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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競黑月光洗白手冊[重生]》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師兄總是會跟他說:你很好, 你在我這裡是很特別的存在,我跟戰隊都離不開你。

  喻辰以前聽到這些話並不會多想,只不過經年累月日積月累的, 自然而然地便會將TRG視作自己的責任,理所當然地將戰隊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因為自己很厲害,因為秦岸對自己很好, 因為戰隊是兩個人的心血, 所以哪怕費盡心力去保護他都是應該的。

  可是結果呢?
  喻辰斂下雙眸,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

  捫心自問, 他做到了, 從生到死, 他沒有做哪怕一件對TRG不利的事,可是好像有人不是這樣。

  他這個將戰隊視作掌上明珠的師兄, 初心真的還在嗎?
  喻辰勾了勾唇, 忍著心裡湧起的一陣反胃, 抬起頭看向秦岸,眸子裡的純良乾淨得似乎不曾做任何偽裝, 一如每一個剛入行的少年看見前輩的眼神。

  羨慕、崇拜、孺慕……全都是秦岸看慣了的眼神,他很自然地就認為眼前這個少年也跟大多數人沒什麽不同,一樣的好掌控一樣的聽話懂事。

  也是,最難掌握的人都乖乖聽話在他手底下做了三年的狗, 還有誰是難對付的呢?
  哪怕是現在正在台上廝殺的那位,曾經也有衝動到不顧一切跑到他面前恨不得拚命的時候,可如今不照舊為了前途跟利益,溫順地主動將自己打磨成一把最鋒利的刀?

  秦岸眼中的從容做不得假, 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淡然, 他聽見面前這個小孩聲線微軟, 乖乖巧巧地問:“是嗎?我很像前輩的弟弟嗎?那你們一定很親。”

  秦岸有一瞬間的恍神,不知道是因為小孩這副神色太過熟悉,讓他想起某隻已經死在光陰裡的小狐狸還是別的什麽,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秒,旋即恢復正常,坦率承認:“是的,他從小就纏著我。”

  “是……麽?”喻辰低聲呢喃,眼中興味愈深,像是聽見了什麽值得人玩味的話,眸子裡盛滿了濃厚的嘲弄,只不過周圍太過喧囂,燈光都熱烈,情緒被聲音感染,眼神被光線明滅,哪怕坐得再近,也很難叫人看出來他內心真實想法。

  他只是不自覺繃了繃後背,右手搭在腿上無意識地握成一個拳,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問他:“他也是職業選手嗎,現在在哪個戰隊呀,我有機會認識嗎?”

  他死死地盯著秦岸的表情,看上去倒真有幾分像是無知又好奇的小獸,問出來的每一個句子都順應內心,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並沒有其他任何多余的含義。

  秦岸又看愣了一瞬,眼睛裡盛滿了懷念,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過他看向遙遠的某一個人,深情而又溫柔,溫聲道:“以前是的,現在……”他頓了頓,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倒存了一點真心,比喻辰從休息室開始到現在見過的每一個都更加真實,讓人不自覺聯想到草原上捕獵完成的豹子,饜足又饑渴地撕扯著死獸的血肉:“現在退役了,你見不到他。”

  喻辰眯了眯眼,手心不自覺緊握了握。

  這人好像壓根就懶得藏,太過自信太過胸有成竹,大抵是覺得這世界上再沒有人知道Polaris的下落,也覺得寥寥幾語不會引起任何一人懷疑,所以在他面前連修飾都懶於鑽研,不自覺暴露出許許多多不該被人知道的事。

  過於病態的思念眼神、宛如惋惜故人般的歎息、篤定不會見面的未來……

  喻辰很想問“他是死了嗎”,某一瞬間這種念頭在腦海之中叫囂,竟然稱得上是瘋狂生長,他非常非常好奇秦岸究竟會給他一個怎樣的答案。

  他停屍三天,骨灰撒入大海,沒有靈位,無人祭拜,除了裴儼和警察,這世上不該有人再知道他那樣寂寂無名地死在偏遠小鎮。

  ——喻唯倒是剛剛知道了,但他自己尚且都還處在被辨不清真假的消息震驚到的緩衝期裡,亟待去證實真實性,斷然不會有興致再將此事說給其他人聽。

  所以一旦秦岸篤定地告訴自己他已經去世了,那這個人的消息來源就很有意思。

  喻辰眼角眉梢都因興奮浮上笑意,倘若不是重生回來遇見了裴儼,又或者今晚並沒有提前見過喻唯,想來連他自己這時候都會控制不住情緒,身處搖搖欲墜的山崖,一下子就會被人從身後推下去。

  但真到了這時候,他發現自己有些不管不顧。

  他突然覺得就算瘋一點也不錯,有人給他兜底。

  他就是瘋狂想知道困擾了自亻立月孛ㄖ浼YU叚贔繒鑰煷己這麽久幾乎讓他懷疑世界的問題究竟是什麽答案。

  哪怕只能撕破帷幕一隅,窺見一點點藏在陰影裡的影子,他也甘之如飴。

  喻辰咽了口口水,下意識抬眸去找裴儼的身影,一刹那有了身在人間的真實感。

  他彎眸淺笑,聲音愈發柔軟,在這樣嘈雜喧鬧的世界裡,渺遠得幾乎聽不清。

  “可惜……”青年輕聲歎道,惋惜的模樣如同一片不慎落入春水的桃花花瓣:“前輩越是這樣的口吻,我越忍不住好奇,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才能令你念念不忘呢?”

  秦岸微笑道:“很好很優秀的一個人,光是站在那不動就令人忍不住將視線投遞過去,有他在的地方,連聚光燈都顯得多余。”
    喻辰眼底聚起淺淺一層寒冰,並沒有因為他這句話有所觸動,反倒愈發覺得惡心,遲來的暈車眩暈感後知後覺地襲來,在胃裡翻騰著叫囂,幾欲作嘔。

  他勾了勾唇:“你這樣說,我還真的想起來一個人。”

  “我剛進MOON的時候,就有人說我像他,後來隊長也說我像他。你說是你的弟弟,您又恰好是TRG的創始人……”喻辰頓了頓,無畏地剖心,“可如果是那個人的話,無論如何也擔不上您口中的‘很好很優秀’吧?”

  他笑著偏過頭,望著秦岸來不及變幻視線的眼底淺笑,風月在這一瞬間都該失色,怯懦得從他身邊略過,恐沾染半點風情。

  秦岸眼睛裡藏著一絲未曾消散的震驚和困惑,像是不理解已經跳入狼圈的小羔羊為何突然撕扯開了羊皮,竟然朝惡狼露出血肉,引得人恨不得一口吞下。

  他沒有細想青年口中突然變掉的稱呼,而是順著話頭問了一句:“你想的是誰?”

  喻辰微笑:“Polaris,您說的不也是他嗎?”

  誠然,秦岸一開始也沒打算藏著掖著,甚至還存了些恨不得宣之於口的隱晦心思。

  喻辰隕落得太迅速太令人措手不及,名字逐漸成為圈內人口中的‘不可說’,他已經太久沒有從旁人口中聽到過這個代號。

  將曾經的喻神擺在自己小輩的位置,再刻意用惋惜的口吻彰顯親密,哪怕與汙名相伴,卻也能令人生出些詭異的滿足感。

  可一旦謎底並不是由出題人自己告知,而是被別人猜出,那點滿足感便悉數變了質。

  原來……就算已經聲名狼藉,就算銷聲匿跡,仍然有人記得他的存在啊。

  秦岸並不在乎別人說起喻辰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情緒,厭惡也好、崇拜也罷,他這些年來聽得太多了,耳朵早已生了繭,太久沒有讓這個名字在耳邊出現,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懷念。

  因著這點懷念,又因為某個不該告訴別人的好消息,他就犯了賤。

  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個人分享,隨便誰都好,那麽像喻辰的某個新人更好。

  可一旦真的從這個新人嘴裡聽到了喻辰的名字,真的被他猜了出來,秦岸又覺得令人生厭。

  小家夥就應該乖乖巧巧地坐在一邊,順著他的話題,時不時應和一句,滿足他那無人分享的傾訴欲,而非自作聰明仗著那點相似竟然也敢在他面前胡言亂語。

  秦岸眼睛裡的溫和褪去幾分,不著聲色地掃了裴儼一眼,而後轉回來,問:“是嗎,連你們隊長都覺得像?”

  喻辰饒有興味地點頭:“是呢,他說我很像他哥哥,直播的時候還說漏過嘴,大家都知道的。”

  秦岸這才上下審視了一會喻辰,企圖從他身上再找一點記憶裡那個人的影子來。

  可惜太久沒見,連樣子都模糊,被記住的全都是刻意留下的,再這樣找尋,竟一點相像都看不到了。

  他笑了笑:“是嗎,那看來連他也還是不夠了解。”

  喻辰差點想說你他媽閉嘴吧,裴儼要是再不了解,這世上可能再沒有其他人擔得上一句知己了,可是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喻辰並未與他計較爭辯,反倒說:“秦總,你好矛盾啊。”

  秦岸睨了他一眼。

  喻辰似笑非笑:“您一邊說他很好很優秀,似乎很是想念懷念,可我說他不是這樣,差點就要詆毀的時候,您又一言不發不做辯解,反倒關注點在於我家隊長眼神好不好的問題上,您這究竟是希望別人覺得Polaris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呢?”

  喻辰知道自己應該再委婉幾分,最好虛與委蛇,還有很多自己解決不了弄不清楚的問題需要他再想法籌謀。

  可大概是氣氛太熱鬧,也可能是被裴先生捧在手心太久,他懶得假裝。

  “還是說,你想要的只不過是這世上再沒有喻辰這個人?”青年彎眸笑著,像一隻狡黠的狐:“他擋你路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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