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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龍傲天的姑姑後》第一百四十六章 劍斬地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劍斬地皇
  “挑戰我?”宮庶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隱隱覺得有什麽東西脫離了掌控。

  不該是這樣的,即便明賀得到天龍榜首的名次,即便她要挑戰地皇境強者,也該是挑戰柳瑜才對,為什麽變成了他呢?

  他看著明賀淡淡勾起的唇角心神有一瞬間的凝滯,竟是覺得自己可能會敗在她劍下。

  可是怎麽可能呢?她才天元境七重。

  而他是地皇境的強者。

  “既然明賀道友滿腔銳氣,本座就與你一二指點。”迎著眾修士灼灼的目光,宮庶揚起一抹爽朗的笑容,身形騰空落到擂台上與明賀面對面,滿是強者指點後輩的溫和殷切。

  明賀卻不想再壓抑自己,她勾著唇笑意依舊,眼神卻是冷冽如刀:“我不是請求你的指點,而是想要你的頭顱。”

  她提著驚影劍看著劍身上面的震蕩,腦海裡想著的卻是當初被逼棄劍的不甘心和頹唐。

  跟宮庶沒有直接關系,可是她遷怒不了柳瑜,因為她是奉命行事,所以就只能將怒火放在宮庶身上。

  “我不是魔族,也沒有跟異族和黑風盟勾結。”明賀一字一頓,對著山海宗弟子洶湧的神情和通透的夏氏兄妹緩緩開口,“你們的副宗主,才是跟黑風盟勾結的人族叛徒。”

  “今日,我要為自己正名!”明賀如是說,抖開了手裡的長劍展開攻勢。

  流雲日華、天地自然之力附諸於劍上,聽從她的指揮,掀起千重浪湧向了宮庶。

  “簡直不知所謂!”宮庶心神有一瞬的慌亂,下一刻轉為憤怒和荒唐,面上揚起自信的笑容,“也罷,今日本座就代人族清理門戶。”

  他這麽說,揚起一掌向明賀拍來,目中凶光乍現,是要將明賀斃於掌下的狠厲,一如柳瑜當日。

  只不過柳瑜是裝腔作勢取信於人,他卻是真真正正想要她的命。

  明賀冷笑一聲,不閃不避立於原地,迎著皇者洶湧的威壓逼迫而巍然不倒,右手長劍輕靈抖開,帶著數月壓抑在心底的滿腔不忿,含怒攜雷霆之勢展開了自己的攻勢。

  劍尖與掌風相對,天地風雲迭起,風聲凜冽、樹影婆娑,蒼蘭山這一座擂台經由兩人比鬥之勢激蕩,竟是搖搖欲墜,有斷裂栽落雲端的風險。

  明賀卻全然不顧,只是劍走隨心步步緊逼,白色的衣擺在流雲洶湧中輕輕揚起,道盡了劍修的銳利鋒芒。

  她整個人都似一柄利劍,氣息凌厲一往無前,將天地割開一道痕跡,雲層和日華圍繞在她身邊而不得近身,只是她的陪襯,如同綠葉伴鮮花,如同星光捧明月。

  宮庶是山海宗的副宗主,自然修的也是山海之道。

  他的掌風行的是一力降十會的道路,雙掌似大山厚重要壓彎明賀的脊背,又似大海浩瀚要衝蕩明賀執劍的長劍。

  掌風凝練裹挾山海之勢,揮舞天地間余威無盡、包攬萬物,是皇者最強的攻擊。

  他當然不覺得天元境七重的明賀足以打敗自己,可他依然拿出了自己最厲害的本事,全力應對。

  獅子搏兔亦需全力,小心謹慎點總歸是沒有錯誤的。

  可惜的是,他不是強大無畏的獅子,明賀更不是弱小無助的兔子。

  明賀是鋒芒畢露的明月,其銳利可破蒼天,這座天地間,再沒有人能夠折下她的驕傲,壓下她的風采。

  天地在,明賀在。

  宮庶是厚重險峻的山,她隻一劍破之;宮庶是磅礴無垠的海,她也隻一劍破之。

  山海之重,承載天地;長劍之銳,不懼一切。

  一劍破萬法,是她信仰的劍道。

  明賀眼神明亮不減,在山勢傾軋下是不倒的青松,在海浪席卷裡是騰飛的蒼鷹。

  劍鋒銳利劃破蒼天流雲,隔著皇者無上威壓一劍凌厲勝過一劍。劍影交橫浮動,眼花繚亂下藏著的是來自天地四處不可抵擋的森冷殺機。

  她就這麽一劍刺穿宮庶的右肩胛,然後冷漠而淡然地拔出,帶起一片血色濺紅中年男子原本大義凜然的面容,繼續揮動劍尖。

  是不死不休的執著。

  宮庶向來平靜的面容終於有了波動,被血色彌漫的眼睛裡多了一抹驚懼,驚懼於他或許真的會死在明賀的劍下。

  可是她分明只是天元境七重的修士啊!

  是因為劍靈之境嗎?

  劍道第五境,人劍合一、利刃生靈,確實是令他驚駭的境界,也確實戰力無雙,這樣的劍,在諸天戰場上可斬人王之境,卻威脅不到地皇境。

  是因為天地自然之力嗎?宮庶眼神驚疑不定。

  天生劍骨、劍心通明,確實能夠溝通天地駕馭天地自然之力,卻不應該驚豔至此。

  那麽只有一個可能。

  天道在幫她!
  作為天武大陸的道靈,自然隨心所欲可以掌握整座大陸,包括這座大陸上生靈的性命。

  明賀是天道承認的繼道者,所以在天武大陸上,她可以無視境界鴻溝威脅到他。

  繼道者!人族……好大的氣魄和決斷!
  宮庶滿心苦澀,已經有了一個慕辰,他們怎麽還敢呢?天道已經險些毀靈,也願意再陪人皇宮那群老家夥賭上一次嗎?

  祂就不怕賭輸了,自己會魂飛魄散、天地無靈嗎?

  宮庶長呼一口氣,身形顫唞不已,心裡知道自己這次非死不可了,只是心裡還是存在最後的僥幸,在明賀奪命的長劍穿透他身軀之前眼神狠厲,轉身朝著古族座位席的方向啞聲大喊:“盟使救我!”

  與這道聲音一並響起的,是明賀執著驚影劍洞穿他心臟的清亮之聲,響徹天地,風浪驟起。

  皇者溝通天地駕馭自然之力,之於天武大陸是不一般的存在,自然隕落也不是小事。

  即便勾結異族和黑風盟,他也是實打實經由天地證明的人族地皇境修士,因此天地靜默了一瞬算做是為他哀悼,下一瞬風搖樹動,雲層湧動,是為明賀劍斬地皇的慶賀。

  區區人族叛徒,哪有天地繼道者的身份重要!

  烈日高懸,蒼鷹明啼,其聲嘹亮。

  蒼蘭山上下都是一片靜默,他們震驚於宮庶臨死前說出的那一句話。

  他說:“盟使救我!”

  天武大陸只有一個黑風盟,自然也只有一個盟使。

  宮庶那一句話明晃晃證明了他的身份,他果真跟黑風盟有勾結,如此,明賀說的話就有一半存真。

  可是真的只有一半嗎?宮庶和黑風盟有所勾結,就可以說明明賀是清白的嗎?
  他們其實沒有結論,只是看著擂台上仗劍而立的劍修,看著她長劍凌厲自寒涼劍尖滴落的鮮血,於是覺得某些時刻有些結論並不需要證據就可以得出。

  修士修道,首先要問心。

  此時他們捫心自問,真的可以說她是魔族護法嗎?不可以!
  這樣的風采,從來都是人族才可以擁有。

  那些血腥殘暴的魔族,何德何能呢?

  有這樣明亮灼灼的眼神,有這樣一往無前的劍光,有這樣天地為之造勢的風采,怎麽可能不是人族!

  這樣的疑問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在場修士的心中,只是以往這個時候,天道會降下道音模糊他們的認知和一瞬的明悟。

  這一刻,天地靜悄悄的,再沒有道音響起。

  祂在看著祂選中的繼道者洗去塵埃,盛放光芒於天地間,鋒芒畢露,再不需要掩飾遮擋。

  明賀,合該是他們眼神所視處的中心。

  就如眾星所拱那一輪明月,高懸天武大陸上端,與烈陽同輝。

  “砰!”

  是身軀倒地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裡格外清晰。

  宮庶還保持著轉身的姿勢看著古族的座位席,眼神裡還保留著希望和期盼,眸底一點不可思議。

  他在希望那位盟使可以救他,他在不可思議明賀竟然真的殺了他。

  皇者之軀是有護體罡氣的,他知道領悟劍靈之境的明賀可以破開他的防禦,只是沒想到這麽快。

  快到他最後一點反應速度都沒有,就這麽看著透著寒芒的劍影填滿他的眼睛,洞穿他的血肉之軀。

  明賀眼神沉靜,手腕微動收劍回身,心裡有一絲的匪夷所思和不能理解。

  天道有靈,為她造勢。

  這一點她早在紫宸洞府脫胎換骨時就可以隱隱感覺出來,如此也足以透過天道斷斷續續的信息得知人皇宮的些微布局,可即便如此,皇者之威確實不容小覷。

  有天道站在她身後,在天武大陸上,她確實是不敗的存在,但也不意味著她可以隨便輕松取人性命,尤其是皇者境界的宮庶。

  如果他負死抵禦,即便最後她可以殺掉他,也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令她沒想到的是,不過是交手初露敗勢,宮庶就放棄了所有的希望不再抵抗,去指望旁人的出手,相當於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別人手裡。

  這就是地皇境的強者嗎?這樣的人,也可以當上山海宗的副宗主嗎?
  當然不會是巧合。

  明賀抬眸幽幽看了山巔一眼,似乎可以透過雲層掩映看清站在那裡的少年,四目相對,明賀的眼神深邃不明,少年的眼神溫和含笑。

  她收回目光心神微微起伏,看著周圍修士震撼的模樣腳尖點地,身形在擂台騰空,碧海劍也握在了手裡,整個人如同一柄劍劃過天際,朝著古族座位席落下了鋒芒。

  那般凜冽的劍勢,令修士打心底裡畏懼。

  在這樣的畏懼下,他們合該驚懼到顫唞著身體不知所措的。

  可是古族弟子並不是這樣。

  他們看著那柄近在咫尺的長劍眼神平靜,腳尖點地的瞬間已經掠出了數百裡,瞬息之間就遠去了劍器籠罩的范圍,如同早有準備,如同蓄謀已久。

  他們都動了,自然原來密密麻麻的地方空了出來,站在那裡沒有動的人也成了人群視線投向處的焦點。

  那是一個低著頭的弟子,氣息顫動,似乎是驚懼到了極點。

  明賀卻不管不顧,驚影劍一往無前攜著寒光而至,碧海劍從手裡擲出,一劍封住了所有的後路,上天入地,再無路可逃。

  如此,那人的身份自然再沒有半分掩飾。

  黑風盟的盟使,遊翎。

  他還是站在那裡沒有動彈,低著頭。

  驚影劍瞬息掠過風雲,洞穿了他的身軀。

  卻沒有鮮血流出。

  煙塵卷起,在天地微風的輕拂下散去,半點沒有波及到明賀。

  既然選擇了明賀,自然就要盡心盡力,畢竟祂現在也承受不起第二次毀靈的後果了。

  明賀一劍不中也不失望,眉眼依然沉靜不起波瀾。
    畢竟那人是遊翎,曾經是天道選中的、慕辰選中的繼道者。

  “明賀!”低沉嘶啞的聲音從上空傳來,幾分怨恨深幽,赫然正是遊翎的聲音。

  明賀抬眸,發現一身黑衣黑狼面具的人影站在那方擂台上,俯視著她眼神裡滿是不甘。

  他到底還是不甘心,到底還是站到了萬眾矚目處,以略微狼狽的姿態。

  他在看著明賀,卻不單單看著明賀,他還在看著很多人。

  那些人,或許之於他而言,也可以稱為故人。

  見證他從天道之驕墮落為異族傀儡的故人。

  “你到底還是沒有如我所願,墮落為魔。”他的語氣透著說不出的失望,偏偏唇角勾起含了笑意。

  明賀看得真切,那笑意是發自真心。

  何其矛盾的一個人!

  明明想要她墮魔,又因她不曾墮魔感到開心;明明知道只要她死了,他的陰謀有大半會成功,卻沒有命令宮庶取走她的性命。

  遊翎不知道人皇宮的謀劃,所以那時,宮庶真的可以殺掉她的。

  起碼在遊翎看來是這樣。

  沒錯,北荒荒漠裡,所有人都以為柳瑜是來殺她的,宮庶是來救她的。

  偏偏事實卻截然相反。

  問心而已。

  她的心告訴她,眼神凌厲面目猙獰的柳瑜對她沒有殺意,目光溫和氣息清澈的宮庶卻有那麽好幾個瞬間,對她浮起殺意。

  宮庶與黑風盟勾結,自然聽從遊翎的命令。

  “你該知道,我永遠不會如你所願,也不會跟你一樣。”明賀如是說。

  你是天武大陸的生靈,而我不是;你身後有一整個魂族,而我沒有;你喜歡的是異族那位殿下,天然與人族站在對立面,而我心之所向,只有秦族的秦楚亦。

  所以,即便我們同樣舉世皆敵,為人族所棄,也永遠不可能一樣。

  有些人,即便再像,也不可能重合。

  明賀沒有說話,可是她的眼神就是這個意思。

  一個居高臨下,一個仰望天空,卻是顛倒過來的兩種風采。

  遊翎分明站在高處,卻道盡了狼狽不堪,明賀分明站在低處,卻斂盡了世間風采。

  “因為你始終不是我。”遊翎不再看著明賀,而是昂起頭看向山巔上那個少年眼神痛苦:

  “如果是你,滿心滿眼以為找到了救星,卻得知他就是主導一切的幕後主使;

  如果是你,明知道你所說就是真相,卻要被他們打壓下來,美其名曰說是為了人族大義;

  如果是你,九死一生以為可以救自己的族人,逃出生天看到的卻是一片廢墟,被姍姍來遲的人族魔修挖走心丟到亂葬崗,你還要怎麽守住初心?”

  “你的舉世皆敵是人皇宮布局,鮮血鋪就卻沒有生靈塗炭,我的舉世皆敵是世態炎涼,是血流成河、屍山血海。”

  “我們之間,從來就不一樣!”

  透過重重雲層迷蒙,他似乎可以看到山巔上那個少年顫唞著身體的模樣。

  後悔又有什麽用呢?他的族,他的心,和他最初的抱負,終究是被葬在了那個群鴉鳴啼的黑暗裡。

  從殿下找到他開始,他只是遊翎,只是她的傀儡。

  “我說過,我給你和人族準備了一份大禮,我來這裡是送禮的。”他如是說,須臾又勾起一抹笑,“不過現在,我想你們應該也給了我回禮了吧。”

  他不是蠢貨,看著現在這樣的形勢自然已經知道,他有他的算計,人族也有人族的算計。

  他想要借明賀為幌子,將人皇宮和五域天驕一網打盡,想要破除天地絕陣使異族能夠不受限制偷渡進來,徹底佔據天武大陸。

  人族也想要徹底毀掉他們多年經營偷渡異族的五域陣盤,肅清異族和人族叛徒,揪出藏身宗門和古族的臥底和眼線,還天地以清明。

  使諸天戰場上浴血奮戰的人族強者再沒有後顧之憂,使人族天才再不需要膽戰心驚歷練,時時刻刻警惕背後陰暗。

  不僅如此,他們還逼迫天道承認下來明賀這一個繼道者的身份,人族少尊主,人族氣運,諸天戰場。

  真是一舉多得。

  人族還是當年那個人族,人皇宮那個存在,依然滴水不漏。

  可惜他這一次還是輸了。

  遊翎唇角有苦澀,他其實不是毫無察覺,他只是不願意再等待了。

  他想要拚盡全力一搏。

  敗了,不過是葬身天地罷了。

  他其實也覺得活著沒有什麽意思,尤其是見到明賀之後。

  不過見到明賀這般模樣,他並不後悔,不後悔沒有殺了她。

  天武大陸還是人族的天武大陸,只是人族裡面不會再有他的存在。

  哪怕是人族叛徒這四個字,他也不想要了。

  “他們的身份你們應該摸得差不多了吧?黑風盟在蒼蘭山上布下的禁陣應該也被你們拔除了吧?”

  遊翎輕笑一聲,右手自懷裡摸出一個鑰匙模樣泛著幽光的物什,看它沒有反應的模樣暗道一聲果然,隨意地拋到一邊,順著雲霧滾落到山地裡。

  “那是陣啟之鑰。”有陣修認出物什的來歷低低開口。

  陣啟之鑰,顧名思義就是開啟大陣的鑰匙。

  難怪他總覺得這座山一開始有哪裡怪怪的,原來是布下天地禁陣又被臨時破壞,能夠擁有這樣的本領,恐怕只有人皇宮的那位陣修才能做到了。

  “恐怕現在五域各地已經戰鬥不息了。”遊翎繼續說。

  他安排了異族傾巢出動,目的就是破城之後聯結起多年布局埋下的陣盤,想要引殿下和異族大軍進入天武大陸。

  還好殿下如今還沒進入。

  “還不動手嗎?”遊翎看著明賀眼神含笑,竟是有些迫不及待。

  “現在便動手。”明賀以同樣平淡的語調回復,望向四周的眼神裡含了冷冽。

  蒼蘭山一片沉默,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作。

  明賀沉默。

  少年的聲音再次順著山巔飄了下來:“遵少尊主之令。”

  她這麽說,下一刻蒼蘭山聲響動天,“遵少尊主之令!”

  有的修士眼神迷茫,有的修士眼神驚恐,有的修士眼神堅毅,將遠處不知所措目露戒備的修士斬於劍下。

  其他修士見狀眼神大變,揮手掀去身上的外袍露出裡面的黑衣,背靠背神情麻木,只是眼神深處有掩不住的驚恐:“盟使,快動手啊!”

  他們聽了半天,大概聽得出盟使準備的天地禁陣被人族破壞了,可是那又怎麽樣?
  那是遊翎,是黑風盟盟使,是殿下最信任的人族叛徒,怎麽可能只有這一道手段?
  “沒有用的。”遊翎立在擂台上身形不動,只是淡淡吐出這四個字,眼神深處還有些許憐憫。

  “遊翎,你莫不是想要投靠人族?”

  “盟使,你救救我們啊!”

  “盟使,你見死不救,殿下知道不會放過你的!”

  “遊翎,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為了殿下。”

  黑衣人刺耳嘶啞的聲音此起彼伏,或是怒罵,或是哀求,或是威脅,所求不過逃得性命。可是遊翎沒有理會他們,只是漠然地看著他們無處遁逃,被早有準備的人族修士和白衣的九天衛斬下頭顱,血灑四方。

  他依然就站在擂台上,眼神無喜無悲,明賀沒有殺他,其他修士也沒有躍上那座擂台。

  所以他還可以站在那裡,以看戲的姿態。

  因為天地間,只有明賀一個人可以殺他。

  蒼蘭山的殺伐還在繼續,天武大陸五域各地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這一日,異族突兀聚集成大軍,瘋狂圍攻人族各地要地城池,其勢如水火,其聲勝天雷。

  面對如此陣仗,人族卻沒有絲毫驚懼。

  甲衛成隊而戰,面容上是早有準備的堅毅,長矛所向披靡,戰陣落天地,倚仗天時地利人和之勢席卷異族,一開始還是被動抵擋,後來就變成了主動出擊。

  也有甲衛或修士臨陣調轉刀尖,將殺敵的利刃對準自家甲衛道友,每至此時,便有著白色衣袍的九天衛從天而降,如同殺神,冷漠地收割走這一條性命。

  戰鬥不止在蒼蘭山,也不止在五域城池,還在五域宗門、家族。

  九天衛數量有限,即便分布五域也不可能能夠救下每一個被同伴反戈的修士,可是人族叛徒卻數量不定、無處不在。

  每到這時,自天上就會飛來一道劍氣,在最關鍵時刻擋住那致命一擊,之後的時間,也足以被刺殺的修士做出反應了。

  後來據各域修士說,他們殺完人族叛徒後,總能在雲端之上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挺直如青松。

  或許不是同一道,卻是一樣無雙的風姿。

  那樣一襲白衣,皎潔如明月,是屬於九天閣的袍服。

  以最挺直的那一道身姿為最佳。

  他們猜,那應該是九天閣的閣主。

  除此之外,正面戰場上,也有許多年輕天驕帶領的人族散修大放異彩、橫掃四方。

  比如一身白衣五官精致絕豔的女子,手執長劍,肩頭立了一隻黑色小獸;
  比如一身黑衣面容猙獰的女子,手握血刀,雖然面容醜陋,氣息凌厲,卻是橫掃異族一大片,大大緩解了守城城衛的壓力;
  諸如此等人物,還有很多很多。

  天武大陸在這一天,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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