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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簿·靈域》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帕特留斯嚇了一跳,差點沒蹦到水裡去,抬頭看看,見窗戶仍然關著,懷疑地左右看看,還以為襄馬說的是其他人。然而看到容遠忍笑的模樣後,他就明白了,遲疑了一下,才垂頭喪氣地拉開窗戶,鑽了進去。

  襄馬看到鑽進來的這隻毛茸茸的大號老鼠,瞳孔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握住茶杯的手指輕顫,卻沒有更多的動作。奇快妏敩

  跟在後面跳進來的容遠轉身將窗戶重新拉上,然後取下兜帽,襄馬看著他,目光閃了閃,冷笑道:"我上次果然沒有看錯,你就是在幫著這家夥。"然後他看著帕特留斯質問:"這小子是誰?你們怎麽混在一起的?你潛入瑟瓦肯,到底是想做什麽?"
  容遠皺了皺眉,剛要說什麽,就聽面前的帕特留斯喊道:"幫幫忙啊,襄馬!現在除了你,也沒人能幫我了!"
  於是容遠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看上去十分清貴的男人歎了口氣,冷如冰石的眼神瞬間仿佛就融化了一樣,變得柔和而無奈,他歎息道:"帕特留斯,你這混蛋.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給我詳細說說。"
  大雨滂沱,屋中燈火搖曳。

  襄馬的管家已經是第三次來催促主人去休息了,但依然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無奈之下,只能換了養身的熱湯和點心,再把炭爐弄得更旺一些。

  他看到了屋子裡兩名穿著鬥篷遮著容貌的不速之客,但卻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就像根本沒有看見他們一樣。

  吩咐了人連夜去城衛處索要那隻昆蟲靈怪的屍體,襄馬轉頭對帕特留斯說:"這種天氣,靈怪屍體腐化的速度也會慢很多,我們至少還有三四十個小時的時間來研究,這段時間就住在我的府上吧!你們之前住在哪兒,我叫人去把你們的行禮搬過來。"
  "啊?哦.這個還是不用了吧?"帕特留斯結結巴巴地說。

  襄馬目光一沉,微微沉默,凝視著帕特留斯。

  帕特留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目光轉了一圈,見襄馬還盯著他,頓時就扛不住了,舉手交待說:"那什麽,還有件事我說了.你別生氣。"
  "你都變成這副模樣了,還能有什麽事是我接受不了的?"襄馬果斷道:"說!"
  "那個狄克現在是和我們一起的。"帕特留斯小聲說道。

  他沒有說收留狄克是容遠的主意,但襄馬對他十分了解,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絕不會故意去交好狄克,看到旁邊的容遠,也就大致猜到了其中的原委。

  混亂中,衝突爆發,狄克仗著一把劍和麾下的一千多名士兵,硬生生地將整座小鎮徹底封鎖,沒有讓任何一個人逃出去。

  第一是安頓好帕特留斯他們,包括現在還在客棧中的狄克和維諾他們也都要接過來,並且要吩咐下面的人恭謹有禮,不許做任何多余的事。

  恐慌的人群開始衝擊封鎖,想方設法地要逃出這座死亡之鎮貴族頤指氣使,威脅狄克給予特權;靈師禦使靈念,為了逃離而殺傷了許多衛兵;有人揮刀舞槍要殺出一條血路,有人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頂在刀槍前面逼迫讓道,有人拉著年幼的子女祈求一條生路,有人趁夜想要從城牆上爬過去,有人以金錢為誘,有人以美色為惑,有人哭喊連天,有人咆哮辱罵。

  即便容遠對權勢地位之類的東西沒什麽概念,此時也清楚地感覺到了其中的差別。到了管家為他們準備的院子後,讓那些想要上前服飾的下人都離開,他剛摘下鬥篷,便忍不住問道:"老師,你的這個朋友,到底是什麽人啊?"
  帕特留斯道:"他是這個城市身份地位最尊貴的人,比現在的城主都還要尊貴。"
  七百多年前,這片土地上靈怪和野獸橫行,人類只是在夾縫中苦苦求存。在那個最艱難的時刻,十八位強大的靈師宛如橫空出世,帶領族人驅逐野獸、屠殺靈怪,開辟出了一塊塊能讓人繁衍生息的土地,招攬四方部落,最終建立了守望相助的十八座城池,共同組成現在的羽國。

  但襄馬的身體卻始終虛弱,在十五歲靈識之海自動開啟以後,身體的負擔更加沉重,也有醫師說以他的這種情況,這輩子恐怕很難有孩子。如今襄馬已經三十多歲了,膝下也沒有一兒半女,府中只有他收養的幾個孤兒。

  萊恩家族歷代都能湧現出十分強大的靈師,且吏治清明、管理有序,稅收相對來說也比較低,一直都發展得不錯,如今已經成為擁有四十個鎮、一千多個村子的龐然大物,雖說是冠以"城"之名,但比起一些小國來說實力隻強不弱。

  但或許是強大的靈念之力帶來的副作用,萊恩家一直以來都人丁凋零,等到現在,襄馬已經成為萊恩家最後一個繼承人。原本他毫無疑問會成為瑟瓦肯的城主,但襄馬自出生以後就體弱多病,幾度在死亡邊沿徘徊,即便是找來了全國最好的醫師來為他治療也沒有帶來明顯的好轉。於是他的父親也就是當時的城主科爾柏菲認為將城主的責任壓在自己這個病弱的獨生子身上只會進一步將他推向死亡,於是七百年來萊恩家族的統治第一次被中止,繼任城主的不是襄馬,而是副城主加拉赫利德倫納。

  第四天,當太陽出來的時候,混亂被平息。鎮子城門內外,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三年前,戰事休止。狄克帶領一些下屬返回瑟瓦肯複命,回城途中在一座小鎮中修整,結果發現鎮子裡有人感染了時疫。

  疫病來勢洶洶。盡管狄克當機立斷就調動了士兵封鎖小鎮,又召集醫師治療,從其他地方調來了大量的藥材,也采取了能想到的一切防護措施,但感染還是在人群中迅速擴大。短短幾天,鎮子裡就有三成左右的人感染了時疫,也開始出現大規模的死亡現象。

  第二就是派人去邀請了城中在靈怪研究方面十分卓著的幾位專家學者,畢竟術業有專攻,不管是他還是帕特留斯,在這方面都不算擅長。

  七百年來,十八城有的權力幾經更迭,有的甚至一度差點消亡,就連羽國皇室也早已經不是最早確立的那一支,但瑟瓦肯一直在萊恩家族的統治下。

  原本在帕特留斯的計劃中,那位驅靈師是否幫忙還在兩可之間,他已經做好了很辛苦才能說服對方出手幫忙的準備。然後對襄馬而言,根本沒考慮過對方拒絕的可能性,隻說了一句"去請她來"。

  "讓他也一起來吧。"襄馬最終道:"當年的事,其實也不全是他的錯。"
  襄馬畢竟身體虛弱,說了這麽一陣,已然十分疲累。在靈怪屍體送來之前,他還是在帕特留斯的勸說下決定去休息一會兒。但在睡覺前,他又對自己的管家吩咐了三件事。

  至於狄克,他原本是襄馬家的仆人之子,少年時就顯露出非同一般的劍術天賦,甚至引起了家主襄馬的注意。彼時襄馬也才十幾歲,雖然十分年少,但已經有了知人善用、虛懷若谷的領袖風范。他先後將狄克送到瑟瓦肯最著名的三位劍術老師處學習,待到狄克成年以後,又將他推薦到了瑟瓦肯城衛軍第一軍團。

  羽國十八城,彼此之間早已不是建城之初和睦共處、互相支撐的局面了,時不時就會發生侵略和戰爭。狄克在戰場上很快就嶄露頭角,一次大規模的侵略中他力挽狂瀾擊退了敵軍,有襄馬在後方保駕護航,狄克的功勞無人敢於搶奪吞沒,他的名字在瑟瓦肯廣為流傳,甚至被一些人稱之為守護神。

  只不過,盡管利德倫納家族統治瑟瓦肯已經有三十年,但上至城主府各級官員,下至守門的衛兵,甚至包括城中乞討的流浪漢,大多數民眾認可的、效忠的依然是萊恩家族。因此襄馬雖然沒有任何職位,但他的地位卻十分超然。

  加拉赫在繼位之時,曾經宣誓瑟瓦肯永遠屬於萊恩,他只是代管。將來若是襄馬的身體有所好轉或者等他有了後代以後,城主之位依然要歸還給萊恩家族。

  第三就是讓人在天亮以後啟程,去郊外邁哈鎮將那位驅靈師請來。

  於是兩個半月前,加拉赫死後,城主之位也並未歸還於萊恩家,繼任城主的是他的第五子亞蘭托利德倫納。

  第五天,狄克的士兵大半也出現了感染的跡象,傍晚時分,剩余的居民再次組織了一次衝擊,這一次,他們還挾持了一名人質。

  那是一名貴族少女,十七八歲,膚光勝雪,秀雅脫俗。她也染了病,看上去十分虛弱,但與那些瘋狂的人群不同,她盡管滿身狼狽,神色卻依然平靜溫柔,一襲白裙,宛如聖潔的天使。

  在人群的喊話中,狄克才知道那個少女的身份她叫薇薇雪萊爾,是襄馬的表妹,從身份上來說,也算是狄克的主子。暴徒們指望著以她為要挾,可以借主仆身份和萊恩家對狄克的恩義迫使他讓路。
    但實際上,那些暴徒不知道,他們的關系遠不止如此。

  薇薇雪萊爾,其實是狄克的未婚妻。

  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襄馬親自為他們牽線,在還沒有見面的時候,雙方就已經認可了這場婚約。這次狄克回瑟瓦肯複命,如無意外的話,他們本要正式訂親,薇薇也是因此才離開故鄉,隨父親前往瑟瓦肯與狄克見面。

  他們剛進城沒多久,就遇到了狄克率軍封城。原本那時候,如果他們立刻聯系狄克的話,或許還是有機會離開的。但薇薇父女認為狄克現在做的是正確的事,他們就算是幫不上忙,也不應該給他添亂,因為這種程度的封鎖一旦破了一次先例,就很難徹底而堅決地執行下去。當天傍晚,他們隨行的隊伍中就出現了感染者,這下就算是想要離開,也不能了。

  隔著無數人瘋狂、猙獰、怨恨、畏懼的臉,狄克和薇薇遙遙相望。這對年輕的未婚夫妻那時想了什麽,說了什麽,已經無人知道。兩天以後,附近城鎮派遣的救援隊趕到那座小鎮的時候,發現整個鎮子都化為了火海,鎮中一萬兩千三百五十五人,無一活口。

  而薇薇雪萊爾,死在了狄克的劍下。

  時疫被死死地擋在了這座封閉的小鎮中,隨著它一起化為灰燼,而瑟瓦肯為此付出的代價之慘痛,讓人們都感到難以接受。盡管同樣活下來的幾名士兵將那時疫傳播之快、死亡率之高描述得十分恐怖,但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們更願意相信他們是為了逃脫罪責才這麽說。

  薇薇的父親出生自隔壁桑波城的一個大家族,是一個著名的學者和慈善家,卻在一次原本尋常的出行中喪生。因為此事,兩個原本關系頗佳的城市從此交惡,甚至一度險些發生戰爭。

  自那以後,狄克開始被人稱為殺神,但這其中包含的不是榮耀,而是怨恨和憎惡。由於他拒絕解釋自己的大開殺戒的原因,原本是要被處以死刑,但因為過去的功績和襄馬的力保,最終沒有被處死,但也被剝奪了一切職務和榮耀,從此流落街頭。

  "這麽說的話."容遠聽完狄克的故事,說道:"我覺得他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整個瑟瓦肯,應該算是情有可原。假如疫情真的傳播開來,現在那些義正言辭指責他、怨恨他的人說不定早都已經死了。從這個角度來說,大多數人都是既得利者,為什麽要那麽怨恨他呢?"
  "大概是因為.他還活著吧?"
  "嗯?這是什麽道理?"
  "再可怕的疫情也不能殺了所有人,可是刀劍卻能。"帕特留斯歎息說:"狄克活下來了,他帶去的士兵也有人活下來當然,那些人現在基本上都被趕到鄉下去種地了但這就說明肯定還有更多的人能像他們一樣能夠抵抗時疫的傳染,他們原本都是有希望活下來的,但是因為狄克,鎮子裡的人全都死了。這裡面,還包括了許多手無寸鐵的孩子、女人和老人,甚至還有他恩主的表妹,他未來的妻子如果他在事後自盡,人們會理解他,原諒他,甚至讚美他。但是.他活下來了。活著的人,人們會讓他承受所有的怨恨和罪責。"
  "活著就是罪嗎?"容遠輕聲道,隻覺得心中仿佛有什麽被隱隱地觸動了一下,有種惘然惆悵之感。

  "活著當然不是罪!沒有人應該為了活下來這種事而背負罪責。"帕特留斯立刻說道:"世人大多愚昧,為了讓自己心裡好過些而對別人橫加指責,這樣的人你根本不需要在意!"
  "我當然不在意啦,被說的又不是我。老師你緊張什麽?"容遠笑問道。

  "我這不是這不是怕你會想的比較極端嗎?"帕特留斯吞吞吐吐地說。

  "哈哈,你又在操心這些有的沒的。"容遠聳聳肩,道:"反正不管怎麽說,我是相信狄克的,老師你以後也不用怕他的。"
  "怕他?"帕特留斯像是被侮辱了一樣跳起來,色厲內荏地嚷嚷道:"誰怕他了?我才不怕他呢!"
  才怪!
  容遠瞥他一眼,他分明還記得當初帕特留斯見到狄克的時候嚇得差點摔倒的事呢!這幾天雖然說大家都是一起行動的同伴了,但帕特留斯一直都很少跟狄克說話,連視線交匯都躲躲閃閃的,顯然還是怕的。

  看到容遠的神情,帕特留斯想到自己一直以來的表現,也有些臉紅,他支吾幾聲,才勉強解釋道:"就算就算當初的事情情有可原,但是一萬多人都死了,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據說後來的人去收斂屍骨的時候,發現直接死在狄克劍下的就有上千人,這樣的家夥,難道不可怕嗎?"
  容遠沒再說話。

  他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想到之前所見的那種瑰麗純粹的青色火焰,心中隱隱覺得,當初的事情或許還另有隱情。

  不管怎麽說,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覺,勝過那些不知幾分真假的傳聞。

  此時此刻,想到狄克,容遠心中是有些感同身受的憐憫的。他不知道當初那個人在心裡積累了多少痛苦,才會自暴自棄到把自己的身體糟蹋成那個樣子,明明有著驚才絕豔的天賦才能,卻幾乎客死街頭。

  人們因為他厚顏無恥地活下來而不能原諒他,但在容遠看來,經歷了那一切以後,活著本身就是最痛苦最痛苦的一件事了,死亡反而是解脫和逃避的一種方式。

  深夜,一具詭異惡心的昆蟲靈怪屍體被送進了萊恩府,幾名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專家立刻開始動手解剖屍體。明亮的燈光中,皮肉和甲殼被一層層地分離,一台靈念形成的巨大儀器懸浮在上方,無數細小的探針扎在屍體各處,在儀器上顯示出各種各樣跳動的數字。

  間隔不遠,一條長長的走廊上,狄克左手拎著包裹,右手抱著睡著了的維德,後面還跟著一個背著小包裹的維諾,活像是一個拖家帶口到城裡投奔親戚的老農。

  他們沉默地跟在管家後面,聽著他說:"那兩位客人已經在山語院休息了,殿下說帶你們到秋江院暫住。這府裡的規矩你都知道,別的我就不多說了,但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不要出現在殿下面前。"
  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語氣十分冰冷。狄克微微抬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當年的事情,殿下可以體諒你的難處,甚至還在城主府為你開脫,但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隻心疼我家殿下為你遭的罪!薇薇小姐去世了,殿下唯一的長輩雪萊爾夫人也因為殿下一力要保全你而與這邊斷絕了往來,發誓此生都絕不踏入瑟瓦肯!而這些,都是因為你!狄克,你好自為之!"
  整個瑟瓦肯敢在狄克面前這麽說話的人可不多,但眼前這位神色嚴厲的老者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曾經也笑眯眯地看他練劍,在他調皮搗蛋的時候罰他在牆角面壁,天寒地凍的時候還親自駕車到劍術老師那裡接他回府過年。在他面前,殺神二字毫無威嚴,站在眼前的只是一個讓人失望、痛恨的"外人"。

  狄克垂下眼睛,默然不語。

  老管家雖然憤怒,但有襄馬的命令在前,能說這麽幾句已經是極限了。等到老管家走後,兩名侍女進來幫助幾人收拾行李,安頓著讓兩個孩子先睡下來。

  狄克獨自一人走出屋外,在屋簷下看著窗外的暴雨,就這麽靜靜地站了一整夜。

  清晨,雲層中透過一層薄薄的微光,讓人還能意識到太陽的存在。

  僅僅一天,氣溫就降低了十度左右。天氣濕冷,很多人即便穿上了厚厚的毛織衣服,依然被凍的瑟瑟發抖。

  城門處比起之前顯得十分空曠,僅有一些遠道而來的商人正排隊等著進城。一輛青色的馬車噠噠地駛出城門,朝城外的邁哈鎮駛去。

  "什麽?昨天晚上人就搬走了?"
  容遠等人之前居住的客棧中,一名穿著紅衣的女子把客棧老板的脖子一抓,拉到跟前問道:"大半夜的,還下著大雨,他們能去哪兒,啊?你該不是糊弄我吧?"
  "哎喲喂,三殿下,騙誰我也不敢騙您啊!"客棧老板討饒道:"他們是真的走了,我對天發誓!"
  "去哪兒了?你總不會說這個也一點都不知道吧?"
  "這個"
  "嗯?"威脅的表情,隱隱用力的手指,還有跟在她後面膀大腰圓的隨從。

  客棧老板舉起雙手,囁嚅說:"他們去哪兒,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接他們走的人有些眼熟,像是.像是萊恩府上的。"
  "萊恩?"女子微微一愣,松開手說:"襄馬大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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