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莫北和霍谷谷回到了溫泉小屋。面對小樓， 想到霍雲停在裡面等著自己，莫北又排斥， 不想進去， 又莫名的緊張。他的腳步不由地就停了下來。

  【忽然緊張，這是怎麽回事？】

  【有種要見男朋友的感覺？】

  【哈哈哈，代入感不要太強哦姐妹們】

  而霍谷谷知道霍雲停在裡面等著他和北北， 小腿已蹬蹬地先一步，推開了溫泉小樓的大門。莫北把手裡的籃子捏了捏， 也跟著進了小樓裡。

  王於波跟在莫北的身後，他的攝相機由外到裡， 由裡及外地在屋裡都找了一遍， 屋內只是清涼的氣息，那是從後山裡刮進來的山風。

  每個地方都沒有霍雲停的身影。

  王於波扛著攝相機：“谷谷， 看看爸爸有沒有在臥室裡。”

  莫北：“不用看了。他不會在那裡的。”

  自己可是真穿對了。以前，他怎麽會想到自己會煎牛排呢？

  莫北唇角掛著絲笑意，對王於波說：“這牛排大得很，一會兒我也給你們分點吃。”

  霍雲停行為有幾分瘋， 但有自己的行為規范。規范之一：他從不會到莫北的臥室。至少目前一直是這樣的。

  於是兩抬攝相機，加上霍谷谷一雙黑葡萄大眼，都直直地看著偽大廚莫北的操作。

  莫北：“那就七分熟了。小朋友還是要吃熟透的才健康。”

  莫北：“谷谷，我知道的沒錯吧。”

  他心裡在想：自己可是見過家裡廚師伯伯做這個大牛肉，廚師伯伯可是做飯的好手，但有兩次都把牛排不是煎胡了，要麽就是咬不動。

  莫北重振情緒：“谷谷，那意味著今晚的大餐都屬於我們了。”

  有一種對面對手，用力過猛，一拳打了出去，卻發現對面跟本沒有人。於是冷風襲來，有種淡淡的失落與孤獨感。

  莫北唇角微笑：“我們自己吃啊。谷谷還要長身體哦。”

  霍谷谷點點小腦袋，但黑葡萄眼裡是兩分無奈，三分質疑的樣子。

  霍谷谷黑葡萄大眼裡有兩分失望，但只是瞬間，失望就沒有了。他抬著頭：“北北，爸爸回去了。他工作很忙。”

  為什麽買這個，莫北覺得這道菜看起來很豐盛，但做起來又相當簡單。他看過在自己面前操作的大廚，在他的印象裡這道菜只有一道工序，就是在鐵板上煎，煎得出汁後，灑上些調味料就可以了。

  小小的霍谷谷不僅習以為常， 反過來他還在安慰莫北。

  “這個做法很簡單，不用查我就知道，先放黃油，然後放進牛排，煎五分鍾後下調料就可以了。”

  【松子粉有時間去關心你家哥哥吧。沒完成任務，飯大概都吃不香吧】

  莫北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這種體驗相當陌生，莫北也不願意複盤自己剛才的情緒與體驗。

  他只是粗粗地知道， 在確認霍雲停並沒有在屋裡等他那一刻， 他是一下子放松的， 但下一刻，心裡確實又升起了兩分失望。

  莫北嚴肅而委曲：“谷谷，你不相信我？”

  莫北的眼睛裡閃著光。這就是生活的幸福，如此的質樸。

  霍谷谷：“都可以。”

  莫北：“我就是知道。”

  莫北的菜籃裡相當豐富，除了西蘭花、蝦仁、雞蛋。他買了一塊大大的戰斧牛排。牛排品質很一般，但花了他剩下的所有錢。為了配合這道菜，莫北又買了黃油、黑胡椒、迷迭香與大蒜。

  莫北：“我們來吃牛排吧。”

  所以，北北真行嗎？
  莫北捏著牛排的尾骨，把牛排用力按在煎鍋上，牛排的汁水被逼了出來。一時間，肉香四溢。

  王於波：“可你買了這麽多菜怎麽辦？”

  【啊啊啊啊啊，失望兩個字不足以表達我的情緒，我的心碎了】

  莫北唇角一彎：“嗯，爸爸工作很忙的。”

  莫北：“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專業？”

  霍谷谷黑葡萄眼睛有幾分不信任，他奶奶的聲音說：“北北，我們吃蒸雞蛋吧。”

  王於波有兩分失望， 一分替莫北， 一分替節目組：“你又沒看，怎麽知道霍先生不在。”

  還會有一個無比可愛的幼崽在自己身邊，等著吃自己親手做的飯菜呢。

  霍谷谷無奈地看著莫北：“好吧。”

  霍雲停就那麽驚鴻一瞥地現身，然後就此消失不見。這作派還真的很霍雲停。

  戰斧牛排塊大，份量足，莫北用錫紙包著的牛排端的骨頭處，把整塊放進了煎鍋裡，只是牛排太大，煎鍋都放不下。“這個不用擔心，來回翻面就可以了。”

  【哈哈哈，這就是莫瘋粉磕的CP嗎】

  【莫莫買了好多菜】

  【霍爸爸，關鍵時刻為什麽掉鏈子！】

  【是哦是哦，不過悅悅有點點的可憐啊】

  莫北唇角一彎：“谷谷，你要幾分熟？”

  霍谷谷無奈地點點小腦袋。

  王於波只是把攝相機穩穩地對準莫北，莫北臉上的幸福感，讓他精致的容顏更顯得明亮，光彩照人。只是，王於波說：“還是留給你們吧。吃不完就放冰箱裡。還有幾天你們受呢。”

  不僅僅如此。王於波心裡說：畢竟看這樣子，今晚這塊牛排是萬萬吃不了了。

  莫北：“你還我省了。”莫北看著焦黃的牛肉，“我覺得這可能是我廚藝的巔峰水準了。你不吃肯定會後悔的。”

  莫北把迷迭香，大蒜一起丟了進去，香氣更加濃鬱。

  【感覺好香啊，隔著屏幕都聞到香氣了】

  【看到莫莫成長了，我好開心】

  【好遺憾霍總沒有一起吃牛排啊】

  王於波心裡不忍心告訴莫北，這麽厚的牛排，這個煎法是煎不熟的。

  霍谷谷指著牛排厚厚的邊：“北北，把這個邊也對著這個鍋按一按。”

  莫北：“谷谷提醒得太對了。”

  於是莫北把牛排又側過來，把厚厚的邊緣也按在煎鍋裡轉了個圈後，把這塊戰斧牛排舉到了案上。

  莫北拿起鋒利的刀子，一刀切下。

  王於波把鏡頭對準這一刀。果然不出所料，一刀下去，殷紅的血汩汩地就從牛肉裡面冒了出來。

  莫北的刀頓住，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塊牛排外面焦香，但裡面完全是生的，全是血水。

  【……笑哭，翻車了】

  【莫莫的生活廢物人設穩穩不崩啊】

  【這真是吃不了啊這種程度】

  【看著就牙疼起來了】

  王於波：“這種大個的，很多老手都會失手。又厚又大，很不容易熟的。他們一般會放在烤箱裡烤。”

  霍谷谷在一旁跟著點著小腦袋。

  莫北看著這個冒著血水的東西，這裡也沒有烤箱。

  莫北：“我再煎一會兒。”

  王於波：“打住。不要再浪費食材了。明天你讓周思過或是田鳳君過來。這個牛排再弄一下。你再煎，要麽老了吃不了，要麽就一直就這種冒血水。”

  莫北臉如土灰，看向霍谷谷。

  霍谷谷：“我們明天和思過叔叔與田阿姨一起吃吧。”

  莫北看著這個戰斧牛排相當不甘心，但是又無能為力：“好吧。”

  霍谷谷：“北北，我們吃蒸雞蛋吧。”

  於是在霍谷谷的指導下，莫北做了蝦仁蒸蛋，西藍花炒胡蘿卜兩道菜。等莫北端上來後，又過了一個小時。

  因為牛排的失敗，或是別的些什麽，莫北莫名覺得有些不圓滿，不開心。但霍谷谷很給他面子，不管是蒸雞蛋，還是小朋友特別不愛吃的胡蘿卜，霍谷谷都吃了很多。

  看著霍谷谷把小腦袋埋在碗裡的樣子，莫北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

  現在霍谷谷已習慣了莫北揉自己的小腦袋，連黑葡萄眼裡的嫌棄都省略掉了。

  飯後，霍谷谷自個洗了澡，就乖乖地自己趴上了床，拉上毯子，睡了。

  而莫北泡了一個小時溫泉後，便坐在沙發上，看著那隻“愛人的手”發呆。

  王於波已經走了，只有客廳裡一個攝相頭對著莫北。莫北有些心不在焉，也忘了把攝相頭拿毛巾給蓋住。他在沙發上坐著坐著，打了個呵欠，頭一歪就睡過去了。

  此時已是半夜十二點，直播間裡人已經相當少了，但依然有一些夜不能寐的夜貓子，開著直播，刷著手機，乾著些什麽。

  【莫美人醒著的時候，美豔不可方物，但睡著的時候看著卻十分恬靜】

  【看著他的睡顏，心裡忽然就安寧了】

  【姐妹，我每晚失眠，但看著莫美人的睡顏，現在忽然想睡了】

  【瞌睡是不是傳染……我也想睡了】

  【莫美人，晚安】

  【就是，谷谷爸爸回去了，是他的損失】

  【還有姐妹在意難平嗎】

  【是的，感覺買了牛排回來的莫莫沒看到霍爸爸，心裡十分失望】

  【姐妹們，你哪看出莫莫失望了？你這叫移情，是你失望，才會覺得莫莫失望的】

  【哈哈，可能是吧】

  【啊………鏡頭裡那是什麽？？？】

  【有人進來了啊！！！！！】

  【是誰進來了！！！這是半夜十二點了！他怎麽進來的？】

  【呼叫節目組，有人闖進莫莫家裡了，莫莫醒醒啊】

  【呼叫節目組~】

  屋裡並沒有關燈，十分明亮，攝相頭裡映出那人的背影，黑色的西裝，修長挺拔的身材。

  【姐妹們，這個背影是霍爸爸！】

  【真的！白天霍爸爸就是這件西服，這個背影我認識，我還截屏保存了】
    【是的，他有鑰匙，肯定是節目組給的啊】

  【所以，霍爸爸去而複返？這是什麽情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睡不著了，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啊哈哈哈】

  【莫莫快醒醒，霍爸爸回來看你了】

  但下一刻，屋裡那個男人把一條毛巾丟到了攝相頭上。直播間陷入了黑暗中。

  【啊啊啊啊我要腦補了】

  【此處省略五百字】

  【此處省略二千字】

  【感覺我睡不著了啊啊】

  莫北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醒來的，但一種本能的危險感，讓他身上的汗毛都要豎起來的感覺。莫北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記得自己窩在沙發上睡覺的時候，並沒有關燈。但現在眼前一片黑暗，整個人都像是陷入了黑色的海綿裡。綿軟而黑暗。

  莫北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這是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這種熟悉感非但沒讓他放松，反而讓莫北覺得有兩分害怕。他不由地想去拉自己的衣服，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了條毯子，在他坐起來的時候，毯子滑落到了腿上。

  莫北忙又去摸眼鏡，他記得自己的眼鏡被自己隨手一摘，丟在了沙發邊幾上面。但此時一股氣息已靠了過來，幾乎要擦著自己的頭髮了。

  雖然莫北心裡已知道了答案，還是不由低聲驚呼了一聲。這人的壓迫感太強了。

  但所謂壓迫感是種玄妙的東西，他大部分來是感覺者本身，只有你對對方心裡裝滿了警惕，這種壓迫感才會加倍放大。

  冷冷的手指觸到了莫北的臉，下一刻，那隻手把眼鏡戴到了莫北的眼睛上。

  雖然戴上了眼鏡，莫北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莫北：“霍先生。”

  黑暗中霍雲停輕聲“嗯”了聲。

  莫北深吸一口氣，強忍怒火：“你為什麽每次都要這樣子出現？”

  霍雲停：“嚇著你了？”

  莫北心裡有氣：“有誰進人屋連招呼都不打，也不開燈，黑燈瞎火地就闖進屋裡的。”

  霍雲停輕笑了一聲：“我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屋裡的燈亮著，我怕打擾到你，就把燈幫你關了。”

  莫北氣得有些頭暈。

  敢情霍雲停這是過來做好事的？
  莫北扶著自己的眼鏡，把毯子拉到了腿上：“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麽又來了。”

  霍雲停：“我是回去了，但中途看到你給我買了牛排，又轉機過來了。只是回來得不及時，你已經睡著了。”

  莫北的腦海裡浮出兩個字：瘋子！

  不是精神出了問題的瘋子，而是實實在在的瘋逼。真的瘋逼表面看起來穩重，紳士，但骨子裡就是行為的出格，與舉止的違背常理。

  霍雲停的行事真的是正常人都不會做的。

  莫北無語了。莫北想去找開關，開燈。

  就聽霍雲停說：“我有點餓了，我晚上沒吃飯。”

  莫北心想：這怪我？

  其實莫北自己也有些餓了，晚上他只顧看著霍谷谷吃了，自己也沒怎麽吃。沒什麽胃口。現在霍雲停一提醒，他忽然就有種饑腸轆轆的感覺。

  他竟然也想吃東西了。

  霍雲停：“我能把你做的牛排熱熱嗎？”

  莫北腦海裡浮出霍雲停吃生魚片的樣子，心裡升出一絲寒意：“那個，沒熟。”

  霍雲停：“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再接著睡會兒。”

  莫北對著黑暗，心想：你在這裡，我怎麽睡？我也睡不著啊。

  莫北終於摸到了開關。

  屋裡猛地一亮了，霍雲停衣冠楚楚地就坐在莫北對面的仿舊藤椅上，兩人距離不過三十公分。

  莫北一下子就正對上霍雲停的眼睛。莫北愣住了。

  霍雲停那張臉高清地映入了他的眼睛裡。

  莫北不由去扶眼鏡，但其實他用手擋住了自己的大半眼睛，從而也擋住了霍雲停那張極其俊美的臉。

  霍雲停對著下意識躲避他的莫北，站了起來：“我去拿牛排。”

  靠坐在沙發上的莫北，注視著霍雲停的背影。

  霍雲停的外套已經脫了下來，上身的白襯衣十分合身。白襯衣的線條不緊不松，恰到好處地顯示出他漂亮的身體弧度。他個子，身材正，背影看起來相當好看。

  莫北不願意去面對霍雲停的臉，但對著他的背影倒是毫不客氣地一直盯著看。

  霍雲停從冰箱裡拿出莫北那隻煎了一分熟的牛排。

  只見霍雲停把那隻牛排，側剖成了兩半。厚厚的牛排，變成了相對薄的兩塊。

  然後又用把那牛排切成方塊型。

  最後，霍雲停打著火，把切成塊的牛排再次放進了煎鍋。

  莫北心裡居然長出了口氣，霍雲停沒有生吃的打算。

  而且，這麽簡單的方法，怎麽當時就怎麽沒想出來呢。把這大塊牛排切小不就容易煎熟了嗎？
  十分鍾後，霍雲停把重新煎好的牛肉塊放進了盤子，端到了莫北面前。牛肉他隻裝了一隻盤子，上面擺放了兩雙筷子。

  霍雲停自己轉身打開冰箱，從裡面取出一瓶紅酒。

  冰箱裡並沒有酒，這紅酒是霍雲停帶來了。所以，他看到莫北買了牛排，不僅轉了機，還找時間買了隻價格不菲的紅酒帶了過來？

  莫北：“這麽晚了，我不想喝酒。”

  霍雲停：“我還以為你是無酒不歡。”

  莫北：“有段時間……”

  莫北倏地閉上嘴。他想說，有段時間，他確實是好像是到了無酒不入睡的地步。幾乎每晚都會喝上一杯才能入眠。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這個習慣忽然就沒了。

  霍雲停：“嘗嘗。”

  莫北用筷子夾起一塊牛肉，塞進嘴裡。

  霍雲停：“怎麽樣？”

  莫北心裡不想承認，但是正直的品格讓他只能實話實說：“相當好。”

  霍雲停：“那你多吃點。”

  然後把一杯紅酒放在他手邊。

  莫北毫不客氣，他一口肉，一口酒地吃了起來。

  莫北是真有些餓，但也不至於讓他這樣地狼吞虎咽地吃法。只是比起面對霍雲停，莫北面對肉與酒來說，要自在得多。

  莫北一口肉，一口酒。

  明明霍雲停自己說餓了，但莫北偶爾一抬眼，就見霍雲停根本不動筷子，只是看著自己。

  來了，就是這樣，這種虎視眈眈的目光。

  像是扎在自己的臉上。

  莫北心裡鬱悶，吃得更加酣暢淋漓。

  三杯灑下肚後，全身的血都通暢起來，莫北吃得更加沒了顧忌。

  莫北吃了小半盤的牛肉。莫北停了下來，不能再吃了。這戰斧牛排可是成人三人份的份量。

  莫北：“你不是餓嗎，你不吃嗎？”

  莫北把盤子推了過去。

  霍雲停：“你吃好了嗎？”

  莫北：“吃好了，也吃飽了。”

  霍雲停這才捏起塊牛肉，一塊一塊地吃起來。霍雲停吃得慢條斯理，紳士十足。

  但他用手指捏著牛肉塊，直接往嘴裡塞。而且一吃起來，就沒有停下來。

  莫北看著大半盤的牛肉，誠懇地說：“吃不了的話，別吃了。太晚了。”

  十幾分鍾，霍雲停把剩下的牛肉全都吃進了肚裡。然後，霍雲停十分紳士地抽出了紙巾，擦了擦手。

  莫北等著霍雲停吃完，心想，現在是不是該回去了？

  莫北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半夜兩點了。

  莫北：“你怎麽回去？”

  霍雲停忽然問：“如果我晚上不回去呢？”

  莫北：？
  沒有如果。

  霍雲停嘴角彎了彎：“有人來接我。”

  莫北松了口氣。

  瘋逼是霍雲停的行為模版，不在這裡過夜也是他的行為模版。

  霍雲停停了停，指著邊幾上放置的“愛人的手”：“我能把這個帶回去嗎？”

  這本來就是杜人傑送給莫北的，莫北自己也要帶回去。他只是有些好奇，霍雲停為什麽要單獨把這個帶回去：“可以是可以。”

  霍雲停知道莫北在想什麽：“這東西劣質感太強，我看你挺喜歡，我拿回去給你重新加工一下。”

  莫北呆了。

  霍雲停從什麽地方看出自己喜歡這個奇奇怪怪？
  自己是無法拒絕才收下來的好不好。

  什麽“愛人的手”，他寧願要那個“記錄你的美”。畢竟那個也是被廣大群眾所認可的，已賣了五百單了。

  但霍雲停把他先帶回來，也省了自己的事，莫北唇角一彎：“行。給你了。”

  霍雲停站了起來，伸手把“愛人的手”拿了起來。

  同時，霍雲停也抬起自己的手，似乎在對比兩者之間的差異與不同。

  莫北想起杜人傑說，這個也可以叫“霍先生的手。”

  但那隻充滿了劣質感的機械手怎麽能和霍雲停的手相比呢？莫北心裡不由地想。

  霍雲停的手形漂亮，手指修長。但他的手並不是太光滑，指節微突，手掌也有些粗糙感。但這種感覺，非但沒有失喪美感，反而憑添了力量感。

  就在莫北打量著霍雲停抬起的漂亮的手時，那隻手忽然伸了過來，落在了莫北的頭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