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沈一棠聲音顫唞地問道。

  宋硯抱著關悅華，側頭看她，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尷尬，緩慢地松開懷中的人，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沈一棠踉蹌地往前走了一步，“宋姐姐！”

  沈一棠想要靠近她，但雙腿僵硬地仿佛不是自己的，幸好及時扶住門采才沒有讓她摔倒。

  宋硯移開目光，忍著噁心，挽住關悅華的胳膊，懶洋洋地說：“既然你都看見了，那我也就不解釋了，我們和好了。”

  關悅華瞪圓了眼睛，正要看她卻被她拽了一下，姿勢更加親昵。

  沈一棠搖著頭，不敢相信，“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你們怎麼可能會和好呢？你們不可能會和好的！”

  姐姐這麼討厭關悅華，他們怎麼可能會和好呢？

  這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國外那間房產我已經讓人轉到你名下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好一句好聚好散。

  他們在一起四年，關悅華對宋硯視真心，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防備她，因此宋硯也知道不少的事情。

  離開以後，宋硯動用自己所有人脈關係，找到了業內最有名的私家偵探。

  “沈一棠，死纏爛打有意思嗎？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會放棄現在的生活、放棄我所有的榮光和你做兩個默默無聞的人？”

  “我不要房產，我只要姐姐！”她說著，眼睛又掉了下來。

  沈一棠漲了張嘴，說不出話，只能搖著頭。

  但現實，宋硯的話要更難聽。

  聞言，宋硯微微掀開眼皮，瞄了她一眼，翻身側臥。

  她懷疑，那個神秘人可能就是宋家的人。

  “我只是通知你，並不是在和你商議。”宋硯再次晃了晃手機，“關總不同意的話，我就發到網上咯。”

  韓菁搖頭，“我沒事，就是有點心疼你。合作的所有品牌方都和你解約了，你這次也是大出血。公司又將你發配到子公司，恐怕以後再回去就難了。”

  這個偵探姓林，長了一張毫無辨識度的普通的臉，唯有一雙眼睛狡黠又聰慧。

  宋硯這才滿意，抬步離開房間。

  沈一棠深深地看他們一眼，轉頭離開。

  “那就不回去了。”宋硯說，“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將你調回去，你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但偵探調查的並不順利。

  沙發上昏昏欲睡的宋硯聽著韓菁不斷的歎氣聲，淡聲道：“對不起，連累你了。”

  她拜託林偵探，將整個宋家所有人的底細重新調查一遍。

  關悅華哼笑一聲，“你倒是狠的下心。不過我依然很開心，如果硯硯能同意和我複合的話。”

  “所以啊，跟你在一起只是玩玩而已，真要選擇，我肯定還是要富貴生活。”宋硯嘴角勾起，眼神冰冷淡漠，“沈一棠，別死纏爛打地，我們好聚好散。”

  沈一棠搖著頭泣不成聲。

  等人走了以後，宋硯立即鬆開身邊的人，厭惡地用濕紙巾擦拭著手指。

  “我不會後悔。”

  而關悅華也並沒有在解約合同上簽字，而是將宋硯送到了公司旗下的子公司，雖然對外說宋硯過去學習如何經營公司，但所有人都知道宋硯是被發配到子公司的。

  要是放出去……

  “快樂有什麼用？我要的是錦衣玉食，富貴生活。”她隨意地指著房間裡的東西，“你覺得你能讓我維持這樣的生活嗎？我自小就是天之驕女，過著眾星捧月的生活，為什麼要跟你吃苦？而且還是像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去的。”

  “可、可是我們很快樂啊。”沈一棠慌張地說。

  沈一棠看著她，忽然笑了出來，捏緊了拳頭，一改剛才卑微軟弱的樣子，眼神逐漸變得堅定。

  一同前往的還有宋硯的經紀人韓菁。

  “姐姐，你別後悔！”

  “好。”

  “我不同意！”

  不是、不是這樣的，姐姐不可能會這麼說的。

  說著，宋硯拔掉電腦上的Ｕ盤，轉頭要離開，忽然想到什麼，又轉身：“解約的合同我已經發給公司了，請關總簽字。”

  宋硯給的費用很客觀，林偵探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讓她之後來拿資料。

  “我困了，記得關門。”

  “你做夢！”她冷漠地說。

  “瞧你這話說的，怎麼能是浪費時間？我們可是簽了合同的，你是我手底下唯一的藝人，我肯定要緊著你來！”韓菁長呼出口氣，語氣突然變得振奮，“你放心，我是給你重新規劃，讓你重新回到頂流行列！”

  關悅華恨的咬牙切齒，“我答應你！”

  宋硯臉上閃過一抹厭惡，“早就跟你說過，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韓菁哦了一聲，面上帶上一抹疑惑，“硯硯，你是不是生病了？你這段時間怎麼一直在睡覺，要不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不用，路上小心。”宋硯說完後，就不再搭話。

  韓菁擔心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無奈搖頭。

  自從沈一棠離開以後，她就一直這樣，這麼捨不得，為什麼不跟沈一棠一起離開？
  反正國內也沒什麼事需要她做。

  但她並沒有問，宋硯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用意。

  只是可惜了，宋硯變成這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再崛起，總覺得她要退圈。

  韓菁憂心忡忡地離開。

  等人走了以後，宋硯才睜開眼睛，眼睫微微輕顫，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隨著時間過去，娛樂圈的瓜層出不窮，加上行銷號和狗仔一直抓不到宋硯，所以網友也漸漸淡忘了宋硯的瓜，轉頭撲向其他的瓜田。

  韓菁一直在策劃給宋硯洗白讓她回到娛樂圈，但是宋硯的心顯然並不在這上面，可她一直不放棄。

  同樣不放棄的還有另一位，關悅華經常給宋硯打電話，她不接，就改成發短信。

  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外乎是讓宋硯回到她身邊，她會給宋硯規劃好復出的路。

  宋硯拉黑一個，她就會換成另一個號碼，到了最後，乾脆不理會。

  楊醫生因為宋硯，也從國外轉到國內，開設自己的心理研究所。

  宋硯，是他第一個客戶，也是唯一一個特殊客戶。

  “最近感覺怎麼樣？”楊醫生端著一杯茶放在她面前，而後坐在一側的單人沙發上。

  宋硯半躺在沙發上，半垂著眼瞼，隨意地說：“就那樣吧。”

  “還有自殘的傾向嗎？”楊醫生說著，眼睛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近沒聽見關於你的新聞，想來是沒有的。”

  她嗯了一聲。

  “給你開的藥有按時吃嗎？”

  “有。”

  “你很困嗎？”

  “困。”

  楊醫生記錄的筆停下，緊皺起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面色嚴肅地問：“你是每天都睡不著嗎？”

  她搖頭，“不，我每天都在睡覺。”只是睡眠品質不好罷了。

  她每晚都能夢見沈一棠，夢見她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

  有時候還夢見沈一棠在哭，哭的梨花帶雨，眼睛都腫了，讓她很心疼。

  “多長時間了？”楊醫生問。

  宋硯想了想，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不記得了，很長時間了。”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總之她每天都想睡覺。

  楊醫生手中的筆轉了一圈，而後放下，嘴裡念叨著宋硯聽不懂的話，而後走出去。

  不一會兒，他拿回來一個小藥瓶，“一天一粒，加進你現在吃的藥裡，但記住是晚上睡覺之前吃。”

  宋硯哦了一聲，但沒動，說了句困了，而後睡了過去。

  楊醫生歎氣，拿毯子給她蓋上，放輕了動作去工作。

  這一覺，宋硯睡了四個多小時，離開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回到家，宋硯靠在門上站了兩分鐘，剛打開燈就看見房間裡多了一個人。

  女人五官精緻，面容昳麗，穿著白色的毛衣，毛茸茸的領口更襯得她粉雕玉琢。

  她雙手背在腰後，歪著頭，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宋姐姐，你今天回來的好晚啊！我都等你好長時間了。”

  “棠棠？”宋硯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出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狠狠皺起眉。

  為什麼沈一棠的經紀人沒告訴她？
  沈一棠一回來就來這裡，要是被狗仔抓住的話，沈一棠的星途可就全完了。

  宋硯想著快步走過去，伸手要拉她，“棠棠，你——”

  然而沒想到的是，宋硯的手卻從她的身體上穿過去，眼前的人也在宋硯眼前消散。

  “棠棠？”

  宋硯找遍了整個房間也沒找到人，又看了遍監控，發現並沒有人進來，剛剛的她也是在自言自語。

  宋硯跌坐在地毯上，低垂著腦袋，漆黑的瞳孔沒有一絲光亮。

  自那以後，宋硯經常能看見沈一棠出現在身邊，每一次她都在笑著叫姐姐，可是每當宋硯情不自禁想要擁抱她的時候，人就消失了。

  而伴隨著沈一棠出現，宋硯的精神也越來越恍惚，從一開始每天嗜睡，到最後每天不睡覺。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清醒過來後，自己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宋硯嘗試過吃藥，但吃完藥以後，她三天沒見到沈一棠，隨後便放任自流。

  她已經一年多沒見到沈一棠了，自從她將人趕走後，就只能看著兩人的照片過日子。

  也不知道沈一棠現在怎麼樣了，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復出。

  宋硯看著坐在身側莫須有的人，逐漸露出一個笑容。

  “棠棠，來，再叫一聲姐姐。”

  ——

  宋硯沒有再去看楊醫生，楊醫生也不知道她的近況，曾經想過登門，但是考慮到她現在的特殊情況便放棄了。
    又過了三個月，宋硯突然接到韓菁的電話，說是沈一棠回來了。

  韓菁說完，便聽見電話那邊傳來宋硯的聲音，“棠棠，乖一點，你不可以再吃冰淇淋了。”

  寵溺的語氣是韓菁從來沒有聽見過的。

  她瞪圓了眼睛有點驚訝，“硯硯，你沒事吧？沈一棠要回國的事情才剛官宣，人已經到你家了？”

  開什麼國際玩笑？
  沈一棠現在還在國外呢！

  不對，宋硯好像有點不對勁。

  韓菁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硯硯，你現在在哪裡？跟誰在一起？”

  “我在家啊？我身邊……”宋硯忽然頓住，而後語氣冷淡下來，“沒什麼，在排練臺詞，我掛了。”

  “等……”

  韓菁還沒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房間裡，宋硯看著廚房的方向，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剛剛還站在冰箱前和她撒嬌要吃冰淇淋的人，在她聽見沈一棠的名字時消散。

  沈一棠要回來了？
  過了一年半，她終於要回來了。

  宋硯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可能高興，高興都全然忘記她現在的處境。

  一年半的時間讓宋硯從頂流影后變成十八線的小藝人，甚至是剛出道的新人都能踩在她頭上蹦迪。

  因為關悅華和沈譽的雙重打壓，宋硯根本找不到通告。

  即便有頭鐵的導演親自登門讓宋硯出演，也會因為種種原因開不了工，而放棄宋硯後，劇組就順利了。

  久而久之，娛樂圈就沒人再找宋硯。

  宋硯也徹底墮落，整日整日待在房子裡，不出門也不跟其他人說話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沈一棠回國。

  沈一棠回國的事情在網上引起熱議，當初出國時她誰也沒告訴，在國外待了一年，娛樂圈的人都查不到她的蹤跡，後來回國也只是在頒獎典禮的紅毯上漏了一面，可待了沒多久就又出國了，工作室解釋說她是在深造學習。

  而這一次，她高調回國，是為了告訴所有人她學習回來了，可能也是為了讓宋硯知道，她回來了。

  在機場，沈一棠一露面立即引起圍觀，之後一個月，她出現在各大綜藝。

  宋硯貪婪地盯著電視上的人，眼裡是她沒有覺察的思念和深情。

  沈一棠變了，變得落落大方，不再是那個面對鏡頭就害羞膽怯的小孩子，而是徹底蛻變成為一個為舞臺而生的明星。

  宋硯拿起手機，時隔一年半主動給韓菁打了第一通電話。

  “我要上節目，下周的《週末秀》。”

  《週末秀》是沈一棠要上的一檔節目，宋硯為了和她同台，擠走了一個藝人。

  那位藝人的名氣不算大，但因為最近有兩部熱播劇，一時間不少人關注，加上粉絲提前宣佈她今晚有一檔節目要拍攝，粉絲買了不少現場票就等著看自家愛豆的表演。

  但是節目開始拍攝後，出現的並不是他們愛豆，而是不在名單上的宋硯。

  粉絲：？？？
  沈一棠本來還在笑著，在看見宋硯時，表情全無。

  宋硯貪婪地看著現在的沈一棠，一眼都不願意放過，仿佛要將她刻入骨髓。

  在鏡頭前，沈一棠並沒有發作，但節目一結束，她臉色就變了。

  其他人不明所以，經紀人在一旁幫著解釋。

  宋硯站在不遠處看著她，見她離開，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棠棠——”

  話一出口，宋硯就清醒過來。

  這不是她的幻覺，是真實存在的人。

  該死的，就不該來參加這次的綜藝。

  走廊上的沈一棠聽見聲音，腳下一頓，轉頭看見身後兩步遠的宋硯，臉上閃過一抹譏諷。

  “這不是我們的宋影后嗎？好久不見，一直沒在電視上看見宋影后，我還以為宋小姐退圈了。”

  尖銳嘲諷的話讓宋硯皺起眉，認真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疑惑地問道：“棠……沈小姐，你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拜你所賜。”沈一棠說，“宋小姐也不一樣了，怎麼越活越倒數了？居然淪為給我三線藝人作配的地步了。看來你回到關悅華身邊什麼也沒得到。”

  宋硯眼神一暗，隨即笑了一下，“誰說的？這是我自己想過來的，不過是想看看曾經跪在我腳邊的人長成什麼樣子了而已，你倒是沒讓我失望。”

  “但你讓我失望了。”沈一棠冷冰冰地看著她，“我還以為你關悅華拋棄了呢，如同當初的我一樣。”

  “這當然不會，畢竟，我不會下賤到糾纏不休。”宋硯不舍地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伸了個懶腰，倚在牆上，笑意盈盈地說，“是吧？沈小姐？”

  沈一棠臉色更冷，想到某些畫面，她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離開。

  等她的背影消失，宋硯才收回目光，抬手揉了揉眉心，臉上帶著倦意，強忍著才沒有追上去。

  糟糕了，越開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果然不能放任自己，這剛一恍惚就出了事。

  “硯硯！硯硯！快！快走！”

  正想著，韓菁的聲音傳過來，她急匆匆地拉著宋硯快步離開。

  “你擠掉小演員上節目的事情被曝光了，現在外面圍了不少的狗仔，網上也有人在討伐你，你後面的工作全泡湯了！”

  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後面的工作好不容易才安排好，就鬧了這一出，這一下，工作全完了。

  宋硯並不在乎，甚至在路過沈一棠休息室的時候還多看了一眼。

  工作再次出現問題，短時間裡宋硯沒有工作，也不用出門。

  她重新變成了那個蹲在家裡的‘肥宅’，只是不同的是，她比起往日多了一項日常活動——蹲守沈一棠的節目和電視劇。

  因為不能出門，之後的治療都是楊醫生上門。

  “最近一段時間怎麼樣？還有再出現幻覺嗎？”

  出現幻覺的事情是他前段時間才知道的，他剛好從附近路過，所以想著來看看宋硯，卻在門外聽見宋硯在和沈一棠說話，然而打開門，房間裡卻一個人也沒有。

  他這才知道宋硯開始出現幻覺了。

  自那以後，他的治療就更加頻繁了。

  宋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視，螢幕上是沈一棠新拍攝的電視劇，她飾演一個妖豔的寵妃，勾引的皇上欲罷不能，也勾引的宋硯欲罷不能。

  “宋硯？宋硯？”旁邊的是楊醫生叫了兩聲。

  宋硯回過神，敷衍地嗯了一聲，“沒有出現。”

  聞言，楊醫生鬆口氣，“沒出現就好，但是藥還是要認真吃，有什麼問題，你隨時跟我聯繫。”

  “好。”

  她的態度讓楊醫生心口一堵，沒好氣地問：“你就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宋硯眨了眨眼睛，指著電視問：“她好看嗎？”

  楊醫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沈一棠一身紅色的長裙，帶著豔麗的牡丹花，人比花嬌，在一眾女星中格外的吸睛。

  “好看。”

  沈一棠是個大美女，從他見到她第一眼就這麼認為。

  在經過娛樂圈的洗禮後，她的美更加的鋒利，讓人沉淪。

  宋硯展顏一笑，雙手托著下巴，“是吧，我也覺得很好看。”

  她的棠棠成長了。

  她癡迷地看著電視裡的人，笑容越來越燦爛。楊醫生本來也在看，忽然覺得有點怪異，側頭看著她，發現她臉上的笑容燦爛地有些下人。

  這、這是宋硯的另外一個人格。

  “我的棠棠啊！”‘宋硯’感慨一聲，“就應該打斷腿鎖在我身邊。”

  楊醫生莫名打了個冷顫，默默在心底給她加了兩味藥。

  這樣下去，她遲早要毀滅。

  可宋硯並沒有吃藥，準確說，她很久沒吃藥了，楊醫生送來的藥都被她倒進了垃圾桶。

  棠棠回來了，她已經不需要藥了。

  她只需要棠棠。

  宋硯將房間裡放滿沈一棠的照片，看著她在娛樂圈一步一步成長，一步一步走的更高。

  她像是一個見證者，又似一個偷窺者，隔著螢幕看著她的愛人更加的優秀。

  這一晃，就是兩年。

  而林偵探那邊也查了兩年，才查找出一點線索。

  “這個消息很重要，不方便在電話裡說，你晚上過來，我跟你細說。”林偵探神神秘秘地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宋硯並不意外，她懷疑自己的手機被監聽了，所以這兩年和林偵探都是見面聊。

  這次林偵探的電話這麼急，想來這次調查的事情很嚴重。

  宋硯沒有磨蹭，收拾東西前往偵探所。

  去找林偵探那天，天空灰壓壓地下起瓢潑大雨。

  網路上突然開始狂歡，原因是他們的新晉影后沈一棠被狗仔拍到了戀情！
  消息一出，登時上了熱搜。

  宋硯出門前正好看見熱搜，一路上腦中消息雜亂，以至於她並沒有發現後面一輛車一直在跟著她。

  一直到一段無人路段。

  砰——

  汽車的碰撞聲響起，宋硯努力地控制打轉方向盤，意圖控制車子。

  然而後面的車子再次追上來。

  砰——

  又是一聲，宋硯的車子被撞翻，滾了兩圈才四輪朝天停下來。

  接一連三地撞擊讓宋硯整個人意識有些混沌，滿是血的腦袋靠在椅背上，側頭對著窗外，隱隱約約看見一抹人影朝她走過來。

  鮮血逐漸朦朧視線，她努力睜大眼睛卻依然看不真切。

  大雨中，那人走到車前停下，蹲下`身體伸手在她身側拿走了什麼。

  那一瞬間，宋硯的眼睛看見一抹銀色的光。

  Ｓ……

  下一秒，眼前一黑，世界陷入黑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