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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了反派的崽後,劇情OOC了!》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而且他一直都在叫小喵,小喵不是他的靈寵狸貓嗎?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長相極度漂亮的美人?

  八大護法實在是看不過眼了,青槐把其他人屏退了,這也太讓人丟臉了。

  好好的尊主,受了點傷,就成了這副德行。

  青槐讓人把靈醫找來。

  而君野就緊緊地握著林駱的手,生怕他走了,緊緊地握住林駱的手還不算,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著實讓人掙不脫。

  林駱把他扶回側殿的床榻,手在君野手裡,根本掙不脫,他躺好之後,還不撒手。

  林駱實在是無力,就任由君野緊緊地握著他的手,閉上了眼睛。

  他的面色有些蒼白,顯得額間的那滴眼淚似的暗紅印記更加鮮豔。

  林駱心裡是有了微微疼惜的,但他對君野真的是無能為力,他也只是把君野當成了一個自己塑造出來的人物。

  君野抿了唇,再沒說什麽。

  林駱示意靈醫進來。

  可百靈沒有,所以君野後來應該會發現他是愛百靈的。

  靈醫沒經過君野的同意,到底是不敢動手,神色為難:“這……這,小的不敢。”開什麽玩笑,違背君野的意願,那就是找死,他們誰都沒那麽傻,就算是青槐,要是敢做什麽君野不同意的事情,都有可能被君野給解決了。

  即使他是活生生的人,但在林駱眼裡,他就是個反派角色。

  等他把君野這邊的問題解決了,就真的不再管了,他不能再管君野了,以後的路,隨他怎麽走吧,林駱控制不了了。

  林駱:“……”

  靈醫捏了法決去探,探了半天,頓時被嚇到:“差一點點就傷到了心臟,就差一點點,這謝無妄也太可惡了。尊主,這可能需要慢慢休養才行,我回去給您準備靈藥,讓大護法給您拿過來。”

  青槐帶了靈醫來,要給君野檢查傷勢,結果剛進側殿,君野猛地一下睜眼,看了林駱一眼,就開始驅趕靈醫和青槐。

  君野沒理他,薄唇微微抖了抖,隻說了一句:“疼。”

  君野沒答話,林駱說:“你看吧,不管他。”

  就算不知道君野是什麽樣的人,他也不會去接受君野,更何況,他還知道君野的命格以及德行。

  “誰願意碰你似的。”

  君野還想拒絕,林駱輕輕地扇了一下他的臉:“你再鬧你試試?”

  他眼神灼灼,蒼白的唇色,唇角還帶了笑意。

  君野看了林駱一眼,神色疲憊,翻個身,抱住林駱的胳膊:“不要他們,你陪我就好了。”

  靈醫戰戰兢兢地走向床榻邊,聲音都在抖:“尊主,小的給您檢查一下。”

  只能按照正常的程序來,給他開藥吃。

  林駱頭皮一麻,看向靈醫:“你看看傷到哪裡了?”

  他會時不時地想起百靈,想起李成毓,想起各種曾在他身邊停留過的人,但這些也僅僅只是他回憶仙途時的某個記憶片段,不會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

  靈醫頓時從他的藥箱裡拿出來一粒丹藥,遞給君野:“尊主,吃了這丹藥,有利於止痛。”

  君野能分分鍾把他搞地筋疲力盡,是真的身心都累的那種。

  傷口的血已經被止住了,其實以君野的修為,這劍傷應該很快就能好的,但至於他為什麽不利用靈力自己愈合,那他就不知道了。

  林駱忍著怒氣,隻得自己去扯君野的衣服,君野看了他一眼,竟是躺平了。

  他若是發現自己愛百靈,也不可能表露,只會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別人身上,百靈於他,也僅僅成了一個回憶。

  讓他愛上君野,接受君野的感情,是絕對不可能的。

  林駱歎息一聲,把被子給他掖好,就那樣坐在床沿,一動不動。

  “小喵,你來就好,不用他們碰我。”

  林駱冷著臉將他的中衣輕輕地撥開,只見左胸口一個偌大的劍傷,皮肉外翻,看起來格外地猙獰。

  對於林駱而言,更加真實的人,是那個還在家裡等著他回去的寧煜,一個原文裡沒有的人物,這個世界一個特別小角落裡的路人甲。

  跟君野在一起,真的太累了,百靈數百年如一日地愛著這個人,是真的有毅力啊,換成任何一個正常人,在他發瘋的時候,就已經轉身走了。

  靈醫:“……”

  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靈醫。

  最慘還是李成毓啊,或許在君野的記憶力,連李成毓的任何片段都不想有。

  “滾出去,你們誰都別進來,小喵陪我就好了。”

  只是目前他還有點救而已,不然除此之外,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即使渡劫成帝,成為君野大帝,這孤獨的神仙生涯,依舊不如過往的種種啊。

  林駱蹙眉,打了一下他的手:“你還瘋是不是?”

  林駱:“……”

  青槐神色複雜地看著君野和林駱,靈醫戰戰兢兢地退出了側殿,林駱喊了一聲:“進來,給他看。”

  林駱心裡比誰都清楚,君野的命格是他給的,可他確實沒辦法了。

  君野偏頭,青絲散在枕頭上,在林駱手邊。

  “不吃。”

  林駱嘖了一聲:“不吃就不吃,疼的是我們啊?”

  君野抿著唇:“你喂我。”

  林駱:“……”

  青槐在門口道:“就麻煩你了,你要是不喂他,他真的不會吃。”

  林駱蹙眉:“君野,你能不能不這麽幼稚?”

  君野閉上了眼睛,一句話都不說了,但他牽著林駱的那隻手,在發抖,手心都冒冷汗了。

  林駱舒了口氣,從靈醫手裡拿過那丹藥,遞到君野嘴邊:“張嘴。”

  君野這才睜開了一雙冷眸,薄唇張開,林駱將丹藥直接塞進他嘴裡,然後捂住他的嘴,搖晃了兩下,又按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強迫君野咽下去。

  青槐和靈醫都看呆了。

  竟然任由這人擺弄,青槐的嘴張地都能塞下一顆雞蛋。

  林駱一轉眼,便見青槐和靈醫都愣著,有點驚訝。

  林駱想起身離開,手又被君野拉住,林駱不得不繼續坐在床沿。

  靈醫見狀,趕緊道:“在下還有點事,既然尊主沒什麽大礙,那我帶大護法去抓藥了,尊主好生休養。”

  靈醫很懂事地朝著青槐示意,意思是趕緊走,別打擾尊主演戲。

  其實大家都看出來了吧。

  靈醫和青槐出去之後都不可思議。

  靈醫問:“那個人是誰啊?尊主這麽喜歡她?”

  青槐神色複雜:“我聽他叫小喵,小喵是他的靈寵,不可能是這個人吧?小喵化形了?還長這麽漂亮?但小喵是狸貓啊,怎麽可能是女子?”

  靈醫擺手道:“不管了,走吧,有人能製得住他,我等都有好日子過,走走走。”

  這話倒是沒錯,能不去單獨面對君野,這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溜都來不及,腳下抹油似的。

  只有林駱,死活掙不脫。

  他還要去無極劍宗啊,被君野困在這裡算什麽?
  都怪他同情心泛濫,才導致這個後果。

  林駱見君野閉著眼睛,不知道睡著了還是沒睡著,他還是要說:“君野,我得去無極劍宗一趟,你在這裡好好地休養,等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君野的薄唇動了動,沒回答林駱,林駱試圖掙脫他的手,可他握地死緊,林駱無奈了:“我留在這裡也沒用啊,現在事情這樣嚴重,總得有人去無極劍宗說明一下問題,謝無妄放過你了,不代表那些尊者和仙門會放過你,你不讓我離去,那你就只能等著再次被攻打了。”

  一直沉默的君野,終於開了金口:“你走了就不會來了。”

  林駱跟他保證:“等我做完這些,我就來看你,我一定來。”

  君野心裡清楚地很,還在騙他。

  “你又在騙我。”

  “沒有,我說真的。”

  “不讓你走。”

  “……”“你要是走了,我現在就去跳魔川。”

  “……”

  真他媽的無語他母親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一次次地威脅,真以為對他有用嗎?

  林駱狠狠地掰開他的手指,自己的手指都紅了,林駱心裡有氣:“那你現在就去跳,你看我管不管你,我他媽的把你送回來,你還蹬鼻子上臉,你去,你現在就去。”

  林駱狠狠地甩開他的手,起身就要走。

  君野目光渙散地看著床榻邊上的雕花窗戶:“林洛洛,這是你說的,那我死了,你別愧疚。”

  林駱氣地不行:“趕緊去死,死了少個禍害。”

  君野笑了笑:“行,你一定會後悔的。”

  林駱頭也不回地出了誅神殿,出去時,各位護法都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麽,其他弟子也都站在兩排看著。

  見他出來,都神色緊張地問:“尊主好點了?”

  林駱剛想說好點了,突然一個黑影從誅神殿出來,朝著天魔殿的方向飛了去。

  青槐看了一眼,問林駱:“尊主回天魔殿了?”

  林駱心裡一驚,有點緊張了:“青槐,你去看看他,快去!”

  青槐的神色嚴肅複雜:“我上不去,有尊主的禁製,誰都上不去。”

  林駱在心裡大罵晦氣,手都在抖,他真的是欠了君野八輩子!

  按照他現在的想法,他真的可以不管君野,他現在該離去才對。

  所以他沒管,甚至沒回頭,告訴青槐道:“君野要跳魔川,你們想辦法救一下吧,救不了就算了,讓他跳吧。”

  林駱的是真的怒了,他頭也不回地離去,剛走了幾步,青槐突然大喊一聲:“他真的要跳啊!那下面是融魂林的萬鬼窟啊!”

  所有人都急了:“尊主這是幹什麽啊!他有什麽想不開的!”

  青槐喊住林駱:“你別走,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林駱氣地握緊了拳頭,咬著牙回頭,看向了那懸浮在天魔宮上空的天魔殿。

  “他就是個瘋子,他還需要變嗎?他就是這個樣子,讓他去死。”

  林駱的胸膛不住地起伏著,他再不走,真的會被君野給氣死。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就一定要把一個人的耐心耗盡才罷休。

  林駱是真的陪不下去了。

  君野這脾氣真的累死個人。

  林駱再次轉身要走,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他真跳下去了!”

  林駱握緊了拳頭,轉身去抽了一個魔修弟子的劍,終還是禦劍飛了上去。

  禁製消失了,他心裡亂地很,他真不知道要怎麽處理這個瘋子了。

  禦劍飛上去,才發現君野站在懸崖之上,身著中衣,冷靜地看著他。

  林駱在他身邊停下,氣地眼尾都發紅,二話不說就扇了君野一巴掌,君野沒哭,他先哭了。

  眼淚止不住地落:“我到底怎麽你了?你非要這樣?我費心費力地跑來救你,你就這樣對我?君野,你腦子沒病吧你?”

  君野低眸看著他,臉上一個巴掌印子,格外地明顯,他笑了笑:“我就是想讓你留下來,陪我,我舍不得傷你,難道我還不能傷我自己?”

  林駱怒吼:“你自殘也等我走了再說!你在我面前這樣有意思嗎?”

  君野搖頭:“沒意思,反正這日子,過地毫無盼頭,小喵不回來,你也不想留下來陪我,這世上的人,沒有人愛我。”

  又是這句。

  林駱抽泣著:“你就是活該,百靈愛你,你不要,你非要讓我一個對你沒感覺的人,愛你,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君野搖頭:“我不殺你林洛洛,我不殺你。”

  君野的腳已經在懸崖邊上了,他看向了天光雲影的山脈,聲音低沉:“我怎麽會殺你呢,我隻恨自己沒法讓你愛上,我就這樣啊,我改變不了,既然你不要我,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林駱看著他的腳要懸空了,一把將他扯回去,哭著求他:“求你了,別這樣,你別跳,我留下,留下來了。”

  君野有點不敢置信:“你又騙我。”

  林駱搖頭:“沒騙你,你往後,別站那裡。”

  林駱拉著他的衣襟往後退,見把他拉離了懸崖,林駱才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無言地眼淚一直掉。

  百靈和李成毓都不是最慘的,林駱才是那個最慘的。

  他幹嘛多管閑事啊?

  他幹嘛要管啊?

  他真的無比後悔這次的決定,算了,他不管了,劇情愛怎麽發展怎麽發展吧。

  林駱越想越覺得晦氣。

  憤怒和委屈齊齊地湧上來,他喉頭哽地厲害,索性起身,趁著君野沒注意,直接衝向懸崖邊上跳了下去。

  君野嚇得大喊一聲:“小喵!”

  林駱那一刻真的在想,罷了,死了算了,這他媽的太折磨人了,君野折磨誰都好,就是別折磨他了。

  他受不了。

  身心皆累,只是對不起寧煜。

  他和寧煜有緣無分,到此為止吧。

  身體急速地往下面落去,他看到一個黑影衝了下來,林駱捏了個法決朝他打去,但都被躲開了。

  很快,他就被君野的靈力纏住了,林駱大吼:“滾你馬的畢,老子不伺候了!草,遇到你簡直用光了我一輩子的霉運!”

  很快就感覺到了周遭厲鬼哭嚎,他被君野接住,一直往下墜往下墜,他都不知道底下是什麽。

  哭地身子都在抖,他真的受夠了這狗。

  他想跟君野打一架,但不是君野的對手,君野抱著他一直往下墜,不知道墜了多久,君野用手扒在了半懸崖上,下面壓根望不到頭。

  腳下都是翻滾的雲煙,懸崖上都是各種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顏色都格外地鮮豔。

  君野看到了一個洞窟,抱著林駱飛上去,落在了洞窟門口。

  他的神色看起來很冷靜,只有林駱還在哭,他坐在那裡,挺著個大肚子,越想越委屈,哭地身子都在抖。

  君野什麽話都沒說,緩了緩心神,看了一眼兩邊的懸崖峭壁,召喚了紫霜劍來。

  “別哭了,林洛洛,我知道了,你是死也不想喜歡我。”

  君野的一顆心算是死了吧。

  寧願死,都不想留在他身邊。

  他知道了。

  他原本可以用強硬的手段把他留下來,但好像毫無作用啊。

  小喵確實不愛他,他愛的是那個凡人“寧煜”。

  真可笑。

  明明都是他,可是結局卻如此不同。

  君野捏了法決,跳上紫霜劍,冷靜了不少。

  他就是想知道小喵對他有沒有情,現在知道了。

  一丁點都沒有。

  君野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出去。”

  林駱淚眼婆娑地抬眼看他:“別想騙我,我不會信你,讓我死。”

  君野出了口長氣:“不騙你了,林洛洛,沒意思。你說得對,還是百靈好點。”

  林駱一愣,眨眨眼,將眼淚擠出去。

  君野說:“我送你出去,順便去合歡宮一趟。”

  林駱問:“你真的沒有騙我嗎?”

  君野笑著問:“騙你幹嘛?你連死都不怕,我騙你又有什麽意思,我對你的好,你是一點都沒記在心裡,那便罷了。”

  林駱擦了擦眼淚:“我真不喜歡你,所以我很抱歉,真的。”

  君野點頭:“嗯,知道了,走吧。”

  林駱起身,還抽泣著。

  君野伸手給他:“這下面是魔川的融魂林,如果真下去了,基本上活不下來,林洛洛,你的心,真的很堅決了。”

  林駱沒拉他的手,自己跳上去,什麽話都沒說。
    君野也再沒說什麽,載著他往懸崖之上飛去。

  兩個人心裡都明白地很,這次真的是決裂了。

  以死亡為代價的決裂。

  君野直接載著林駱往天光雲影外面飛去。

  各位護法和弟子總算是出了口氣。

  君野把林駱送到了合歡宮附近,停下來,看了林駱半天,終是笑了笑,什麽話都沒說,朝著合歡宮飛去了。

  林駱眼尾還紅著,見君野走了,他終於舒了口氣。

  玩不起了,他真的跟君野玩不起了,動不動就要搭上一條命,誰都得崩潰。

  他深呼吸許久,把情緒收了一下,這才折了根木棍,充當劍,禦劍朝著無極劍宗的方向飛去。

  他剛走,君野再次出現在了原地,眼尾猩紅。

  他真的很不能明白,為什麽“寧煜”能那麽輕易就得到他,而他就不行。

  他真的不能理解。

  他也沒有去合歡宮,轉身和林駱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林駱還沒到無極劍宗,在無極山下停歇的時候,就聽到街坊裡都在說,滅千機門的另有其人,不是君野。

  林駱就多聽了一耳朵,結果發現是謝無妄的功勞,他回來之後又查了一番情況,發現了蛛絲馬跡,拿出了不是天魔教動手的證據。

  各大仙門齊聚無極劍宗好些天,在林駱到達的那天,卻都紛紛下了山,他們都說著謝無妄的不是。

  大概意思是,他們都想借著這次機會滅了天魔教,結果謝無妄竟然多管閑事地,查到了蛛絲馬跡,讓君野躲過了一劫。

  都在抱怨謝無妄太過端正了,這件事便徹底交給了謝無妄徹查。

  聽到這個消息,林駱總算是輕松了很多,看來他沒必要上山了,交給謝無妄他是非常放心的。

  果然啊,謝無妄的德行什麽時候都比君野好。

  主角永遠是主角,謝無妄才是大道的化身。

  被君野折磨地身心皆累的林駱,也準備回家了,不上山了。

  這件事的轉機來了,他相信謝無妄一定會查明真相,給人靈界一個交代。

  他在山下歇了一晚,又原路返回。

  路過合歡宮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但到底沒停留。

  半路上,收到了謝無妄的傳音符。

  林駱將傳音符打開,謝無妄擔憂的聲音傳來:“師妹,好幾天了,你怎麽還沒上山?”

  耳邊冷風呼嘯,越靠近他和寧煜的家,天氣越冷。

  林駱一邊禦劍往回飛,一邊回答謝無妄:“師兄,我去過無極山了,聽聞各大仙門都撤了,師兄你也查到了千機門的蛛絲馬跡,既然如此我就不回去了,我相信師兄一定能給大家一個交代。”

  謝無妄沉默一會兒,問:“還在那個地方麽?路過的話,我可以去看看你吧。”

  林駱應著:“可以的,師兄,歡迎你來看我。”

  謝無妄深深地歎息一聲:“好,那你自己多小心,就這一個傳音符,用完就沒了,以後你也經常聽不到師兄的聲音了。”

  林駱笑了笑:“那就歡迎師兄來找我玩。”

  謝無妄應著:“好,我有事,先不說了。”

  林駱“嗯嗯”了一聲,手裡的傳音符瞬間化成了灰燼。

  冷風撲面,格外地寒冷,回家還得幾天。

  他這來去一個多月,都在天魔教浪費時間,那一天,他是真的對君野絕望了。

  能活著回來,真是個奇跡。

  他在寧煜送他離開的樹林裡停下了,因為他遠遠地看到樹林裡有個單薄的身影。

  他站在那裡,像雪地上拔地而起的勁松。

  他正在茫然四顧,好像在等人。

  林駱心裡一熱,緊張了起來。

  驅著腳下的木棍朝著那人而去,近了才發現真的是寧煜。

  林駱心裡一揪,人還沒落下,就叫了一聲:“阿寧!”

  男人聞言,抬頭看向了他飛來的方向。

  林駱一看到寧煜,就想到了這些天君野做的那些混蛋事,心裡的委屈瞬間上來了。

  還沒落穩,就衝上去抱住了男人單薄的身子。

  男人接住他,語氣溫柔又激動:“你可算回來了,我都以為你把我忘了。”

  林駱抱緊他:“沒有,天天想你,想地不行。”

  男人的神色沉了沉:“回來就好。”

  林駱點頭:“你怎麽知道我今天回來呀?”

  男人側首吻了吻他的脖頸:“天天來,我想著,總有一天會等到你吧。”

  林駱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傻,我自己會回來,你天天來,多冷啊。”

  男人的聲音很輕:“不冷,等你回家,我一點都不冷的。”

  林駱出了口長氣,幸虧君野那個瘋子還有點良知,不然他真的就見不到寧煜了,想到這個就發慌。

  四周冷地過分,寧煜把外套脫了給林駱披上,拉著他回家。

  “回家再說,太冷了。”

  林駱牽住他的手:“阿寧,等會兒。”

  林駱施法驅了充當劍的樹枝,踩了上去,拉著寧煜上去:“抱緊我,我們回家。”

  寧煜站在他身後,緩緩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

  寧煜笑了笑,溫熱的氣息在林駱的耳畔。

  “小駱真厲害。”

  “禦劍術而已,每個劍修的入門功課。”

  林駱帶著寧煜奔向了他們溫暖的小家。

  在距離村口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下,兩個人手牽手回家。

  村裡偶爾有人看到他們,指指點點。

  林駱趕緊拉著寧煜回了家。

  結果發現他家的門開著,屋裡的炭火燒地很旺。

  一進門,就感覺到了十分的暖意。

  林駱有點感動,這才是家的感覺啊。

  一回家,家裡有重要的人等著,炭火燃著,溫馨而又美好。

  這才是生活正常的樣子。

  林駱坐在了凳子上先烤火,寧煜拿了披風來給他披上,喟歎一聲:“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啊,我都要等哭了。”

  林駱抱歉地捉住寧煜的手:“對不起,以後都不走了,在這裡陪你。”

  寧煜就笑:“好,你說了,我就信,餓嗎?”

  已是傍晚,林駱連著幾天都在趕路,也沒吃什麽東西,聽寧煜問他餓不餓,瞬間就覺得餓了。

  不斷地點頭:“餓了。”

  寧煜起身道:“我在家剛熬了一鍋湯,我爹我娘去城裡還沒回來,我先給你盛一碗過來。”

  林駱道了謝:“謝謝阿寧,阿寧真好。”

  寧煜起身,邊走邊揉了揉林駱的頭髮,出了林駱家。

  林駱隻覺得被君野折磨過的身心,都因為寧煜而治愈了。

  寧煜太溫柔太好了。

  他這樣想著,果然大家都喜歡溫柔的人。

  不一會兒,寧煜就端著一砂鍋熱騰騰的的蔬菜和肉類的大雜燴來了。

  砂鍋還很燙,冒著熱氣,他用一塊布墊著,將砂鍋端到破舊的木桌上放下,寧煜用手摸了摸耳朵,喚他:“小駱,來吃飯,你先吃,我去家裡再給你拿兩個饅頭。”

  林駱感動不已,衝上去抱住寧煜的身子:“阿寧怎麽這麽好啊?”

  寧煜就笑:“那你要怎麽謝我?”

  林駱想了想,踮起腳,湊到寧煜的唇角,親了一下。

  “謝你。”

  說完,便笑了一下,繞過了寧煜,去了桌旁。

  只是他沒看到男人眼中的落寞和哀傷。

  他摸著唇角半天,眼中竟是有了淚光。

  緩緩地出了口長氣,抬步離去。

  林駱忙著乾飯,發現砂鍋裡燉著豬蹄,都已經爛了。

  一嗦就掉,味道雖然淡,但十分軟糯清香。

  他心想著,阿寧可真賢惠啊,做飯做這麽好吃。

  他以後有福氣了。

  正吃著,阿寧又拿了一個白面饅頭來,遞給他,自己坐在一邊看著林駱吃飯。

  看著林駱的嘴不斷地嚼著食物,寧煜的目光沉了再沉,終是移開了視線。

  林駱吃完了一砂鍋的菜,三個大饅頭,飽地直打嗝。

  寧煜問:“你還想吃什麽,都可以告訴我,我做給你吃。”

  林駱站起來都費勁:“不用了,這些都很不錯了,謝謝阿寧,我吃飽了。”

  外面天已經黑了,寧煜點燃了屋裡的油燈,林駱問:“姚姨他們還沒回來啊?”

  寧煜點頭:“他們說今晚可能會晚點回來,也可能住在城裡親戚家。明天還有事,親戚家蓋房子,他們幫忙呢。”

  林駱點頭:“哦,這樣啊,那他們這麽晚了還不回來,是不是不回來了?”

  寧煜點頭:“可能。”

  林駱想了想,提議道:“那你今晚跟我睡?”

  寧煜神色一僵:“可以麽?”

  林駱點頭:“可以啊,你一人在家,很冷。”

  寧煜沉默半晌,點頭:“好,那我回家收拾一下,過會兒來找你,燒點水給你,洗個腳。”

  林駱點頭:“好。”

  寧煜去打了一鐵壺的水,放在了火盆上的架子上,便走了。

  林駱想了想,趕緊找衣服,洗漱換衣服。

  他要香香地和阿寧睡覺覺。

  水很快就溫了,林駱把門關起來,脫下一個多月沒有洗過的衣服,扔在一邊,拿了櫃子裡的皂角來,泡水,先洗頭髮。

  生怕寧煜過來地太快,他洗地也很快。

  肚子已經很大了,這次懷孕其實也沒讓他受多少苦,除了孕吐了幾天,其他的都還好。

  他把自己全身都洗了一遍,漱了好多遍口,感覺嘴裡應該沒什麽菜味了,才罷休。

  裹了一件填充著輕柔羽絨的長袍,他的身和心都被寧煜給暖了。

  把頭髮用靈力揮乾,這才開門,將髒水倒在了院子前面的排水口,看了一眼寧煜家,發現燈亮著,寧煜沒出來。

  但隱隱看到窗前,一個披散著頭髮的人,身材高大,像是剛從浴桶裡出來。

  林駱臉一紅,寒風冷冽,他趕緊回了屋。

  大概又等了一刻鍾,寧煜來了,他聽到了寧煜閂門的聲音。

  他也沐浴過了,長發散著,就披著一件單薄的長袍,走了進來,將門簾放下來,將門關好。

  林駱坐在床沿,有點緊張:“阿寧,你洗澡了?”

  寧煜的神色溫柔:“許久沒洗過了,今晚要來你這裡住,就洗了一下,免得把你的被褥弄髒。”

  林駱心裡有點緊張:“怎麽會呢,不會的。”

  寧煜將炭火夾好,用灰埋起來。

  林駱默默地先上床,進裡面躺下。

  寧煜把火埋好,去熄了燈,才走向床邊。

  林駱在黑暗裡越發緊張,阿寧這麽快滅燈了?
  他還想著說會兒話呢。

  但沒關系,躺床上說也是一樣的。

  很快他就感覺阿寧鑽進了被子。

  林駱翻個身,側躺著,面對著寧煜,肚子剛好碰到了寧煜。

  寧煜伸手摸了摸,林駱的呼吸都緊張了。

  寧煜往他身邊靠了靠,額頭抵在了林駱的額頭上。

  “我很想你,小駱。”

  他的語氣輕柔,旖旎。

  林駱舔了舔唇:“我也是,很想你。”

  他想著,他和寧煜應該有很多話要說,但沒想到,寧煜這麽直接。

  還沒等他說完,就親了過來。

  林駱傻傻地呆住,在黑暗裡。

  他感覺寧煜的薄唇有點冷。

  四周的空氣很阿靜,隱隱還能聽到村子裡的狗吠聲。

  明明該是清冷的房間,溫度卻在不斷地上升。

  寧煜的手墊著他的後腦杓,親地有點深,林駱一點反抗都沒有。

  甚至還努力地回應寧煜。

  他的心在黑暗裡跳地格外地快。

  唇與唇碾磨,舌與舌糾繞。

  百轉千回。

  林駱的胸膛在起伏,他好像有點要窒息。

  但寧煜並沒有放開他,他隱隱覺得寧煜的氣息變冷了,他呼出的氣息都是稍微帶點寒意的。

  林駱還想著可能寧煜冷,還伸手扯了被子,捂在了他身上。

  一切都發生地很自然,水到渠成。

  寧煜順著他的孕肚往下親,在他的肚皮上不斷地流連。

  林駱輕輕地吐了口氣:“阿寧。”

  男人的聲音微涼:“嗯?”

  林駱沉默一會兒,終是小聲地說道:“你要是忍不住,可以的……已經不危險了。”

  他感覺到男人的動作停下了。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做那種事?”

  “我、我就是隨便說說,你想的話就可以,不想就算了。”

  “那你想不想?”

  “我聽你的。”

  “這麽乖?”

  “嗯,我只聽阿寧的。”

  黑暗裡的男人,眼底卻盡是哀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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