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踏著黃昏薄暮, 釣魚的三人各拎著水桶滿載而歸回來。
橙色的光暈為天空染了色,在這種柔和的濾鏡下,小島都有種靜謐安詳的美。連遠方起伏不平的山巒也籠上金紗,一片朦朧美好的景象。
終於回了露營地, 秦岩放下水桶, 累得重喘了口氣。
“去的時候也沒覺得路有多長, 怎麽回來時這麽遠?”他擦擦額上的汗,“最後一天了,還搞這麽大的運動量,我真的是服了。”
顧予安聽他在那邊自言自語,笑著遞給他一瓶礦泉水, “累歸累, 開心不就值了?”
他轉身想遞給盛嶼一瓶, 卻發現人不知什麽時候走了。
帳篷旁的灌木荊條叢生, 墨影交錯, 花香彌漫, 盛嶼走近時,腳步放緩。
他猶豫片刻才拉開門簾, 卻沒看到紀尋舟。
斂眸, 盛嶼無聲將他的包拽過來, 從裡面翻出創可貼,貼在了自己不小心被石頭劃破的小腿上。
這一天的狀態, 他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啊!盛哥怎麽會受傷?好希望這一刻舟舟能過來。]
[今天也是獨自躲起來默默舔舐傷口的小狗。]
[姐妹, 會雲多雲。]
[怎麽感覺盛哥好失落的樣子?別傷心啊!我願意做為你們的愛情徹夜站崗的保安。]
[嗚嗚, 不和舟舟去釣魚也就罷了, 現在也沒有同框,又是沒糖磕的一天。]
盛嶼不是一個容易被外界因素干擾到情緒的人, 而今天卻因為紀尋舟,屢屢失控。
下午吻他臉頰的那一下,完全超出了他的理智范圍,當下純粹是衝動所致,很快就後悔了。
紀尋舟是醉酒狀態下吻的他,和他的主觀動能不同。
他那樣做,和耍流氓又有何區別。
離開帳篷,盛嶼去找秦岩他們釣魚了。
他以為自己靜下心來,情緒便可慢慢平複,然而坐在那兒的時候,紀尋舟的樣子還是不停浮現在他的腦海。
緊張的他、害羞的他、微笑的他、活潑的他……
每一種表情都在他的腦海中活靈活現。
盛嶼那一刻便清清楚楚知道,他真的是栽了。
在帳篷門口坐了會兒,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進盛嶼的耳朵裡,“我們現在就開始烤吧?”
他的聲音聽起來輕松愉悅。
隱隱充斥著笑意。
盛嶼擔心了一下午,怕他貿然激進的行為給他帶來傷害,影響了他的心情。
事實證明,他好像多慮了。
沒膝的枯草裡隱約傳出陣陣蟲鳴,盛嶼抬頭看到那一道清瘦頎長的少年身影朝他走來。
站定在面前,紀尋舟彎彎的眉眼流露出笑意,仿佛他們之間什麽都不曾發生過那樣,“我聽秦老師說你們釣了很多魚呢,怕吃不了還放生了幾條。”
鏡頭前,他的表現力明顯比他這位出道多年的前輩還要好。
盛嶼也予以配合地點頭,“待會兒可以做烤魚。”
“我們想到一起去了。”紀尋舟說完,目光示意他,“你要不先過去?我換件T恤。”
盛嶼起身離開後,他接著鑽進了帳篷裡。
拉上門簾的那一刻,紀尋舟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能明顯感覺到整個人放松下來了。
在來錄這檔節目前,他有想象過各種可能會發生的危機狀況,唯獨沒料到的是同盛嶼的這種尷尬局面。
之前看網友剪輯的互動視頻,他雖奇怪盛嶼怎麽會對他這麽好,但也覺得沒什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直到下午的那個吻,徹底把他試圖裝傻的可能擊碎了。
但沒親口從盛嶼的口中聽到明確曖昧的話,他還是會覺得沒理由、不現實。
換完T恤,紀尋舟趕緊去幫忙了。
節目組已經把烤架給他們支上了,大家正在準備食材。
紀尋舟問待會兒誰來烤,韓景初舉了手,“我不是跟你說了,雖然做飯不在行,燒烤沒問題。”
“你一個人忙不過來吧?”薑雲庭看向盛嶼,“讓盛老師一塊吧。”
“行啊,那剛好我們倆PK一下。”韓景初下午被整了,還有點兒不爽。
他一定要把盛嶼比下去。
夜幕降臨,大家忙得如火如荼,每個人都被分派了不同的任務,有條不紊在進行。
紀尋舟坐在那邊切羊肉,準備一會兒串,雖然市場有賣的半成品,他還是覺得這種新鮮的品質好。
韓景初和盛嶼已經開了火,打算先烤些雞翅中這種不易熟的。
時不時的,紀尋舟會抬眸看一看大家,當視線移向盛嶼,他總是不敢停留,飛快就收回了。
有的人存在得很特殊,他在他心裡的代號叫“不自在”。
“秦老師接下來去錄什麽節目啊?”
“一檔戶外挑戰。”
“那你這夏天非曬黑不行。”
“誰說不是呢,我要像盛嶼那樣怎麽都曬不黑就好了。”
紀尋舟靜靜聽著薑雲庭和秦岩的聊天,當那個名字從他們的口中說出來時,他心一晃神,冷不防切到了手。
鮮血瞬間流出來,痛意由指腹向全身各處蔓延。
[天呢!這兩個人受傷連都要同步嗎?]
[舟舟的傷口看著好深,一定超級痛,我原地哭死。]
[不知盛哥有沒有注意到啊?他那個角度應該看不見舟舟吧。]
口子切得很深,紀尋舟怕滴到羊肉上,趕緊用手捂住,準備去找紙先擦一下。
其他人都在聊天,誰也沒有注意到他這邊。
紀尋舟剛要起身,卻見盛嶼離開了烤架,不知道要上哪去。
要不是聽到他的名字,他當時也不會那麽慌張。
心底腹誹,紀尋舟用紙巾包裹住傷口,用力按壓等把血逼回去,又打算回去切羊肉。
然而他還沒走,一道筆挺的身影倏然攔在他面前。
“手給我。”
盛嶼半個字的廢話都不多說。
[啊啊啊啊!!!盛哥霸氣!!!我就知道你一定看見了!!!]
[盛嶼,你真的超愛的!!]
[上哪裡去找這種時時刻刻滿眼都是你的男朋友啊?]
[世俗不允許我說愛,真情實感算不算最深情的告白。]
[又是為別人的感情流淚的一天。]
[嗚嗚,盛哥自己受了傷都沒人管,還時刻惦記著舟舟,突然有點兒為他難過。]
[別這樣說吧,盛嶼受傷的時候,紀尋舟也沒在他旁邊啊。]
盛嶼近在咫尺,高大的身形幾乎將紀尋舟完全籠罩。
雙方對視,紀尋舟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詫。
明明他當時是斜對著他的,不向後轉身根本看不見他,是怎麽注意到他手受傷了的?
看他沒反應,盛嶼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拉到面前。
見他包著手指的衛生紙都被血浸透了,他又一次被他氣笑了,眼底都在噴火。
“紀尋舟,你白癡嗎?”
所有的話哽在喉嚨裡出不來,能說出口的只有罵他的話。
他扯開衛生紙,先拿出碘伏幫他消毒,之後用力給他按上創可貼。
“嘶。”紀尋舟倒吸一口涼氣,“好疼。”
“疼就對了。”盛嶼的後槽牙都在暗暗使勁,“省得你不長記性。”
聽他像教訓孩子一樣的口吻,紀尋舟薄唇微動,“我又不知道你帶了創可貼這些東西。”
“就算我沒帶,你不能去找導演他們要?”盛嶼戳下他的額頭,“到我旁邊幫忙,以後離刀遠點。”
“我這次是意外……”
紀尋舟反駁的話被他凌厲的眼神堵回去。
盛嶼板起臉來的樣子都如此恐怖了,他真不敢想象這人發起火來是什麽樣子。
[盛嶼好凶好霸道,小狗還敢教訓主人了。]
[就算盛哥是小狗,那也是隻小狼狗。]
[明明是關心人家,就不能溫柔點說嗎?瞧把舟舟嚇得。]
[怪不得單身那麽久,果然是有原因的。]
跟著盛嶼去到烤架旁,盛嶼把烤串放上去,刷上一層油,交代紀尋舟,“翻面會吧?”
紀尋舟剛一點頭,他抓起他的手讓他握住那些簽子,“在這幫我盯著,快烤熟了叫我。”
看他要去切羊肉,紀尋舟下意識說了句:“你也小心點啊。”
盛嶼背對著他,唇角倏然揚起。
他沒有轉身,手高高抬起,比了個“OK”。
黃昏下,男人的背影鍍上暖金色,後腦杓都在散發著魅力。
紀尋舟看到了,視線飛快移開。
買噶的,他居然會覺得盛嶼那個舉動有點兒可愛。
旁邊韓景初無聲觀察著紀尋舟,看他無意識在那邊笑,眸光中掠過一抹深思。
他注意到他的手上貼了創可貼,想問他怎麽回事,話又哽在喉嚨裡出不來。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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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近兩個小時,吃飯的時候,天徹底黑下來了。
三個人釣了一條大黑魚,薑雲庭做成了他們川城常吃的烤魚。
在烤架上烤得金黃以後放進鍋裡,加上火鍋底料還有配菜一起煮,別提多香了。
紀尋舟說他最愛吃烤魚了,在旁直誇薑雲庭手藝好。
盛嶼轉頭看一眼,眉梢叛逆揚起。
他為什麽要在這搞這破燒烤,沒勁透頂。
所有的食物端到桌上,看起來不亞於飯店水平,還有果盤和蔬菜沙拉這些,色彩搭配很明豔,總之非常得豐盛,讓觀眾都垂涎欲滴。
大家忙碌了一下午,早已餓得饑腸轆轆,一說開飯趕緊吃了。
這個時候誰也不顧自己明星的身份了,節食減肥全拋到腦後。
特別是容易餓的顧予安,跟非洲難民似的,一口接一口,完全不在意形象。
紀尋舟伸手要去拿羊肉串,盛嶼直接從旁邊的盤子裡拿了串遞給他,口吻霸道,“吃這個。”
“不都一樣嗎?”
“這我烤的。”
“………”紀尋舟陡然失語。
沒多久,桌上風卷殘雲,大家肚子都填了個七八分飽。
“你們看我這臉,是不是胖了?”顧予安是有自知之明的。
薑雲庭看他一眼,“好像是圓了點。”
顧予安的嘴角剛一耷拉,聽見紀尋舟說:“俗話說圓臉七分財,不富也鎮宅,你這樣也挺好。”
這話聽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安慰,總之讓人捉摸不透。
很快,盛嶼又補一刀,“你可以說把自己吃得這麽胖,是為了有一天不讓別人看扁。”
顧予安,“………”
[哈哈哈哈哈哈,盛嶼的嘴一如既往得損。]
[哥,侮辱人方式有很多種,為什麽你要選擇這一種!]
[你和舟舟在那一唱一和,給我們觀眾表演夫唱夫隨呢?]
[我哥這慢熱的性格終於和大家混熟了,開始發揮他的毒舌屬性了。]
飯後,導演組讓嘉賓轉移陣地,說有任務要做。
八人一起來到空曠的草地,放眼一望,已經擺了八張椅子。
這不奇怪,讓人疑惑的是旁邊放了台儀器,不知是做什麽的。
嘉賓們的心中已有不祥的預感,不知道導演又要整什麽么蛾子。
“大家先各自找位子坐下吧。”洪導這麽安排著。
每個人落座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唯恐椅子上帶刺或者壞了。
但同樣的套路,導演不會用第二次。
他們每個人坐下去都相安無事。
“你們也看到了,我在那邊擺了台儀器。”導演雙手背在身後,介紹道:“這是一台心率測試儀,接下來你們每個人將要輪流戴上測試心率的手環,由其他嘉賓提出問題,回答時心率最快的那一位,明天出發去亞城後,會迎來恐怖懲罰。”
“我去,刺激啊。”韓景初明顯愛玩這個,眼睛都亮了,“導演,其實這就是變相的測謊儀吧?”
“某種程度上可以這麽說,有研究表明,人在說謊的時候,心率會在瞬間狂飆。”
薑雲庭咳嗽了聲,“我比較關心恐怖懲罰是什麽。”
“這個當然不能事先透露。”洪導勾起神秘的笑,“你們誰想來試一試?”
“當然是導演您先來打個樣了。”
秦岩一說,其他人都鼓掌表示同意。
洪森沒理他們,看向紀尋舟,點了他的名,“小紀,要不你先來?”
這種時刻,往往都是當主持人的衝鋒陷陣。
紀尋舟走上前,導演為他佩戴上手環,從這一刻起,人已經開始緊張了。
看到測試儀上顯示93,韓景初直接笑出聲,“舟舟,你想什麽呢?別還沒開始就輸了。”
紀尋舟深呼吸,平靜下心情,回椅子坐著。
“看在我是第一個的份上,你們要對我手下留情啊。”
他真不確定薑老師還有秦老師這種“老奸巨猾”會問出什麽問題。
大家對這個環節都很有興趣,個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想問。
薑雲庭已經想到一個問題,攔住他們,“我先來我先來。”
他的眼睛看向紀尋舟,直截了當開口:“初吻還在嗎?”
話一出來,戚夢夢直接尖叫,和寧語溪激動地握住了彼此的手。
顧予安佩服地點頭,果然還是薑老師啊。
直播間裡也是躁動一片,有的觀眾們本來工作一天都很疲憊了,這個環節一玩,人整個興奮起來。
[啊啊啊!!就喜歡聊這種刺激的成人話題!!多來點,我們想聽!!!]
[一上來就這麽勁爆嗎?薑老師你是我的神。]
[哈哈哈,舟舟整個人呆在那兒,弱小無助又可憐。]
[別緊張啊舟舟,這才剛剛開始。]
測試儀上,紀尋舟的心率值已經飆升到108,超出了正常值。
事實上,紀尋舟在聽到問題的一瞬間就想起吻盛嶼喉結的那一幕,心率才會極速飆升。
他努力想掩飾表面的緊張感,測試儀卻完全暴露了。
薑老師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還覺得不夠,往前傾身逼問:“不敢回答,是沒了嗎?還是覺得……22歲了還留著初吻比較丟人?”
剛剛那個問題還沒想好怎麽回來,薑雲庭又扔一記重磅炸彈,紀尋舟的大腦都要空白了。
今天之前,他真不知道這樣的問題也是綜藝節目問得出來的。
“哇哦!110了,薑老師你太牛了。”顧予安在旁激動鼓掌。
韓景初露出邪惡的笑,“我們還用得著再比嗎?”
“舟舟,你回答啊。”顧予安再次起哄。
紀尋舟盯著測試儀上不停變化的數字,努力想平複心跳,卻怎麽也做不到。
他閉了閉眼睛,“我的初吻還在。”
人們對初吻的定義是有曖昧意識後的兩唇相貼,自然吻其他的地方都不算。
人群爆發出驚呼。
最邊上,有人食指掩唇,在試圖擋住要瘋狂傾瀉而出的笑意。
攝像大哥很懂,鏡頭一瞬間切給了他。
手指擋住了唇,卻擋不住眼睛裡迷人的笑。
[盛哥笑得也太明目張膽了吧!你現在是不是很爽?]
[鏡頭突然切給盛嶼的這一下我直接原地昏倒,這個男人帥爆了。]
[怎麽會有不是戀綜的節目比戀綜還要好磕?我快不行了,胰島素過剩了。]
[舟舟好純情,還是母胎solo呢。]
[我敢打賭,盛嶼絕對也是。]
紀尋舟回答得那麽有誠意,大家也不忍心再難為他了,反正心率已經飆到了110,很難超越了。
“接下來誰上?”薑雲庭繼續尋找目標。
韓景初舉了手,“我來吧。”
紀尋舟摘下心率測試儀,遞給了他,薑雲庭這次讓秦岩問。
韓景初最初的心率還挺平靜,正常偏低的范圍內。
秦岩也很敢,上來直接問:“如果我們在場幾個男人性轉為女人,你覺得哪一位是你的理想型?”
一瞬間,韓景初的心率開始攀升,他短暫猶豫了下,指向旁邊的紀尋舟,“他。”
盛嶼瞬間變臉,眼裡的笑完全消失了。
韓景初的心率還算平穩,被刁難一番,也隻到了98。
接下來,顧予安、寧語溪、戚夢夢挨個上場,還是沒能超越紀尋舟的成績。
秦岩問他忐不忐忑,紀尋舟無奈扶額,說他已經做好接受恐怖懲罰的準備了。
在場的這些明星都是老江湖了,什麽大場面沒有經歷過,記者各種刁難的問題都會問,怎麽可能被這區區小事兒刺激到,也就他這個新人心理素質差。
秦岩和薑雲庭測試之後也都保持在九十幾。
最後輪到盛嶼上場,秦岩暗中搓手,露出腹黑的笑。
等著瞧吧,他要準備放大招了。
[看到秦岩的笑,我好害怕。]
[朋友是最了解彼此軟肋的,他一定能想出來最損的問題。]
[我感覺盛嶼是最不容易產生波動的,他不一向很淡定的嘛?]
[你讓紀尋舟親他一下試試,我就不信心率飆升不到120。]
大家都知道秦岩和盛嶼的關系好,所以cue他來問。
但秦岩剛剛已經問過薑雲庭了,他便以此為理由拒絕,把任務轉交給了紀尋舟。
紀尋舟最不想對上的人就是盛嶼了。
可眾目睽睽,他也不能拒絕。
“秦老師,盛哥這種大前輩我不敢冒犯啊。”紀尋舟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
“沒關系,我教你怎麽問。”秦岩湊到了紀尋舟的耳邊。
聽到問題,紀尋舟的耳朵都紅了,他猶豫皺下眉頭,“這種問題我怎麽問得出口啊!”
“我這可是在幫你,今晚不是你死就是他亡,難道你想接受懲罰?”秦岩瘋狂洗腦,拍拍紀尋舟的肩膀,“男人,有點兒鬥爭精神。”
大家都在期待紀尋舟問出怎樣驚人的話。
看秦岩不懷好意的笑,都能猜得到這問題一定絕了。
紀尋舟緊張地搓著手,正要開口問,秦岩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他眼睛問,拿出氣勢來。”
測試儀上顯示的數字是83。
當紀尋舟的眼睛盯向盛嶼時,數字逐漸跳到了96。
薑雲庭捂嘴忍住笑,和秦岩低聲耳語,“需要問嗎?讓他們倆對視不就好了?”
秦岩唇角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不夠,還差重磅一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