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顏色侵蝕著他的世界,醫院的消毒水味再次讓他聞到了他最討厭的味道。
他喜歡健康的人,就像夏槐一樣,永遠不會受傷,永遠都不會輕易逝去,永遠金眸都那麽溫暖。
他記得她給他削蘋果,結果把手弄出血了,可馬上皮膚就像變魔術一樣沒有一點痕跡和血跡的恢復了。
那一刻他笑了,因為她很健康不會輕易的像醫院裡面的那些人一樣死去。
可這一次,他知道了,她成為死神就絕對不可以愛人類,可為了自己最喜歡的手塚國光,她向所謂的死神大王祈願恢復人身,她像一個普通的人類一樣成長了,也像一個普通的人類一樣,受傷,住院。
他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了,他,害怕了。
他捏緊了拳頭,鳶紫色的頭髮被墨潑了一樣,總是掛著淡淡微笑像暖陽一樣的他,這一刻就像冰冷的潑墨畫裡走出來的一樣。
在座的幾個男人也慌張了,誰也沒想到一下子就來了那麽大的事情。
擁有敏銳洞察力的跡部景吾穩定了下情緒終於在腦裡提出了問題,寫出了假設,他絕對不會簡單就放過傷害她的人的,絕對。
忍足按耐不住心底的焦躁,想請求護士讓他進去看一下,可是護士卻拒絕了,即使這醫院是他家的,他也沒有能力妨礙別人做手術。
聽護士說,那刀可能會把子宮給切壞,所有人都在心底憤怒了,越前龍馬一拳打向牆壁,流出了血可他卻毫無知覺的繼續揮第二拳,即使他多麽遲鈍,多麽的沒情商,可是,可是那子宮對女人有多重要他可是知道的!
不二沉著臉走到另一處地方打開了手機通知了某人。
菊丸咬緊了牙關捏緊了拳頭坐在一邊默默的為她祈禱。
結果,子宮終究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保留住了,那刀也好好的拔了出來,閃著冷光的水果刀濺著他們愛的女人的血,如何不刺眼?如何讓他們不心痛,就像被人砍了七八刀一樣,無力的讓自己身上的血肉掉下一樣,很痛很痛。
精致的小巧的瓜子臉呈慘白,整個人因為失血過多現在還在補血,微弱的呼吸讓所有人都擔心她會不會下一秒就死掉,她像個薄冰雕刻出來的空心水晶娃娃一樣,一碰就碎,那樣的她,實在無法想像她上一秒還在他們面前笑的那般桀驁不馴慵懶無比。
另一邊,花澄也重度昏迷著,精神上似乎受到了什麽撞擊,醫生把她安排到了一間安靜的房間裡。
小舞趕來的時候看到的這群緘默的少年,還有這詭異的氣氛,做了下心理準備就推門看了看床上那個不食煙火的女人後,怒火,被點燃了。
小舞看了看花澄的病歷表,又幫花澄檢查了一遍,最終得出了結果,這是催眠術搞的鬼。
借刀殺人,讓兩個關系好的人落到這般田地,那人還真是……賤。
小舞的眸突然之間變得很冷,溫度可以比擬手塚的氣場了,從未看過紅色的眸可以那麽冰冷的像刀一樣銳利,一眼便將人刮傷。
“摩西摩西,馬場組的人麽?很好,我要你們把今天接觸過花澄的人的資料全部給我擺上來。”糯糯的聲音,甜美的語調,可是卻帶著冰冷的煞氣,讓電話那一頭的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岸天,把碎空和約拿叫回家,我有事要說。”不等岸天把話說完,她便掛掉了電話。
小舞捏緊手裡的手機,像是要把手機捏碎一樣的用力。
她很努力的抑製著內心的悶火和恨意,強製的讓自己不要太動怒,她知道,她要好好的,好好的站在那個凶手的面前,然後好好的,好好的讓那個凶手在她手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