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林駱抬起眼眸看向寧煜的眼底，他的目光在寧煜的臉上逡巡，發現這個人連相貌都因為他對自己的好而有了許多的濾鏡。

  這一刻，林駱心裡真覺得，什麽君野貌美無雙，不及寧煜一根頭髮絲。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的相貌真的會疊加一層濾鏡，讓人看不到任何的瑕疵。

  就長相上來說，寧煜的長相是很平淡的清俊，不像君野那樣讓人先入為主地俊美。

  君野的長相太奪人眼球，讓人先入為主，他在場的話，其他的男人必定都黯然失色。

  但寧煜不同，他雖不是太過耀眼的俊美，卻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他心想著，這就是以後要陪他度過無數個日夜的男人，這就是他認定了，要和他攜手共渡一輩子的人。

  他以後也不回無極劍宗了，他要和寧煜在這人靈界，過普普通通的生活。

  哪怕百年歸去，寧煜掩於黃土，他也要和他在一起。

  君野那個狗東西即使和他什麽都做過了，他心裡就是有隔閡，不喜歡。

  這才是讓林駱動容的地方。

  如果換成君野，才不會這樣，君野隻喜歡他的一張臉，如果沒了這張臉，君野可能連看他一眼都不可能，更別說喜歡他了。

  美人長發披散著，發質看起來十分絲質順滑，兩邊的長發微微遮住了他的臉頰，顯得他一張臉格外地小。

  他在遇到寧煜後，才明白，這世上也是有人會毫無條件地愛他的。

  而且寧煜為了他，和父母鬧地很僵，連父母給他找的媳婦都不要。

  寧煜的手停在他的衣帶上，系好了也沒移開，他直起身子，注視下昏黃油燈下的絕美之人，喉頭滾了幾下。

  即使知道自己的壽命會比寧煜的長很久，但他還是貪慕這一點溫暖，哪怕只有一瞬，曇花一現，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

  還是很緊張，緊張地每個毛孔都要閉塞了一樣，他的心跳有多快，只有他自己知道。

  已經想好接納了啊，他不理自己的那幾天，他真的感覺心灰意冷，都想好要搬家了，離寧煜越遠越好，可他沒想到的是，寧煜還會喜歡他。

  喜歡就接納，不喜歡就推開，從不想去釣著什麽人。

  寧煜對他好，哪怕知道他懷了別人的孩子，知道他是個男人，在掙扎了許久之後，還是選擇喜歡他。

  可是五官卻是出奇地精致，尤其那雙眼睛，少了戾氣和抗拒，帶上了嬌怯和茫然，端地是個絕世的人。

  男人唇角的笑意達了眼底，是真心實意地在笑，他從未這樣覺得實打實地開心。

  林駱舍不得穿啊，都太新了，他還要乾活之類的，很容易弄髒。

  所以，寧煜對他做什麽，他可能都不會拒絕。

  “我給你買的，你就穿，沒了咱們再買，收起來幹什麽？這衣物要有它的價值，穿在你身上，就是它的價值所在，明白麽？”

  而且他有種預感，短時間內，他會向自己坦白一切。

  見林駱身著單薄站在那裡，寧煜問：“給你定製的衣服呢？怎麽沒見你穿過？”

  已經到十月份了，說下雪就下雪，寒霜已臨門，每天早上起床，都能看到村子裡各家的瓦片上，落著潔白的一層。

  他走到床前，坐下試了試被褥的厚度，覺得十分可以，他點頭道：“還不錯，感覺會很暖和。”

  這份喜歡來之不易，他要珍惜。

  林駱低著頭，小心地點了點頭。

  寧煜去打開櫃門，從裡面挑了一件比較薄的出來，裡面是他讓老板縫進去的千年之狐的皮毛，很扛冷。

  是淡藍色的長袍，很樸素，設計也不太複雜，直接裹上，系好衣帶，就可以了。

  可寧煜甚至連個親親都沒施舍，林駱卻在心裡歡喜地不成樣子。

  小喵那樣子，真的長到他的心坎裡去了。

  兩人站在木桌邊，僵持了半天，林駱才手忙腳亂地讓開路，指了指他的床：“寧大哥，你趕緊休息吧，我打地鋪。”

  他指了指一個不怎麽大的木櫃：“都在裡面，還不是很冷，就收起來了。”

  他肯定會想法設法地去彌補寧煜。

  他這樣篤定，一定是小喵吧，孩子生出來就知道了。

  他的預感絕對成真。

  他的小喵，長得可真好看啊。

  這世上也就寧煜這麽傻，要他一個懷了別人孩子的男人，卻不要父母媒妁之言的黃花大閨女。

  這世上的溫暖，大抵是來自寧煜對他的偏愛。

  他不是矯情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這是為了他的方便著想，畢竟大著肚子，做什麽都不太方便。

  他把衣服披在林駱身上，林駱也隻好將手伸進寬大的衣袖裡，寧煜給他系衣帶。

  寧煜唇角挑著笑，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實在是覺得心裡歡喜地過分。

  如果面對他另一個身份，他也能這樣可愛就好了。

  好是相互的，寧煜對他好，他也要對寧煜好才是。

  林駱沒敢抬頭，他總是面對寧煜那雙眼睛時，會顯得十分無措和迷茫。

  寧煜看著他的頭頂，伸手摸了摸他的發質，又從後看了一下他頭髮的長度。

  這樣披散之後，毫無遮掩，長發到了哪裡，都一覽無余。

  和小喵的頭髮長度一樣，質感也一樣。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的巧合，如果真是巧合，那也太巧了。

  身形像，雖然聲音不像，但說話的語氣像。

  就連那一雙纖細白皙的手，都像。

  他摸了小喵三個多月，難道他身上什麽觸感都感覺不出來麽？
  雖說那三個多月，小喵沒有讓他摸過其他的地方，但手還是摸了很多遍的。

  男人兀自捉起了林駱的手，低眼瞧著。

  “小駱，這雙手，實在太好看了，對麽。”

  林駱低著頭，沒敢說話。

  他感覺寧煜的手順著他的指頭，一根一根地摸了起來。

  連他的手背都沒放過。

  還拿起來跟自己的手比了比，然後用自己的大手扣住。

  林駱本能地手指微微抽了一下。

  寧煜笑地更開心了。

  “果然美人連手都是比一般男人小的。”

  大小也對上了，他的心在不斷地融化。

  他和小喵十指相扣的時候，小喵也會習慣性地手指微抽。

  按照他們出合歡境的日子算起，小喵如果在他們第一次雙修的時候就懷上，那現在肯定都要生了。

  但看他的肚子，大概就是五六個月的樣子，所以可以推斷，是他們出合歡境的最後一天，他們放開了，才讓他懷上的。

  那天，小喵也格外地愛哭，哭了好久。

  他也格外地久，一次又一次，所以小喵才懷了吧。

  照這樣想來，一切都吻合。

  還說自己不是小喵。

  這次，他絕對會讓小喵心甘情願地愛上他，跟他回天魔教。

  好事多磨，不著急。

  他有的是時間，陪他玩這個你躲我藏的遊戲。

  天色已經很晚，林駱這才想起來，寧煜和家裡人賭氣，不知道吃飯沒有。

  他恍惚地抬眼看向寧煜：“寧大哥，你吃飯了嗎？”

  寧煜回答：“早吃過了。”拉著林駱走到床邊，寧煜示意：“你躺裡面去，現下天氣越來越冷，不要凍著，知道麽？”

  林駱有點緊張：“真睡一起啊？”

  寧煜低眼望向他的眼底：“你不想？”

  林駱自然也想，可是……好緊張。

  他抿著唇角低下了頭，又將額頭抵在了寧煜的肩上，一句話都沒說。

  男人的笑不經意間放大，伸手摸了摸他的後腦杓：“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

  林駱點頭，其實做了也沒事，他願意的。

  但寧煜說的，他都信，畢竟他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說不做什麽就真的不做。

  林駱去了鞋子，爬上床去，結果光著的腳，落入了寧煜的視線。

  他還真是手腳都白，連一雙腳都讓人挪不開眼。

  男人不動聲色地斂了眼底的癡狂，輕輕地舒了口氣。

  直到林駱鑽進被子裡，把自己捂了起來。

  他伸手把他頭上的被子拿開，輕聲叮囑：“那樣會不舒服，別憋氣。”

  林駱伸手捏著被角，露出一雙澄澈無辜的美眸，看著寧煜。

  寧煜開始脫外衣，他把外衣放在床頭的小櫃子上，吹滅牆上掛的一盞油燈，然後旋身上了床。

  扯了被子蓋上，確實沒有任何動手動腳的跡象。

  林駱的身子在被子裡崩直，沒敢動一下。

  他的肚子還大著，實在是窘迫，只能仰躺著。

  寧煜翻個身，面對著他，摸索著握住了他的手指。

  林駱的手指又下意識抽了一下，就聽到寧煜的聲音在耳畔。

  “小駱。”

  “啊？”

  “明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這個小寡婦睡了。”

  “……”

  “為了你的清白，我決定和你成親，好麽？”

  林駱頓時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這怎麽是好？

  他支支吾吾：“會被罵的……”

  寧煜的唇有點涼，碰到了他的耳垂：“那又如何，我又不怕。”

  林駱緊張地心都要跳出來。

  “寧大哥，都是我害了你。”

  男人溫暖的氣息拂在他的耳根：“是我要喜歡你的，和你沒關系，你沒有害我。”

  林駱心中慟然：“我……我，我怎麽樣都可以。”

  他的聲音在黑暗裡沉寂下去：“聽寧大哥的。”

  寧煜有點渴，舔了舔唇角，舌尖不經意間劃過林駱的耳垂，林駱當即一個激靈。

  他咽了咽口水，當真就被寧煜不經意的撩，惹地心猿意馬。

  他心想，寧煜太犯規了，不能這樣的，他本來就因為失而復得而心情備受煎熬，他這個時候對他如此，他都恨不得直接親上去。

  但他不敢。

  寧煜不是君野，是個文人，心思細膩，敏銳，做什麽他都得思忖了再做。

  萬一親過去，惹得他不開心，那就麻煩了，所以林駱忍著。

  他的初吻確實還在，沒有給任何人，他和君野的各種荒唐事，都是君野自己惹出來的。

  就連和君野的親親，都是他迫不得已才有的。

  更何況，在林駱眼裡，他和君野那頂多算嘴皮子碰到了嘴皮子，不能算吻。

  他沒有心甘情願地去親過他，所以不算。

  他這樣想著，他主動親了的才算。

  他給寧煜的才算。

  但寧煜不來取，他也不敢主動，因為太緊張了。

  他一緊張，都不知道該做什麽。

  如果寧煜現在過來親他，他一定不會拒絕。

  甚至可能會迎合他。他在心裡這樣想著。

  卻不知道黑暗裡的男人，早已變了個模樣。

  男人不想用另一張男人的臉和身體，去碰屬於自己的東西。

  借著黑暗的夜晚，他一張臉變得張揚，俊美無雙，額間的印記，暗紅如血。

  他微冷的氣息在林駱耳旁逡巡，半天，湊上去親了一下。

  感覺到了林駱的身子僵直，他的聲音在黑暗裡依舊蠱惑。

  “小駱，可以麽？就親一下。”

  林駱緊張地咽唾沫：“可、可以。”

  寧煜想要什麽，他都可能給的。

  他感覺男人在黑暗裡慢慢地起身，朝著他覆了過來。

  林駱沒敢動一下，直到微冷的氣息挨到了他的唇角。

  男人試探地用他的唇碰了碰林駱的，然後遠離。

  林駱頓時全身過電了似的。

  男人伸手把被褥扯好，蓋在身上，生怕他著涼。

  他又湊上去輕輕地親了一下，再離開。

  語氣輕柔隱忍：“他有沒有這麽親過你？”

  林駱的聲音都抖了：“沒、沒有，他沒有親過……”
    男人聞言，又覆上去，這下，他的唇全部貼在了林駱的唇上。

  微冷的氣息呼在林駱的唇齒之間：“只有我能親，對麽？”

  林駱一遍一遍地咽口水：“對，對的，只有你。”

  男人突然俯身就親了上來，這次沒有淺嘗輒止，而是一遍一遍，循序漸進地開始攻破林駱的防線。

  林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他的心和身體一樣誠實，直接乖地動不了。

  男人的唇碾壓著他的，一遍一遍地親，又放開。

  林駱的胸膛不斷地起伏，他想回應寧煜，但絲毫沒有力氣。

  寧煜連親親都特別溫柔，是林駱沒感受過的。

  他空出來的手，緊張地手指握成拳頭。

  感覺凜冬的雪，大概都澆滅不了他現在內心的一團火。

  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小駱，回應我。”

  林駱一愣：“啊，怎麽回應？”

  男人教他：“像我剛才那樣，親一下。”

  不僅僅想把他的身體攻略，還想把他的心也攻略了。

  他不滿足於主動，他要同樣的回應和回報。

  他要他的回應。

  他開始笨拙地回應，拿出了那些年看影視劇的經驗，張開了檀口。

  說實在的，理論永遠都是理論，他看過無數的小文，看過無數的愛情片，但到了實戰上，他真的呆了，不太行。

  可能是因為男人在他心裡的分量過於重要，怕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的回應青澀而又懵懂。

  男人可能死都想不到，有一天，會讓那樣張牙舞爪的人，主動親他。

  而且回應起來，這麽乖。

  檀口的溫度，能把他融化。

  是深的，又甘甜的，像甘露醇酒。

  他的溫度，燙化所有理智。

  男人的呼吸在黑暗裡慢慢地亂了。

  “小駱。”

  正在糾纏他口津的林駱一愣：“啊？”

  男人的胸膛起伏著：“可以了。”

  林駱聞言，這才停下：“哦，好。”

  他怕再不停下，會徹底瘋魔，他身懷六甲，不可以的。

  林駱當即卷起被子，趕緊轉個身，背對著寧煜。

  他的臉，可能比炭火還要熱上幾個度，唇舌均麻。

  他回應寧煜回應地有點青澀，畢竟沒有經驗，還是初次喜歡一個人。

  他緊張地瑟縮在黑暗裡，感覺到男人靠了過來。

  抱住了他，手搭在了他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看你親我的樣子，我就知道，一定很喜歡我了，對麽？”

  林駱沒敢說話，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能不喜歡麽……不喜歡，就不會讓他進門。

  男人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我感覺到了，小駱，你很喜歡我。”

  林駱把臉埋在枕頭裡：“寧大哥，不要一直說。”

  男人低笑：“這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麽？為什麽不說？”

  林駱不答話，男人輕聲低語：“害羞的小駱，真可愛，要不是你身懷六甲，今晚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燭。”

  林駱當即整個人就不行了。

  這是個讓他覺得歡喜的夜晚，如果明天不來就好了。

  不用去在乎流言蜚語，不用想寧煜的家人會不會喜歡他，更不用去想以後寧煜會不會變心。

  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個夜裡，就好了。

  他這樣想著。

  可是那不可能，明天依舊會來，依舊是一地雞毛的生活。

  這才是現實啊，這一晚，是他和寧煜偷來的。

  他要把寧煜保護好，不然君野那個瘋子，要是找到他，會殺了寧煜的。

  他這樣想著，心下決定，一定要保護好寧煜才行。

  如果有必要，他一定想辦法殺了君野，只要他敢發瘋。

  在緊張和不安中睡去，男人抱著他。

  直到感覺到他呼吸平穩地傳來，男人才輕輕地起身，把被子給他掖好，瞬間就消失在了黑暗裡。

  林駱一覺睡醒時，天已經大亮，寧煜已經走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地整齊，他和寧煜果然就隻親了，其他的什麽都沒乾。

  再次證明，寧煜真的是個正人君子，說話算話。

  林駱心裡歡喜，但又想起他家的家事，又是一地雞毛。

  寧煜肯定會很為難，如果有必要，他一定會向寧氏夫妻表明自己的決心，他要和寧煜在一起。

  他起床，把被子疊好，熱水洗漱，用寧煜送他的發簪束了發。

  一直在聽寧煜家的動靜，他一邊在院子裡忙活，一邊注意著籬笆那邊。

  很快，就聽到了姚氏的聲音：“煜兒，你是一點話都不聽了是麽？說什麽都聽不進去？”

  緊接著就是寧煜的聲音：“我都說地很明白了，你還要我說什麽？我說我要娶林姑娘，你們完全聽不見的？”

  一個沉穩蒼老的男聲傳來：“要娶林姑娘，讓我和你娘先死了再說。”

  林駱嚇得一激靈，正在撿院子裡剛劈完的柴，差點全部又丟在地上。

  聽到他們要出來，林駱趕緊跑進了屋，把門關上了。

  這要怎麽辦啊？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福的。

  隔著門，他都能聽到隔壁鄰居家的動靜。

  姚氏問：“你還考不考狀元了？”

  寧煜回答地毫不猶豫：“不考了。”

  寧老頭大罵：“十裡八鄉唯一的秀才，大家都在看你的成績，你這個時候說不考了？這些年讀的聖賢書，都喂了狗麽？”

  寧煜回答：“我要成親。”

  姚氏怒罵：“成親可以，但你能不能換個人？”

  寧煜回答：“不換，認定他了。”

  林駱內心十分自責了，寧煜為他，放棄太多了。

  這個時候，他要是不勇敢一點，怎麽對得起寧煜的這份感情。

  他深呼吸好幾下，決定去跟寧煜的父母表明心意。

  剛想開門出去，房門突然被敲響，傳來寧煜的聲音：“小駱，開門。”

  林駱把門打開，寧煜帶著冷風進來。林駱的眼尾有點紅，寧煜發現了，問他：“怎麽了？”

  林駱抿了抿唇：“你又和家裡人吵架了。”

  寧煜笑了笑：“正常，不要在意。”

  林駱在意，非常在意。

  “寧大哥，我倆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困難？要不暫緩，給二老一個適應的時間？”

  寧煜拿著一盒酸棗做的糕點，放在桌上：“給他們適應的時間，就是耽誤我倆的時間，他們愛幹什麽就幹什麽，我不會在意。”

  林駱沒答話。

  寧煜拿了一個糕點，走過去遞給林駱：“嘗嘗，我給你做的。”

  林駱心下又軟地不像話，張了張嘴，咬了一口。

  微甜，又帶著酸棗的香味，卻又不讓人覺得很膩。

  寧煜說：“你不能吃山楂，我就讓人幫我找了酸棗，這個時候，酸棗可不好找。”

  林駱不知道該說什麽，寧煜對他太好了。

  緩緩地走過去，張開懷抱抱住了寧煜。

  靠在他懷裡。

  “哪怕明天要死，今天我還是會堅定不移地和你在一起，寧大哥，我不怕，我什麽都不怕。”

  不怕困難，不怕流言蜚語，他要為寧煜勇敢一點。

  男人放下手裡的糕點，心下實在是被這樣的可人萌地心化。

  “好，我相信你，我不會負你，這輩子，你都是我的。”

  “好，你的。”

  林駱把臉埋在寧煜的衣襟上，心下有了萬分的勇氣。

  “小駱。”

  “嗯？”

  “你真名叫什麽？”

  “林駱。”

  “還有沒有其他的別稱？”

  “有，也叫林洛洛。”

  “這有什麽區別麽？”

  “有啊，一個是男名，一個是女名。”

  “那有沒有親密一點的，就像我，你以後可以叫我阿寧，不要叫寧大哥。”

  林駱想了想，應該沒有其他的小名了吧。

  小喵是君野叫的，他覺得晦氣，才不會讓寧煜那樣叫他。

  “寧大哥喜歡叫什麽，就叫什麽吧。”

  “我覺得你很像一隻貓。”

  林駱身子一僵，是啊，他的真身是貓啊。

  如果要生孩子了，生出來個怪物，豈不是會嚇到寧煜？
  畢竟君野是個蟒蛇啊，君野的孩子……是什麽東西？
  這個他竟然給忘了。

  寧煜竟然看出來他的性格像貓了？
  林駱離開他，有點害怕地看著寧煜。

  “如果我是怪物，你還會喜歡我嗎？”

  林駱緊張地問。

  男人看著他的眼睛：“有多怪？”

  林駱比劃了一下：“比如妖之類的。”

  寧煜挑了挑眉：“還有這種好事，讓我遇到傳聞中的妖？”

  林駱的眼神閃躲：“其實也不是妖了，就是……就是動物變的了。”

  男人的眸色深沉：“小駱是動物變的麽？什麽動物能變出這麽美的人？我還真沒見過，你能給我看一下麽？”

  林駱緊張地絞著手指：“你真的不會被嚇跑嗎？萬一你看了，直接嚇跑了怎麽辦？”

  寧煜問：“那如果我看到你本來的樣子被嚇跑了，我又怎麽值得你喜歡呢？小駱，這麽跟你說，你是什麽我都喜歡，不管你是人是妖，我既然選擇了你，那我必然不會放棄。”

  林駱被感動地無以複加，都恨不得當場給寧煜變一隻貓出來。

  但他不太懂怎麽變回真身，畢竟一直為了隱藏真身，他做了很多的功課，怕被君野找到。

  可是寧煜是以後要一起生活的人，提前給他打預防針，讓他知道一下，免得到時候他生孩子後，生出來怪物，嚇壞寧煜。

  他不願意。

  所以林駱看了看寧煜，見他眼神期待，便說：“寧大哥，你等我一下，我不太會變。”

  寧煜點頭：“不著急，你慢慢變。”

  林駱使勁驅動靈力，想變回一隻大貓貓，但努力了半天，什麽成效都沒有。

  寧煜笑著問：“你該不會是拿我開玩笑？”

  林駱當即搖頭：“才沒有，我真的會變，你再等一下。”

  他又努力變了變，“咣當”一下，頭頂長出了一對貓耳朵。

  他看到寧煜的眼神瞬間亮了。

  他伸手摸林駱的耳朵：“真是貓貓啊，這耳朵好可愛。”

  林駱試探地擺了擺耳朵，臉頰微紅，眼神閃躲：“就，就只能變成這樣了，你看，我沒騙你。”

  男人笑地很大聲：“很可愛，我很喜歡，非常漂亮。”

  林駱不解，他為什麽笑這麽大聲？

  看到他這樣，第一反應不該是害怕麽？

  寧大哥，果然是個有愛心的人啊，還喜歡小動物。

  男人不斷地摸著他的貓耳朵，他有點癢，想躲起來。

  男人抬起林駱的下巴，讓他注視著自己，眼神裡都是笑意。

  “這麽可愛的貓貓，誰家丟的啊？怎麽被我撿到了呢？”

  林駱窘迫：“你別鬧我……寧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