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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寵和影帝偷偷戀愛啦》第五十四章 番外
  第五十四章 番外
  除夕夜晚上,盛嶼回了父母那邊,對他而言,過年的意義並不大,偌大的別墅任何時候都冷冷清清,沒什麽溫暖的人情味。

  他爸爸媽媽隻維持著基本的體面, 既不會像紀尋舟的父母那樣一起忙活一頓飯, 也不會輕松聊家常,和他們一起,盛嶼只能感受得到壓抑。

  縱然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也讓人毫無胃口。

  不過今年相比起往年,黎燕瓊對盛嶼的態度稍微熱情了點, 會轉菜到盛嶼的面前, 囑咐他多吃點。

  盛嶼並不拒絕他母親的示好, 他能看出來, 她其實是有意想補償他童年缺失的愛, 但已經過去那麽些年了, 純屬無用功。

  盛華嚴在旁冷冷看著黎燕瓊對盛嶼關懷備至,隻端著酒杯抿酒, 並不夾菜。

  看他們母子倆吃得那麽香, 他倏地放下酒杯, “盛嶼,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說。”

  即便是吃著年夜飯, 他的態度也讓像是在公司的會議室裡對著下屬講話, 一副永遠高高在上, 趾高氣昂的樣子。

  盛嶼頭都沒抬, 直截了當說:“我又沒有聾,你有什麽話直說。”

  這種態度讓盛華嚴的火一下子竄上來, 望向黎燕瓊,“聽聽,我想好好跟他說話,他就這樣的態度。”

  盛嶼也不想跟他們兜圈子,直截了當開口說:“我想和紀尋舟領證結婚,就在今年。”

  “是吧?我也覺得,下雪更有過年的氣氛。”聽得出紀尋舟凍得斯哈斯哈的,“不行了,外面太冷了,我得趕緊回家。”

  本以為這次說完,盛嶼還是會和往常一樣想也沒想地拒絕他,可他居然抬起頭認真和他對視,“我可以進公司,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他從盛嶼的那句“抱歉”和低沉的語氣裡聽出不對勁,試探性問:“是不是和伯父鬧別扭了?”

  黎燕瓊皺下眉,“你們父子倆什麽時候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聊過天啊?這麽多年了,還不習慣嗎?”

  如果因為這件事情還影響了父子二人之間的感情,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見盛華嚴有要發火的趨勢,黎燕瓊趕緊打圓場,讓他平靜。

  “既然知道就不用說了,感謝你遺傳得好。”

  黎燕瓊的這話聽得盛嶼有幾分意外。

  “我就知道,在你眼裡跟我一樣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重。我讓你進公司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還跟我提起條件來了。”

  盛嶼等了他一會兒,紀尋舟那邊窸窸窣窣的,他聽見他上樓的聲音,開門關門的聲音,還和老爸說了句外面的雪下得有多大,然後才回他的房間。

  答案好像是不會的。

  永遠不會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問題,總是覺得父母的話就是聖旨,無論下達怎樣的旨意,當孩子的都必須遵循。

  “我隻管當下。”盛嶼目光堅定,“我隻想和他結婚。”

  盛華嚴的表情十分得僵硬。

  盛嶼知道讓他同意不會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像他這樣的人,把傳宗接代這事兒看得比什麽都重。

  盛嶼靜靜地看著,心底躁悶的情緒神奇被撫平了。

  坐到椅子上,盛嶼雙腿交疊,將鏡頭對準自己的臉,“你們那兒過年還會下雪,真好。”

  “剛才真的要冷死我了。”紀尋舟把手機放到了手機支架上,就像聊家常那樣對手機裡的盛嶼繼續說道:“我剛才穿著短袖睡衣,隨便在外面套了個外套就跑下去了,給你打電話想給你看看我們這兒的雪,可你一直沒接,我想下都下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等你回電話給我,結果等了十多分鍾,整個人都凍透了。”

  盛嶼上樓進到他的臥室,看到紀尋舟在十分鍾前給他打來了視頻電話。

  但近兩年,他越發得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如往年,面對一些突發倩況時壓力大到整夜失眠,嚴重影響了身體健康,所以,出於對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盛華嚴覺得他不能再硬撐下去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最後還是盛華嚴先妥協,“行,你們母子二人站在統一戰線了是吧。”

  他想不到盛嶼對表演的熱愛有那麽深,本來想他願望當明星替他媽實現夢想那就先當著,反正公司暫時用不著他來接手。

  盛嶼這話懟得盛華嚴直接噎住。

  說到這裡,他的指尖蹭了蹭還有點兒發紅的鼻子,“你要再不給我回電話,我就跑上樓了。”

  紀尋舟察言觀色的能力是很厲害的,自然對別人的情緒也能很快的知曉。

  他媽從前對待他和他爸其實差不多的。

  男生身上那種滿滿的活力,通過聽筒都能感受得到,他會為了看一場雪專門跑下樓,還會給他畫愛心。

  果然,他緊接著就問:“你和他結婚就沒想過後代問題嗎?我們這麽大的家業靠誰來繼承?”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兩下,將這幅畫面截下來。

  他稍作停頓後又說:“我要說的事情還是關於公司的,盛嶼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這公司早晚有一天你要接手,雖然你現在在娛樂圈地位很高,拿過影帝,但在別人眼裡終究還是一個戲子,跟董事長的身份可比不了,該拍的戲都拍過了,接下來該潛心學習該如何經營公司了吧?不然這麽大一個集團,你難道要我拱手讓人嗎?”

  視頻接通後,白茫茫的雪地映入眼簾,隨後,男生用手指在雪上畫了個愛心,還在這顆心裡寫了一個“嶼”字。

  年夜飯最終還是不歡而散。

  餐廳裡的氣氛一時之間沉默了。

  “抱歉,我剛剛才上樓,之前在和爸媽一起吃年夜飯。”

  黎燕瓊之前便看出盛嶼對紀尋舟的感情有多重了,讓他放棄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這孩子從小就倔,但凡是認定了什麽,很難讓他更改主意。

  盛華嚴不止一次向盛嶼提出過這個問題,次次被拒絕。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口,走到落地窗前回撥過去。

  她擺明了是站在盛嶼這一邊的,講完後又道:“要是想跟兒子好好談,那就把你的姿態放低一點,他可不是你的公司下屬。”

  盛華嚴轉頭和黎燕瓊對視一眼,嘴角揚起高深莫測的笑。

  盛嶼換位思考一下,他會做這些事情嗎?

  他定了定神,決定先聽盛嶼講,看看他到底是要提什麽要求。

  其實他都能猜得到,盛嶼如果和他爸爸吵架會是因為什麽,但也不能直接詢問。

  “沒有。”盛嶼不想讓他大過年心情不好,故意說:“就是剛剛在吃飯的時候,想到那晚去你們家吃餃子,感覺你們家的氣氛溫馨又熱鬧,對比之下,心情有點兒複雜。”

  “真是因為這個嗎?”紀尋舟半信半疑,不過大男人從不糾結,盛嶼既然那樣講,他也不多問,隻道:“我媽在年夜飯上還說讓你過完年再抽空到我家一趟呢,這次她給你包羊肉胡蘿卜餡的。”

  聽得出,紀尋舟故作輕松的口吻就像在哄一個小孩子。

  盛嶼情不自禁勾起唇笑了。

  和他在一起後,他哪裡還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啊,每次一覺得自己的心down到谷底,和紀尋舟聊聊天,又會迅速飄起來。

  “盛嶼,還沒問你今晚的年夜飯吃了什麽菜呢。”紀尋舟刻意轉移話題地問。

  他眼角余光瞥著自己放在桌上以秒計時的表,等待著新年到來,和他說第一聲“新年快樂”。

  聽到紀尋舟和問題,盛嶼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居然還是那晚的餃子。

  今晚桌上有什麽菜,他又吃了什麽,毫無記憶點。

  “我吃了魚、牛肉、排骨這些。”盛嶼淡聲回答,連什麽口味的都不想描述。

  “我也吃這三種了,我媽燒了紅燒排骨和牛肉,我爸清蒸的黃花魚。”

  紀尋舟這話說完,窗外忽然響起“嘭的”一聲巨響,亮光照進他的房間裡,一瞬間炸亮了。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將要說出口的那句話以無比歡快的聲音流淌而出,“盛嶼,新年快樂啊!歲歲平安。”

  “新年快樂,寶貝。”盛嶼起身站在窗前。

  他所在的城市窗外面也有人在放煙花。

  兩個人隔著幾百公裡的距離,在同一片夜空之下,同一個國度裡,共享此刻的愉悅。

  玻璃上有層朦朧的霧氣,盛嶼的指尖在上面寫下了他和紀尋舟的名字。

  “我們又跨過了一年。”

  “嗯。”紀尋舟的心情莫名躁動,眼角有溼潤沁出,“盛嶼,我和你又多認識一個一年。”

  如果他此刻在面前,盛嶼都能想象到自己抱他抱得有多麽緊。

  耳邊有窗外和對面手機裡連續不斷的煙花聲,盛嶼第一次覺得,春節是熱鬧的。

  他們通著電話,靜靜感受著此刻,誰也沒出聲,卻有種格外美好的氛圍在彼此之間流淌。

  “舟舟。”過了一會兒,盛嶼突然很認真喊了他名字,“我沒有感受過下雪天的春節。”

  紀尋舟一下聽懂了他的暗示,“要來找我嗎?”

  “好。”盛嶼答應得飛快。

  掛斷電話後,他立刻就要訂機票,卻看見幾條來自於紀尋舟媽媽的消息。

  [盛嶼,我和你叔叔一起祝你新年快樂啊!]
  [有空再到我們家吃餃子。]
  [紅包/新春快樂,大吉大利。]
  [這是一點壓歲錢,圖個吉利,你別不收啊。]
  消息是從零點開始發過來的。

  微信還沒有定時功能,可想而知她打好字是守著手機發來給他的。

  盛嶼的心底湧上一種很複雜的感受,感動當然也有,更多的還是一種手足無措感。

  因為他們對他太好了,好到讓他不知道怎麽回報。

  那天,紀尋舟的媽媽說會拿他當親兒子一樣對待,而她真的在履行自己說過的話,對他格外上心。

  人生走過那麽多年,盛嶼頭一次面對著幾條消息,感慨良多,不知怎麽應對。

  他都沒守著零點給他們二老送祝福,實在慚愧。

  對著屏幕安靜片刻,盛嶼認真敲下幾行字。

  [叔叔阿姨,祝你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剛剛在和尋舟通電話,沒能及時回復。]
  [紅包我收了,謝謝叔叔阿姨的心意。]-
  三個小時的航班,落地蒙城機場時,不過才剛天亮。

  盛嶼第一次突發衝動地那麽想立刻趕到一個地方,說來就來了。

  機場外是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放眼一望,人煙稀少。

  這種節日,誰都是在家待著,等著過春節的,像他這樣往外跑的人,估計很少吧。

  紀尋舟的車停在一邊,這個點天都沒亮,又是大過年的,他覺得也不會有人拍,看到盛嶼就飛奔著朝他跑過去了。

  盛嶼在那個瞬間也張開了胳膊,在他撲到懷裡時將他抱了個滿懷。

  紀尋舟像考拉似的掛在盛嶼的身上,臉埋進他的脖子裡使勁蹭啊蹭的。

  “才幾天沒見啊?怎麽就那麽想你。”

  盛嶼從來沒感受過他在公共場合下的熱情,手臂托起他的大腿,抱著他闊步走向車。

  在車門關上的一瞬間,人就被壓進座椅裡親吻。

  盛嶼寬厚的手掌握住了男生的脖頸,這吻起初是輕柔舒適的,仿佛在慢慢適應彼此的節奏,輕巧又帶著試探的意味。

  唇瓣之間的微微摩攃帶起電流,而後輾轉劇烈,卷入了唇舌的追逐糾纏。

  然而,單純的接觸遠遠不足以填充無盡的壞念頭。

  人類的邪念如同是無止境的黑洞,一旦動了心思,起了念頭,再想將欲念壓下去就難了,不會有人想在這個關鍵時刻停下。

  柔軟的下唇緊貼,紀尋舟格外的主動,舌尖再次撬開盛嶼的牙齒,緩緩的帶著試探。

  他們倆已經很熟悉,親得十分得心應手,意亂情迷間被盛嶼抱起,他配合地跨坐到他腿上。

  手不知在何時解開了身下男人的皮帶,但也沒有什麽過激之舉。

  然而隔靴搔癢才是最令人難受的。

  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隔著褲子,盛嶼被他折磨得夠嗆,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

  “紀尋舟,要做就做,你這樣是想要我的命嗎?”

  “你的命不是已經在我的手裡了?”紀尋舟歪頭一笑,輕輕眨眼,“我想要就要。”

  盛嶼聽到這句,正要說話,卻猛地悶哼了一聲。

  紀尋舟越來越放肆了。

  只要他想,他真能被他給玩死。
-
  車內的一場鬧劇最終也沒到太離譜的程度。

  下午看到新聞時,紀尋舟簡直太慶幸了。

  他和盛嶼在機場大廳外考拉抱的場面被人拍下來傳到了網上,對方不知是單純的路人還是一路跟著盛嶼的狗仔。

  暫且不論對方是誰,單說他們倆在車裡放肆的舉動,要是更進一步,被人看到或者拍下來,那這輩子都別在地球生存了。

  網友們當然是很興奮的,這大過年的又有瓜吃了。

  [盛嶼和紀尋舟絕對是好事將近,不然盛嶼怎麽會在春節這天飛到蒙城,不就是為了去給紀尋舟的爸媽拜年嗎?]
  [天呢!!這倆人該不會真的要結婚吧?他們怎麽看也不像是能長久的情侶啊。]
  [盛嶼出道多年都沒緋聞,很顯然他就是有感情潔癖的那種人,這樣的人一旦認準了誰就是要走一輩子的。]
  [這倆人在一起快兩年了吧?怎麽還這麽甜啊?大過年的真是齁得我牙疼。

  [小情侶簡直kswl,你們一定會長長久久的。]
  [娛樂圈往往就是這樣,越是不被大眾看好的情侶,最後往往越能走到最後。]
  [立個flag,盛嶼和紀尋舟今年完婚。]
  [CP粉在這兒給你咣咣磕頭了,您的嘴一定是開過光。]
  [紀尋舟不是還在上學嗎?今年結婚??會不會太快了啊?怎麽看也不太可能啊!]
  之前網絡上還在流傳兩個人分手的消息,如今局面突然來了個大轉變,成了他們將要結婚。

  隔幾天盛嶼去參加公開活動,還被記者問到此事。

  盛嶼一向不願意在公眾面前聊自己私人感情的問題,可這次居然破天荒地說:“我和紀尋舟談戀愛就是奔著結婚去的,自然成婚這事兒對我們來說只是時間問題。”

  正主松了口,儼然是對於此事進行了肯定。

  而盛華嚴在看到盛嶼接受采訪的視頻後,也覺察到了他的決心。

  他晾了盛嶼幾天,以為他會再來找他談,可一直都沒有。

  似乎他並不在意他和紀尋舟結婚能不能得到他這位父親的同意。

  盛華嚴自然是知道盛嶼如今的地位,他哪怕不接手公司,不仰仗他這位父親,這輩子也能過得很好,所以他對他的威脅根本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父子二人正式約了時間,進行了徹夜長談。

  盛嶼態度誠懇,也對盛華嚴進行了坦白。

  在遇見紀尋舟以前,他對經商這件事情根本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直到和他在一起之後,他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才覺得光靠自己影帝的身份還不夠,他想要自己的地位更穩固,能夠護得住他,這才會同意接手公司。

  所以,他並不是以想讓父親同意他和紀尋舟在一起為條件威脅的,而是出於保護紀尋舟為目的,才同意他的提議,順帶交換。

  父子倆聊到最後,盛嶼垂眸說了一句:“在你看來,人該利益至上,步步登天,可我現在寧願一無所有,也想和他在一起,在我這兒,愛情是滋養我生命的藥劑,沒了他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麽活了。”

  他喃喃的,低沉的語氣說出來這些話並不顯得矯情和肉麻,只會讓人心驚和震撼。

  盛華嚴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他兒子,忽然覺得自己不認識他了。

  盛嶼卻覺得他挺正常的。

  如今把愛情看得這麽重,不過是因為小時候情感缺失,沒得到過什麽愛,所以如今才想拚命地抓住。

  錢和權勢他都得到過了,那些身外之物自然要往後排。

  父子倆難得開誠布公談了談,到最後,盛華嚴終於是松了口。

  “算了,我前段時間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心臟不太好,讓我多注意身體,我如今也沒有精力和你耗了,你自己的人生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過吧。”

  聽完,盛嶼一下子抬起了頭。

  他薄唇動了動,終是忍不住問:“心臟有什麽問題?”

  “心律失常,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盛華嚴按了按胸口,“只要你把公司給我經營好,我就心安了。”

  他叱吒商場,忙忙碌碌了一輩子,打下如此厚重的家業,在他眼裡,事業還是佔上風的。

  盛嶼低低應了聲,離開時帶上門的瞬間,快速講了句:“注意身體。”
-
  月底,紀尋舟要主持一檔高奢品牌的紅毯活動,這是盛嶼所代言的品牌,能找到他主持,自然也是為了熱度所考慮的。

  本來,紀尋舟還想避嫌,可轉念一想,他們自公開戀情之後並沒有合體同框過,再過幾個月就要領證了,在領證前有一次這樣的機會留個紀念也不錯,慰藉下CP粉整天像坐過山車一般的心靈。

  活動的當晚,有許多一線的當紅明星要出席,紀尋舟見到了好幾個熟面孔,有韓景初、顧予安還有寧語溪。

  後台化妝之時,紀尋舟在鏡子裡看見了韓景初的臉,他是直接找來了他的休息室,看樣子是有話想和他說。

  “好久不見。”紀尋舟微微一笑,起身走向沙發,“坐吧。”

  韓景初坐到他旁邊的位子,跟以前一樣,痞氣翹起二郎腿。

  上下打量紀尋舟一番,他挑眉:“你變了啊!成熟了。”

  化妝師無聲看了眼韓景初,默默從房間裡出去了。

  一時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是人都是會變的,總不能我年紀在長心智倒退吧?”

  紀尋舟笑望著韓景初,“你也變了很多。”

  兩個人沒聊幾句,盛嶼來到了這邊。

  推開門看到韓景初,他目光一凜,明顯有一絲戒備。

  “盛哥。”韓景初朝他走去,主動伸出手,“好久不見了,你最近忙什麽呢?”

  盛嶼:“忙著談戀愛。”

  韓景初明顯噎了下。

  紀尋舟無奈又好笑。

  這人回答得會不會太直接了啊!
  “你別誤會,我過來就是找舟舟敘敘舊,沒聊其他的。”韓景初聽出他話裡暗藏的意思,假裝解釋。

  “我怎麽會誤會。”盛嶼唇角勾起笑,看他的表情好像韓景初在說笑,“你們想聊什麽隨便聊,要是有哪裡想不開的,讓我們家舟舟給你開導開導。”

  說話間他坐到紀尋舟旁邊的位子,假裝擰了擰眉心。

  看出他的意思了,紀尋舟連忙關心地問:“你是不是頭疼啊?昨晚沒休息好嗎?”

  “嗯。”盛嶼旁若無人地靠到紀尋舟的肩上,“夜戲拍到凌晨四點,白天還要趕通告趕飛機,隻睡了三個小時。”

  “那我幫你揉揉吧。”說著,紀尋舟的手指按在了盛嶼的太陽穴上。

  韓景初站在那裡,“………”

  這天是一秒鍾都不能聊下去了。

  偏偏盛嶼還好整以暇地睜開半隻眼睛看他,“你不是要找舟舟敘舊?怎麽不聊了?”

  韓景初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後又攥緊。

  “我忽然想到自己還有點兒事情要忙,先走了。”

  說完他便推門要走,剛好撞上顧予安要進來。

  “哎,景初。”顧予安的眼裡有驚喜,“這麽巧,你也在呢?”

  “嗯。”韓景初點下頭,想說他要走。

  可顧予安卻一把將人拉進去,說難得大家碰上了,多聊會兒。

  這休息室裡眼下只有他們四個人在,想聊什麽都可以暢所欲言。

  顧予安一坐下就問盛嶼是不是打算和紀尋舟結婚了,現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都說他們倆好事將近,而當事人也沒有出面否認過,很難不讓人懷疑。

  想不到盛嶼大方地點點頭,反問他,“你這麽著急隨份子?準備了多少?”

  韓景初表情一變,故意站起身打斷,“我真的該走了。”

  顧予安再次按住他,“別一聽到要隨份子就閃人?你不至於那麽小氣吧?”

  “………”韓景初無語凝噎。
    顧予安,我可謝謝你全家啊。

  胳膊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韓景初皺眉道:“誰小氣了,你隨多少我隨多少。”

  “我把我自己隨進去,你也隨嗎?”

  顧予安問完,韓景初還沒有答,就聽盛嶼說:“你倆不必說了,就算隨我們也不要。”

  紀尋舟忍不住笑出聲。

  這麽損的話也只有盛嶼講得出來。

  顧予安假裝抬起手背給自己擦了擦眼淚,他可太傷心了。

  “算了,既然我們那麽遭人嫌棄,還是走吧。”

  叫上韓景初,顧予安起身離開。

  紀尋舟連忙說:“盛嶼開玩笑呢,回頭結婚請你們當伴郎。”

  “還是舟舟好啊。”顧予安假裝感動地要傾身擁抱他。

  盛嶼抬手一擋,“要抱和我抱。”

  “你這佔有欲也強了吧。”韓景初搖搖頭,“舟舟,你能受得了嗎?”

  “我就喜歡他這樣啊。”

  場上的其他兩個人瞬間無言。
-
  活動結束後,紀尋舟跟著盛嶼回了他的別墅。

  主辦方雖然有給藝人們提供晚宴,但在那種場合下,每個人都端著架子,個個是淺嘗輒止,不敢放肆地開懷暢飲,根本吃不飽。

  所以進小區前,紀尋舟讓盛嶼停車,他進便利店裡買了兩包泡麵。

  街道旁的店鋪裡,有幾家店已經鎖門關燈了,昏黃的燈光穿過潔淨的窗玻璃,映照在雨水浸泡的路面上,深淺不一的大小水窪,都泛起幽幽的亮光。

  盛嶼隔著擋風玻璃看他,車窗外男生的身影匆忙,看得出有多期待。

  下雨的緣故讓玻璃上蒙了一層水霧,窗外的燈光照得人影有些模糊,窗子沒有關緊,有一抹涼意順著那空隙濺入車裡。

  盛嶼的手撐在臉頰上,就那麽望著他在便利店裡尋找的身影癡癡地笑。

  到家一進門,紀尋舟的肚子開始唱空城計,他換上拖鞋就衝進了廚房。

  在他下泡麵的時候,盛嶼火速去衝了個澡。

  等他再出來,紀尋舟已經在吃了。

  筷子夾著Q彈的泡麵,吹一吹熱氣,然後再迫不及待塞進嘴裡。

  他還沒見誰吃垃圾食品吃得這麽香過。

  盛嶼還在看他,紀尋舟抬眸衝他招了招手,“快來吃啊!泡麵要是軟掉了那就不好吃了。”

  坐到他的對面,紀尋舟把筷子遞給他時,還問:“我們倆是不是沒有一起在深夜吃過泡麵?”

  “白天吃泡麵的時候也沒有過幾次吧。”

  “那是因為你不愛吃啊。”紀尋舟吸溜著,兩腮鼓鼓的像隻倉鼠,“我最愛吃泡麵了,經常想和你一起吃,但又不好意思提。”

  “和我還那麽見外?”盛嶼搖下頭,“看來還是我們之間的距離不夠近。”

  他說的此距離非彼距離。

  紀尋舟一下便聽出來了。

  臉又紅個徹底。

  低下頭吃泡麵不再理他了。

  而當晚,盛嶼再次用行動好好證明了要怎麽才能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還讓紀尋舟徹底心服口服了。

  第二天,外面的雨還沒停,他們也沒外出。

  兩人在家裡窩著,他與他各自做著手裡的事,靜謐的房間裡是悉悉索索的細碎聲響,彼此之間沒有打擾。

  隻偶爾的一個對視,就像給對方提供了精神力量那般,露出不約而同的笑。

  那一刻,紀尋舟忽然對婚姻充滿了期待。

  如果就是這樣的狀態,結婚真的是再美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
  雙方家長見面的時間定於紀尋舟研一結束後的暑假。

  經過長達半年的交涉,盛華嚴對盛嶼和紀尋舟交往的事情已經徹底接受。

  這次的見面在紀尋舟的忐忑不安中,不但圓滿且順利地完成了,黎燕瓊和葉臻還互加了微信,兩人一見如故,席間一直是她們在聊天。

  葉臻的性格本來就是很外向大方的那種,比較主動,雖然和黎燕瓊的身份上有差距,但她到了黎燕瓊的表現,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局促。

  嘴上說著紀尋舟和盛嶼之間差十萬八千裡,可哪個當父母的心裡不是覺得自己家的孩子最好呢?

  家長見面結束後,盛嶼和紀尋舟飛去了澳洲,他們來出發之前已經做好一系列的準備,聯系了那邊的人,會有專門負責的人員為他們辦理領證事宜。

  紀尋舟喜歡海,而這邊有最純粹的海洋,盛嶼打算在這邊購置一套別墅,閑暇時間帶他來度假,或者等兩人年紀大了,到這邊養老都可以。

  只要是關於紀尋舟的事情,他都考慮得很長遠。

  領證的前一天,兩人來到海邊拍照。

  放眼遠眺,海水那麽藍,使人感到翡翠的顏色太淺,這邊的海域有最純粹的白色泡沫,層層疊疊地鋪展開,蔓延至遙遠的海域,神秘得如同曠世寶石的顏色。

  盛嶼穿著潔白的襯衣,款款走來。

  他的袖子被隨意的卷到了手臂中間,露出白皙的肌膚,走到紀尋舟旁邊時,他聞見他今天噴了些香水,帶著一絲清爽之氣,像是新鮮烘焙的咖啡豆又像是冬日雪松的味道,味道相當迷人。

  兩人等了會兒,攝影團隊過來了。

  他們兩個大男人拍的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婚紗照,就是想給婚前的狀態定格一下。

  當然,拍照對盛嶼來說可謂信手拈來,他隨隨便便往那兒一站都氣質出眾。

  紀尋舟在他旁邊,身高上矮了他半個頭,看起來更有種依賴感,畫面來看格外登對。

  兩人拍了一上午,很順利結束了,並沒有很累。

  不過好像有路過的人認出了他們,總會小聲地議論。

  那些都是亞洲面孔,看起來很想上前又不好意思打擾。

  隻默默偷拍一張照片,上傳網上。

  國內的網友很快便知道盛嶼正帶著紀尋舟在澳洲度假。

  黃昏時,他們一起在海邊散步。

  紀尋舟比盛嶼小四歲,從狀態來看,他都比他活潑得多,步伐格外輕快,完全不覺疲憊。

  甚至將這一天的視頻剪輯成vlog,發到了微博,並配以青春洋溢的文字。

  ——總要在夏天的海邊肆意奔跑吧,怕什麽陽光,怕什麽大笑。

  翌日的領證過程很順利,拿到專屬於他們的花本證件時,紀尋舟感覺很不真實。

  就這樣一張證書,牢牢地將他們綁定在了一起,賦予了法律層面的意義,太神聖了。

  他那一刻還不知盛嶼在海邊為他準備了什麽,等天色漸晚時,他為他蒙上眼罩,牽著他的手來到一片無人的海域。

  盛嶼安排紀尋舟站在一個地方,讓他戴著眼罩,不要摘下來。

  紀尋舟的眼前一片黑暗,內心很忐忑。

  不過他很快聽見了一陣歡快明朗的吉他聲,而隨後,是盛嶼清冽的歌聲。

  他唱的是一首英文情歌,歌詞纏綿入骨,紀尋舟的心跳隨著他的旋律忽上忽下,他情不自禁地跟著歌聲一起哼,偶爾一陣快節奏,他的心臟簡直要飛到天上。

  外最後一個節拍落下的時候,盛嶼他忽然在背後揭開了他的眼罩。

  睫毛快速眨了眨,眼前忽然有明亮的煙花粲然升空,璀璨明亮的光簡直迷亂了人的眼睛。

  而紀尋舟站的那個周圍,也嘩的一下燃起了明亮的焰火,嚇得他肩膀一抖,卻又很驚喜。

  盛嶼在他的身後,唇角帶著笑。

  “舟舟,謝謝你願意交付自己的信任,和我結婚。”

  他由衷地說,而夜空裡的煙花也漸漸浮現出一行“Marry me”的字跡。

  盛嶼輕輕地攬住他的腰,偏頭在男生的臉上落下輕柔一吻,他下意識轉過身回應了他,唇落在了他的唇角。

  望著,盛嶼眸光溫柔,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看到紀尋舟明亮而清澈的眼睛透出溫和的笑意,他的心裡暖暖的,忍不住想要靠近。

  夜空中的煙花如星星般閃亮。

  遠處沙灘上升起的篝火,光暈融合進漆黑的海,漆黑的天空更加亮了些。

  盛嶼攬著紀尋舟的腰,他們也越靠越近了。

  柔軟的沙灘上,兩個人借著椰樹影子小心翼翼地、深深地接吻。

  紀尋舟無意識間緊緊揪住了盛嶼的領口。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在公共場合接吻時有多麽得慌。

  那個時候他好害怕被別人發現,腳步悄悄地往後退縮,而盛嶼卻不允許他有任何得閃躲。

  椰風吹來甜膩的氣息,盛嶼把他抱得更緊了。

  這樣一個開放的國度裡,他們肆意地表達濃情的愛意。

  當背後有人走過時,他們會側過身去,害羞地、佯裝著抬頭看星星,過個半分鍾,又抱在了一起。

  月牙搖搖晃晃的,皎潔的月光揮灑在海面,那仿佛是屬於他們的、不能說的秘密。

  海浪悠悠地湧動著呼吸,過會兒又嘩嘩拍打著礁石。

  周圍不知在什麽時候寂靜下來了,紛繁的聲音似乎逐漸褪卻了。

  他們安靜的坐在沙灘上,紀尋舟將頭靠在盛嶼的肩膀上。

  海水在夜空下就像一塊閃著亮光的瑪瑙,海浪不知疲倦的一下一下輕撫他們的腳,感受著片刻的寧靜。

  “盛嶼,我們真的結婚了?”紀尋舟的聲音裡帶了不確定。

  “嗯。”盛嶼認真回應,側頭在他的耳邊無限撩人地喊了聲“老婆”。

  紀尋舟的心瞬間酥麻了。
-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來澳洲以前,紀尋舟還想在這邊玩一玩潛水和衝浪,然而領完證的第二天,他就開始鼻塞和頭疼。

  一開始他的感覺並不明顯,還照常去洗澡,洗完後隻穿著短褲走出來。

  盛嶼當時還在工作,抬頭一看紀尋舟,見他隻穿了短褲,頭髮濕漉漉的還在滴著水,他頓時皺眉,立刻去拿了浴巾披到了他的身上,“空調房的冷風最涼了,每次跟你說都不聽。”

  說完,把他拉到浴室給他吹起了頭髮,“你這樣容易頭痛著涼,把頭髮吹幹了再睡覺。”

  盛嶼總習慣拿紀尋舟當個小孩子去照顧他。

  紀尋舟揉著太陽穴,“我怎麽感覺我是中暑了?胸口發悶,又熱又燥。”

  沒想到一語成讖,症狀加重後去醫院直接被確診為熱感冒。

  紀尋舟以前都沒有過這種體驗,從小到大哪次不是因為著涼才感冒的?這感冒難道不是中暑?
  兩人回國的計劃暫時推遲,紀尋舟生病的這一周,盛嶼事無巨細地進行貼心照顧,兩人也算是度過了個難忘的新婚歲月。

  熬了一周,紀尋舟總算是徹底好起來了。

  他以為自己可以不用吃藥了,盛嶼卻嚴肅地指出他體能太差,以後不僅要加強體育鍛煉,還要按時補充營養劑,盡快把身體素質提上去。

  有哪個男人想被說自己弱?
  紀尋舟不太服氣,剛想辯駁,就聽盛嶼問:“要不然我們去洗手間比試一次?看誰先繳槍。”

  瞬間,紀尋舟慫了。

  要論那方面,他自然是比不過盛嶼的。

  “我讓你鍛煉身體,吃營養品,那都是為你好。”盛嶼拿著杯子走到飲水機前,語重心長地說。

  紀尋舟聽著這話很耳熟。

  仔細一想,這不就是他爸以前常說的嗎?

  看來,盛嶼還真的符合“爹系男友”的標準。

  盛嶼接了半杯水,試好了水溫遞給紀尋舟:“溫度正好,趕緊把DHA吃了。”

  說完自然地把膠囊拿好,送到了他的嘴邊。

  紀尋舟瞪大眼,“DHA是補腦子的!”

  他雖然不愛養生,不代表他不知道。

  “你以為你很聰明?”盛嶼塞進了他的嘴裡,“吃點沒壞處。”

  “…………”
-
  領證之後的生活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之前是紀尋舟把這件事情想得太沉重了,給婚姻預設了太多複雜的因素。

  他和盛嶼兩個人還是各自在自己去領域努力著,隔三差五見個面,一如既往得甜甜蜜蜜。

  那次的澳洲偶遇並沒有在網上激起太大的水花,也許是網友都不敢想他們真的領證結婚了,沒有相關的新聞流露出來。

  紀尋舟的學業很繁忙,也抽不出太多時間和盛嶼相處,而他剛接手公司,給自己報了個工商管理的課程,也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生活在有條不紊的節奏中進行。

  轉眼間到了來年的盛夏時節。

  研二結束,壓力來到了比較大的研三,紀尋舟最近一直在忙畢業論文的事情。

  盛嶼見他壓力那麽大,決定帶他出去走走,剛好他最近也比較有空。

  當然,他們也沒去太遠,飛到了一座江南小城,盛嶼有場公益活動要在這邊舉行,是關愛野生動物的,他決定帶紀尋舟一起去參加。

  紀尋舟和盛嶼其實沒怎麽在公眾場合逛過街,他們倒不是怕被人拍到侵犯隱私,而是不想經常上熱搜,那樣特招人反感。

  在飛機上的時候,紀尋舟忽然悟到了一件事情。

  他戳了戳盛嶼的胳膊,小聲問他:“哎,你說大家對我們的好奇心那麽重,不是猜我們哪天分手就是猜我們什麽時候結婚,要是我們告訴他們已婚的事情,那他們會不會……”

  盛嶼從平板電腦中抬頭,淡聲打斷,“他們的好奇心是無止境的。”

  “你是說他們還會猜我們倆什麽時候離婚?”

  紀尋舟的話音未落,就看到盛嶼的臉色垮了。

  他剛想表示他不會再說那兩個字了,盛嶼低頭狠狠地親下來,吻到他快缺氧了才放開,威脅地告訴他以後再提一次他就這樣親他一次。

  紀尋舟捂住嘴巴別開頭,心底暗自腹誹旁邊的這個男人太迷信。

  等下飛機後,倆人直接由酒店派來的車載著送去了住的地方。

  紀尋舟進到房間往沙發上一靠,還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公開。

  盛嶼知道他在想什麽,走過去敲下他的額頭,“我們的事情不必事事告知大眾。”

  紀尋舟信了他的話,以為盛嶼並不想公開。

  然而誰能料到,隔天在野生動物保護活動上,有記者問到他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盛嶼直接把手一抬,眼睛輕輕眨了下,“這不是很明顯了?”

  站在對面的記者直接傻了眼。

  我靠!!!!這麽勇啊????
  而同樣傻眼的人還有紀尋舟。

  怎麽能不打一聲招呼突然就公開呢?好歹也要讓他有個心理準備吧?
  盛嶼的這個視頻直接刷爆了各大媒體平台,比他們倆公開的時候還要轟動。

  因為倆人交往之前有一部分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他們能走到結婚,卻讓人真的始料未及。

  還有誰能比CP粉的心情更激動?簡直比自己中了彩票還高興。

  [嗚嗚嗚嗚,我的心願成真了,做夢也沒想到磕的CP能結婚。]
  [???新聞給我推送,我以為又是哪個營銷號在胡說八道?他們真的結婚了?]
  [盛嶼親口承認的還能有假?他倆連婚戒都戴上了好嗎?]
  [好家夥,兩個人火速戀愛又光速結婚,一直低調相處,這絕對是真愛了!]
  [啊啊啊啊啊啊!!什麽時候領的證啊?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隻想知道什麽時候舉辦婚禮?哎,好想隨份子。]
  [期待婚禮 1,好想看舟舟穿婚紗……這是可以說的嗎?]
  [我更想看盛哥穿婚紗,哈哈哈!]
  刷到這些評論時,紀尋舟正在奶茶店裡。

  他沒想到出來時,盛嶼已經被粉絲認出來,在跟他合影。

  還好這是個小巷子,人並不多。

  紀尋舟看他在對他招手,紅著臉猛地跑到了他的身旁,還沒來得及牽住他的手,便被他一把摟了過來,圈在懷裡了。

  “謝謝你們的祝福,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正是七月,黎城市下了一場不算大的雨,腳底下的這條水泥路被衝刷得發亮,零星葉片和花瓣粘在路面上,空氣裡漫著褪去暑氣的潮涼。

  盛嶼的唇角帶著意氣風發的笑,語氣聽起來有幾分得意。

  親眼看到兩人同框的畫面,粉絲激動得快要哭了,聲音顫唞著說:“你們一定要幸福長久。”

  盛嶼和紀尋舟的心裡也很動容,今天各大評論區下面全是狂喜,黑粉的評論一個也看不到了,他們的感情還是被多數人看好和祝福的。

  光是這一點,就讓人足夠感激了。

  告別粉絲後,兩人各捧著一杯奶茶不疾不徐往前走。

  突然,紀尋舟的鞋帶開了,他還沒反應過來,盛嶼就蹲下`身幫他系好了。

  低頭看著他毛絨絨的發頂,紀尋舟咬著吸管,情不自禁地感歎,“盛嶼,你說我何德何能找到這麽好的男朋友。”

  聽紀尋舟這樣說,盛嶼站起身來,他失笑,摸了摸他的頭髮,“大概是我上輩子欠了你吧。”

  說完,順便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怎樣拿你沒辦法。

  不知不覺,兩人逛到了小橋流水柳樹下的白牆青瓦的青石板路。

  有老爺爺騎著老式自行車過來的時候,盛嶼會習慣性把人拉到身後避車。

  等車一過去時,他就回頭俯身親紀尋舟,搖曳的光裡,彼此的唇齒間有剛喝過青提奶凍的味道。

  紀尋舟感覺滿嘴都是玫瑰青提的香氣和奶甜味。

  清爽宜人。

  回味甘甜。

  一米陽光穿過夜裡總會播放民謠的酒吧菱形隔窗,斜著映照在潺潺流水的溪面,鳥撲騰著翅膀快速飛過,激起陣陣漣漪。

  旁邊白牆上攀滿了綠色的藤蔓,交織著開出一簇簇粉色的薔薇花。

  他們在無人的牆角處親吻,紀尋舟緊張地拽著盛嶼的袖子,他一直很溫柔的親,手掌覆在他的腦後,帶著小心翼翼的呵護。

  很久很久以後,關於那天的記憶都已模糊,紀尋舟卻還能很清楚地記得,那天的耳畔有純淨見底的水流淌而過的聲音,和碎石發出清脆的碰撞,還有夏日裡微弱的蟬鳴。

  那是一個很驚豔的夏天。

  [全文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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