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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世子是女郎》第五十四章 心毒
  第五十四章 心毒
  中毒?阮舒月舉起包扎過後的手, 看看那道姑,又瞧瞧元懌。“前輩,你是說她嗎?她怎麽了?”元懌亦不明所以, 指了指自己, “天師,您說我?”

  那道人微微頷首,阮元二人對視一眼。阮舒月疑惑開口:“你剛才發狂就像心神被人控制一般, 難道說中了邪?”

  中邪也不是中毒啊, 元懌衝那道人一拱手,“還請前輩說明。”

  那道人負手持劍, 漫步走到石棺前, 瞥了那棺材一眼。“上一次進這死人墓來的,也是你吧。”

  元懌不由訝異,她是怎麽知道的?“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 晚輩冒昧前來打擾還請恕罪。”

  “貧道不是什麽高人,剛入道的時候師父給我取號渺空,你們隨意叫。”

  漠城這半晌一直靜立在側, 聞言卻一抱拳,“原來是渺空真人, 上一次晚輩和我這徒兒亦是無意闖入,還請真人見諒, 隻不知此處是為何地?”

  渺空真人順著石棺轉了一圈,確定這次也料理乾淨了, 方才抬頭掃了漠城一眼。“戰國墓。”她說著劍一指石棺, “裡面躺著的, 是殤帝旬。”

  “戰殤帝?”元懌看向那石棺。戰殤帝名為旬, 是戰國最後一位帝王, 其殘暴程度堪稱歷朝未有。他在位時以活拆人骨為樂,更以頭顱盛酒宴群臣,且酷愛吃人肉,但隻吃未及十五的貌美女子,據說他在位期間食女萬眾。“剛才動的人是他?可他都死了千年啊。”元懌過去是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奈何現在樁樁件件經歷,實在太離奇匪夷。

  “差不多百十來年總要來這麽一次,就看哪個倒霉鬼又闖進來了。”渺空說完,元懌漠城面上一訕。

  渺空點點頭,轉身出了石門,臨走前還歎了句:“她倒是死不了,不過你們就說不準了。”

  漠城聽到這也過來抱拳懇求:“還請真人救我徒兒一命。”

  “這地方,能有命進來的寥寥無幾,能有走出去的更是少數,你以為誰都像你們一樣福大命大?恐怕早就掉在冰河裡喂了魚。”

  “嗯,好。”

  漠城將三人叫醒,元懌環視一圈寶藏。“真人,這些財寶是否亦不可動?”

  漠城上前再一行禮,“真人,您是負責守此墓的?”

  “沒死,暈了而已。”

  師徒二人又是一噎,渺空卻奔向元懌。“小友,你到底要不要解毒?再耗下去就要毒入五腑六親不認了,變成個嗜血惡魔,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

  “你隨意,我都說了,不是守墓人。”渺空滿不在乎開口:“來此之人無論誤打誤撞還是特意尋來,說到底都是為了這些俗物。不過我還是頭一次見有人第一回出去什麽都沒帶的。渺空看著他們將孫佐幾人弄醒,方才轉身往外走,“雖然你第二次找來也是為了寶藏。”

  元懌聽聞此話皺了皺眉,不防肩膀被人輕輕碰下,她側過頭,阮舒月雙手不方便,只能用肩膀碰了碰她。“走吧元懌。”

  “跟不上別怪我。”

  “真人,我第一次前來時還有兩位親隨,至今下落不明,不知您可有他們的消息?”見人要走,元懌趕緊追上問道。

  “公子這些怎麽辦?”孫佐還想留下兩人看守,元懌沒同意,那石室太邪性,一旦有什麽意外枉害了他們性命。“先跟著一起出去吧。”

  “解!”元懌還沒說話,阮舒月從旁衝出來。“求真人救她。”

  出得石室,那大門砰的一聲合上。元懌回頭看了眼,繼續跟著真人前行。寶庫內孫佐三人全部倒在金磚之上,三人見狀忙奔過去查看他們脈搏。

  元懌張張口,卻還是什麽也沒說,她說的對,自己確實為了寶藏來的。

  阮舒月在旁推推她,“快走吧。”

  元懌看了看阮舒月,亦躬身行禮。“求真人救命。”她本還將信將疑,但聽到六親不認嗜血惡魔時,心下不禁一慌,她自己不是沒有察覺,幾次打鬥交鋒時,她心裡的殺欲總是越燃越旺。

  眾人出得山洞,那渺空真人始終走在幾人前方不近不遠的距離,元懌等人想要提速追上,卻發現怎麽也跟不上。現在的路和來時的路相反方向,幾人跟著她往深山而去,看著遙不可及的高山,走沒多久竟也到了。山路並沒有想象的那般崎嶇,穿過一片竹林竟有石板路出現。竹林深處,赫然立著一方清雅小院。

  “我幹嘛要守著個死人。”渺空撇嘴,“我要是守墓的,早就在上次你們進來的時候,把你們統統扔出去。”

  “你!”孫佐聽罷不忿,這奇奇怪怪的老尼姑是什麽人,怎得這般說話?他正想上前理論,卻被元懌攔下。“你可知趙池孟石的家人在何處?”“孟石是孤兒,趙池還有一個大哥和一個妹妹在。”元懌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真人,這是你所居之處?”阮舒月打量著四周,翠竹成蔭到處都透著股不染塵埃之感。

  “不光是我。”渺空打開屋門,轉身對他們一指,“你,進來吧。”她指著元懌,身後漠城阮舒月和孫佐見元懌要進去,也要一同跟上。“男子不得入內,都在屋外等著。”

  漠城孫佐腳下一頓,眼瞅著雙手負傷的阮大小姐跟著元懌一起進去。孫佐小聲嘟囔:“公子也是男人,不還跟著進去了嗎?”漠城看他一眼,“她是要治病。”
    “公子受傷了?師父,月姑娘不會武藝吧,又有傷,她能保護的了公子嗎?我們就在這行嗎?”

  “我曾在天涼觀聽過師尊講起,這位渺空真人不是凡人,不會對元懌怎麽樣的。”漠城頗為擔憂地望向裡面,“我們就在這守著吧。”

  “是,若公子喚我們,咱們還能衝進去。”

  四人在屋外守著,卻不知,元懌和阮舒月早已不在屋內。

  兩人進到屋中,渺空關了門,“跟我來吧。”

  原來這只是一間茶室,南角還開著一扇小門,三人穿過門來到其後眼前豁然開朗。

  “這竟是,一片……”阮舒月啞住,看著面前各種見過沒見過的草樹林木,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形容。

  “這都是藥材?”她走到最近的一株草叢旁,仔細去看,種著的全都是天葵。

  “我只是個道士,怎麽解毒。”渺空瞥了元懌一眼,“你以為自己光是心魔難解?”

  元懌一驚,難道自己身上真中毒了?可她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啊。

  “說說你的事吧,之前經歷了什麽刺激的?”渺空帶著倆人沿著小路往前走,前方如同花海包圍之中,還有間小木屋。

  “我……”元懌略一猶豫,又將傷口揭開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我家百余口人,悉數慘死。” 幾人說話間,來到木屋前,渺空看了元懌一眼,歎了口氣對門內喊道:“師妹,我回來了。”

  木屋的門很快便被打開,迎出來一位同樣看不出年歲的女子,她身上氣韻倒是和渺空有些相像,都有股超脫俗塵之感。

  “又去捉鬼了?”那女子開口,聲音聽著很像元懌過去聽到師太講經的感覺。

  “嗯,還捉回來兩個冒失的小鬼。”說著她回頭衝二人一揚頭,“進來吧。”

  後面兩人無奈對視一眼,元懌扯住阮舒月的手腕,進到屋中就見渺空笑呵呵地對女子說:“那男子打扮的小鬼中了霧瘴的毒,外面還有兩個人也中毒了,但沒她嚴重,我知你不愛外人進來,尤其是濁氣男子,故而都讓他們在門口等著了。”

  阮舒月聽到霧瘴之毒,便有些著急:“前輩,是我們方才進入時的霧瘴嗎?這,為何我們都是一起的,只有她會中毒?”

  元懌卻沒再追問,而是對著那女子一躬身,“前輩,還請幫我的朋友包扎一下雙手,當時在石室中時,不小心傷到了她的手。”

  那女子的目光在二人身上略過,而後笑笑,信手取來一旁的藥瓶,走到阮舒月面前。“伸手。”阮舒月乖乖伸出手,那女子看著被裹的仔細的雙手,搖搖頭,“這誰裹的?”元懌開口有些不好意思,“當時情況緊急,只能簡單包扎一下。”

  “難為用衣帶布條還能纏著這樣,有心了。”那女子說完,元懌一愣,對上阮舒月看過來的目光,抿了抿唇別過了頭。

  旁邊渺空已經將她的七星帽取下,換上了尋常道服,對元懌問:“你們家是就剩你一人了嗎?”

  “闔家,皆亡,唯一堂妹還活著。”元懌對外從不對人提陶依,亦是想讓郎延拓以為陶依已經死了,但不知為何,對上渺空的眼睛,她就說了實話,好像撒謊便是罪過。

  “也是可憐。所以這是你的心魔?”渺空真人看著她,目光漸漸深邃,“最讓你痛苦的是什麽?”

  元懌對上她的眼睛,過往回憶一一閃現,那個她最不願意想起的一天,再次清晰起來。“我阿姐,我親眼看著我,我的阿姐。”閉上眼睛,她努力隱忍下情緒,“她死在我的面前,死在郎延拓的爪牙之手!”

  “還有呢?”

  “我娘,我娘一輩子隻想安穩度日,卻慘死在火海裡,還有我爹,我哥,全家上下二百八十一口,哪一條命!不是枉死!”

  阮舒月在旁聽著,心裡揪疼的也顧不得手上的傷。她從沒見過元懌這樣,也從沒聽過元懌說起她的事,至親之人慘死面前,全家上下屠戮殆盡,她才十幾歲,要怎樣承受這一切?
  郎延拓,渺空點了點頭,這下她知道了。就說她看這小姑娘明明是個女子怎會有龍騰紫氣,看她又不像貪欲深重之人,怎麽會中了霧瘴之毒?
  “你是黎朝皇室之人,難怪。”

  渺空收回視線,上前拍了拍元懌的肩膀,元懌捂住心口,剛才想到往事重重,心中那種控制不住的殺欲又出現了。

  “元懌你怎麽了?”阮舒月雙手剛被包扎好,便上前想要來扶她。

  “她沒事,林中的霧瘴是經五行陰陽分布,內中還有特製之毒,若心思堅定純善,無執念過欲之人自當不會有事。相反,若是心中殺孽、仇念、貪欲、色心、妒禍包藏了任何一種,都會中此毒瘴,而你之欲念越重,毒亦越深,最後就是六親不認發狂瘋癲。”渺空走到元懌身前,“因你是皇室後裔,對權力的欲望或者說對統治的欲望,是印刻在你血脈裡的,加上你剛經歷了皇室內鬥的慘況又被滅門,必然心懷復仇執念,這也會激發你對權勢的渴望,自然比他們更容易上鉤。”

  “殺孽、仇念、貪欲。”渺空淺歎搖首,“一個人就佔了仨,這天下要是真到你手裡,未必就有個好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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