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沈星燎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有利用身體達成目的的時候。
即便聽著寧隨答應,沈星燎還是靜默了會兒,站在原地看著他。又覺得其實沒什麽,本來就都是寧隨的,從頭到尾都是。
寧隨也沒有再說話了,睫羽輕微地顫唞著,應該是在平複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許久才輕輕地抬起眼來,沒有避開。
兩人的視線沉默地交織,索性又並肩逛起玫瑰花房來,周遭的氣息卻不再似最初那樣,被濃鬱的香氣所包裹,無形間似充斥著些極易點著的灼熱。
玫瑰花房的空間很大,走到後面寧隨逐漸冷靜,又覺得只是這樣有點太浪費了,想了想問道:“哥,我們現在要拍點別的嗎?”
“好啊。”沈星燎從善如流,站定在原地任由他拍。
從前總是沈星燎拍寧隨很多,但是這次寧隨專門負責照相,他就沒有再拿出手機,而是專心致志地給寧隨當模特。
到最後玫瑰花房都逛完了,寧隨的手機裡面多出了幾百張的照片,但是沈星燎卻還是最開始的那幾張,認真挑了張正在笑的寧隨作為手機桌面。
寧隨看著這幾百張卻不是很好挑,便湊過去讓沈星燎幫著選,兩人的腦袋挨在一起的時候,藍綃流也從背後幽幽地探出腦袋,“這麽好看嗎?”
輕輕地吸了口氣,寧隨推開浴室的門。
家裡面有個昂貴的攝像機,是寧隨接手萬界娛樂以後才買的,原本是用來給三位藝人在家做訓練用的,但是誰都不肯在家努力用功,非要快開拍了才臨時抱佛腳。
他有非常清晰的人魚線,順著腰腹朝著褲邊蔓延進去,膚色均勻具有質感。白色的短袖從手臂褪下來的時候,又隱約可見他肩胛骨位置優美有力的曲線,肌肉像是在隨著呼吸而輕微的起伏著。
現在他們倆的狀態就很……曖昧,寧隨不知道用這個詞語來形容對不對,就自從談到身體這個話題開始,就已經避不開這種氛圍了。
藍綃流敏銳地察覺到寧隨的異樣,但是暫時沒空跟其他人討論,他們還在激情地辯論這十來個備選項都各自有什麽優缺點,還想往清單裡面再添十來個!
寧隨說不清楚是緊繃還是松了口氣,閉著眼強行消化自己的情緒,也為待會兒回家後要發生的事情做心理準備。
倒是沒有貼近,大概是有幾步路的距離,他安靜地等待著寧隨擺弄完攝像機,片刻後忽的問,“隨隨,你要拿來收藏嗎?”
可此時的意義跟從前截然不同,寧隨知道他早就已經不把自己當成小孩了,現在就是兩個成年人在坦白地面對自己的欲望。
寧隨覺得自己也需要去洗澡,從玫瑰花房回來滿身都沾著味道,有點過於濃鬱了,幾乎是把沈星燎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木質香都給壓過去。
寧隨將攝像機放下,低低說了聲他也去,便也從衣櫃裡面翻衣服,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觸手可及的地方全都是沈星燎的,不管是襯衫也好、沒有花紋的純色短袖也好……
他就像是平常那樣,衣服也都穿的好好的,除了頭髮濕漉漉的,身上蒸騰著熱氣以外,並沒有任何地區別,就連神色都很平靜。
“那我先去洗個澡。”沈星燎點點頭,自然而然從衣櫃裡面取出衣服就進了浴室,很快裡面就傳出嘩啦啦的水聲。
也不知道在原地洶湧澎湃了多久,浴室的門打開,寧隨扭頭看去,發現沈星燎連頭髮也洗了,拎著毛巾就坐回到床上。
片刻後寧隨將它套在身上,聞到了非常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家裡面的衣服他們都是一塊兒洗的,是很淡很淡的小雛菊,穿上沒一會兒就會消散掉。
即便這種事情好像比接吻還要來得含蓄,兩人又不是沒有碰過沒有見過,經常沈星燎要在這裡過夜的話,醒來的時候寧隨的手都會貼著他的胸膛。
可現在他摩挲著布料舒適的袖口,覺得血液沸騰躁動得不像話。
如果是他以往穿沈星燎的衣服,穿就穿了。
寧隨收回手機一看,心臟突然間怦怦狂跳,藍綃流挑出來的居然是最開始的那張,跟當時雜志拍攝時的姿態非常相似。
他一面享受著玫瑰花房馥鬱的香氣,一面跟卓清衡和程古靈激動討論到底度假去哪兒的問題,現在已經有了十來個備選項!
寧隨驚魂甫定地回頭,每次都會被他嚇到,然後又把手機遞給他看,“綃流來幫我選吧,我要換手機桌面。”
可直到他都在浴室裡面洗完了,準備穿的時候才發現這次弄錯了,寧隨站在熱氣騰騰還沒有消散的地板上,沉默很久,再次感受到了強烈的區別。
如果是沈星燎穿過的衣服,在這股子味道消散以後,還會多點更淡的木質香調,跟他獨特又成熟的氣息混雜在一起,每次都能夠給寧隨的感官帶來強烈的刺激。
“我還要喝奶茶!”藍綃流的心情特別好,雖然他剛剛沒有跟兩人一起,完全沉浸在了花花世界裡面,但是他也收到了群裡面的回復。
寧隨猝然回頭,冷靜地壓抑著自己狂亂的情緒,“……會的。”
“要。”寧隨強行鎮定地點頭,並沒有去看他,而是站起來想要去拿相機。
大概是因為拍攝的時候,寧隨心底的情緒就已經很洶湧了,居然強烈地表達在了這張照片中,把沈星燎拍得非常好看,就連光影和構圖都好像能夠流淌出深深的眷戀。
“有什麽好選的,都沒有我好看啊……”藍綃流其實最想讓寧隨換成自己的,但是沈星燎肯定會掐死他,百般不情願地挑了張。
等到時候全都擺出來,就不相信還不能戰勝沈星燎的小島!
但是回去的途中沒有了藍綃流來轉移注意力,寧隨不受控制地總是會去回想他跟沈星燎的對話,隻覺得心臟都快要燒起來般躁動灼熱。
但就像是有所感覺似地,寧隨走到途中忍不住回頭,腳步卻豁然如同灌鉛般動彈不得,神經震顫,就連瞳仁都不自覺地放大。
甚至到現在,寧隨都無法去預估,真正開始的時候他會想些什麽。
平時寧隨的衣服都是放在靠裡的位置,沈星燎的都是靠在外面,但是中間都是純色短袖,乍眼看去都差不多似地。
他甚至擔心藍綃流看出什麽來,冷靜而迅速地把桌面背景設置好,便道:“逛完了嗎?我們走吧。”
他聽到沈星燎輕輕的關門,就連鎖也啪嗒地扣上,寧隨的心臟輕微地顫唞了下,睫羽低垂下來,很快就察覺到沈星燎站在自己背後。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直到吹風機嗚嗚的動靜都停下來,沈星燎低垂著睫羽,指腹輕輕地觸碰他的耳垂,“我要脫衣服了嗎?”
寧隨聽他的,直接打經理的電話讓他送奶茶過來,藍綃流便心滿意足地拎著上車,懶洋洋地眉眼裡面都是饜足。
大約是前期所有情緒的洶湧都達到了頂峰,寧隨猝然間反而平靜下來,走到他身邊坐下,沈星燎便給他擦頭髮。
沈星燎的衣服都會比寧隨大上兩個號,看看肩寬和衣擺就知道了,寧隨做事情又耐心又仔細,通常都不會弄錯。
沈星燎已經坐在床邊等了他會兒了,看到他身上明顯大了兩個號的衣服,眸色幽微地動了動,卻只是招手讓他過去,“隨隨。”
攝像機便閑置下來,寧隨直接把它帶回到房間裡面,檢查有沒有電到底能不能拍。
屋內的光線昏暗,只有床頭的小燈開著,沈星燎抬手脫掉上衣的時候,率先露出來的是結實而肌肉分明的腹部。
背後是沈星燎跟著進門的聲音,他沒有回頭,聽覺卻不受控制地變得敏銳,就連檢查電量都無法專心,意識不斷地往那邊飄去。
沈星燎的身形會比寧隨高大很多,寧隨早就有所體會,被他抱著的時候都像是整個人能窩進他的懷裡。
可但凡心態發生改變,寧隨再看清他的身體,便不再像是從前那樣純粹地覺得堅定可靠,他不自覺地呼吸凌亂,心臟燒得一片滾燙。
直到沈星燎把衣服脫下來放到旁邊,掀起深邃的眼簾安靜看他,寧隨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麽,但是身體像是被黏住般渾然無法動彈。
他的視線也都緊緊地落在沈星燎的身上,很久才輕輕地沙啞地喊了聲,“哥。”
“嗯。”沈星燎坐在原地沒有動,應答過後什麽都沒有說,目光很安靜地跟他交匯,似是在晦暗沉寂的等待。
寧隨答應過他的,需要告訴他自己在看到他脫掉時,到底在想什麽,寧隨全都記得,可神經受到劇烈的衝擊震顫,一時竟都阻止不了語言。
攝像機全都被他拋在了腦後,寧隨突然又不想拍了,拍了就算是自己收藏起來,也很有可能被其他人看到,只有不拍才不會。
不知道過去多久,寧隨才走過去,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沈星燎的肩膀,然而指尖才剛剛接觸,就像是被燙到般猛地蜷縮了下。
“哥……”寧隨竭力想讓自己冷靜,語言也組織得更加順暢,“我記得我好像問過你,我是不是因為在療養院待久了,也多了很多毛病。”
“問過。”沈星燎的視線低垂,落在他緊緊蜷縮的手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燙到,血液沸騰,就連指節都染著薄粉。
片刻後視線終於收回,又落在寧隨的臉上,“但是你在出院前就檢查過,沒有能在病例上留下任何東西。”
這就意味著現在寧隨不管產生什麽情緒,都是正常的。可寧隨到現在為止經歷的感情實在是太少,也不知道別人到底是怎樣的,實在是無法從複雜中分辨。
他只能跟沈星燎全盤托出,讓自己最信賴的人為自己做決定,低聲道:“你問我見到你脫上衣的時候在想什麽,我的想法很強烈,我不想讓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看到。”
“你說得對,當時聽說你可能會這樣拍的時候,我很難過也很憤怒,但是知道你沒有拍我又覺得很開心。哥,你覺得我這樣的心態是對的嗎?”
“為什麽不對?”沈星燎直白地盯著他,“我們倆本來就應該這樣。就像是我說我愛你的時候,你下意識會回答你也是。”
頓了頓,他忽的問道,“那麽現在呢?現在跟以前有什麽區別?”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沈星燎看到寧隨猝然撩起睫羽,眸色執著熾熱,“沒有任何區別,非要說的話就是更加強烈和清晰,如果你會公開的話,我應該會發很大的脾氣。”
沈星燎知道這只是假設,沒有再跟他強調自己不可能會有這種想法的問題,而是靜靜地聽著,無聲地打量著他說話時的神情。
寧隨飽滿的唇瓣張合時很漂亮、也很堅定,“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跟你發過脾氣?因為好像你做的每件事都能夠讓我感覺到快樂,除非是在你受傷的時候。”
“但是現在你已經很強大了,我也會成為你的依靠,你不會再受傷了對不對?但是我又擔心會有別人覬覦你。”
“大約平時的時候這種想法沒有那麽頻繁,但是見到你脫掉上衣的時候……”
“哥。”寧隨深深地吸了口氣,直白表達了自己的欲望,“我會控制不住地去想,這分明只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想要藏起來誰都別想看到。”
“這種情緒是無法被消化的,只會一步步地把我吞噬。而當我實在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它又會激烈地轉化為別的欲望,我會很想咬你——”
寧隨的話語驟然停住,他看到沈星燎豁然抬起眼睫,幽深地盯著他,瞳仁中的晦暗就像是浪潮般拚命地洶湧著。
後知後覺地,寧隨的瞳仁也逐漸擴大,像是遮天蔽日的迷霧又消散很多,顯露出內心深處的底色,原來自己想要的是這些東西。
從前他隻覺得沈星燎咬他的時候很疼,密密麻麻地痛感傳遍全身,但是也會帶來鋪天蓋地的滿足感,讓寧隨心甘情願的配合。
可直到此時他才徹底地明白,每次沈星燎在咬自己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情緒,他的佔有欲比自己更加強烈、且無法控制,甚至毫無辦法,便只能夠通過這種製造疼痛的方式換取片刻的滿足。
還好寧隨心甘情願。
每次都能夠讓他予取予求。
否則現在寧隨換位思考,都無法去想象如果自己拒絕沈星燎,甚至是表現出任何推拒難受的意思,沈星燎到底會有多麽的難過。
會跌進黑暗不見底的深淵,被鋪天蓋地的負面情緒所淹沒,會覺得自己愛的人壓根就不愛自己,伴隨而來的還會有憤怒和絕望。
“哥。”不知道多久,寧隨沙啞著低聲開口,“對不起。”
“為什麽道歉?”沈星燎的視線輕輕的,盛滿了幽晦和寂靜。
寧隨莫名有點落淚的衝動,卻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眼眶乾澀又熱熱的,伸出手去將沈星燎抱住,將腦袋深深地埋進他的頸窩。
沈星燎身上滾燙,寧隨跟他貼著覺得發熱,但是手臂依舊收得緊緊的,低啞的聲音在脖頸間顯得悶悶的,又好像帶著點幾不可察的顫唞,“我好像現在才理解到你說的那句話。”
“什麽話?”沈星燎任由他抱著,明明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卻還是一步步地拋出問題,非要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可。
“就是你說你愛我的那句。”寧隨將腦袋埋了很久,才終於松開點手臂,抬頭直視著沈星燎的眼睛,喊他,“哥。”
大約是情緒動蕩得厲害,寧隨的眼角還染著無法消散的薄紅,用這樣熾熱的視線盯著沈星燎時,沈星燎的心臟都好似顫了顫。
“我當時不應該隨便應答的。”寧隨的呼吸跟他灼熱地交纏,但是吐詞格外地執著篤定,“在沒有徹底理解到你說的愛我到底是什麽意思前,我不應該說我也是,因為我們倆付出的感情根本就不對等。”
“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哥,在我全部對你的感情裡面,絕對不全都是親情友情,現在我可以說我也愛你,最起碼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愛情。”
他每次說的時候,沈星燎的神經都會跟著顫動,尤其是最後說到大部分都不是親情友情的時候,沈星燎的手都有點抖。
他克制不住將寧隨的腰抱得很緊,勒得寧隨都有點疼,但是寧隨並不吭聲,說完以後還是那樣盯著他,熾熱得完全沒有退卻的意思。
沈星燎咬了咬他的耳垂,終於疼得寧隨輕輕的嗚咽了聲,但這已經讓沈星燎竭力地忍耐了,他總覺得寧隨天生就是會克制他的,不管是任何的話語和行為都會讓他受到強烈的牽引。
怎麽會有人將自己的愛意說得如此直白熾熱,甚至還為會早點沒有跟自己感同身受而覺得難過,跟他道歉。
倘若沈星燎真的表露出半分受傷的情緒,寧隨說不定什麽都會答應他。本來就已經是予取予求了,熱烈起來竟有種奮不顧身的偏執。
所以沈星燎才會那麽愛他,每次得到回應的時候都覺得好像足夠了,但是心底的深淵卻拚命地汲取著,像是直覺裡面早就認定,寧隨還能夠給他無止境的縱容。
寧隨險些被疼痛衝碎了意識,片刻後才緩和過來,他還有別的話要跟沈星燎說。
“哥。”他撫摸著沈星燎的背脊,還是覺得燙手,均勻的肌肉在他的掌心就像是會呼吸似地,每次的起伏都能夠讓他感受到強大而蓬勃的力量。
“你再等等我。”
“我說百分之八十的意思,不是說只有這麽多。但是我還剩下一些沒有完全整理清楚,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好。”沈星燎雙手將他拔起來,讓他從一個跪坐在床上的姿勢,變成了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深深地抱著他。
額頭抵著他的,沉默著沒有言語,但是寧隨能夠察覺到他洶湧澎湃的情緒,透過彼此密切交織的體溫,還有肌膚觸碰時如同灼燒般的觸感。
寧隨也完全平靜不下來,但凡是跟沈星燎聊到這種話題,他的情緒就會像是鋪天蓋地的浪潮似地,一浪浪地接踵而至,前面都還沒有能夠消化,又會有強烈的衝擊力撲面而來。
兩人安靜地抱了不知道多久,寧隨現在才終於騰出空來,可以細細地觀察著沈星燎的上半身。
剛剛都沒有看得特別仔細,就已經被洶湧的情緒擊潰,寧隨滿腦子都是怎麽把沈星燎藏起來不給別人看,瞳仁顫動間,連辦法都已經在腦海中過了好多次。
但是現在看還是覺得很好看,從前才認識沈星燎的時候,他好像還沒有這麽高大,也只是剛剛成型的少年而已。
當自己也逐漸成長的時候,他也豁然變了模樣,成熟且具有壓迫感,是旁人無法想象得到的那種具有衝擊性的精悍性感。
“現在不想拍照了嗎?”沈星燎輕聲問他。
“我不拍了。”寧隨搖頭,“哥你會離開我嗎?”
“你在想什麽?”沈星燎似是覺得好笑,但是對於這種話題壓根就笑不出來,伸手懲罰般地捏了捏他腰間的肉,“不是你自己說過,現在的我很強大,而且你也可以讓我依靠嗎?”
“最好我們都不要受傷,如果還有什麽事情會讓我們分開的話,我們也不會像是從前那麽無力的。”
寧隨很認真注視著他,其實明明是不需要分辨真偽的事情,像是分開這麽多年他們依舊在想著彼此那樣,為彼此而努力的情感已經深入骨髓,永遠都不可能改變。
可他依舊看了很久,輕聲道:“那我就不想拍照片了,我想看的時候你就給我看……它是隻屬於我的嗎?”
“是。”沈星燎也很認真地回答他。
房間內忽的寂靜下來,兩人的心臟都跳得很劇烈,按道理來說寧隨現在已經承認自己愛沈星燎了,而且不是親情友情的那種,總還要再做點什麽推進他們的關系才對。
可兩人複雜而洶湧的感情脈絡實在是拉得太長,長到他們已經不急於現在,就算再等到寧隨真正說百分百的時候也沒有關系。
沈星燎隻想更加深刻地驗證,寧隨向自己表達的熾熱直白的感情。
“隨隨。”他低垂著眼簾,很輕地啄了下他的唇瓣,
“現在可以接吻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