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現在， 節目組眾人都處於另一個非物質文化遺之一：民族特色刺繡體驗館。

  這裡坐著五個繡娘，每人面前都有一塊顏色絢麗， 卻花案複雜到讓人眼花繚亂的刺繡。

  她們的年紀有大有小， 但每個人都手指靈活，在布料上繡出一副副山川日月，花鳥魚蟲各種圖案。

  年長的繡娘師父在給節目組人員介紹這些刺繡的厲害， 針法。繡娘師父也穿著滿是銀飾的衣服，但她的目光無法從莫北身上移開。

  她從沒有見到有人把衣服穿得如此好看的。

  別說繡娘， 連周思過、田鳳君與杜子松，也時不時地就會看上莫北一眼。

  體驗館外面， 依然圍著很多人， 不過，現在她們被警衛攔在外面。

  只是大家都在看莫北， 而莫北的目光卻無法從眼前一個年輕的繡娘身上移開。繡娘的手法太快了， 一針一線像是在飛一樣。莫北看呆了。

  霍谷谷， 周皮皮，畢小鵬， 田糖糖也都圍著一起看。

  莫北：“如果完不成任務，有什麽懲罰？”

  【皮皮同學，你沒看莫大美人笑得有多勉強考嗎】

  【就是，以前節目組不是沒搞過這樣的易物一切。但這次節目組太黑了，這要換多少次才能換回個拖拉機啊】

  【葉實的任務太簡單了吧，不敢相信。】

  【哈哈哈，谷谷的字典裡沒有“完不成”三個字】

  霍谷谷也跟著點了點小腦袋。

  導演：“各位同學，你們要記住。我們是要以物換物，不能在網上進行拍賣哦。”

  霍谷谷那雙黑葡萄眼睛看向莫北，那大眼睛分明在說：北北，為什麽會完不成任務？
  導演：“莫北同學，你不要有這種想法，事在人為，人定勝天，我們一定要充滿自信。”

  而且，這個環節的置本來就是為了看藝人為難的。這樣才夠看，才有樂趣。

  周思過一口茶水嗆了出來。

  【我記得以前最大件也就換了輛自行車】

  導演交待完畢，笑眯眯地看向大家：“你們有什麽話要說嗎？”

  【大概葉初是個新人】

  【可是和拖拉機一對，也太魔幻了】

  杜子松：“盡量吧。“

  【莫莫這個也太難了吧】

  周皮皮：“莫叔叔，這個姐姐好厲害，你就和她學學，一定會學會的。”

  【谷谷的表情亮了】

  這是節目組為了規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做出的規定。如果網上拍賣，這些藝人的粉絲可能可不了兩分鍾，就能搞定這些物質，但也會為節目組帶來割粉絲韭菜的質疑聲。以前節目組就吃過這個虧，所以，以後節目組就規定，在這個環節是不許藝人在網上進行拍賣的。

  莫北看向導演，他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拖拉機？我沒聽錯。】

  導演臉上的梨渦還在擴大：“周思過同學，你有時間還是給自己操心吧。你要用自己的繡品，去換一輛電動車。”

  【姐妹們，是拖拉機，你沒聽錯。可這也太離譜了。拖拉機這都上萬了吧】

  一輛電動車，也就三千塊錢。這點錢還不夠周思過一頓下午茶。可是，這是要讓他來刺繡，然後用自己那個四不像玩藝去換啊。

  【是的，這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杜子松想說：哥哥，不要輸給莫北。但他看了莫北一眼，沒有把說出來。

  莫北沉默地看了導演兩秒：“這裡有賣拖拉機的嗎？”

  除了葉初，因為知道底牌，不動聲色外，其他幾個都呆若木雞。

  周思過替莫北說出了心裡話。周思過大聲說：“導演，您再說一遍。”

  杜子悅也在看繡娘的手法，他小聲地問杜子松：“哥哥，這個你學得會嗎？”

  莫北苦笑。

  【哈哈哈， 說得好像莫莫大美人會學會一樣】

  導演看著這些被繡娘技法所吸引的眾人，十分滿意，他對繡娘說：“各位老師，你們一定要好好地教這些外行學生。因為，他們接下來的任務相當重。他們的作品直接關系到會任務的成敗。比如說，這個莫北同學，他要拿著自己的繡品去換一輛拖拉機。”

  他覺得哥哥贏莫北很難。

  但想到接下來四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葉初的精緒又振奮了起來。

  【是節目組對莫莫要求過高了？】

  他知道接下來的環節，還知道他的任務。可能節目組因為他是個新人，給的任務相對於其他四個人， 要輕得多。葉初心裡還在因為衣服的事情， 有些不甘與失落。

  導演拿出個小紙條：“這些物品，是我們節目組將要資助的農戶、學生，留守兒童。比如說莫莫同學資助的是一位農戶伯伯，他的拖拉機壞了，想換個新的。思過資助的是一位在職大學生。他想要個電動車在假期打工送外賣。田田，你要滿足一個高中生的要求，為他換回一輛自行車。杜子松，你的是一部手機。是個老人想要，他想給子女打電話。葉初，你的是一個小朋友的願望，他想要一套樂高玩具。”

  周思過與田鳳君也是一臉凝重。只有葉初表情淡然。

  導演說完，笑眯眯地看著大家。

  而周皮皮與霍谷谷壓根不知道什麽是拖拉機。

  導演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有的。就在這個古村邊。莫北同學，你是有信心，一次交換就能成功嗎？”

  莫北：“我就是問問。”

  面對都不說話的眾人，導演：“各位同學，你們不要大眼瞪小眼，你們現在是不是要加緊學習了啊。”

  繡娘開始給大家刺繡技巧，配合她的講話，一個年輕繡娘，給大家演示各種針法。

  在演示過程中，莫北時不時地摘下眼鏡，然後用他長長的手指，把鏡片給擦一擦。

  他摘眼眼的行為，又造福了大家的眼睛。

  只希望他多摘幾次眼鏡。

  只是，周思過：“怎麽了？”

  莫北：“鏡片感覺不太清楚。”

  周思過：“是眼睛跟不上吧，和眼鏡沒有關系。”

  莫北把眼鏡戴上後，不再摘下來了。

  【周思過，你別太損哦】

  【莫大美人，不是你眼睛有問題，是眼鏡有問題，快摘下來啊】

  【是啊，快摘眼鏡！】

  演示完畢後，幾個人圍坐在一張大桌子前，然後繡娘給每個人手裡都發了一塊雪白的布料。他們將在這塊布料上，產出獨屬於自己的作品。

  莫北呆呆地看著手裡的布料，陷入一動不動的狀態中。

  繡娘師父：“你們先在這上面出你們要繡的圖案，然後再接著圖案繡就可以了。也不用多複雜，就是輪廓法，隻把圖案邊緣繡出來就行了。”

  繡娘師父說得相當輕松，但幾位家長都是一臉沉重。

  現在，幾個人類幼崽也都分別坐在自己的家長前。他們比家長都要熱心，都想看看自己的家長，兄長會在這塊布上繡出個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就聽周皮皮說：“周思過，你怎麽還不動？”

  周思過一抬頭：“莫北不也沒動？”

  莫北拿著布又坐成了一個美人坐牌，霍谷谷黑葡萄大眼也正看著莫北，那樣子居然有兩分期待。

  莫北手拿著筆，落在了白布上。

  因為大美人太美，他一動筆，不僅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連繡娘們都圍了上去。周思過也站了起來，走到莫北身邊，他倒是要看看莫北畫個什麽東西出來。

  只要莫北嘩嘩地幾筆，然後停了下來。

  周思過看著布上的圖案，沉默了三秒：“我盲猜，這是隻鳳凰吧。你這是要繡鳳凰紋。”

  田鳳君悄悄地捂上了嘴。她怕自己笑出來。

  杜子松已嗤笑出來。

  葉初要被氣死了，這不是小雞嗎？而且歪歪斜斜，頭大身子小，連小學生畫得都不如。

  不知道周思過從哪裡看出這是隻鳳凰。

  就在這時，就聽周皮皮大聲說：“莫叔叔這是隻小雞啄米吧。是吧，莫叔叔。你畫是的小雞。”

  莫北沉默兩秒，抬頭，微笑：“皮皮同學，你說得很對。”

  周思過無語。

  莫北：“現在是隻小雞，因為我還沒有畫完。”

  莫北說著，又拿起筆，在小雞頭上畫了一個”M”。

  畫完後，莫北自己都沉默了。

  周思過呵了聲。周皮皮抵著小下巴，認真地審視著這副簡筆畫。

  畢小鵬忽然大聲說：“莫叔叔，你畫的小鳳凰。”

  莫北點頭：“小鵬，你好聰明。”

  周皮皮：“莫叔叔，你畫的小鳳凰好可愛。”

  莫北：“皮皮，你好可愛。”

  田糖糖：“莫叔叔，這隻小鳳凰吃蟲子嗎？”

  莫北：“糖糖，你真是個小天使。”

  【笑死，這些小朋友你們是認真的嗎】

  【皮皮的演技比思過要老練啊】

  【莫莫是只要說他畫的是鳳凰的幼崽都要誇一誇哈哈哈哈】

  莫北的目光落向霍谷谷。霍谷谷那雙黑葡萄大眼閃啊閃的，兩分不解，三分懷疑。

  莫北咳了聲，有些心虛地說：“谷谷，你來畫一個吧。”

  莫北把布翻了個面，挪到霍谷谷面前。

  莫北心想，谷谷畫個小狗小貓什麽的，也比自己的要好吧。

  莫北的舉動提醒了導演。導演：“各位家長，你們可以讓寶貝們畫畫哦。”

  但此時，大家已把霍谷谷圍了起來。

  周皮皮：“谷谷，你要畫什麽？你要畫簡單的，一會兒莫叔叔要在上面繡，你畫不簡單的，莫叔叔不會繡。”

  霍谷谷那雙黑葡萄眼睛看向莫北，有兩分猶豫。

  【皮皮啊，莫莫不要面子的嘛】

  莫北笑得眼睛彎了起來：“谷谷，你畫你想畫的。”

  霍谷谷點點小腦袋。

  莫北想霍谷谷會畫什麽呢？

  莫北的腦海裡靈光一現。他想起霍谷谷說想要隻小狗，他肯定會畫小狗的。

  莫北有幾分期待地看著霍谷谷。

  但漸漸地，大家都不說話了。連大人們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

  因為霍谷谷真的很會畫。他畫的是簡筆畫，但是是傳神，好看的簡筆畫。因為他已畫了一個小人出來了。小人頂著一頭黑頭髮，有一雙黑眼睛。

  大家猜這人肯定是霍雲停。

  莫北呼吸都頓住了。明明畫十分簡單，也相當抽象，但霍雲停那雙黑眼睛，卻像是在看著他。

  【嘩，這畫感覺好傳神，雖然簡單，但感覺霍爸爸好帥啊】

  【更想看霍爸爸什麽樣了】

  【我要誇一句，谷谷好厲害，太全才了】

  【姐妹們，你們看莫莫的表情亮了哈哈哈】

  【莫莫心裡大概在大喊：不要畫了！再畫我也繡不出來吧】
    周思過“謔”了聲，同時笑了起來。

  他可以預見莫北抱著這副畫，發呆，無措，茫然的樣子了。

  周皮皮：“這是谷谷爸爸嗎。谷谷好厲害哦。”

  就見霍谷谷居然還在畫，他又在霍雲停旁邊畫了一個小人。小人眼睛賊大，頭上戴了個抽像的小鳥的銀飾。大家一看就是莫北。

  而且，兩人手還拉著手？
  周思過已替莫北笑不出來了。這複雜指數又升到一個高度啊。

  連導演都在說：“谷谷好棒。”

  就在大家覺得可以了的時候，霍谷谷又畫了第三小人。第三個小人黑黑的大眼睛，那兩分睥睨的樣子，十足霍谷谷自己。

  莫北呆了。這傳神的一家三口。

  周皮皮大聲說：“谷谷，你好利害。你好棒。你畫得爸爸好帥，莫叔叔好漂亮，谷谷好可愛！”

  田糖糖：“媽媽，谷谷哥哥好厲害，我也要畫個媽媽。”

  田鳳君：“我們畫隻小花貓好不好？”

  田糖糖：“不要嘛，我就要畫媽媽。”

  莫北對著這幅畫發呆。這是幅相當厲害的簡筆畫。簡單，傳神，可愛，還有幾分童趣。但對莫北而言，這不是簡筆畫，而是畢加索，是梵高，是莫奈，是達芬奇。

  周皮皮：“該我了。”

  周思過從沒見過周皮皮畫畫，心裡十分踏實。周皮皮不外乎也就畫個小雞小鳥什麽的。

  但當周皮皮開始落筆以後，周思過不淡定了。

  莫北看了一眼，心裡忽然就平衡了。

  周皮皮畫了個奧特曼。不僅畫了人，還在奧特曼背後寫了三個大字："相信光。"
  杜子松小聲對杜子悅說：“悅悅，我們就畫個小動物。”

  杜子悅可是真學過畫的。他怕杜子悅受霍谷谷與周皮皮的啟發，有了競爭之心。

  杜子悅：“可是我想畫幅向日葵。”

  杜子松：“時間來不及，我們畫個簡單點的。”

  杜子悅：“那我就畫個花瓶吧。”

  杜子松松了口氣。這個算簡單。

  然後，直到莫北幾個拿起了針，杜子悅還在畫。因為他畫的不是簡體花瓶，而是有陰影，有層次，有光影的素描花瓶。

  而畢小鵬對畫畫沒一點興趣，他就隨手畫了朵小花。這讓葉初心裡十分高興。他離自己的任務目標又近了一步。

  而田糖糖雖然想畫媽媽，但她不會畫，於是在田鳳君的誘導下，還是畫了隻小花貓。

  於是田鳳君也有安全到達彼岸的感覺。

  那邊的莫北已一手拿起了針，一手拿起了線。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一束午後的陽光從窗子裡射了過來，照亮了他半個身體，他一身盛裝，坐在那裡的樣子，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所有的繡娘都在看著他穿針引線。

  但是莫北穿了幾分鍾，線都沒穿過去。

  【著急啊，莫莫大美人讓我來給你穿針吧】

  【莫莫大美人的眼睛太近視了】

  【我覺得和近視沒關系，就是簡單地動手廢物啊哈哈哈】

  【不過，莫莫坐在那裡好美啊，像是一幅油畫】

  【姐妹們，貼吧裡有姐妹們已畫了莫莫的簡筆畫，太好看了】

  【不止一幅哦，還有好多】

  莫美人穿了幾分鍾都穿不過去，一直歪著小腦袋，認真地看著莫北的霍谷谷：“北北，我來給你穿。”

  莫北：“不行。你太小，一不小心，就會扎著………”

  莫北舉著手指頭，不說話了。他的食指上，冒出一珠血。鮮紅鮮紅的。他在讓霍谷谷小心的時候，自己卻把自己的手給扎破了。

  莫北面如土灰。

  不是因為扎了手，而是對自己的笨手笨腳感到心灰意冷。

  【啊，莫莫要小心啊】

  【莫莫別只顧著說話啊】

  【這穿針對莫莫也太難了】

  霍谷谷小臉一下子就白了，他幾乎是慌張地說：“北北，你流血了！”

  霍谷谷和大奎子打架的時候，臉上的傷可比這個大的多，但霍谷谷一點都不在意。現在，看到莫北的手指頭破了，卻相當緊張。

  莫北一下子感到了自己作為大人的責任：“不要緊，就扎了一下。”

  霍谷谷小臉居然有兩分難過：“是我沒有保護好北北。”

  莫北對著霍谷谷，輕聲說：“谷谷，哪有小朋友保護大人的。只有大人保護小朋友。記住了嗎？”

  霍谷谷黑葡萄大睛裡只有“不同意”三個字。

  周思過已第一個跑了過來，他忙對工作人員喊：“創可貼，哪兒有創可貼。”

  而田鳳君已從工作人員那裡找來了碘酒，拿了過來。

  周思過夾起棉球給莫北的手指消了毒，擦掉了血，已看不到傷口了，霍谷谷小手把創可貼撕開，小心地給莫北貼上，又纏了一小圈。

  莫北舉著手指頭：“謝謝谷谷。”

  霍谷谷這才放心的樣子。

  田鳳君一下子又幫莫北把針線給穿了。

  莫北："謝謝思過，謝謝田田。"
  葉初冷眼看這一切，就手指頭被扎破了，就一幅兵荒馬亂的樣子。莫北就是這麽廢物，所以粉絲才這麽多？
  他這是在立笨蛋美人人設？
  一個小時後，導演：“各位家長，時間到了，讓我看看你們的作品怎麽樣了？謔。田田好厲害，已經完成了。葉初也完成了。“

  他們幾個都是用了最簡單的繡法，隻把圖案的輪廓給繡出來。

  田鳳君繡了一隻簡筆小貓。葉初也大致繡出了小花。

  而莫北……

  一個小時，他隻繡了霍雲停的幾根頭髮。剩下的都還是霍谷谷的線稿。

  周思過的奧特曼，嗯，他才繡完了周皮皮寫在奧特曼後面的三個字：“相信光。”

  而杜子松，他對著杜子悅的完成品，一副堪比美院學生畢業作品的花瓶，他拿著針硬是一針都沒有弄出來。

  導演一一看了這些殘次品，最後：“子松，你為什麽一針都沒動呢？”

  杜子松：“我覺得子悅這幅畫已是個很好的成品了。”

  導演：“各位家長，現在你們拿起自己的作品，我們這就去換物質了。”

  導演的說時候，身後仿佛有著喜慶與快樂的背景音樂。他絲毫也沒覺得這些繡品，奇奇怪怪，不入流。反而好像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的都是曠世佳作，一經上市，就會被人爭相搶購一樣。

  【笑死，導演是認真的嗎？】

  【這裡開心的只有導演啊，以莫同學為首，周思過與杜子松都面如死灰啊】

  【只有田田和葉初算是完成了吧】

  【莫美人一家三口那個太難了點】

  【所以說，莫大美人要用一家三品換拖拉機？】

  幾組家庭走出了體驗館。外面天氣晴好，溫度不冷不熱，但莫北、周思過與杜子松像是心裡刮著寒風。

  周思過安慰莫北：“雖然你這個完成度不高，但谷谷的畫還是不錯的。你先用這個換個便宜點的，然後一步一步達成一個小目標，最後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莫北：“便宜點的是什麽？“

  周思過想了想：“鍋碗瓢盆吧。”

  莫北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可是感覺還是很難。”

  【哈哈哈，莫莫眼裡沒有光了。連換鍋碗瓢盆的自信都沒有了】

  【莫美人加油】

  【我想要一家三口】

  【我也想要】

  周思過：“你也別太擔心。你長得這麽好看，穿得又這麽好看，沒人會拒絕你的。”

  王於波提醒：“周思過，你的師攝像在那邊，我們不能一起走，我們要分頭去換東西。”

  周思過不耐煩地說：“知道知道。”

  周皮皮：“啊？我們不能一起去換嗎？”

  王於波：“不能。”

  周思過拉著周皮皮，選了另一條道走了。

  莫北和霍谷谷對看一眼。

  莫北：“谷谷，我們先去換個鍋吧。然後，再用鍋換個別的什麽。“

  霍谷谷小腦袋點一點。

  莫北和霍谷谷身後跟的人最多，像是牽了一條長尾巴。

  莫北問王於波：“就是，賣鍋的地方在哪兒啊。”

  就在這時，長尾巴人群裡，有一個又高又尖的聲音大聲說：“莫莫，別聽周思過的，你現在最值錢的就是你手裡的一家三口，你用這個換個手機，再用手機換拖拉機。”

  莫北與攝相機一起看了過去，說話的是長尾巴隊伍裡一個小姐姐。

  小姐姐個頭不高，為了讓莫北看到自己，她一邊說，一邊跳：“莫莫，聽我的，手機店老板是你粉絲，他肯定願意換一家三口。”

  莫北極不自信地看向王於波。

  王於波：“我們去換手機。如果換個鍋，你永遠都換不到拖拉機的。”

  【莫莫，聽小姐姐和王於波的，你最值錢的是一家三口，不是鍋！】

  【是的，一家三口，我願意用我一個月的奶茶錢去換！】

  【姐妹們，我願意用三個月的奶茶錢！】

  【別說了，我真能給莫莫一台拖拉機，我家是賣拖拉機的】

  【姐妹們，你們是不是太卷了】

  莫北也覺得女生與王於波說得有道理：“那我們去手機店吧。”

  小姐姐跳著腳：“莫莫，在這邊，跟我走。”

  於是莫北與霍谷谷，與攝影隊伍，轉了個方向，跟著小姐姐去手機店。

  於是一大隊人跟著一起轉身換方向。

  就在隊伍換方向的時候，就見一隊大人從另一街口裡過來。那隊人也不少，足足有四、五十人。而且個個都是盛妝。女的戴著高高的銀飾頭冠，男的還戴著腰刀。

  因為突然轉向，兩隊人員突如其來就撞在一條路上。

  王於波覺得這些人穿得相當隆重，不像是普通的村民，或是遊客。出於謹慎與安全，王於波不由問：“你知道這是什麽隊伍嗎？”

  小姐姐：“我們先讓一讓吧。這是搶親的隊伍。“

  王於波驚了：“搶親？”

  小姐姐：“說是搶親，其實雙方都是已扯了證的情侶。這是我們以前的一個民俗，現在就是圖個熱鬧。一般就是扯證的一方，在某個街上或是路口等著，然後男方的親朋好友，找到對方後，把對方一背，就算搶回家了。這兩年忽然就流行起來了，很好玩的。”

  莫北：“我們避避吧，人家這是大事。”

  王於波也對著跟在他們身後的人喊：“你們別擠了，也給人讓個道。”

  他們處的位置中間是條河道，兩邊是青石路。路並不寬。兩隊人一來，就更顯窄。

  莫北就不停地往後面避。

  就在這時，那隻隊伍裡一個同樣盛裝男性，忽然衝了過來，背起莫北，拔腿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