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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世子是女郎》第十五章 變故
  第十五章 變故
  生老病死自有天定,世事無常人力難為。命數輪轉真乃玄妙,猜不清透摸不詳明,縱使謀定在前,自認機關算盡,亦架不住天時不與地利不逢。

  在江王闔府上下都為雲卿郡主的親事忙碌欣喜時,只有兩人最為憂心忡忡。元懌的心思,柳文嫣看在眼裡,私下只有母女二人時,柳妃娘娘便歎道:“知道你舍不得雲卿,但在她面前還是要高興些,女兒家離家成親嫁人總是憂慮多些的,你再這樣,你阿姐便更難受了。”

  “我明白。”元懌聲音悶悶的,“當著阿姐的面,我會收斂。”

  “元懌,你怨娘也好怪這王府也罷,事已至此,你阿姐的人生注定和你不同。”柳文嫣始終對沒辦法讓女兒和尋常女子一般嫁人過日子心懷愧疚。

  “娘,我從未怪過你,以前不會以後更不會,您別多想。”

  “那你成日這般悶悶不樂,只是因為舍不得你阿姐嗎?”

  “阿姐……”元懌喃喃,其實別說她娘,她自己也不清楚這樣究竟是怎麽了。想到阿姐要離開家離開自己嫁給別人,心裡就堵的難受。大抵天下有姐妹的人都是這般吧,就像那日陶依來說的,她回家去問過元愷,如果自己出嫁元愷會憂心不舍嗎?得到肯定的答案,她才高興些。畢竟陶依是一直很羨慕元懌和雲卿的手足情誼。

  而江王府另一個心事重重的,便是江王本人。他倒不是為著女兒的親事,雲卿的婚事對他來說大有裨益,對方人品也不錯,他沒什麽不滿意的。他的憂心,實則是在前朝之上。皇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私下裡他們都去向太醫打聽過,雖然皇上有意隱瞞,但他們兄弟幾個誰不是手眼通天的門路,故而大限即在眼前的消息還是讓他們知曉了。而他的父皇一旦到了那一天,就老三和老六現在的架勢,大有山崩城摧之勢。自己怎麽周旋其中保得江王府上下,又不受損於此,實在是個難題。

  江王思來想去,現在能做的除了兩方平衡周旋,就是先將雲卿的婚事辦了。皇上眼看如此,一旦真有個好歹,三年國喪下來,耽誤女兒青春不說,還不知要生出什麽變故。當然這事自己這個做爹的不好出面,更何況他還是女方家,只能先讓江王妃去找安國公夫人旁敲側擊的提提。

  江王妃一開始自然是不同意女兒婚事如此倉促的,大婚備嫁品,過禮儀一年是老祖宗的規矩,別說郡主,就算是王公大臣家的女兒亦是如此。

  “我只是說假如,咱們為人父母就得為兒女多多考量,這個時候禮儀規矩算什麽重要?”

  雲卿摸摸小竹子的腦袋,繼而往後瞧,“怎麽就你自己回來的,哥呢?他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嗎?”

  “王爺,事情真到如此了嗎?”

  “謝謝郡主姐姐。”小竹子如今已經七歲,一雙大眼圓滾滾長得很是伶俐可愛。

  江王一番話,換來的結果是江王妃隔日便登門安國公府。怕皇上不行了這樣的話自然不好說,她倒也聰明,那話顛倒個反正,便又是一個意思。皇上近來身子不爽利,想著雲卿早些成親,也算為皇上衝衝喜。這話一處,安國公府哪敢不答應,本在幾月之後開始的納采問名,轉眼便定在了下個月進行。

  “父皇年輕時征戰耗損傷了根本,這些年又累及過度,我問過太醫,恐怕回天無力,現在只是傾盡所能吊日子罷了。”江王眉頭緊鎖,這段時間以來他的眉間都已隱顯川紋。“咱們凡事都早做打算的好,皇位之爭一旦有所波及,罪不及出嫁女,總算能保下咱們雲卿不是?”

  “哥帶人去獵大雁了,他說孫家是文官,怕孫仲和到時候掉鏈子,他自己先置辦下,有備無患。”

  “快過來喝口茶。”雲卿將她拉到身旁,“小竹子也來,廚房新做的點心。”

  江王妃平日並不摻和前朝事宜,聞言一愣,“前些日子去瞧父皇,他不是身體好些了嗎?”

  江王府一時之間更加忙碌。郎家這一輩子嗣並不繁盛,江王一共三個孩子,唯一的嫡女出嫁自然要十分隆重。元懌這幾日在宗學告了假,連元恆也從左事軍務衙門裡回來,為著雲卿的婚事共同操持。

  “阿姐,赤金的碗具物什我都讓人裝箱了,底下的金葉子我看著人裝的,整好九千葉。”元懌從外間走來,旁邊跟著已經比桌子高的小竹子正幫她拿著記單。

  “夫人,我的王妃娘娘,我和你說實話吧,父王現在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真有個什麽,國喪三年,到時候雲卿都多大了,這不是耽誤咱們女兒嗎。”

  雲卿輕笑,“就是再文弱,總不至於連隻大雁都獵不下,我看就是哥自己待著悶了,想出去打獵。”

  元懌喝盡茶水,趕緊搖頭。“不是的,我們回來的時候聽人說大雁之禮當是新婿親手獵下為好,不然也要至親的手足兄弟代勞,隨便找人獵下的不吉。哥擔心孫家都是群文弱書生,就真隨便找人打了,所以才自己去的。我們問過,新婦的至親兄弟代勞也是好的。我武藝不如哥,不然我就自己動手了。”

  雲卿聞言一怔,望著元懌,心中又酸又暖。成婚對她來說除了未知的忐忑不安外,最難過的便是離開父母兄弟。她雖不是郡主中身份最尊榮耀最盛的,但一直自認是所有姐妹中過的最幸福的。
    “元懌。”雲卿用絹帕為她擦拭掉唇角上的水漬,溫柔道:“阿姐有你們怎會過得不好。”

  ——————————

  安平三十八年秋,皇上病重的消息傳開,突厥滋擾邊陲,末州守將不敵竟接連被攻下幾座邊鎮。消息傳到京都城,皇上親命漢王執印掛帥,親征末州。漢王臨危受命,此等關頭只能倉促準備交代萬一,而後便踏上了征討兵擾之路。漢王此去一戰數月未得結果,秋去冬來,皇帝身子越發不好,已近時睡時醒之間。諸皇子親王中大皇子早逝,二皇子肅王孱弱多病已臥床多年,六皇子漢王出征邊塞,故而隻三皇子魯王四皇子泰王五皇子江王與皇貴妃並四妃輪流侍疾伴駕。

  這日冬至,江王從宮中回來已是夜深,卻將王妃召來讓其盡早做準備,明日魯王當休,隻泰王一人在,他會進宮請旨父皇為雲卿賜婚以作衝喜。江王妃隻讓他放心,一切都準備妥當,即使雲卿立時成婚,也不會倉促無措。

  江王有些疲憊,他點了點頭,“父皇身子可能再撐幾個月,到時候雲卿成了婚,咱們總算了卻一樁心事。”

  “唉!”王妃歎了口氣:“雲卿的事算是定下了,可是元恆,我聽說他似乎在演武場那裡,看中了個馬奴的女兒,要是他喜歡收進房中做妾我也不說什麽了,但這總是拒親可不是個辦法。他性子太倔,我的話根本不聽,你這個當父王的得想想辦法。”

  江王妃本不想再為這些事打擾江王,但實在是元恆鬧的有些不像話,風言風語傳到她耳朵裡別提多過分。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最了解,再不用些手段製止,怕是真能鬧出個親王世子求親奴女的笑話。

  “這個混帳!”江王揉了揉額穴,濃眉緊擰,“明日起不準讓他再出門,雲卿大婚在即,他是唯一的親哥哥,就留在王府裡主持操辦。”

  “知道了。”江王妃跟著將他往內房裡扶,“早些休息吧,看你這幾日消瘦了不少。”

  “侍疾又不是尋常差事,當是得盡心盡力。”

  江王妃並未讓丫鬟進來,自己侍候江王寬衣梳洗而後睡下。躺在床上時,夫婦二人卻都輾轉難眠,兩人少年夫妻相伴二十余載,自是知曉對方心思。

  “你擔憂漢王未歸,父皇那邊又生變故?”夜深人靜,暖帳中江王妃輕聲問道。

  江王閉著眼睛,眉心漸漸聚攏,“我總覺得,要出事。”

  “萬般皆是命。”半晌,王妃側過身,撫上江王的手,“你已盡力,我和孩兒們都知曉,剩下的就聽天意吧。若是老六不過是活得稍微安泰些,若不是,隻當過得比從前小心謹慎些。總歸你也是天家血脈,他們的手足兄弟。”

  “手足兄弟。”江王哼笑:“最是涼薄帝王家,血脈親緣算的了什麽。”他聲音蒼涼,如外間呼嘯北風。“睡吧。”江王收起情緒,拍了拍王妃的手,“總歸我們的卿兒要嫁人了。”

  這夜,江王卻睡得並不踏實。翌日卯時,他早早起身換上朝服前往宮中。到達宮門外時剛剛辰時,往常這會兒宮門已開,今日卻仍舊緊閉。

  江王府的侍衛上前喊話,內裡的守衛卻隻說是上頭命令,他也不清楚緣由,但沒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宮。壞了!江王隻一瞬便想到了一個原因,這種他預先設想的最壞結果可能真的出現時,還是讓一向持重的江王爺駭的心驚。

  他,不敢吧?不!那可是皇位,沒有皇子會對那個位置沒有欲望,更何況是他。

  “去泰王府請泰王速速進宮,就說我說的,恐有變!”江王打發了身邊最得力的近衛前去泰王府,而後親自下車,對宮門內的守衛道:“速開宮門,本王有要事請見父皇!若真有怪罪,自有本王一力承擔,若是耽誤了本王的事,你們有幾個腦袋可賠!”

  江王爺雖是出了名的脾氣好,可畢竟是皇子親王,如今這狠話撂下,守衛也不敢含糊。“請王爺稍候,卑職前去稟明上官。”

  寒風凜冽,江王立在皇宮外,沒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情。時間漸漸流逝,他卻沒有再去催促,隨著宮門打開,江王提了口氣剛要踏進,羽林衛便列隊而出,領頭的乃是左領軍衛唐猛。

  “上峰有令,京都城即刻戒嚴!”

  江王足下步子頓住,周身血液如同此事寒天瞬間冷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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