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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為李世民劇透玄武門[歷史直播]》第一百零六章 武周後世談(五)
  第一百零六章 武周後世談(五)
  深宮事秘,莫測高深,女皇在仙居殿獨處時,究竟與誰議論了些什麽,外廷被封鎖嚴密,已經無從知曉。但籌謀再三以後,天子下定決心依舊派遣心腹上官婉兒詣太平公主府邸,宣示了即將明發天下的旨意,並一一做了詳解。

  所謂萬言萬當,不如一默;自女皇秉政以來,十數年與前朝后宮彼此周旋,講究的就是一個心照不宣彼此默喻,而絕不能妄出一言,隨意落人把柄。但而今事關重大,牽扯又實在太多,皇帝也不能不打破慣例,命上官昭儀為公主詳加解釋,上下指點;以免她這資質並不上佳的女兒誤打誤撞,於執行中折騰出什麽匪夷所思的神奇操作來。

  ——在與武家彼此折磨數年之後,大概沒有政治人物能比天子更明白豬隊友的強大破壞力了。因此她罕見的表現了極高的耐心,叮囑唯恐不至。

  有鑒於此殷殷囑托,上官婉兒亦盡職盡責,講解得異常直白:公主此行檢視黃河水利,除了盡職盡責做好掃除積弊的工具人以外,最大的使命,便是以檢視河工為名,裁汰冗官選拔賢良,向黃河沿岸被欺壓冷待鬱鬱不得志數十年的寒門士子表示善意——自高宗晚年以來,朝廷風紀漸有敗壞,蒙獲恩寵的佞幸橫行不法包攬政務,阻遏了中下層官吏的晉升之階,而冗官之多,更是泛濫到近乎於災害的地步。所謂郎中滿地走,而拾遺不如狗,僅僅俸祿一項,開支便無可計算。

  ——當然,冗官如此臃腫,那自然也與皇帝登基以來濫施爵祿、邀買人心的方略脫不了乾系。但食言而肥是每個合格的天子必備的技能,而今皇帝令愛女裁汰冗官,翻臉也是翻得理直氣壯,毫無不適可言。

  一般來說,裁汰冗官選舉賢能需要相當的識人之能,否則大刀闊斧的變革必將一轉攻勢淪為大刀闊斧的逆向淘汰,直至將體制拆得一團稀爛為止——帶宋末期欽宗皇帝以區區一年更換換二十七位宰輔的驚人效率,便雄辯的說明了這一真理。自然,太平公主的政治能力再如何埋汰,總不至於與欽宗淵聖皇帝相比,但茲事體大,天子也自然有完全的考慮,不能令愛女展露一點差池。

  於是上官婉兒直白告知:“裁汰冗員事關重大,先得清理一波阿諛奉承而渾無操守的小人。陛下的聖諭,舉凡垂拱二年以來,被特敕拔擢的六品以下散官,均由公主隨意處置,不必請旨;其余則不得妄。”

  太平公主不覺愣了一愣:清理阿諛奉承的小人——垂拱二年以來特旨拔擢的六品官以下可以隨意處置——以邏輯推斷,垂拱二年以來特旨拔擢的官員便都是……

  雖然她知道自己親娘喜歡濫行賞罰,但這濫用的程度是不是稍微過分了一點?
  不過,縱使為邀買人心濫施爵祿到此驚人的地步,皇帝依舊能從心所欲,掌控局勢,而不至於真被這群小人攪亂朝政;單單這一份定力心智,便非尋常可及。只是如此手腕不足效法,因此借上官婉兒之口,還是鄭重其事向愛女宣告了底線:依照平陽昭公主舊例,帝女奉欽命出巡河工,應有賞罰薦舉之權;而太平公主此次舉薦的每一個官吏,都會被鳳閣鸞台諸相及皇帝反覆審核,絕無一絲放縱寬松的可能。

  簡而言之,往日皇帝為鞏固權力而施展陰暗權術隨意授官的時光已經一去不複返了,“親賢臣,遠小人”,才是此後用人的方略。

  自然,出師表人人都能默誦,但武侯那樣的眼光的確是舉世少有。如若分辨不出賢愚忠奸,所謂“親賢臣、遠小人”,搞不好會弄出完全相反的操作來。因此上官才人秉承上命鄭重其事,向公主做了最直白的解釋,其放肆無忌、直抒胸臆,簡直已經是傾囊相授,手把手的在傳授原本秘不示人的權術與心機:

  “所謂賢與不肖者,其實並沒有定數。有時賢能與否,也由不得大臣們自己做主——甚至都由不得聖人做主。昔日高宗天皇大帝時,長孫無忌、褚遂良等,難道不是賢良之人嗎?只不過事到臨頭,彼此都再沒有退路罷了。‘芳蘭當戶,不得不鋤’,仁厚寬宏如漢昭烈皇帝,逼不得已時都要痛下殺手誅戮名士,何況尋常的君主?賢時便任用,不賢便黜落;‘親賢臣,遠小人’者,不過是應時而動,趨利避害而已。”

  上官婉兒停了一停,似乎是思忖著籌措語句,而後徐徐道來:

  “按陛下的說法,在永徵六年以前,長孫無忌、褚遂良便是高宗皇帝眼中的小人,而許敬宗、李義府等則是不折不扣的忠貞賢良之臣;龍朔元年以後,李義府淪為小人,而奉命修纂書籍、評章國事的北門學士,才是至尊彼時仰賴的賢臣;到垂拱年間以後,連北門學士也實在靠不住了,陛下只能試探李昭德、狄仁傑等人的態度,看這些聲名在外的臣子,願不願意屈節合作,擔當這賢臣的大任……”

  如此條分縷析如數家珍,一一列舉的哪裡是什麽賢臣名單,分明是數十年來女皇拾階而上登臨絕頂,腳下一個一個碾過去的可憐工具人。這些曾經的“賢臣”,不過是因為稍有才能而驟蒙恩寵,在交換中僥幸得到了一點權力的榮光而已;而所謂“用賢黜不肖”,也只是為赤摞裸的權謀功利做一點若有而似乎的掩飾。

  自然,縱使是出於功利而用人,那選拔的標準也不能過於離譜。上官昭儀語氣急轉直下,轉達由天子提出的冷峻警告:
  “……不過,再如何‘應時而動’,也要有基本的底線,不可逾越,否則輕重倒置,將有不測的禍患!——如武三思、武承嗣、武攸宜一流的人物,若非萬不得已,決計不能任用。”

  這句話咄咄逼人毫無掩飾,即使由上官婉兒娓娓轉述,也可以想見女皇下令時聲色俱厲的語氣;而話中如此直白顯露,絲毫不留情面,則浸透了皇帝的切膚之痛——她即位之處薦拔至親,固然是捏著鼻子選用了武家由上到下匪夷所思的一波類人奇行種,但大概心中猶存妄念,幻想著靠自己的手腕還能約束這群臥龍鳳雛的破壞力。

  可蠢貨之所以為蠢貨,正在於那飄逸斜出、天外飛仙,沉機淵斷,深不可測的神奇思路——若論對武周王朝的破壞,僅僅一個微末小卒武攸宜,效力便當在徐敬業、駱賓王等人的百倍之上;更不必提武三思、武承嗣等李唐親密戰友、女皇前世仇人。而以後世的歷史看,在與娘家諸位李唐功臣長達十數年的彼此搏鬥之中,則天皇帝也算是將臉面威望丟個乾乾淨淨,由裡而外傾家蕩產,幾乎把一條老命都折在了武家人的頭上。

  ——這樣的功績,狄仁傑、李昭德等能夠做到嗎?!
  公主未必清楚自己親媽在娘家所遭遇的慘痛教訓,但對武家之愚蠢顓頊,依舊是心有戚戚,不能不附和讚同。而上官昭儀行了一禮,也明白解釋:“……所以,陛下已經為公主預備好了首尾。要黜落的‘不肖’是不必說了,照垂拱二年以來的名單清理便可;至於要擢升的‘賢能’嘛,則大可以任用五姓七望諸閥中的庶枝子弟,為後來所謀劃。”

  公主虛心求教:“為何是望族庶枝子弟?我記得聖上昔年奉命理政,任用的北門學士,多出自寒門。”

  任用寒門也罷,任用世家庶枝的子弟也罷,都不過是以小製大,扶持弱小,製衡強力而已,原本是運用之妙,出乎一心,並不拘泥於形式。但以現在的局勢……

  上官婉兒輕聲道:“自天命元年以後,大臣們私下串聯,也不是全然的俯首貼耳。有的謀劃,是再也用不得了。”

  皇帝固然是聰明絕頂,但也別把朝堂中的重臣當作蠢貨(或許武三思等應該排除在外)——永徵年間女皇以北門學士為契子聽政理國料理仇敵,數十年裡一飛衝天行此亙古未見之宏業,算是給諸位七老八十的朝廷棟梁們來了個意料不到的詐騙與偷襲,借著天時地利而僥幸成功。但正所謂創巨痛深痛定思痛,朝堂重臣深刻反思之余,絕不會再放縱姑息,留給後來者一丁點鑽空子的余地。

  ——說白了,除了寥寥幾位可稱千古一帝的人主以外,大部分君王都絕不能與官僚系統正面抗衡;真想要辦點什麽事情,除了因勢利導巧加勸誘之外,便只能想辦法卡一卡官僚系統的bug。而上一輪女皇所卡的惡性bug已經在版本迭代中被列位重臣聯手封殺,以私人網絡隨意提拔寒門士子成為了鳳閣鸞台當下重點警惕的要害,再也不可隨意逾越。須知,自豆盧欽望、李昭德等拜相以來,所念茲在茲,執著不忘的,便是“取士須以正途”!
  簡而言之,逢進必考,有升必核,縱使太平公主行使欽差特權挑選人才,那也要先在政事堂安排的經義策論、貼試磨勘中滾過一遭,綜合核算下來,耗費的精力未必比科舉取士少多少。

  不過,一代補丁一代神,再神的版本也總有自己解釋不得的漏洞。而女皇親口托付,交接的卻是她精心揣摩,可以大展拳腳的新bug——武周及李唐上承南北朝舊製,雖然士族門閥屢遭打壓多有裁抑,卻依舊在朝中保有超然的地位;士族子弟解褐入仕,往往都能因父祖的名望而蒙獲恩賞,一起步便高居於青雲之上。不過,自太宗貞觀革新以來,此種蔭蔽提攜的慣例已漸漸轉變,朝廷授予世家子的官職逐步淪為虛談,既無權力亦無職守,不過是掛著個名頭領份俸祿的好聽頭銜而已。

  這種由實而虛由大而小的趨勢,由太宗高宗至當今聖人,數十年間已經是蔚然成風不可阻遏,再明白無誤的昭顯了世家門閥權勢的衰落;但無論如何‘明白無誤’,此趨勢都只是未曾出口的潛規則,君臣彼此心照不宣的“習慣”——而既然只是未成文的“潛規則”,那麽就有了皇權上下其手,大卡bug的余地。皇帝既然有權力給世家子弟賞賜官職,那麽官職的挑選與任命上,不就可以擺脫宰相們的束縛,自行其是了麽?
  至於為什麽要選擇“庶支子弟”嘛……一則庶支子弟也是根正苗紅的世家子,鳳閣鸞台總不能瘋到與皇帝撕扯嫡庶神教;二則這數年以來世家日子難過資源不足,家族之間內鬥紛爭此起彼伏,難免有大宗欺壓小宗的慣例;而今小宗庶子蒙獲恩寵驟然高居於大宗子弟之上,那彼此間的恩怨情仇愛恨糾葛嘛,估計就夠五姓七望士族門閥們激情對線互扯頭花,所謂血親互毆老少鹹集,相互間痛痛快快的折磨上幾個來回——順便給皇帝放幾年耳根清靜、可以大展拳腳的假期。

  “……不過,任用士族庶支的手腕也是不能長久的。”上官昭儀持禮端肅,諄諄教誨:“五姓七望百家百門能數百年屹立不倒,盛名之下絕無虛士;雖然一時舉止失措,有了外敵的可乘之機,但終究是兄弟鬩牆而外禦其侮,一定有族內權衡利弊調節衝突的機制。只要時間一長,大宗與小宗的矛盾終將緩和,而挑撥的手段便隨之失靈了。歸根到底,這不過是應急之策而已。”

  公主默默記下,但仍不由感慨:
  “如此用盡心機,周旋往來,居然也只有一時之效嗎?”

  “此非臣下可以議論。”上官婉兒心平氣和:“不過,聖上的確說過,權術這種東西,雖則有效,但也總歸有限。依仗這種小伎倆行事,得一時的勝勢不難,卻絕不能長久維持局面。”
    她停了一停,輕聲道:
  “煩請公主謹記。”

  這算是女皇給女兒最為誠摯的忠告了。即使以聖上的天縱聰明,玩弄權術縱橫名利如斯之久,都尚且有恃術者必以術亡,為權術反噬而翻身不能的時候,更何況乎其余?持國以正而治世以平,料理國務堂堂正正的大道,還是應該無偏無黨而王道蕩蕩,如當年太宗皇帝方可——昔日太宗駕馭房玄齡魏征李靖,用得上計較這些陰私難堪的手段麽?

  所謂身不能至而心向往之,囿於自身那尷尬而無可調和的合法性,皇帝恐怕很難達到大公無私、坦坦蕩蕩的境界了;但這不妨礙她隨時隨地表達向往——一面是真心期許,另一面卻也是大力樹立人設,向隨時窺伺的天幕投射某些若有似無的暗示,方便在談判拉扯時奪得先手。

  雖然口口聲聲蔑視權術,但用起權術來可真是熟練呢。

  太平倒未必能領會這一片深意,不過依舊是凜然牢記,奉命唯謹。但思慮再三,依舊小心詢問:
  “既然薦拔世家庶枝只能收此一時之效,那策略失效以後,又該選用何人呢?”

  上官婉兒默然片刻,而後微笑:

  “未來縹緲難知,原本不可預測。但陛下的意思是,若真走到了那一步,大概便只能選用女官了。”

  公主莫名:“女官?”

  “是的。聖人於一年前改革內廷制度,在原本六尚二十四司以外,又增設了所謂‘尚禮局’,負責指揮典儀,教導宮中諸妃嬪宮人。”上官昭儀低聲道:“舉凡內命婦等,每半月至尚禮局一議事……”

  得了,即使以太平公主的見聞,頃刻間也能聞出貓膩了:女皇屬下的“內命婦”,與其說是嬪妃宮人,倒不如說是她平日料理政務下達指令的助手;而這些干涉政務手掌大權的宮人,每半月卻都要到“尚禮局”議論事務——那這新設立的所謂“尚禮局”,又該是個什麽地位?
  “教導宮中嬪妃”?“指揮典儀”?——要知道,所謂的“尚書”,名義上還只是給皇帝管理書籍謄抄信件的小官呢!
  整合宮中女官命婦,以“尚禮局”高居其上,統籌規劃而如臂使指,這是什麽?這是北門學士,這是“內朝”,這是“秘書監”,是皇帝在宮中開設的第二朝廷,借以抵禦外朝宰相而招攬權勢的全新手段——而唯一的區別,不過是奉命組成內朝皇帝私人班底的官吏,全部是女人而已。

  不過,也正是這點差別,微妙的透露了皇帝高深玄妙的手腕……自漢武帝以來,歷朝天子選拔小官組建內朝鞏固皇權的手段已經太多了,多得朝野上下習以為常,並早就有了嫻熟老辣的抵禦與滲透之法,總體而言已經算是上一個版本中時代的眼淚。

  但如此老套熟爛的招數,在更換了性別地位以後,卻儼然有了不可言說的威力——宰相們可以施展手腕滲透內朝,乃至乾預皇帝秘書的人選,這都是士大夫匡君輔國調和陰陽的應有之義,天子也不能隨意拒絕;但宮廷事密宮牆幽深,從沒有聽過哪個宰相敢往皇帝后宮伸手,窺伺內命婦舉止的!
  ——不錯,女皇的后宮是怎麽回事所有人都清楚。但為政必先正名,規矩就是規矩底線就是底線,既然千百年來沒有哪位大臣能逾越界限插足后宮,那麽狄仁傑李昭德豆盧欽望等亦絕不能有此特權。否則宰相們成了什麽人物?逼殺皇后與皇子的曹操麽?
  某種意義上,除所謂“尚禮局以外”,甚至上官昭儀的地位權勢,都可以歸功這至為巧妙的漏洞。區區罪官之後刑徒之余,數年間由六品才人高升為正二品昭儀,其晉升之迅速狂猛,簡直超乎最狂野的估計。如若是外朝大臣蒙此拔擢,大概宰相們縱使伏闕抗旨以去就力爭,也絕不能容此亂命擾亂國家的規製;但同樣的拔擢放在內朝,卻就是悄無聲息,渾然無異了——皇帝自己提拔自己的愛妃,莫非還要宰相們點頭?

  好吧這話聽起來實在他媽有點怪,但邏輯就是這麽個邏輯。而邏輯只要到位,那宰相也只能乾瞪眼了。

  所以還是那句話,官僚體系無例不興而有例不廢,一旦找不到可以援引的先例,它便陷入了難以運轉的bug,一時難以運轉——特別是在女皇以性別卡出的這惡性bug前。

  不過,皇帝這一手出神入化卡bug於無形的神功,委實也令親生女兒愕然不語,在翹舌難下之余,隱隱生出了神往之色。但上官婉兒又道:

  “只是,尚禮局的規製雖然齊備,但至今也不過是一個空架子而已。陛下種種籌謀,一時還難以見效。”

  公主虛心求教:“不知為何?”

  “缺乏人手。”上官昭儀輕聲道:“迄今為止,宮中女官可信用者不過十數人而已。至於外廷的命婦,一時招攬來料理瑣務倒是不難,但卻實在不能委以重任。要想有何作為,更是虛談”

  “怎麽會?天下有才的女子不計其數,何謂無人?”

  “天下有才的女子不計其數,但天下的女子都有夫家,有母家,須臾不可忘懷。”上官婉兒語氣平靜:“而內命婦,內命婦嘛,那都是至尊的女人呐……一入宮掖深似海,那就再也不可以回頭了。”

  是的,女官的bug當然好用,但調動這個禮製系統的bug會引發出另一個bug……內命婦是皇帝的妃嬪,而妃嬪一入宮禁就再沒有離開的時候。規矩約束著大臣也約束著皇帝,既然宰相們不能逾越人臣的界限探查后宮,那麽皇帝也不能違拗天子的本分,縱容后宮的女人再入民間。

  這是匪夷所思而荒謬絕倫的邏輯。但政治倫理已然確立千年之久,那麽這邏輯便堅如磐石,絕不可以違背。

  也正因為如此,從宮外招攬女子便再不可行了。讓一群心懷怨恨永不能出宮禁一步的女官奉命料理政務,真是自戕亦未有如此之速者。

  公主道:“所以……”

  “所以,便只能托付給公主了。”上官婉兒道:“宮中的內命婦都是聖上的女人,入宮後便再沒有了出入的自由。但公主……公主不同。如果臣沒有記錯的話,前朝的公主乃至親王貴女,都有收攬侍讀、結交親友的舊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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