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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惡人頂流養老團》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劇本裡面沒有具體寫程古靈要怎麽表現,王振蒼之前是有想過哭戲的,但是後面看到程古靈本人,又有點猶豫了。

  他覺得演員當時情緒的真實流露才是最重要的,全都要等拍攝中途再說。等到所有演員都準備就緒以後,就開始拍這個漫長的鏡頭。

  山頂有個非常大的被白雪覆蓋的平原,劇組花了老大的功夫才把卡車給搬上來,在喪屍潮追逐下終於快到達基地的時候,由道具組做爆破,整輛車都被摧毀在半途中。

  程古靈跟僅剩的幾名同伴獨自面對喪屍潮,戰得昏天暗地,明明基地裡面擁有著大量的設備和武器,但是卻沒有任何人願意開門,而是無聲又殘酷地凝望著他們被喪屍潮吞沒。

  從晨光打到黃昏,這樣狂烈的喪屍潮居然真的被程古靈所斬殺,她從落日余暉中站起來,滿身都是肮髒的雪和血汙。

  但是周遭除了她以外誰都沒有了,程古靈站在原地,竟是有片刻的迷茫,然後她下意識地彎腰,掀開喪屍潮的屍體,去翻找那幾位不知道何時已經被淹沒的同伴。

  起初什麽都找到,滿地都是喪屍的殘骸,但越是這樣程古靈就喘熄得越發厲害,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手抖什麽。

  明明這隻手在打爆喪屍腦袋的時候,都是狠戾而冷靜的。

  直到她終於翻出了一截殘肢——

  “我們去吃火鍋吧。”寧隨想了想,“反正現在才剛剛天黑,而且靈姐明早也沒有戲份,我們可以進城去住。”

  寧隨卻被嚇得差點跳起來了,拚命把鍋給死死護住才避免了慘案,重新坐下來的時候驚魂未定,連衣領上都是飛濺的油點子。

  他走過去,程古靈就沒有看他了,還是像往常那樣很冷淡地喝著氣泡水。這麽冷的天她居然半點都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沒事吧靈姐?”寧隨忍不住問道,還去摸她的手,但是因為她的活動量很大,在雪地裡面趴這麽久居然還有汗。

  風呼嘯而來,程古靈卻突然無處可去,茫然無措地在雪地裡面坐了不知道多久,將殘肢扔掉想要接著前往基地,這明明就是他最開始的目的。

  “不需要重拍,拍得特別好。”寧隨仔細跟他描述剛剛旁觀的感受,“所有的演員都很配合,而且你的情緒也特別濃烈,就算沒有什麽台詞也很有爆發力,光是看到你就覺得很難受,觀眾肯定能感受到。”

  “對。”程古靈慎重地點頭,“我去拍攝的時候特地確認了的,囡囡就在旁邊,而且你們全部都在……你們確定我拍攝的時候情感到位了嗎?”

  “好啊。”此舉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才從這種白雪皚皚的山上回去,能吃一頓熱騰騰辣乎乎的火鍋,想想就覺得很滿足。

  但是片場的氣氛非常壓抑,任由誰看了這場面都會覺得心驚。只剩下機器安靜地轉著,拍到天都黑了,但是還沒有打燈。

  只是就算走出這麽一段,信號依舊不夠好,寧隨便只能夠先掛了,等下山以後再跟你對方詳談。

  寧隨還挺高興的,現在程古靈的大縞潮戲都拍完了,後面直接補補需要的鏡頭就行,到月底怎麽都能夠殺青。

  劇組這才像是活過來似地,急忙給拍完戲的演員們送熱水和暖手寶。

  緊接著就是另外一截,還有更多截,這些熟悉的肢體拚湊起來,恰好能夠辨認出同伴的身影,但是已經沒有辦法收集全了,因為很多都已經在戰鬥的途中被喪屍給吃掉,啃得鮮血淋漓。

  寧隨忽的凝滯,總覺得程古靈這狀態跟以前有點區別。

  他們明天還得從大清早拍到日落,如果不出太陽的話甚至還要往後推,找個特別符合劇情的天氣場景真的可遇不可求。

  沈星燎拿濕巾給他細致地擦,低聲叮囑道:“小心點,這種事情不需要你去做,他們自己有分寸。”

  程古靈跌坐在地上,流火和夕陽逐漸消散,天邊昏暗一片。不知道過去多久,她迷蒙地抬起頭去看遠處的基地,好像也散盡了所有的輝光,被昏沉沉的暮色所吞沒。

  卓清衡說話本來就很容易激怒她,中途差點把火鍋直接倒扣在卓清衡的腦袋上,藍綃流還要在旁邊拱火,主打的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做到這種地步已經很具有摧毀性了,不用擔心。”

  寧隨也急忙迎接上去,看到程古靈爬起來坐了會兒,還有片刻的懵逼。

  而從火鍋開始,三人的興致就很高昂,寧隨坐在前排聽他們聊天,雖然偶爾還會迸發出爭執和口角,卻依舊讓他不自覺眉眼舒展。

  直到王振蒼沉沉地喊了聲停,周圍的人都沒有什麽反應,趴在地上的演員們終於能夠站起來,但是在雪地裡面待得實在太久,整個人都凍得僵硬。

  現在想想,寧隨也覺得自己的動作確實太快了,就程古靈那種速度和爆發力,要是真的要掀翻火鍋,受害者絕對不是卓清衡,率先就會是自己,誰讓他是跑得最慢的呢。

  “沒事。”程古靈看起來完全不受劇裡面的影響,甚至她剛剛拍攝的時候其實感覺感情動得不夠多,蹙眉道:“導演讓重拍嗎?”

  演員們包括工作人員全都興高采烈,因為他們剛剛全都被感染到了,真的要重拍的話全都會哭。

  劇組都是過了會兒,才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歡呼,因為王振蒼剛剛又播放了幾遍剛剛的拍攝,覺得是真的特別好,直接一條過。

  “沉浸百分之八十也是沉浸。”卓清衡嗓音溫和,倒是很罕見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保留點理智也挺好的,完美的融入真的會很難過。”

  卓清衡的眉梢動了動,輕易就看懂了,“還是沒法帶入?覺得這些人又不是自己的家人,囡囡就在旁邊看著你。”

  居然是卓清衡跟藍綃流的電影劇方同時打電話,說準備好月底就能夠進組了,他們在過年的時候壓根就沒休息,終於爆發出了無限的潛能,把劇組大部分的內容都籌備好了。

  “哦。”程古靈回答,反正只要導演沒讓重拍就沒什麽了。她拍戲沒有任何主見,不可能出現自我感覺沒發揮好硬要重拍的情況。

  但是當熱水塞到她的手裡面,而且萬界娛樂所有人都站在她面前,好奇地打量她想要觀察她的神色時,程古靈終於恢復過來,直接站起來。

  即便是狂風吹來,暮色徹底降臨,又是一輪新的雪,紛紛揚揚下起來。

  等終於吃上火鍋的時候,寧隨又坐在程古靈的對面,發現她受到的影響終於消散很多……主要還是被其他兩人給鬧的。

  走回去的時候,劇組已經在熱熱鬧鬧的收工,萬界娛樂眾人站在保姆車前說話,都在等他。

  雖然她說過最後沒有徹底地投入感情,卻依舊爆發出讓人震撼的渲染力,情緒還是很濃烈。

  寧隨猜測應該還是受到了些影響?

  程古靈最是敏銳,察覺到他的身影出現,便倏地盯住他,目光幽晦難辨。

  程古靈最後還是沒哭。

  但她剛剛的感受,確實沒有當時聽卓清衡描述時那麽濃重,卓清衡肯定能夠看出來,程古靈抬頭就迎上他的目光。

  可是都還沒有走到一半,她脫力地跪倒在地,持續整天的戰鬥終於席卷而來陣陣的疲憊,她直愣愣地撲倒在地面,臉頰深深地埋進雪裡面,一動不動就像是死掉一般。

  寧隨的電話也響了起來,在山頂信號很差,他接通後實在是聽得斷斷續續的,便只能夠往山下走了一段。

  寧隨很聽話地答了句知道了,掀起睫羽去看沈星燎,卻又聽沈星燎低聲道:“程古靈現在沒事了,她的情緒本身就去得很快。”

  寧隨愣了愣,不由得轉頭去看,想起來卓清衡其實今晚就是故意激怒她,但是反倒是幫助她從縞潮戲的狀態裡面解脫出來,現在的她又恢復了平時那種冷淡又暴躁的樣子。

  藍綃流雖然在拱火,但是他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看到程古靈狀態恢復得差不多就沒理會了,懶洋洋地吃自己的千層肚。

  寧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心臟怦怦跳得厲害。

  總感覺好像這個家已經不止是自己在維持。

  才剛認識他們的時候,寧隨什麽都需要操心……雖然現在也差不多,但更多的是照顧他們的生活和需求。

  但是如果他們自己有情緒的問題,其他的人自然會幫忙消化,說好了這個家是個整體,那麽就算打架再厲害,也都穩固如初。

  沒過多久,程古靈跟卓清衡的打架也停下來,大家終於能夠正常地吃頓火鍋。

  今天程古靈的消耗也挺大的,比平時多吃了些,最後還是寧隨提醒她別光吃辣鍋,也要喝點湯,他是真擔心明天拍戲的時候鬧肚子啊。

  順便寧隨也提到了,月底卓清衡跟藍綃流就要進組的事情,大家早有心理準備,倒是接受得很好。

  反正到時候程古靈也殺青了,舉家再次去陪讀就行。

  雖然都說的是進組,但是具體時間藍綃流那邊還要再晚兩個月,因為前期全都是培訓,各種禮儀姿態文化……還有最重要的劍舞。

  劍舞藍綃流直接錄了個視頻過去,把這些培訓課給免了,繼續賴在《野蠻生長》的劇組,殺青後又跟著卓清衡進《人生漫長》劇組。

  中途銜接得很緊,只有三天的休息時間。

  寧隨帶著他們回了趟別墅,順便還拆了封信件。
    行李箱全都堆在客廳裡面,三人長途奔波回來其實也不算累,甚至還興致勃勃地去貼照片。

  這次他們在雪山上也有很多合照,而且還有程古靈的劇照,全都往照片牆上貼,現在這上面已經收集了非常多的照片了。

  寧隨看著他們需求這麽大,甚至還特地在家裡面擺了個衝洗照片的機器,到時候他們想洗,隨時隨地都能夠洗出來。

  而且如果客廳不夠貼的話,再多騰幾個房間出來,改造改造把照片牆和展覽櫃都做起來,應該還蠻漂亮的。

  反正好幾層的別墅呢,別的沒什麽,就是房間多。

  聽到寧隨有信件的時候,卓清衡從牆邊回頭,眉梢動了動,“這是又是什麽比較老舊的東西嗎?你以前又丟什麽了?”

  現在幾乎都沒有人會發信件了,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可以打聽聯系方式。

  而且別墅的位置這麽偏,從頭到尾都沒有曝光過,除了他們自己買東西以外,也不可能會有其他人寄什麽過來。

  也就只有像是上次寧隨找回打火機那樣,都已經過去這麽久的事情,卻現在才收到回應,然後物品也寄過來。

  “我還在拆。”寧隨也覺得好奇,因為寄件人的名字有點獨特還有點熟悉,看起來真的是定期投送,說不定都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了。

  說話間三人全都圍過來看他,也同時看到了上面的名字,突然頓了頓,道:“這不是我們之前的老板嗎。”

  “你們的老板?”寧隨驚詫,都還沒有來得及問怎麽回事,裡面的信紙就已經抖開,看到開篇稱呼的時候驟然凝滯。

  三人包括沈星燎全都看過來,發現開篇的稱呼居然寫的是“寶寶。”

  後面的口吻也很親昵,大約能夠看出來寧隨的身份是他們的兒子,而且信件很長,只看了小半就已經知道大致的內容。

  “是我爸媽寫給我的。”寧隨頓了頓,強調道:“親生爸媽。”

  難怪不得他看到寄件人的名字會這麽熟悉,十幾年過去他是真的對這兩人毫無印象了,現在也只有拚命地去回憶,才好像能夠勉強拚湊出來兩張帶著笑意的臉。

  這封信也的確是十幾年前寄出的,而且是在寧隨認為他們死掉以後,那時候他流落到很破舊的福利院,再後面才被養父給領養。

  現在又聽到三人說自己的父母是他們的老板,讓寧隨覺得有點奇怪,所以當時自己被遺棄的時候,他們不是真的死掉了,而是去其他地方了嗎?
  卓清衡倒是很快就理清楚了情況,點頭道:“我們三人不是都是從不同的世界過來的嗎,但是想要退休的話,都需要找個負責人。”

  “你就是那個負責人,指定人就是你的父母。指定人不是誰都能做的,最起碼是要跟這些世界都能夠溝通的人,他們也是退休者,而且能力很強大,所以他們才會是我們的老板。”

  “按道理來說我們退休後的工資也會由他來發放……如果囡囡你沒有讓我們去工作,而是放任萬界娛樂破爛的話,我們也是能夠活下去的,而且還會活的很好。”

  這件事寧隨其實早有考慮過,此時聽來更是心臟跳得厲害,當時接手公司的時候,堂叔就說過這都是他父母的遺願,而他只是負責把公司交到他手裡面而已。

  這裡面漏洞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經不起推敲。

  就比如寧隨都是後面上大學了,才和堂叔相認,雖然這親戚輩分隔得有點遠,而且堂叔也外國外,但是相認的時間也實在是太久了。

  就好像是突然收到個任務,然後才急匆匆地趕來似地。

  而且後面堂叔跟他的關系也不遠不近,有的時候會提供經濟上的支持,但是生活上的事情也不怎麽過問,還是像任務。

  想到這裡,寧隨覺得卓清衡他們應該知道,便問道:“所以這家公司確實是我爸媽的,我堂叔只是純粹地轉交給我?”

  “你當時去過資質的時候,沒有問這轉手過幾次嗎?”卓清衡詢問,看到他搖頭以後,才動了動眉梢,
  “如果你當時問的話就知道,這確實先是老板的,然後暫讓你的堂叔照管,最後回到你手裡面。”

  “你的堂叔應該跟你也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只是因為兩位老板是時候要走了,後面也沒有機會看你,只能用這種辦法來交代。”

  “那我爸媽為什麽想要我來做負責人——”寧隨說到半途,驟然頓住。

  這個問題其實不需要問的。

  信件雖然只看了小半,但是語氣親昵也很溫柔,寧隨拿不準到底是誰寫的。因為看筆鋒卻又遒勁有力,不像是媽媽。

  或許是媽媽口述由爸爸來寫的,當時生下自己以後,迫於他們的任務或者是其他的事情,必須要離開這個世界,又不能將自己帶走。

  但是他們還有別的辦法,他們的權限可以指定他成為負責人,當這些退休員工從其他世界回來以後,寧隨就能夠跟他們相處,有機會成為新的家人。

  但是這樣的安排也有風險,因為從其他的世界回來的退休員工,多少都有著惡劣的本性,倘若寧隨無法跟他們產生感情,甚至還有可能被他們玩弄折磨。

  在幾番的權衡下,寧隨的爸媽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為了保險甚至還拜托了假堂叔這樣的角色,讓他在寧隨成年的時候照看寧隨,保證他的生存和安全就行。

  然後等到寧隨畢業以後,把這家公司交給他,現在家裡面的三位退休員工,便正式地來到他的身邊。

  整整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他們也確實跟寧隨成為了家人。

  寧隨的心情感慨複雜,理清楚事情以後,竟是半晌都說出話。

  “信給我看看。”卓清衡的目光移向他的手。

  信的內容寧隨還沒有看完,但是現在他的情緒洶湧澎湃,壓根就沒有辦法看,索性先交給卓清衡,其他兩人也都湊著腦袋一起看。

  三人細細的閱讀著,寧隨則是坐在沙發上平複情緒,沈星燎在旁邊安靜地陪他很久,安撫般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寧隨感受到有滾燙的溫度傳來,情緒好像真的被這樣逐漸撫慰似地,受到巨大的衝擊的腦子也冷靜很多。

  “哥。”寧隨好半天才重新組織語言,無奈地道:“我爸媽真的離開我很久很久了,你看我連他們的名字和樣貌都不記得。”

  “我知道。”沈星燎聽他說過這些事情,在療養院的時候兩人總是會講這些,但是大多數都是用沉默來消化。

  而且很多時候都是寧隨主動在說,那時候沈星燎偏激而又尖銳,想要他冷靜下來就必須要用真心換真心。

  全都是寧隨這一點點地,坦誠而直白地跟他做交換,才有了後面的彼此依偎,在療養院裡面的相依為命。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離開你……”沈星燎頓住,很久以後才輕聲道:“但是大概他們也都是不想的。”

  就像是沈星燎的母親一樣。

  那場雪夜裡面的車禍在整個家族的見證下進行,就是純粹的意外,但是後面沒有任何人想要她繼續活著,鋪天蓋地而來的都是惡意。

  沈星燎的母親很強大,在病床上都已經那樣了,卻依舊強撐著不肯離開,還是最後有人跟他說,沈星燎被送走了,她如果還不死,那麽就連沈星燎都沒有機會。

  然後第二天查房的護士去看,才看到她很平靜地停止了呼吸。

  在那樣血雨腥風的情況下,沈星燎很清醒地認知到,世界上利益熏心的人很多,性情惡劣扭曲的人也多不勝數,但總還是會有人,即便離開你的時候,也是百般不願和痛苦的。

  後來沈星燎再次感知到這件事,已經是跟寧隨的初次分別了,在沒有重逢的那些日子裡面他也反覆在想,什麽時候人才能夠如意地去獲得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不需要多的,就只是跟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就好。

  “我知道的,哥哥。”寧隨明白他話裡面的意思,其實他並不覺得難過,受到的衝擊力也並非來自於很濃厚的血緣情誼。

  畢竟記憶實在是太模糊了,寧隨拚命地想要回憶,也沒有辦法從腦海裡面擠出來太多的內容,他只是覺得很奇妙。

  “我在想,我好像雖然長大的條件不怎麽好,但是也挺幸運的。”寧隨的眼眸很亮,像是由衷地被觸動到,輕聲道:“因為從小到大都有人愛我,不管是在我知情還是不知情的時候。”

  先是早早地就遇到了沈星燎,不管是分開還是重逢,人生的重大節點都有他的陪伴。

  然後就是家裡面這三位重要的人,即便冥冥之中有安排的手筆,可最終還是由他們自己創造出這個溫暖的家,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

  最後又是親生父母送來的信件,裡面有他們溫柔的話語。

  這封信時隔多年而來,就像是一份禮物。

  讓寧隨將所有的情感都洶湧起來,並且真切地明白到,原來他從頭到尾都被愛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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