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然連忙為唐桂英力證清白:“我媽媽絕對沒有插足陳徹他爸媽的感情,他爸媽在好幾年前就離婚了。”
塗月無奈解釋:“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你這麽想,很多人都這麽想,但另一個角度的當事人,不會這麽想。我媽和你媽都是喪偶,但你那個陳叔叔,和我媽找的男朋友,他們是離異,總有些離異家庭的小孩,覺得親生父母才是世界無敵恩愛,其他後來者都是障礙,懂嗎?”
塗然懂了,又說:“但陳徹分明和我說過,他不介意他父母離婚的事,而且他對我媽媽也很客氣,一直很客氣。”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忍不住恐慌。
她不得不承認,當初她得知唐桂英和陳朗闊是曾經交往過的初戀,且隱隱有舊情複燃的趨勢時,她第一感覺是排斥,抗拒,不喜歡。
只是嘴上沒有說,也沒表現出來,理性讓她克制,這樣的心情卻控制不了。
哪怕後來陳朗闊對她很好,她也還是有些介意,直到唐桂英和陳朗闊現在做回普通朋友,她才終於松了口氣。
她是這樣,和她是同一個處境的陳徹,是不是內心也是這樣?所以才說出“從來沒把她當妹妹”這種話?
塗月的話更加讓她擔憂。
塗月說:“這種事,有幾個人能真的做到不介意呢?哪怕我們這樣的家庭,我媽找第一個男朋友的時候,我也一樣排斥。就算是現在,我不再排斥我媽找男朋友,但我心裡還是覺得,沒有一個人能取代我爸。”
她頓了下,聲音很低地說,“雖然我連他長什麽樣子都記不得了。”
黑暗的房間,塗月的輪廓模糊不清,塗然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卻感受到她的低落。
塗月比她小,但這方面卻比她成熟很多。都是因為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經歷這些事。比她還要更早地經歷這些事。
塗然摸了摸她的頭,“月月。”
“嗯?”
“我是愛你的,你知道吧。”
“……肉麻死了,睡覺睡覺,明天還要去拜年呢。”
**
塗然沒再去探究,除夕夜那晚,陳徹說得那句話,究竟是這兩個意思中的哪一個意思。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希望是前者,更害怕是後者。
雖然只有兩個選項,但對她來說,並不是拋硬幣跑出正或反二分之一的概率。
如果是後者,那就是百分百倒霉了。
她是膽小鬼,不敢去開盲盒。就保持原狀,還能帶著一絲萬一是前者的僥幸。
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去問陳徹,但是,事情都過去那麽久,早就錯過最佳時機,現在根本找不到辦法提這個話題,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難道直接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還是,“你是不是還覺得你爸媽能複婚?”
前者太自戀,後者太無禮,都太尷尬了。
所以,她也只能把這件事埋在心裡,假裝忘記。就是想起來時會忍不住鬱悶。
音樂社的練習還算順利。
原本定的是一首慢歌,但自從塗然那次聽他們演奏走神後,費姍強烈要求換首燃一點的歌。
公平起見,每個人有一首歌的提名機會,然後匿名投票,最後選了陳徹提議的那首,五月天的《如果我們不曾相遇》。
選歌和練歌倒是挺和諧,分歧最大的,竟然是給樂隊取名。
原來的樂隊名字叫“ONE FIVE”,塗然本以為有什麽高級含義,結果就是字面意思——樂隊裡兩個一班的,兩個五班的,所以取了一班的一,和五班的五。
連最捧場的塗然都想吐槽一句,這也太隨意了。
據說還是陳徹給取的。塗然懷疑他在取這個名字的那天,一定起得很早,人還沒睡醒。
趙從韻對這個樂隊名也不滿很久了,聽起來就像“一個廢物”,借著塗然的吐槽,立刻提出要重新取樂隊名。
陳徹覺得原來這個就不錯,反正新加入的塗然也是五班的,不衝突。主要是他懶得重想。
簡陽光覺得順序很重要,五班比一班多了個人,現在要叫“FIVE ONE”。
趙從韻更無語了,從“一個廢物”,變成了“廢物王”。
簡陽光:“那你要起什麽名字?”
趙從韻說:“既然是四月,那就起個跟四月有關的,叫四月櫻花怎麽樣?”
“不怎麽樣,”簡陽光堅決反對,“你這個名字也太卡哇伊了,跟我們倆這大老爺們不搭噶,而且咱學校也沒櫻花。”
趙從韻:“那四月梧桐。”
簡陽光還是不讚成:“為啥非得跟樹有關,還不如我的FIVE ONE呢。”
費姍說:“不如叫’英語老師你上課的語速可以慢一點嗎’。”
“……”
“開個玩笑嘛。”
塗然看著他們為了取名吵得不可開交,默默遠離戰場,坐沙發上,拿出手機摸魚。
四月是水逆月,她在網上刷到一個關於求簽看運勢的網站,看看運氣怎麽樣,需要避免什麽注意什麽。
“你喜歡看這種?”
頭頂傳來熟悉的清朗男聲。
塗然從手機裡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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