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君野自問，他對小喵還是可以的。

  五十年前，他冒著生命危險，從險峻恆生的原翼山把他捉了來馴化，變成自己的靈寵，綁定了靈寵契約，也從未虧待過他。

  畢竟是珍稀的靈寵，他差點死在原翼山，都沒有放棄尋找，最終還是比謝無妄早了一步，將狸貓捉住了。

  知道來之不易，他對靈寵還算好，助他修煉，不知道給他吃了多少稀有靈植，他從一隻中階靈寵，正在往高階發展，未來必然是要突破形態，化形的。

  到時候，靈寵便是左臂右膀，一生只能為他盡忠。

  可君野怎麽都沒想到啊，他對靈寵那麽好，當真是負了所有人都不可能負了靈寵，結果這家夥，一個合歡境，主子和靈寵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把他棄如敝履？

  這就罷了，懷了他的孩子也不回來？
  他在小喵心裡到底有多狠毒多可惡啊？

  他就這麽討厭自己？

  君野的心是真的被靈寵傷地透透的，寧願和一個凡界的毫無關系的凡人成親，也不願意回來天魔宮陪伴他左右。

  見他真就一副寧死不肯求他的樣子，君野真的是服了。

  林駱：“……”

  可現在不行，他遇到了寧煜，他已經覺得愧對寧煜了，要是這個時候再他媽的和君野做這樣的事，那他還有什麽臉讓寧煜愛他，寧煜是愛他，但寧煜不是煞筆。

  源源不斷的血被他咽下，鐵鏽味在嘴裡蔓開。

  君野看著縮著發抖的林駱許久，終是冷笑一聲：“行吧，既然你都以死相挾了，我還能拿你怎麽辦，但林洛洛你記住，你早晚會落在我手裡，我希望到那時候，你別哭著求我。”

  一個給了他心的人，轉眼和別人上了床，那是一件多麽屈辱的事情，林駱這次死活都不肯了，他寧願被折磨死，一了百了。

  林駱眼尾還紅著，抬眼不可思議地看君野：“你……你想幹嘛？你別亂來，你要是敢對我動粗，我現在就出去跳崖。”

  咱就是說，你指頭那麽多，你為什麽要選個中指你告訴我？

  偏那一雙美眸，警惕又慌張地看著他，但嘴裡的動作沒停。

  君野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微微顫唞，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將玄色禦靈服穿好，低眼看著縮在角落裡的林駱。

  如果是以前，像合歡境時那樣，林駱絕對不去計較方式，只要活下來就可以了。

  林駱：“……”

  可真就是冤家，他不就是想求一點甜頭，想讓他對自己服軟，可他就不是不低頭。

  林駱眼尾猩紅，眼底的淚又要湧出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還有另外一種方法，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話，就是想看我一副浪批的樣子求你，君野，你打錯算盤了，既然你不想救我，那你也別廢話，讓我死得了。”

  君野懶得跟他廢話，往他嘴上一戳：“就你事多，喝不喝拉倒。”

  林駱抱著胳膊，身子抖地厲害，他一身淡藍色的薄長袍裡，還有自己讓人給他縫進去的千年之狐的皮毛。

  君野神色複雜地看著他，林駱的眼珠子轉著，盯著他的眼睛。

  所以這就是他君野的命嗎？

  他覺得真好笑啊。

  林駱被戳疼了，不得不張開嘴，將君野的指尖噙住，喝奶似的。

  林駱懶得跟他廢話，他現在都要死了，反正已經落在君野手裡了，他還能怎麽辦？
  不如就死個痛快吧。

  君野的靈力纏繞住他，把他帶到了君野面前，他鼓囊囊的肚皮，頂在君野的身上。

  君野不救他就罷了。

  畢竟心裡沒有什麽重要的人，也沒有被感情絆住，他那時候是真的灑脫。

  看著那微微闔動的菱唇，他的心有點不受控住。

  林駱的唇上染上了他的血色，格外地旖旎鮮亮，君野的眸色深沉。

  君野低眸劃破了自己中指的指尖，血珠瞬間冒出來，那顏色，比他眉間的暗紅印記還要深。

  明明在“寧煜”面前那麽溫柔乖順，在“君野”面前卻是這副死樣子，當真討厭的就是“君野”是麽？
  林駱沒答話，緊緊地咬著唇角，唇都要被他咬出血來。

  無所謂，反正寧死不屈。正在計劃怎麽個死法的林駱，突然被人一把撈起來。

  注定天煞孤星，誰也不想陪在他身邊？

  君野冷笑道：“行了吧，你連掙脫我都不行，還想跳崖，你太高估自己了。”

  君野：“……”

  他再次問林駱：“你是真的想死在我面前對麽？”

  甚至自己脾氣硬，他比自己脾氣更硬。

  林駱神色複雜：“你能不能換一個指頭？”

  生怕他什麽壞主意上來，又捉弄他。

  他把中指指尖遞給林駱：“張嘴。”

  他媽的什麽勞什子的穿書生涯，等他回去就一刀切了，直接給君野一個“圓滿”的大結局，讓他死地渣都不剩。

  所有人都不想要他，不想看到他，連小喵都這樣。

  君野又問了一遍：“真不讓我給你解毒是不是？”

  他這天煞孤星的命，還真好笑。

  君野的喉頭滾了幾下，指尖的痛，比起心裡的癢，根本微不足道。

  感覺喝地差不多了，君野瞬間將指尖抽走，林駱咂咂嘴，還沒反應過來，君野猛地一下低首親住了他。

  林駱瞪大眼睛，雙唇被君野狠狠地吸了一下，開始發麻。

  林駱大喊一聲：“靠！”

  君野意猶未盡地舔舔唇角，將指尖的傷口抹去，低眼看了看被林駱吃過的指尖，眼裡劃過意義不明的笑。

  他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黑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魔殿，獨留林駱一個跪在床沿，努力地擦了擦嘴。

  煩死了，晦氣，被狗親了。

  林駱越想越氣，但他身上舒適多了，多情花的毒，如果真的不知道另外一種方法，確實只能那樣解了。

  好就好在，這他媽是林駱自己設定的，有兩種解毒方式，果不其然，手握劇本還是很有用的。

  君野竟然真的會用血救他，這讓林駱心裡舒了一口氣，也不枉他把寧煜一個人丟下，跑這麽遠的路，去無極劍宗幫他伸冤。

  可現在，這家夥是要斷了他的後路啊。

  把他囚禁在天魔殿，他要怎麽才能離去？

  他得好好想辦法，必須得離開天魔教。

  時間不能拖太久，不然到時候各大仙門圍攻天魔教，君野是要瘋的。

  林駱冷靜下來，開始想辦法。

  一整天沒見到君野的影子，到了天黑時，他回來了。

  林駱沒在天魔殿，他躲在天魔殿後面的菜園子裡，看著那一塊的多情花，心裡實在恨得慌。

  恨不得全給薅了，這害死人的玩意。

  餓了一天，有點難受，他想吃點東西，但什麽都沒有，只有一菜園子的靈蔬，君野的菜肯定不能吃的，誰知道要吃出個什麽好歹來？

  如果不曾懷孕，他就可以辟谷，畢竟他現在築基了，辟谷根本沒在話下。

  可他懷孕了，不知道為什麽，吃飯的胃口格外地大，他以為可以辟谷，在村子裡時，他試過辟谷，但是失敗了。

  孕吐過後，竟然餓地出奇，他想著，大概是肚子裡的東西需要營養，所以才反應在了他身上。

  歎息一聲，他繼續蹲著，反正不想看到君野，他應該還不會回來。

  正想著，就聽到身邊響起了君野的聲音：“你躲在這裡鬼鬼祟祟地幹嘛？”

  林駱沒動：“還能幹嘛，想辦法逃走唄。”

  君野問：“你就不能去天魔殿想辦法？蹲在菜園子裡能想到什麽辦法？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給我的靈蔬施肥呢。”

  林駱：“……”

  一把把人拉起來，君野說：“殿裡待著去。”

  林駱甩開他的手，肚子咕嚕嚕地叫起來。

  他下意識捂了一下，但君野已經聽到了。

  “餓了？餓到來菜園子啃靈蔬？”

  “……”

  林駱懶得理他，轉身離開菜園子，朝著前院走去。

  君野看著他的背影，終是歎息一聲，彎腰采摘起靈蔬來。

  采完一大把，來到天魔殿前，便見林駱站在懸崖邊上，君野伸手把他往後拉：“別站那裡，多危險。”

  林駱甩開他：“你管我，反正死活和你沒關系。”

  君野嘖了一聲：“林洛洛，你是真不怕死，你這性格真的很欠揍。”

  林駱破罐子破摔：“有本事就殺了我，我可不怕你。”

  君野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這樣說來，也不怕我把你拴在天魔殿做盡羞恥的事情了？”

  林駱：“……”

  君野怒斥一聲：“害怕就滾進殿去，再讓我看到你站在這裡，你以後都別想出天魔殿了。”

  林駱：“……”

  君野說完便去了側殿，誰能想到，這天魔殿的側殿，竟然是個廚房呢。

  林駱看著他采了一把蔬菜，心下疑惑，便跟上了。

  只見君野進了側殿，各種廚具一應俱全。

  林駱扒在門口，露出個腦袋：“你不是不吃五谷雜糧了麽？”

  君野冷不丁回頭，神色冷冽：“你管得著？我吃什麽你還要管著？”

  林駱哦了一聲：“行吧，我不該問的，可是君野，我想吃肉。”

  君野：“……”

  林駱看了看這周圍的環境：“被囚禁也罷了，肉也不給我吃，既然不想讓我死，就給我吃點好的行麽？”

  君野的眉頭緊鎖：“林洛洛，你以為這裡是你家？”

  林駱反問：“你也知道不是我家，那你幹嘛把我抓來？把我當人質，還不給我吃飯，你虐待俘虜啊？”

  君野：“……”

  君野放下手裡的蔬菜，轉瞬消失在了廚房。

  林駱以為他去幹什麽了，大概一刻鍾之後，他回來了，手裡拎著一隻毛色鮮亮的活雞。

  雞還在他手裡嘰嘰喳喳地叫嚷著，君野二話不說進了廚房。

  林駱隻覺得眼前刀光一閃，那隻雞的頭就被砍下來了。

  林駱：“……”

  他戰戰兢兢地退出去，悄咪地躲進了天魔殿。

  他感覺君野把那隻雞當成他似的，他下意識脖頸一疼。

  瑟縮在天魔殿裡，不多時就聞到了雞湯的香味。

  林駱咽了咽唾沫，肚子咕嚕嚕叫地更歡了。

  君野的行為好奇怪啊，原著裡並沒有君野喜歡做飯的劇情和設定，這人是不吃五谷雜糧的。

  就算吃，也是吃一些對修煉有用的東西，比如靈植啊，丹藥啊之類的。

  可他竟然在天魔殿設了廚房，還做飯誒。

  有了一點點的煙火氣。

  林駱心想，有點煙火氣挺好的，最起碼不那麽冷冰冰的了。

  這個設定還不錯，他覺得挺好。

  大概半個時辰後，君野端著一個偌大的石鍋，裡面燉著雞湯和蔬菜。

  放在了林駱面前，神色依舊冰冷：“吃完它。”

  林駱看著那整整一隻大公雞，咽了咽口水：“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君野扔給了他一雙白玉翡翠筷子，然後自己在一邊的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去了。

  林駱拿過筷子，看了一眼君野，問：“你不吃啊？”

  君野的聲音冷淡：“只有沒用的凡人才吃東西，我不吃。”

  林駱：“……”

  行吧，他就是沒用的凡人，他認了。

  既然君野不吃，那他就自己吃。

  味道竟然格外地好，林駱還想著，再難吃，雞肉應該不難下咽。

  不過林駱好奇的是，這天魔教哪來的雞啊。

  他沒問，只顧著乾飯。

  過了會兒，林駱吃地差不多了，天魔宮的方向突然傳來怒嚎聲：“草，誰他娘的把老子的靈寵偷了！我的言靈雞哪去了？！連老子的言靈雞都偷，還有沒有一點素質！！！”

  已經吃了一大半雞肉的林駱：“……”
    他緩緩地將嘴裡的雞腿骨頭吐出來，看了看一邊還閉目養神的君野。

  林駱：“……”

  如果沒記錯，言靈雞應該是君野手下八大護法之一青槐的靈寵，雖說是隻雞，但能預測危險，警醒主人提防潛在的危險。

  所以君野這是把人家的靈寵拿來燉了。

  林駱當即想吐，君野眯著眼看了他一眼：“放心吃，不是他的靈寵，我在路上撿的。”

  林駱：“……”

  君野又道：“反正都是沒用的東西，吃了它，也算它的價值所在。”

  林駱：“……”

  不是，這有靈氣的東西，他和普通的東西不一樣啊。

  可現在又有什麽用？

  林駱含淚吃完了一隻雞，乾完了整鍋湯和蔬菜。

  飽地打嗝兒。

  他拍了拍和小肚子一樣平的胃，喟歎一聲：“還是得吃飽才不想家啊。”

  君野睜開了一隻眼睛，提醒他：“把鍋洗了。”

  林駱動不了，他靠在凳子上，肚子圓鼓鼓，擺爛：“動不了。”

  君野說：“洗滌術。”

  林駱回答：“不會。”

  君野：“……”

  君野隻得大手一揮，捏了洗滌術，把他面前的東西收拾乾淨，鍋碗瓢盆都聽話地排列整齊回了廚房。

  林駱撐得慌，四周還都是雞湯的香味，他拍了拍肚皮，沒話找話。

  “君野，你真不怕那些人來圍剿你啊？”

  君野的聲音低沉冷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想把這個罪名扔給我，讓我背黑鍋，我有什麽辦法？我總不能全部殺乾淨。”

  林駱這才抬眼看了他一眼：“可是你不想辦法洗刷冤屈，就真的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君野冷笑道：“你看我怕他們麽？誰敢來，我便叫他有來無回。”

  林駱努力撐起身子，認真跟他交流：“你放我回去，我可以阻止他們來圍剿你，不是你乾的，沒必要為劊子手背負這些。”

  君野睜開一雙美眸看向林駱：“那要是我乾的呢？”

  林駱倒是被問住了：“我覺得你應該不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吧？”

  君野冷嗤：“說地好像你很了解我似的。”

  林駱心想，我大概是這個世上絕無僅有最了解你的人了。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林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你別這樣擺爛，破罐子破摔，我知道你也並不想被所有人誤解，只是太生氣，所以才想以極端的方式報復回去，你相信我，聽我的話，我肯定保證你完好無缺，好不好？”

  君野看著他的眼睛，見他神色真誠，他唇角揚了不屑的笑：“你又憑什麽相信以你的能力，會讓他們放下乾戈呢？”

  林駱保證道：“信我，憑我是無極劍宗的弟子。”

  君野搖頭：“不信。”

  林駱無奈：“信我，乖，聽話。”

  君野看著林駱，眼神灼灼：“信你也可以，跟我睡了，我就信你。”

  林駱：“……他媽的，你還是死了得了。”

  君野懶得理他，轉個身，背對著林駱。

  “既然不想，那也別想我信你。”

  林駱的心情十分複雜且憤怒：“這麽跟你說，我其實有喜歡的人，我要是沒有喜歡的人，我和你睡一輩子我都無所謂的。”

  君野：“……”

  林駱：“而且，你也和合歡宮副宮主好了不是麽？你也有喜歡的人了，這我倆搞一起，像什麽樣？多不道德。”

  君野想笑，但忍住了。

  “誰和百靈好了？我沒有。”

  “啊？你沒跟她好，你還去合歡宮？”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去那裡截你的呢？”

  “……”

  林駱整個震驚了：“你截我幹嘛？你怎麽知道我路過那裡？”

  君野回答：“這你要問你自己了，沒事幹嘛闖天魔教的地盤。”

  林駱：“……”

  合著就是路癡的錯唄？
  他是飛錯了方向，但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德行吧？
  林駱的語氣軟綿了下來：“那我跟你道歉，你接受我的道歉，放我走吧。”

  君野回答地不留余地：“不接受。”

  林駱：“……”

  真的，沒法好好地相處了。

  “君野，那我就看著你被打死吧。”

  “嗯。”

  “……”

  你說他壞吧，他還對林駱挺好，知道他會餓，會給他做飯，帶吃食回來。

  你說他好吧，他又把林駱關在天魔殿哪裡都不讓去，盡說一些威脅的話。

  林駱自己都搞不清楚君野到底是想幹什麽，他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按照他的人設，該是把林駱殺之後快的，而不是這樣，在這裡跟他玩這種把戲。

  林駱下不去天魔殿，有君野的禁製，他要是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被厲鬼撕碎。

  他莫名想起了魔川融魂林裡的萬鬼窟，下意識就打個冷顫。

  李成毓真慘啊，作為一個爐鼎，愛上了自己的主人不說，沒得到憐惜之後，又被誤認為和其他男人有染，被君野折磨個半死。

  最後心灰意冷，不堪折磨，跳下了萬鬼窟，被厲鬼撕碎，連魂魄都被嚼碎了。

  可到底沒換來君野的半分後悔和憐惜，君野是個鐵石心腸的反派。

  百靈的下場也會很慘，林駱想到這個就煩躁。

  剛想著百靈和君野的感情線，就聽到天魔教的方向有人在大喊：“報！合歡宮副宮主百靈求見尊主！”

  林駱坐在天魔殿前的台階上，瞬間就來了興趣，他想知道百靈來幹什麽。

  她和君野的感情線發展地順利麽？

  照目前情況看來，應該是順利的吧，百靈還主動來找他，不多久他倆應該就在一起了。

  百靈長得好看，仙子一般的人，配得上君野，修為還高，他倆要是在一起了，君野不多久該化神了。

  化神之後跳出人靈界，就會開啟新地圖。

  那時候，這人靈界便不再是君野征伐的地盤，會有人收拾他。

  這樣一想，這日子還是很有奔頭的。

  但事實上，並不是林駱想的那樣，君野壓根沒見百靈，直接拒了。

  百靈是來報信的，她確實喜歡君野，大概率是看上君野的修為以及那張臉了。

  可君野不正眼看她，這讓她很挫敗。

  林駱正無聊著，君野回來了。

  他瞬間抬眼看向君野，問：“百靈來了？”

  君野面無表情：“關你何事？”

  林駱嘖了一聲：“這麽美的人，你不是最喜歡了嗎？修為還高，對你的修煉絕對有幫助。”

  君野在他面前停下，隔著台階彎腰勾了勾林駱的下巴：“和你長著同一張臉，還沒有你好看，何來美人之說？”

  林駱：“……”

  這又是個什麽情況？他怎麽可能和百靈長地一樣？
  林駱打開他的手：“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長得跟她一樣？”

  君野笑著問：“不信？”

  林駱當然不信，君野伸手給他：“走，我帶你去看一下你就知道了。”

  看有機會離開天魔殿，林駱瞬間捉住了君野的衣襟：“好嘞。”

  君野看了一眼他的手，眼底有了笑意，召喚出紫霜劍，帶著林駱去了天魔宮。

  天魔宮誅神殿裡，君野的高座前蒙著珠簾，天魔教各位護法以及尊者有要事協商的時候，君野都是側在高座上閉目養神的。

  為了不被弟子們盯著看，君野便裝了珠簾。

  雖然他在場的時候，也沒人敢盯著他看。

  他把林駱帶到了誅神殿，讓人把百靈帶進來。

  看著林駱大著個肚子實在不方便，君野讓出了神座的位置：“坐下。”

  林駱可不敢坐，這個位置，可不全是用來君野聽政的。

  百靈、李成毓甚至叫不上名字的絕色美人們，都在這個座位上被君野弄過。

  底下弟子們在說事，上面君野在弄美人。

  這是怎麽樣一副不堪入目的樣子，林駱不敢想。

  他怎麽會寫出這種玩意？
  現在想想，當時只是為了突出君野不當人的人設，現在看來，毛骨悚然。

  林駱打死都不坐……

  他看一眼百靈就走。

  他倒要看看，百靈是否跟他長得一樣。

  百靈怎麽可能跟他長得一樣呢？就很奇怪。

  很快百靈就入了殿，周圍弟子都警覺地看著她。

  林駱瞪大了一雙好奇的眼睛，隔著珠簾往外看。

  君野抬起眼皮看了林駱一眼，唇角挑了笑。

  百靈進殿了，在高座之下行禮道：“尊主，百靈不請自來，還望您不責怪。”

  君野的語氣帶了些慵懶：“副宮主怎麽有時間來我天光雲影？”

  百靈抬眼看向珠簾後的人，只能隱隱看到他的身影。

  她輕歎一聲：“我來只是想跟尊主說一聲，各大仙門要來攻打天魔教，希望尊主提防一下。”

  君野將珠簾用靈力揭開，對林駱勾勾手指：“我這裡看地一清二楚。過來。”

  林駱正夠著看呢，聽到君野說他那個位置看地清楚，便過去了。

  結果人沒看到，被君野拉了一把，他整個人坐在了君野側躺的神座上。

  君野一隻手環住了他的腰。

  而他視野下的百靈，卻蒙著一層鮮紅的薄紗，根本看不到她的臉。

  林駱臉色微黑：“你逗我？”

  君野的手輕輕地把玩著他的衣帶：“你要是有辦法讓百靈揭下面紗，你自然就看到了不是麽？”

  林駱忍著怒意，把他的手拿開，想起來，君野的胳膊環在他的大肚子之下。

  “別動，坐好，再敢動，我當著百靈的面，把你按在這裡強要了。我還沒試過弄孕夫的感覺。”

  “……”你媽的，狗玩意。

  林駱不敢動了，隻覺得身上出了虛汗。

  他想不明白，既然百靈和他長著同一張臉，君野為什麽不去纏著百靈，非要纏著他？
  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林駱忍了忍，問：“既然你知道百靈和我長一樣，你為什麽不去找百靈？非要找我這個懷孕的？”

  君野回答地理所當然：“因為我覺得孕夫新鮮啊。”

  林駱：“……草，給爺爬吧你。”

  古有曹賊喜歡少、婦、人、妻，現有君野臭不要臉喜歡孕夫。

  這兩人要是遇到一起，不知道誰會勝出。

  他總是因為不夠變態而和這群玩意格格不入。

  君野的聲音很低：“百靈哪有你新鮮，你鮮嫩多汁的，百靈都老妖怪了。”

  林駱：“……”請問這是誇讚還是羞辱？
  他該謝謝君野麽？
  “晦氣到家了，你媽的，手拿開，摸哪裡呢？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