只是看你夠不夠愛。剛才我所表達的也不是事業一定比愛情更重要,只是現階段,我可能要多分一點時間給事業,等過幾年事業穩定下來,再多分一點給愛情,達到兩者平衡不好嗎?”

  紀尋舟這一番話講完,寧語溪都忍不住為他鼓起掌。

  “舟舟的這個觀點簡直講到我心裡去了。”寧語溪十分欽佩他如此年輕就能有這樣的領悟,附和道:“是啊,如果作為伴侶連基本的小事都不能體諒的話,我認為這段感情也沒繼續的必要,誰在年輕的時候不想好好打拚事業呢?為了愛情放棄前途,傻到透頂。”

  “哇!”戚夢夢發出了驚歎,“你們都好清醒啊!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她感慨著,看向盛嶼,“盛哥還沒說呢。”

  盛嶼淡淡出聲,“我已經擁有事業了,答案顯而易見。”

  “看不出啊。”知曉了秘密的顧予安笑得滿臉春心蕩漾,故意調侃,“盛哥居然還是個戀愛腦呢。”

  大家都在笑,只有紀尋舟聽完之後心情很沉重。

  他和盛嶼完全不同頻,一個剛踏入社會,另一個已經事業有成。

  這樣的兩個人如何能長久地在一起?-
  吃過午飯後,導演宣布殺青。

  《我們在路上》的節目錄製到此結束。

  臨別時大家還相約著以後要常聚,找個時間一起再去旅遊。

  但每個人的心裡都清楚,只有通過節目才能有那樣朝夕相處的時光,之後再也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

  七位嘉賓裡,只有紀尋舟是在尚城,其他人都要飛回首都的公司或各自的家。

  節目組安排車送他們去機場,大家在酒店門口告了別。

  紀尋舟以為盛嶼也要走,但他卻站在原地沒動,等大家都上車後,他才說:“我定的是明早的飛機。”

  “你……你不走嗎?”紀尋舟莫名緊張。

  脫離了節目,他完全不知道怎麽和盛嶼相處,他們不可能像尋常情侶一樣逛街、散步,去任何的公共場合,那還能做什麽?
  盛嶼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紀尋舟有什麽異樣的表現,他都能看得出。

  從他的語氣裡,他察覺到他沒有很開心。

  紀尋舟又在往後退了。

  盛嶼感覺他可能是後悔當時衝動答應了他,那一天他逼他給出一個回答,態度過激,他也許是為了撫平他的情緒,不得已順從他。

  而在那往後的幾天裡,他沒從紀尋舟的身上感受到一點兒熱戀的興奮和激動,有的只是小心翼翼。

  這也使得他提不起來勁兒,和他相處時總是淡淡的。

  話哽在喉嚨裡,盛嶼不知要怎麽說。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我要去找我朋友,你回公司吧。”

  盛嶼想,他不該逼紀尋舟太緊,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些事情,從節目的狀態中脫離,回到現實中來。

  紀尋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情複雜又矛盾。

  他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同時又很失落。

  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遠,紀尋舟看著盛嶼上了車,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導演說讓他先回家休息,等明早再到公司也不遲。

  紀尋舟去了趟洗手間,讓心情冷靜下來,之後才乘車回了他租的房子裡。

  許久沒住人,家裡落了層灰,紀尋舟到家以後就開始打掃衛生。

  他裡裡外外地收拾一通,不知不覺中,窗外天色已晚。

  拿起手機,宿舍群裡有人@他。

  [尋舟,你是今天結束錄製吧?出來喝酒,兄弟們給你慶祝下啊。]
  手指遲疑地落在手機屏幕上,紀尋舟敲下了一個“好”字。

  約好時間和地點,他換身衣服就出發了。

  紀尋舟租的房子離學校很近,同學約的地方也是那附近的一家烤肉店。

  一進門,紀尋舟就從熟悉的幾個人裡看到了周琦然。

  自上次那通電話過後,他們兩個人就沒聯系過了。

  這次可能也是周琦然告訴了他宿舍裡的人,他結束錄製的時間,攛掇他們約他出來的。

  紀尋舟過去坐下,一幫同學都起哄吆喝喊他大明星。

  “好了,大家一起吃飯就別說這些了。”

  紀尋舟不喜歡被人這樣調侃,話裡的意思是讓他們適可而止。

  周琦然坐在紀尋舟斜對過的位置,感覺他有哪裡不一樣了。

  果然紅氣養人啊!錄個節目漲了好幾百萬的粉絲,氣質都變了。

  “今晚高興,大家不醉不歸啊。”宿舍長開了瓶酒遞給紀尋舟。

  他下意識擺手,“我酒量不行,就不喝了。”

  “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酒量不行,以後你不也會喝個兩三杯嗎?”趙青直接把杯子放到他的面前。

  “人家現在可是當紅炸子雞,得拿出道藝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了,喝醉酒誤了事可怎麽辦。”周琦然陰陽怪氣接了句。

  紀尋舟抬眸,犀利的視線朝他掃過去,“能不能好好說話?”

  周琦然輕嗤了聲,“你誤會我那事兒到現在還沒跟我道歉呢,事兒是俞傑搞出來的,他已經被台裡停職了。”

  聽聞,紀尋舟目光更冷,“既然你提起了這件事,那我剛好問問你,俞傑他又不是我們的同學,怎麽會向營銷號爆出那樣的照片?如果說是他找哪個同學買的,又是誰給他提的醒?”

  氣氛一時間劍拔弩張。

  幾位同學見他們嗆起來,趕緊想打圓場,“尋舟,琦然,大家好久沒見,這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喝個酒,你們幹什麽這是?”

  “事到如今你還在懷疑我對吧?”周琦然的眼中閃過怒氣,“我今天就不該讓他們約你出來吃飯,本來是想給你慶祝的,沒想到你居然……算了,我懶得再說什麽。”

  他扔下這一番話就想走,其他幾名同學趕緊拉住他。

  “尋舟,你看你剛才說的那是什麽話?”

  “就是,你也不能因為人紅了就跟朋友翻臉不認人吧?”

  “我們大家以前聚在一起不很開心嗎?尋舟你要擺架子,以後我們可不敢再叫你出來了。”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每個人的嘴裡都帶著嘲弄。

  大家本來就是同一屆的同學,未來都是要從事播音主持行業的,看到自己的同窗得到那麽好的機會,一躍成為名人,哪怕不承認,他們的心裡也會隱藏著嫉妒。

  紀尋舟感覺很窒息。

  他來之前本來是充滿了期待的,想和大家好好聊聊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跟他們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結果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未發一語,紀尋舟拉開包廂的門徑直離開。

  他聽見身後宿舍長等人都議論紛紛。

  “尋舟怎麽這樣了?”

  “哎,這也正常,別說了。”

  “搞什麽啊!好好的飯局。”

  “琦然你也別和他置氣,不是一路人聊不到一起去。”

  走出店裡,紀尋舟的胸口悶得發脹。

  他一個人過了馬路,走到對面的公園,拿出手機,習慣性戳開某個人的頭像。

  他並沒有給他發來消息。

  紀尋舟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很久,想給他發一條,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感覺講哪句都是廢話。

  節目結束後,他們兩個人也像不相交的平行線越來越遠了。

  眨了眨酸澀的眼眶,紀尋舟徑直起身離開。

  路燈下,他孤單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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