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寧隨現在對他們這種表現……有點困惑，但是警惕沒有以前那麽強烈了。

  藍綃流殺青意味著現在萬界娛樂全員放假，忙碌了整整一年多的眾人，終於可以為所欲為，想去哪兒玩都行。

  之前寧隨不但憋著他們，不能夠在公共場合搞事，還經常因為來回奔波沒有辦法一直陪著，現在他們是應該開心的，想法也會活泛起來。

  反正只要別搞自己就行。

  寧隨確實有點遭不住。

  給三人準備的禮物已經提前送到餐廳包廂，才打開門便是撲面而來的玫瑰花瓣，灑得滿地都是，還有人幫忙打了禮炮，彩帶到處飄散著。

  三人都特別高興，走到自己的座位去拆禮物。因為他們的喜好過於明確，寧隨甚至都不需要特別挑選。

  像給卓清衡的就是一份高智商俱樂部聚會邀請，給程古靈是東南亞到非洲長達兩個月的旅途支持，給藍綃流的就是高奢品牌店的會員卡。

  “喜歡嗎？”寧隨忍不住問道，“還需要別的什麽嗎？”

  這件事寧隨都跟他們說過多少遍了，除非是在跟沈星燎約會的時候，其他對家裡面的人都是一視同仁的。

  寧隨給沈星燎買的衣櫃還沒有到，需要明天找人過來，把房間都改造下。

  “我也有嗎？”沈星燎都沒有考慮過這件事，聞言動了動眉峰，“謝謝隨隨。”

  到時候如果其他人願意的話，還可以跟自己一塊去，自己肯定能夠保護好他們的。

  “對。”藍綃流捧著會員卡愛不釋手，眉眼流露出愉悅的光彩，“而且囡囡對我們很了解啊，送的都是我們需要的。”

  就像是上次程古靈在拍攝的時候，寧隨就跟他說過，有的時候理解深刻了反倒是會很難過，他可以理解，但是不要在心底留存得太久。

  卓清衡跟程古靈也要，甚至想要這樣的話，禮物就比沈星燎多了件，頓時心情舒暢了很多，連眉眼都愉悅地舒展開來。

  “哪有收到禮物的人還挑三揀四的。”卓清衡鎮定自若地將邀請函收起來，“囡囡送什麽我們都喜歡。”

  但是這種戲又是他的本能，像是呼吸吃飯一樣自然，不需要他改變，只需要在無聲流淌出來的時候，會有人像是寧隨這樣很直白的詢問跟溝通，讓他也能夠表達。

  他的情緒也不由自主地流淌出來，即便他好像還是平時那副模樣，姿態挺拔眉目鋒利，言行舉止也都很鎮定……

  卓清衡心思細膩，而且腦子冷靜處理龐大信息的能力極強，但也就注定了他觀察到的東西、想到的東西會比普通人更多。

  聽到這裡，其他兩人也齊刷刷投來目光。家裡氣氛融洽的時候就是這樣，又會因為寧隨搞特殊的環節變得幽微、劍拔弩張起來。

  回到別墅都各自去睡了，卓清衡卻還在客廳裡面掃視了一圈以後，才準備上樓。

  而現在看到這些半年前的照片，並且屋內的陳設都好像是離開時的樣子，卓清衡的神經也不知道哪裡被觸動，總想多看看，再把它們全都烙印在腦海裡。

  等他坐下來以後，寧隨才抬頭看著他道：“衡哥，你是不是覺得很久沒有回家了，今晚看到家裡面的場景在想有的沒的？”

  “你們的衣櫃需要不需要重新買？”寧隨順便問道：“要的話也都把隔壁房間騰出來算了，把房間弄大點，你們也可以隨便折騰。”

  就算知道自己不是偏心，也非要找理由拱火是吧？
  衣櫃是因為之前寧隨的東西比較少，款式也比較簡單，基本能夠把內外和夏冬的衣服分開放就差不多了。

  但是寧隨看著他，卻很輕易地感受到那種無聲的悸動，還有平時幾乎不會呈現出來的直白傾訴欲。

  “我思考的所有東西都是有價值的。這是保持腦子冷靜和完美的必備條件，而且在過往的世界裡面，那麽多冗余的信息，不這樣的話會對我自己造成麻煩。”

  寧隨見狀也不由得笑起來，坐下來後，又衝著旁邊的沈星燎低聲道：“哥，你的禮物我放在家裡了，等回去我給你。”

  他們怎麽也不想想，這種禮物不在餐廳包廂送，難道真的是因為要藏起來嗎，有沒有可能就是餐廳擺不下？
  “我給沈哥買了個新的衣櫃。”寧隨實在是沒忍住，歎氣道：“這種東西難道我還要搬到餐廳來？你們到底在想什麽？”

  “哦。”三人幽微晦暗的目光，這才頗為遺憾地收回來。

  卓清衡距離最近，很輕易地就能夠聽到他們耳語，不由得嘖了聲，“給沈星燎的禮物怎麽就這麽特殊，非要回家才能送？”

  “沒有。”卓清衡嗓音溫和地回答，“就是看看。”

  程古靈也很亢奮，因為寧隨給她提供的這份旅途資料很危險，但是危險也在可控范圍內，剛好可以滿足她好久沒有解放過的野性。

  年後萬界娛樂眾人基本都在劇組待著，先是陪著卓清衡拍《人生漫長》，接著又是藍綃流的《夜泊秦淮》，基本沒有回過別墅。

  “衡哥。”寧隨注視他片刻，輕聲喊他，“你過來坐會兒。”

  現在寧隨的房間便還是原本的格局，空間倒是挺寬敞的，玄關、書桌還有床邊的燈都亮著，沙發面前擺著兩杯紅酒。

  自從結束拍攝，所有人都不需要工作以後，好像連時間都可以慢慢消磨了，這頓飯眾人都不疾不徐地吃著，到了深夜才結束。

  這段時間存下來的照片估計都有幾百張，沒有辦法全往牆上貼了，否則照著這樣的勢頭下去，不但客廳不夠，到時候其他的房間騰出來都不夠。

  卓清衡沒忍住嘖了聲，覺得他們倆不約會的時候也挺有情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句話說的，深愛就是最濃烈的浪漫。

  現在看他們倆好像隨時隨地，都可以浪漫起來，不需要任何提前的準備和處心積慮，而全都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片刻後又道：“住在家裡還是比住在酒店舒服很多。”

  看起來寧隨跟沈星燎剛剛是準備喝酒聊天，現在卓清衡過來了，寧隨便重新給他拿了個杯子，讓他坐在沙發的對面。

  沈星燎之前代言的時候，還有各種高奢的裝飾品，比如手表、領帶夾還有首飾等等，壓根就沒有地方放，寧隨覺得全都扔到抽屜裡面實在是太委屈他們了。

  “要要要！”藍綃流立馬答應，雀躍粲然笑起來，“謝謝囡囡。”

  但是沈星燎的衣服非常多，但是又住在他房間裡面，所以兩人考慮乾脆把隔壁房間也都打通，直接用來做衣帽間好了。

  “到時候衣櫃我找人給你們設計，綃流肯定需要，到時候滿壁滿房間都是你喜歡的漂亮衣服和珠寶。”

  寧隨站在樓梯口看到他的動靜，不由得問道：“怎麽了嗎衡哥？”

  這種感覺讓卓清衡覺得奇妙，還真沒有經歷過，聯想到剛剛自己看著照片和整個別墅客廳的心情，登時便笑了，“囡囡，在我這裡沒有所謂有的沒的。”

  寧隨都看得無語了，就知道他們是沒事找事。

  寧隨安靜地聽著，然後才問道：“那剛剛你在客廳裡面想什麽？我只是感覺你的情緒突然……有所變化？”

  原本他想用情緒不好這個詞語的，但是卓清衡很顯然不是，他只是悸動得厲害，寧隨又不知道如何精準的去形容。

  卓清衡看到他這幅表情，就知道他體會到了大概。

  又覺得大概也是在家裡面，自己才會居然真的在無聲地表達。

  “我在整理我的回憶。”卓清衡眉梢動了動，嗓音溫和地回答，“讓我留下印象的東西很多，就像是剛剛告訴過你的，我會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記下來，在需要的時候進行調動。”

  這就是為什麽現在，卓清衡總是能夠精準地去扮演任何角色，而且在《密室遊輪篇》那種場合，也能夠把所有人都耍得團團亂轉。

  經過無微不至的觀察、分析處理，提煉出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並且利用，這就是卓清衡的強悍之處。

  但是畢竟大部分的信息都是死的，冰冷冷的沒有溫度。卓清衡的腦子大部分時候像是無情的機器，不需要自己留意在乎，當然處理得信手拈來。

  卓清衡剛剛看著照片，再環顧四周都已經半年沒有變化過的場景，倏地像是明白了溫度的含義。

  即便大家這段時間都沒有回家，可無聲息流淌的熱意怎麽都不會冷卻，依舊隨時隨地都能夠煥發出新的蓬勃生機。

  這些東西簇然像是燃燒起來的星火，讓卓清衡掩埋在深處的記憶都給喚醒了，讓他被迫壓抑這短暫的噴薄和凌亂，重新梳理腦子裡面的全部東西。

  “所以我說住在家裡面，始終是會比住在酒店裡面好。”

  “這棟別墅在賦予意義以後，就變得很重要。”

  卓清衡其實沒有說很多，雖然平時基本都是他在顯眼，但是這種情緒的東西，家裡人都能夠察覺得到，他點到即止。
    後面都是寧隨思考著，然後認真地給他回答，說他以前也沒有個特別穩定的居住所，要麽就是在宿舍，要麽就是隨便找地方住住。

  唯二讓他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曾經的療養院。

  還有就是現在的別墅，跟卓清衡的感受類似。

  聽到療養院的時候，旁邊的沈星燎輕輕掀起睫羽，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藏著很深的愛念，卻又自由輕盈。

  送走了卓清衡，寧隨抻腿坐在沙發上，無聲看了會兒收拾杯子的沈星燎，忽的道：“哥，要不然帶他們回家看看吧。”

  他指的是沈家。寧隨原本跟沈星燎想要單獨去玩的，但是現在帶著他們其實也不錯，三人也有自己折騰的地方，只需要防范著他們冷不丁打擾自己約會就行了。

  “我都行。”沈星燎全都聽他的，“那就這兩天去。”

  現在才六月底，不管在哪兒氣候都特別好，沈星燎老宅所在地環境也特別好，據說現在大部分從前位置上退下來的長輩，都在這裡修養。

  家人們第二天聽到這消息，瞬間全都振奮起來，眼底迸發出強烈的好奇，“所以這些人跟沈星燎有什麽關系？是之前把他送到療養院裡面的人嗎？”

  “之前很多人現在應該都不在了。”寧隨代替解釋道，“你們對沈哥這麽感興趣，那幾年沈家的變動應該都知道吧？”

  說變動都算得上是輕了，說是血雨腥都不為過。那幾年沈星燎甚至都有點瘋，在娛樂圈裡面是一副樣子，回到家裡面又是另外一副樣子。

  整個沈家都被他給搞怕了，聽到他的名字都覺得膽寒。原來想盡辦法把他送進療養院，如同吸蛭般拚命爭奪權勢的那些人，跑得快的現在還能夠有個修養的地方能住，跑得慢的下場慘烈，到現在還有不少蹲在獄裡。

  三人當然早就知道，得到確認以後更是興奮得要命，立馬就準備去收拾行李，怎麽也得在沈家好好的住上一周。

  “你們好好玩就行，別給沈哥添麻煩。”寧隨忍不住提醒，“而且我跟沈哥要去約會，有事情在群裡面給我們發消息，別突然打擾我們，真的很嚇人。”

  “怎麽能叫添麻煩呢。”卓清衡嗓音無辜又溫和，“我們只是去看看我們家人的老朋友，指不定還能知道點連囡囡都不知道的信息呢。”

  “而且你們約會我們怎麽不能打擾了？”藍綃流理直氣壯，漂亮的眉眼懶洋洋掀起來的時候，又帶著點黏膩熾熱的好奇，“難不成你們從早到晚都在□□嗎，那我們可以遮起來看。”

  “……”寧隨簡直無語了，他到現在都無法接受，藍綃流這個剛成年的人怎麽會比其他人還要大膽奔放。

  雖然藍綃流在副本裡面的時間更多，而且本身就性格惡劣，但是用他這張臉說出這種話來，真的會讓人覺得很有衝擊力啊！

  “以後這種話少掛在嘴邊！”寧隨羞惱地要求他，“你還是個小孩子！”

  說完察覺到其他兩人熾熱的目光，又忍無可忍地補充，“……中年人也不能說！給我們小情侶留點空間好嗎！”

  三人完全不服氣，在這個家裡面還想要空間？他們現在減少了深夜打擾寧隨跟沈星燎的頻率，都已經是非常克制的結果了好嗎！
  但是被寧隨死亡凝視著，他們也沒有敢多說什麽，到最後只能夠悻悻地吃完早飯，然後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這次的行李不需要像是進組那樣，收拾整個箱子，沈星燎跟他們說就帶必需品就行了，其他的等到了老宅都會有人給他們準備。

  周鴻聽到這消息甚至都打電話過來，有些擔心地問道：“沈哥你又要回家了啊？要不要我陪你？”

  當年沈家血雨腥的時候，周鴻已經在帶沈星燎闖蕩娛樂圈了，給她留下了極其震撼且深刻的印象。

  她到現在都無法置信，沈星燎到底是怎樣做到一面把整個沈家肅清、拿回繼承人該有的全部，一面又在娛樂圈裡面爆紅，如日中天的。

  周鴻甚至陪他回家過幾次，起初的時候沈家還很亂，而且烏煙瘴氣，會有被送進療養院且精神崩潰的旁支，突然衝出來指著他瘋狂謾罵。

  有的時候，沈星燎甚至還會遇到不折手段的對待，譬如車子被人提前動手腳，進口的東西也會被不知不覺的下藥。

  周鴻無時無刻不心驚膽戰，直到後面幾次回沈家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安定了很多，沈星燎身邊的得力助手很強，而且製造混亂的人也都跟人間蒸發了似地，再也不會隨便出現在他面前。

  只是周鴻現在聽到沈家，依舊會條件反射地擔心，打電話的時候都是一陣恍惚，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幾年前的時候，需要陪同沈星燎才能夠徹底放心。

  直到他聽到，沈星燎在電話裡很平靜地道：“沒關系，全家人都會去。”

  周鴻登時想到了那三位堪稱變態的藝人，這才稍稍冷靜下來。萬界娛樂集體都不是善茬，真要去了還指不定多折騰呢。

  而且現在沈星燎在沈家……可以說是誰聽了都覺得可怕的程度，到最後應該擔心的是誰都不好說。

  “那就行。”周鴻放心道，“有什麽事情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最近就不把工作往你們這邊發了。”

  其實也沒有什麽事，三位藝人現在拍完了所有的電影，最多也就是個配合宣傳，上上節目。

  但是他們現在都放假了，還上什麽節目，頂多在粉絲們發瘋的時候，在官博裡面發個合照不得了。

  想到這裡，周鴻又叮囑他們沒事可以錄點視頻，多比少好，這樣的話後面半年他們可以定期抖Vlog出來，粉絲們也不會催促得太厲害。

  沈星燎原本就是要跟寧隨拍照的，但是多不多的無法保證，因為每張照片他都很想自己留下來看，不是很願意去跟別人分享。

  “到時候看看吧。”沈星燎記得玫瑰莊園也在附近，“有合適的我就留下來給你。”

  “……”周鴻聽到這話，就覺得到時候摳Vlog的素材肯定特別頭疼了，沈星燎的戀愛腦發作起來，是真的很不管別人死活的。

  實在不行，就只能用到時候他們還在劇組拍攝時的素材，但是周鴻是真的很想積累點新的啊！誰知道他們明年又是個什麽情況……

  周鴻抓狂到後面，又詭異地釋然了，畢竟萬界娛樂現在地位穩固，只要有作品的話就算不營業也無所謂。

  而且他們看起來是真的不是很在乎名氣的樣子，既有實力又有錢，他們愛怎麽任性就怎麽任性。

  收拾妥當以後，萬界娛樂齊齊前往沈家老宅。

  老宅的人老早就知道他們要來，大清早便引發了躁動和騷亂，但是很快就被沈星燎的旁支表弟給安撫下來，親自開車過來接。

  這位旁支表弟跟沈星燎的長相有五分的相似，但是眉眼很端正，也是非常幹練的氣質，大步過來幫忙提行李，打招呼道：“寧哥，我是沈含玉。”

  這是寧隨第二次聽到有人這樣稱呼自己，不免詫異地回頭，卻發現沈含玉的年齡確實不大，好像跟自己差不多。

  兩人從前沒有見過面，但是寧隨卻對他的印象很深刻，因為在沈家的那場血雨腥風以後，大多數的旁支都不敢再輕舉妄動，而沈星燎的身邊也隻留下他。

  據說他很早的時候就被送往部隊了，回來的時候還沒有成年，但是就跟在沈星燎身邊幫忙，現在是沈星燎最信任的人。

  可以說現在沈家絕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在他幫忙處理，是完完全全、無條件地支持著沈星燎。

  偶爾寧隨斟酌著他的那些手段和行為，發現他其實有點模仿沈星燎，就像是小孩兒發現自己很崇拜的人，不管是想法還是行為都會無意識地去追隨，潛移默化的受到影響。

  而且沈含玉對自己很好奇，只是出於尊重沒有多看，提著行李就帶著他們進老宅了。

  後面沈含玉也沒有空再去好奇寧隨了，有沈星燎的提前叮囑，他全程都在聽三人說話，需要自己解釋的就認真解釋。

  寧隨走到後面聽著，卻忍不住歎了口氣，在沈星燎的耳邊低聲道：“哥，這小孩兒是被你親自培養的嗎？好厲害……但是完全玩不過衡哥。”

  沈含玉既能夠幫沈星燎做事情，在他這個年紀當然是所向披靡，甚至極端地聰明冷靜，連家裡面的那些老頑固都玩不過他。

  但是卓清衡嗓音溫和地才跟他聊了會兒，寧隨就覺得他的身世、無聲透露的所有信息，甚至是包括沈宅那些有的沒的，都已經在卓清衡的腦海裡面清晰。

  寧隨絲毫不懷疑就這麽片刻功夫，卓清衡的了解說不定比自己的了解還要多，自己也都是全靠那幾年調查和聽沈星燎說而已。

  但是說完這句話，沈星燎卻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

  “沒人能玩過卓清衡，但是不要緊。”

  兩人說話的時候，本來距離就很近，寧隨感覺他的呼吸和吐詞，就像是灑落在耳蝸似地，滾燙又有點發癢。

  隨後像是被輕輕地咬了下，讓寧隨猝然回頭看他。

  沈星燎就站在他旁邊，即便這裡是沈家老宅，那個曾經承載了很多的地方也是同樣，現在他完全沒有半分不適，依舊溫和注視著他，
  “先別管他們，管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